《乔小桥穿越记事》欧哈妮

18、结束

　　我在安阳的腿上找了一个合适的位子，一仰头，我的额头就能碰到安阳纤瘦的下巴，偶尔还会被几根胡茬扎到。我边拿出小手给安阳把胡子边想：男人吗，还是有些胡子比较有男人味。我这边拔胡子拔得兴起，那边安阳疼的呲牙咧嘴却也不敢吱声。我看着安阳的下巴被我弄出了一排排的小坑，这才罢手。伸出小手揉了揉那红红的下巴，又抹了抹安阳的脸，刚想卡些油的时候，又被打断了。
　　我回过头，是顺子。这个顺子是乔府的管家，也是最近才换的。之前的那个因为年纪太老于是回乡下养老去了，府里所有的大事小事就全都交给他了。他是和安阳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办起事来倒是有一份别人没有的默契。别看他年轻，可是处理起那些乱成一团麻的琐事的时候，却是有软有硬有成有就。我正想着，这乔府上下真是人才辈出啊。那边顺子开始说话了。
　　“少爷，丞相那边说是有礼物要送给你。”顺子不多言，但是话里话外透出的气息却让人胆寒。我在一瞧门口，这礼物还真是活灵活现的啊。
　　两个二八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肤如雪，眉如柳，颦如黛，唇如樱，真是芙蓉输面柳输腰。好一个婀娜妩媚啊。
　　我拉了拉安阳的衣袖，低低的嘲讽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啊，失敬失敬。”我一边说，一边还学着司徒损我的样子，双手抱拳，垂眼含眉。
　　“小丫头你别闹我了。之前的忙你都帮了，也不再差这一个了吧！”安阳的语气里隐隐的流露出些微的着急，平时一向云淡风轻的安阳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真是难得。这不恰应了那句老话：最难消受美人恩。
　　可难得见安阳这么狼狈的样子，我却更想借机损损他。“帮什么忙，难道你美人在怀也要我帮忙？”别的不会，装傻充愣打哈哈我最拿手了。
　　安阳看了看我，脸上又恢复了云淡风轻。我心里暗叫不好，定是想到什么了。我胆怯的望向他，他却没有看我，嘴角却流出丝丝的笑意。这笑意笑得我是心惊胆寒啊，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总是让人感到分外的压抑。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于是赶紧讨饶：“错了，都是我错了。安阳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一边嘟哝着，一边看那两位美人。于是计上心来，我大叫：“那是谁啊，怎么那么丑啊！”
　　屋子里的人都满是诧异的抬起了眼睛，看着我这位黄毛丫头，尤其是那两位美人，愤愤地看着我。司徒抬头，纪寒抬头，安阳也很是纳闷的看看我。司徒到来了兴致，很是好奇的问我：“哪里丑了呢？”
　　我下了地，装模作样的细细瞧了那其中一个美人，柳叶眉樱桃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妩媚风情。我却摇头晃脑的念叨：“庭前芍药妖无格。”
　　司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又正中我下怀的紧接着问了一句：“那个呢？”
　　我有走到另一位身边，看着她白嫩的皮肤，高扬的下巴，浓密的眉毛，没有精心修饰的脸，接着说：“池上芙蓉净少情。”
　　这两位美人听了这话都怔怔的的看着我，也不只是没听明白还是从来没被人骂过丑。我在肚子里念叨，你们可真的要原谅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虽然昧着良心说话我也不想，可是要是不说我就要被活剥了，更何况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而且我讲的也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吧！
　　安阳这时也来了兴致，揣摩了我那几句话，有很给面子的接着问：“那不知道什么才算是绝色呢？”
　　我想了一会儿，快步走向纪寒，一把拉着她的手，边笑边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听了这话的纪寒愣神了一分钟。自从成了乔府的夫人后在没人夸过自己的长相了，而自己，也是不在乎了。想当年啊……唉，就是不重提。没想到今天让一个黄毛丫头给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害怕之余还是有些欣喜的。毕竟是女人，在刚强也是女人。
　　我虽然是笑得阳光灿烂，但是也是很无奈。说屋子里的女人除了我就是纪寒了，我不夸她我夸谁啊。一个两个还真以为我觉得那纪寒是绝色呢。不过我还真的没注意到纪寒的具体长相，也从来没和什么其他的人比较。我总觉得人总是记住身边的人的最突出的象征，就像纪寒给我的是亲情或是友情，这就让我很少注意到她的长相。就好像是，一个孩子不会觉得自己妈妈长得很漂亮或者是很丑陋，是不是？
　　话说我这几句诗念得是这几位脸皮比饺子皮还要薄上几分的美人立刻用纱巾蒙面羞羞答答的回了丞相府，然后丞相府差人来问了问，乔府的下人也不好说什么，支支唔唔的答不上来。可这一支吾便会引起人的无限联想。这丞相府的人是如何联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听说后来者两个女人回去后把情况如是禀告给了丞相，还有他身边的吴俊熙，当朝榜眼，那小榜眼只是喃喃的念叨这这最后的两句话很多遍。而我们伟大的丞相大人呢，听说是用手不断的抚着鼻梁。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陈圆圆对韦小宝说的话。这位笑倾国的美人曾说过：“王爷每次想杀人的时候，都会不停的用手覆上鼻梁。”听了这话我的心里很是后怕。
　　不过我知道，怕也没用。比起对丞相的恐怖的担忧，我更害怕的是如果我不帮安阳，真让那两位美人进了乔府话，上到老太君，下到柳暗花明，都不会给我好脸色的。可是我后来再一想，管我什么事啊？于是乎我就开始分外的委屈。
　　事隔多年，我再次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安阳总是笑而不答，而那个司徒却半真半假的告诉我：“整个奉天，有能耐有胆量敢把丞相送来的女人拒之门外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了。”我听了这话还以为他是在夸我大智大勇有大智慧，可再一细细品味，就越觉得不是味儿。可是我还是有些后悔，如果知道后来丞相会那么对我的话，就是给我九条命我也不敢再招惹他，在老虎头上拔毛，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而后，这牡丹夫人的美名纪寒算是种下了。满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盛传牡丹夫人的美名。说这位牡丹夫人，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更难得的是她秀外慧中，尽心尽力为乔家做事。虽然出身青楼，但是意志难得。令的乔府上下从老太君到少小姐无不又敬佩又偏爱，使得这位只知道玩而不做正事的乔家大少也不得不佩服，大家都说他捡到了宝。
　　我听了这话曾一度的追问纪寒：这说的是你么？纪寒也学了安阳的装深沉，笑而不答。我每每总是给她一顿损：“切！”我很想知道说什么纪寒出身青楼的事情，可是乔府上下知道这件事的屈指可数，而且敢说的几乎就没有。我总不能够去问老太君吧。不过看纪寒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从窑子里出来的人，一丝一毫都没有。虽然那里面的人我也不是见过很多，不过在我的印象里，生活在那里面的人每天耳濡目染身上总会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一种叫做媚气和风骚的东西，可是纪寒。
　　比起牡丹，我却更觉得她就好像是一株独自挺立于寒冬之中的傲雪寒梅，别说青楼那种地方，就连盛开在尘世也会玷污了她的傲骨。
　　可是，我知道，她是真的真心真意愿意盛开在乔家大院，盛开在安阳的身边的。换句话说，她爱他。也许在这样的世界谈爱情是很荒谬的，但是这么多年我都是深信不疑，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经管这么多年它从来没有准确过，但我还是依然很相信。
　　如果纪寒真的是一株傲雪寒梅，那么我想乔安阳就算是那漫天飘落的洁白的雪花了。梅为了和雪相遇，便独自开放在万物凋零的寒冬。
　　她是真的爱他的，如果不爱，怎么会顶着风雨一个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如果不爱，怎么会明明怀疑到相信了我是安阳的私生子却还是与笑嫣然。她爱他，无疑。也许纪寒那些所谓的付出在旁人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如今试想，一个出身青楼的女人嫁进大户人家本来就是应该享福后半生的，可是却还得劳心劳力。这对于这个世界一个当时的女人来讲，基本上就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认识到这里，我的心除了被细细的暖流流过之外，这个事实也让我寒了寒。
　　可我却总是把我眼前这个一身素衣干净利落久经商场干练圆滑的女人和那个艳名远播的牡丹夫人联系不到一块去。不过后来还多亏了这位牡丹夫人，要不然……
　　不过那是后话。
　　事情完美解决，心里还是轻松大与担忧。听说那钱周两位掌柜以后的日子是规矩了不少，就算是贪也没有以前明目张胆了。而那位柳老板，听了我的话之后，便上告了齐楚和元韩两方朝廷，说是有盗贼。再加上不少的金钱疏通，那些货物就被土皇上们屁颠屁颠的送回来了，嘴里还直念叨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之类的话。还有就是那两位至今还很让我留恋的美人，听说原本是红楼里的清倌，被宰相大人高价标下，后来没送出去，但是也没有后话了，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一年又是这么过去了。每天念书写字打工赚钱。想想他们是在雇佣童工啊，但是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我的心里还是很惦记着纪寒的身世的事，刚开始是我那会杀死猫的好奇心，可是越来越往后我对纪寒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对这件事情急切的想知道就从刚开始的单纯的好奇就慢慢的演变成最后的想要了解，就像对于一块价值不菲的古玉，我很想知道它的朝代来历一样。可是还是不能够得手，毕竟我生活的这个四合院里没人敢告诉我。

　　我以为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实际上就好像是大海，表面上是平静无波，但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的。
　　今天放假，我本来以为不用上课，便想去找安阳玩，虽然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可是我还是很依恋他，整天一有空就黏着他，就像是狗皮膏药，丝毫不放手。我对这个比喻还真没有太多的反感，只是觉得很贴切，但多少有些不雅观。
　　我一路想着一路走进了安阳的小院。却发现是分外的平静。我拦下这里的大丫头小桃，急切的问道，安阳呢？她回答我说安阳和纪寒还有司徒都出府了，她还说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