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桥穿越记事》欧哈妮

16、百晓

　　“若菊，去司徒先生那里把我的毛笔拿来。”我写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要用毛笔。
　　“少小姐，你还要毛笔?”若菊刚喝了一口水，瞪大了双眼喊道：“我今天从早上天没亮就往司徒哪里跑，到现在已经跑了二十几次了，连脚都没停过，你能不能让我喝口水。”
　　“好，那么，你先喝水吧。”我微笑。
　　“小姐，有什么东西您吩咐我一起给你取回来。”若菊的水还没咽下去。
　　“好啊，”我依然微笑，“那就麻烦你去把司徒哪里的一整套四库全书和所有人的文房四宝都搬来。”
　　“少小姐，你开玩笑吧。”
　　“噢，还有那套四十册的正史。”我坐在桌子上，依旧没有抬头。
　　没有声音回答，我微微抬头，看见若菊拉着若兰的袖子，一脸的委屈。
　　“若兰啊，麻烦你帮我出府去买些东西好吗。”我装作恍然想起的样子，“若菊，麻烦你快点，我等着。”
　　“是。”
　　放下笔，微微笑，人总有无奈的时候。从前，我沦为众矢之地的时候，也是很觉得无奈的。
　　喝口水，总觉得有很多事要想，但事情太多，我不知道该先想哪一件。乔安阳，司徒，纪寒，老太君，柳氏父子，他们都和我们那些同学不一样。我们那些同学在怎样也只是胡乱闹闹，兴不起风浪。而他们都是虎蛇之辈，随便动一个都够我死八回的了。以前装傻，快快乐乐的活了十年，我觉得也差不多了。人总有长大的时候，而且我现在生活在这么一个纷乱复杂的社会里。我想我应该能适应吧。
　　“少小姐，少小姐，”若梅推推我，“见你发愣许久了，有什么事吗？”
　　“噢，没有。”我微笑，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来。想想若菊也快回来了。那孩子不过十四五岁，这样的反应很正常。要是像我似的，就真不正常了。“若兰，你去帮若菊搬一下吧。”
　　若兰听后，快步跑了出去。
　　“若竹，”我把若竹叫道身边：“帮我个忙好吗？”
　　我边说着边把我这一整天写的东西交给她。眼中满是期许与信任。说实话，我很喜欢若竹，若竹性格沉稳不声张，不论受什么委屈都一声不吭忍着，可是一有机会她便会报复的让你后悔到死。所以全乔府只有若梅和她还不错，其他人对她都避而远之。她就像是一把利刃，善良的人接近她会被她刺伤，可要是他的锋芒对准自己的敌人，这就是一把削铁如泥，吹可断发的好刀啊。
　　若竹看着我，眼中只闪过一瞬的凌厉和闪亮，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只是说，好的。
　　我开始对若竹的身世开始感到好奇。明明只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明明只是乔府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明明很平凡很卑微，但是在变故和挫折中却表现出有异于常人的冷静和睿智。她那浑身焕发的冷光泽，总会让我觉得这个人是能与日月争辉的人。
　　我把我给纪寒打工的银子和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联谊会赚的多多少少的明给暗给的奖金，加起来也有一千两吧。一千两，下面我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钱币制度。
　　1石米=1两白银，银每两换钱一千文。这个石呢，1石=100斤=50公斤，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就是，十两银子够一个四口之家吃香的喝辣的三个月的。不过以乔府的生活水准来看，一个月的生活费用大概是三十两/人。要是换成人民币的话，大概是：1两黄金：约值4000元；1两白银：约值150元；1枚铜钱（1文钱）: 约值0.1元。
　　那么我手里的这一千两大概就是三十万万RMB了，我在这里的创业还是不错的。只用了十几年就赚到了这么多。我真的满是信心和自豪。
　　我拿着这厚厚一打的银票，甩了两下，交到若竹的手里。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拜托你了。”
　　若竹丝毫没有迟疑的接了过去，但突然问我道：“我要是拿着这笔钱走，你会怎么抓我。”一脸平静的让人不能相信她是在开玩笑。她没有抬头，只是一直看着那打银票。
　　“抓，怎么抓？”我有底下头，继续写我的创业计划书。“要是你真的携款私逃，我也只能有眼无珠，自认倒霉了。不过要是你真的拿了钱就跑，我也希望你能把这一千两拿去分给有需要的人一些，毕竟你也花不完，是吧！”临罢，我抬头对她微笑了一下。虽然她是女人，还是个美女，但是我想我的可爱笑容应该有作用吧。我把我所能有的温柔和可爱全部都堆砌到脸上，使劲的谄媚。笑了很久，我便打起了哈哈：“你不会的，是吧！不过你也要抓紧时间啊，我很急的。”我转而又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对已经一只脚迈出门口的若竹说道：“就叫百晓堂吧！”
　　若竹会过头，看了看我。“你确定要叫百晓堂？这么夸张？”
　　我微笑，没有出声，但答案也是不可置否的。
　　若竹走了，屋子里就只剩我一个人。我用笔敲了敲脑袋。现在已经把这个百晓堂开了起来了，我想会是赚钱的吧。毕竟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足够大的情报网，大家的情报都是由各家自己建立的。如果我能在这个世界开一家联邦调查局的话，应该会有很多有钱没处花的人来光顾吧！
　　想一想，最赚钱的是青楼，有待开发的是房地产，没有的是侦探社，必须开的是完整服务系统的饭庄，还有……
　　我想的头都破了，可是现在最让我头痛的是资金，我的钱都花光了，怎么在赚呢？百晓堂的生意要想盈利至少要半年啊！真是头痛。
　　不过想想我十二岁便有了自己记得公司，赚下了第一桶金，便觉得分外的自豪。
　　若梅给我倒了杯茶，我给了她一个很阳光明媚的微笑，然后嗲嗲的说：“谢谢啊，还是若梅对我最好了，爱死你了！”若梅听了这话，立马退后五步，脸色煞白，我心情顿时跌到谷底。
　　现在唯一一点好处就是整个乔府的人都不在会把我这个十岁的小孩子看作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了。说好听一点的是“少小姐大气造成。”讲难听一点就是“少小姐鬼上身。”偶尔想装装天真也不行。他们说我每次一嗲里嗲气的讲话就有种背后冒凉风的感觉。还说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对于这个我是很无奈啊！不过我是比较看开了，从前人家人前人后讲我话柄，我都只能忍，现在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吧！那我现在在干嘛呢？唉，我跟一个丫头叫什么劲呢？
　　说的也是，这若菊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回来呢！
　　我走出门口呼吸呼吸空气，看见全府的人都慌慌张张的往大厅跑。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是什么呢？
　　我尾随众人来到大厅，看见大家都在呢。安阳，纪寒，还有哪些每月总来个几次的各地的掌柜们，乔府上下的丫头侍从，全都济济一堂。我再一细看，司徒和一群小屁孩不在。老太君也没有出来。老太君最近身子也是不好，总是没说上几句话开始咳喘了。我想应该是老年人常患的那些病吧。想老太君操劳了一辈子，为国为家为儿为女，好像从来没有为过自己。她好像一辈子也没有享过什么福气呢。而老太君对我虽没有亲生晚辈那般的亲切和熟悉，但也是有够慈善和蔼的。我对她虽没什么她多的依恋的亲情，但也相处了近十年啊。
　　这是我想起了我的太奶，说是我外公的母亲，在我也是像现在这么大的时候，她便日日的哄着我。那是她已经是行将就木，可是还是整天的逗着我玩儿。那时小，知道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的时候，我的心情也没有感觉到分外的沉重，可是现在，已经历经两世的我对这生离死别又怎么能不难过不悲切呢？
　　哎呀，老太君还没有死呢，我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呢？真是……
　　我再在屋子里观摩观摩，发现还有些我从来没见过的人，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有静静喝茶的也有满脸鄙夷的。我想着，还真算得上是百态横生了！往靠近门口的地方瞧去，发现是柳家的人。那个柳安泰坐着，低着头，看不情是什么表情。而他的儿子，那个叫柳无忌的，只是静默的守在他身边。白皙的皮肤，浓密的睫毛，顿时就让我想起了正太这个词，不过好像真的和可爱这个词搭不上边。细细想来，他的年岁就算是比我大，也是大不了多少的吧。怎么会像是受了很多得罪似的，很深沉，就像是有句广告词说的：三十岁的人，六十岁的心脏。
　　纪寒卡见我，招呼我过去。我拿起一杯茶，正在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我差还没喝到嘴里，却听那边的戏已经开场了。
　　“少爷，”一位大约四十几岁，大腹便便，满脸横肉，双唇有香肠那么厚的的中年男子说：“那批珠宝的确贵重的很，所以每一件珠宝都必须配备专用的盒子，而且每个盒子都不一样，所以才会多花了一点吗！”
　　“一点？整整一万两只是一点？”安阳似乎很愤怒呢，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厉色。
　　我喷水，偷偷念叨：一万两，你还不如直接去抢呢。
　　“好啊，那总得有些账目让我看看吧。我要你报账，你却拿了整整一车的帐目给我。”安阳整理了心情，平复的脸色，便开口接着说：“周掌柜，你和钱掌柜负责这件事，本应该处理得很好才对。你们是乔家的老掌柜了啊！”
　　那位姓周的，大名周大福，是乔家珠宝行牡丹阁的总掌柜，人事珠光宝气的，肥的我第一次见还以为乔家开了杀猪铺子呢！他望了望那位姓钱的，是乔家汇通钱庄的掌柜，世代在乔家帮忙。他裂开嘴说道：“少爷啊，这是事实啊，不信你可以翻翻账本啊！”
　　我闻声向门口望了望，哇塞，还真有足足一车啊！真是应了那句成语：学富一车！
　　哈哈，我暗自撇了撇嘴。我现在一点也不担心，倒是有看好戏的心情。乔安阳平时一向把乔府的大小事务都交给纪寒负责，自己乐得清闲。可一到老太君查勤的时候便把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纪寒啊，她就是自己愿意做乔安阳背后的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这叫“有钱难买我乐意”。可现在，上到老太君，下到整个乔家的人，还有柳家这个所谓的客人。都在睁大了双眼瞧着你呢，你还能把这推给纪寒？安阳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我在这边又摇头又叹气的，一脸的无奈。旁边的纪寒推了推我，说：“你干什么呢？老气横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