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区》白马上邪

7、第 7 章

　　第五区 （7）
　　六安瓜片去梗去芽，色泽宝绿，起润有霜，热茶入口，清香甘甜，回味无穷，唇齿留香。许志远看茶叶起伏，忍不住用手挑起，隔着氤氲的雾气看顾铭。
　　暖色的灯光让两人好似亲近了许多，气氛太过融洽，他缩在浴袍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顾铭的脚无意识摩擦着房间里的地毯，他第一次进入许志远除客厅以外的房间。不同于客厅里生硬的冷色调，卧室里大都是阳光的颜色。夕阳的血红，晚霞的淡红到深红渐变，早晨的白光以及正午的灼热的光芒。顾铭觉得这样的装潢有些不伦不类。房间里杂乱无章，他坐的沙发都是自己动手清理出来的，衣服什么的到处乱扔，一扇门竟然是两个世界。
　　许志远向后一躺，整个人都被杂物掩埋，顾铭忍不住庆幸都是些轻巧的东西，要不这一下下去可是要人命。
　　“咳，许先生，你的房间需要人整理了。”
　　许志远慵懒道：“不用，他们一整理我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不会的，我会找一些清白可靠的人来做…或者许先生可以让你信得过的人来。”
　　“我信得过的人…”许志远懒洋洋地看他一眼道，“我信得过你，可你也不会帮我整理。”
　　顾铭有些恼火：“许志远，差不多得了。”
　　许志远做起身，头发还湿漉漉的，顺着额头滴下：“我是说真的，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相信。不过这样也好…”许志远用脚随便一挑，一盒烟从杂物中挑出，许志远拿起烟盒晃了晃道：“这里的东西我闭上眼睛都能找到，随便一划拉就是我要的东西。我不太喜欢整齐，过于强迫的仪式感。”
　　顾铭想起自己井然有序的房间，不认同道：“整齐只是一种习惯，时间长了你就会不自觉去做。井井有条总比杂乱无序好。”
　　许志远点一支烟，慢慢吐出一口道：“不介意吧，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抽烟。”
　　顾铭笑了：“你怎么记得，我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许志远越过顾铭拉起他的右手细细查看，手指轻抚过他的食指：“没有烟熏的痕迹。”放在鼻尖嗅了嗅：“没有烟的味道，可我见你吸过，在与人谈事的时候，不过只有象征性的两口。我喜欢看烟在你指尖燃尽的样子，明明灭灭，和心跳一样。”
　　顾铭将手抽回，不动声色道：“许先生观察很仔细。”
　　许志远不以为意道：“要么无聊，要么好奇。”
　　又一口烟将面目模糊，许志远道：“我现在想好好做了。”
　　“什么？”话题转的太快，顾铭以为自己漏掉了什么。
　　“第五区我会让他重新繁荣起来的。”
　　顾铭的脚趾缩在一起，笑道：“那很好啊。”
　　“你会帮我的对吗？”
　　“当然。”
　　许志远一直盯着他，认真道：“你是真心的吗？我不会让第五区再遭受战乱，我不会让这里饥荒遍野，虽然不会像第一区那样富强，我会尽我所能让这里发展。”
　　顾铭笑容不变：“当然。”
　　“好，”许志远转身从一堆纸张里抽出一张，“我们先从叛军开始。”第五区的地图被放在桌面上，和第五区的现状一样，这块地图被画的支离破碎，斑驳伤痕。

　　顾铭走出许志远的房间已是深夜，扭头看到奚后容靠在走廊灯下愣神，顾铭脚步一转向她的方向走去：“奚小姐这么晚了还没睡。”
　　奚后容打量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睡不着。”
　　顾铭注意到她又是一副张扬的打扮，没有了怯弱的气息：“见到奚小姐这么精神实在太好了，前几日来会奚小姐看上去都没现在这么有活力。”
　　奚后容“嗯”了一声，撩起头发：“你和第一区的人大晚上的谈什么这么久。”
　　顾铭道：“只是上次工作的事没处理好，这次把细节敲定了，下周的例会会说明的。”
　　奚后容摆摆手道：“希望我们不是走个过程，第五区可不是你们两家之言。”
　　“当然。”
　　正说着白敬安的房间传来“砰”的一声，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门打开了，他抱着枕头一脸睡意茫然：“你们还没睡啊。”
　　顾铭道：“白先生不也没睡。刚刚是什么声音？”
　　白敬安打了个哈欠道：“别提了，做实验做到一半睡着了，结果把床炸了。还好我睡相不好，滚到卧室门口，要不差不多就毁容了。这不，就抢救出来一个枕头。”
　　奚后容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道：“什么味道？”
　　白敬安打了个哈欠道：“有药品的味道，还有床单被罩被烧坏的味道。我的房间是不能住人了。”
　　顾铭说道：“要不然白先生先到我的房间睡一晚？”
　　白敬安挪着向夏禾房间靠近，按了门铃道：“不用了，不好意思麻烦你。”
　　奚后容将他二人看了一眼，转身道：“我先回去睡了，你们随意。”
　　顾铭道：“既然如此我也先回去了，晚安。”
　　奚后容将门关上，面色不豫，拿起座机接通后道：“第一区与第五区的负责人走的也很近，你觉得他们联手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们三区要不要选个阵营？”
　　“你确定不需要？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