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区》白马上邪

3、第3章

　　第五区（3）
　　安镇大厦最高层是各区负责人的办公区，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宽敞的办公区，五个人围着大圆桌看手头文件。
　　“我想要一杯茶，谢谢。”许志远头也不抬地说道。
　　顾铭提醒道：“你右侧就是饮水机。”
　　许志远抬头瞄了眼右侧道：“我看得见，但我懒得动。”
　　其他三人都是看好戏的姿态，顾铭叹口气道：“那也费不了什么力气。”
　　许志远不满地把文件一推道：“你去给我倒一杯也费不了什么力气。”
　　顾铭脸色冷了下来：“许先生，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白敬安此时也看不下去了：“一杯茶而已，动动身就能够到。再说了饮水机离你还是最近的，难为人家顾铭干什么。”
　　奚后容笑道：“第一区的人怎么能跟我们比呢，人家可娇贵着呢。”
　　夏禾意味深长道：“再娇贵也比不得半分都等不得的三区。”
　　奚后容脸色一僵，忍了忍不再说话。
　　许志远扫视他们一眼，用食指敲着桌子道：“又叫我许先生了，不过是倒杯茶有那么难吗？。”
　　顾铭还是没有动作，一时间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紧张起来。
　　白敬安说道：“如果不想动就让守在外面的人进来伺候你，没见得这么横的。大家都是负责人平起平坐，干什么这么使唤人。”
　　许志远盯着顾铭道：“其他人倒的我喝不惯。”
　　夏禾说道：“那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一个桶里接的水，还能让你尝出酸辣苦咸。”
　　顾铭的手在桌下捏紧，慢慢调整心态，无论许志远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接受。平起平坐？一个沦陷区和侵略者妄谈什么平起平坐。
　　顾铭起身拿起茶杯接了茶放到许志远面前，微笑道：“这样可以了吗？许先生。”
　　许志远看顾铭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位置，手抚上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起身重新接了一杯放到顾铭面前道：“诺，我也给你接了。”
　　顾铭抬头看他道：“多谢许先生。”又继续低头看文件。
　　许志远一把抢过文件，把茶推到他眼前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喝杯茶再继续。”
　　顾铭的好脾气被消磨殆尽，拍桌而起道：“许先生是什么意思？”
　　许志远突然非常固执：“你先喝茶。”
　　顾铭抢过文件，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现在要把这些文件整理完，请许先生别再闹了。”
　　白敬安插话道：“我说志远，人家不想喝你还要逼着，先放着呗，等什么时候想喝了人家自然会喝的。”
　　“我跟你很熟吗？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许志远瞪着白敬安道。
　　夏禾看不下去了，用文件敲着桌子道：“哎哎，我说不就一杯水吗，你还想捅破大天来啊。”
　　顾铭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只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道：“可以了吗？许先生。”
　　许志远盯了他一会儿，闷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经过茶水事件后，顾铭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一直到他起身汇报第五区的情况都没好转多少。
　　“第五区并没有自己的军队武装，只有千人的自卫军，远够不上军队的装备和规模。过关赋税一直都是四个区管辖，四个区在此的军事基地都是各个区自主管辖。旧的律法已经不太适用，所以我们今天要做的就是重新修改赋税等方面的问题。”
　　奚后容道：“赋税不是已经减少一成了吗？”
　　顾铭回道：“虽说如此，但原来赋税太过严重，减少的还是不够民计。”
　　许志远问道：“那你觉得减少多少比较合适？”
　　顾铭看上去有些犹豫，吞吐道：“至少三成。”
　　夏禾扶着脑袋道：“三成…那可是不少啊。”
　　顾铭点头道：“这已经是我能计算的最小损失了。”
　　许志远抿上一口水道：“四成，我向上面报道。”
　　奚后容道：“四成！你疯了吗？上面不会答应的。”
　　许志远一字一顿道：“所以我说了我来汇报。”
　　夏禾暗中按住想要说话的白敬安道：“那事情就先这么定了，等汇报结果。还有那些乱党问题，我认为必须要加强布防，以防再有刺杀事件发生。”
　　顾铭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向和平军申请的人手不日便到，一定会保护大家的安全。”和平军是四个区组建的联军，最主要就是镇压起义军。
　　许志远说道：“还有一事，第五区的某些娱乐场所拿人命赌博，有违人道主义，下个命令，以后此种赌博点到为止，如果再有人命发生，赌场的老板也要付两成责任。”
　　顾铭吃惊地看他一眼道：“这样做会损害很多人的利益，恐怕你会被人记恨。”
　　许志远露出一个假笑道：“顾先生会保护我的安全对吧。”
　　顾铭还是有些忧虑，但许志远主意已定：“就这么办了，其他还有什么我们以后再补充，今天的会议内容由我向上面汇报。”

　　五位区负责人的房间都在会议室的下一层，除了第三区在走廊尽头，其他四个区两两对门，一区和五区挨着，二区和四区挨着，每个房间的格局都差不多。顾铭有时很感慨所有的房间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有时一打开房门就能听到夏禾和白敬安在走廊里吵，声音之大，顾铭不得不吩咐手下人在他们房间里多备些胖大海。三区和他们离得比较远，许志远的房间经常没动静，很少能看到他出门。
　　上次的会议虽然闹得有些不愉快，但顾铭还是很感激许志远的提议，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会议提案交上去快一周了，顾铭对最后的结果有些急迫，犹豫着敲响了他的房门。电子门自动打开，顾铭扫视一眼房间后走了进去，看到一身休闲坐在落地窗前的许志远。
　　许志远转过椅子对他做了个坐的手势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有先帮我倒杯茶，不过要是介意的话就算了。”
　　顾铭脚步一停，转到厨房问道：“你想喝什么茶？”
　　许志远道：“只要你泡的，什么茶都好。”
　　顾铭拿茶的手顿了顿，找到六安瓜片后才发现没开水，只能坐上水等着水开。
　　从客厅传来许志远的声音：“你很讨厌帮别人倒茶吗？”
　　顾铭听水壶发出的声响开口道：“那不是我的工作。”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哐当”一声，伴随着顾铭隐忍的抽气声。许志远像是被烫到的是他，急忙冲到厨房里拿起他的手查看，手被烧红了一大片，地上到处都是水渍。
　　“你等下，我给你拿药膏。”
　　“不用了，”顾铭抽回手道，“水还没开，烫到也没多疼。”
　　“都烫到了还能不疼。”许志远不顾反对，找出药膏要给他抹上。
　　顾铭不得已夺过药膏道：“我自己来吧。”
　　许志远不再坚持，后退靠在门框上看他上药。
　　“对不起。”
　　顾铭顿了下道：“是我自己失手打翻了茶壶，你道什么歉。”
　　“对不起，让你给我倒茶。但我没想太多，就是想喝你倒的茶而已。”
　　顾铭抬头看他一脸的认真的表情突然笑了：“有什么不一样吗？”
　　许志远严肃道：“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单纯地想喝而已。”
　　顾铭摇头道：“真是怪人。”
　　“哦，对了，上次说的提案四个区都已经通过了，从下个季度开始实施。”
　　顾铭将药膏拧上递给他道：“我替第五区的民众谢谢你。茶我下次泡给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