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吃中餐吧》下林

32、新的征程

　　林鹳一大早就被辅导员喊进办公室。

　　辅导员脸色很不好看，见她过来，冷哼一声，“看你干的什么事！”

　　林鹳摸不着头脑，问：“怎么了这是？”
　　辅导员把一张纸拍在桌子上，“你们同一个学院的，互相栽赃，自己想想，有脑子的人做得出这种事吗？啊？”

　　林鹳一眼瞥见那张纸就是“金融密钥”作弊论，也不上前细看，冷静地说：“这个不是我策划的。”
　　辅导员指着上面林鹳微信的截图，“不是你策划你就觉得跟自己没关系了？那这个对话是怎么回事？’是抄袭前年省赛的项目’？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林鹳看都没看，承认：“是的。”

　　辅导员见她不为所动，更是生气：“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俩是同学？还是同班同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代表金融学院的颜面！结果一次校赛，两个金融学院的人被曝光抄袭，互相咬来咬去，你还很骄傲了是不是？”

　　林鹳面色平静，客观地说：“我们组没有做任何违反规则的事，是被诬陷的。”

　　“不管你做没做，但现在舆论已经非常不好听了。”辅导员脸色难看，连气都不想发，“你自己看看保送省赛名额吧。”
　　林鹳这才上前一步，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保送省赛三个名额。
　　一个人文学院的项目“校园速递”，一个会计学院的“多语种精算系统”，一个经济学院的钓鱼软件。

　　林鹳心一沉。
　　学校不保送省赛的话，这个项目要是自主参赛，就相当于只有30%的成功率。

　　辅导员说：“整个金融学院，这名声算是被你们两个组发扬光大了。你觉得自己没错，但别人是这么想的吗？你年轻，考虑不到这么长远，有傲气是好事，但先用自己脑子想想！”

　　林鹳被辅导员打发走了。

　　成安秦和燕来得知没保送省赛这个结果，也懵了很久。
　　三人碰头，说完这个消息，都各自沉默了，最后也不欢而散。

　　半夜，成安秦在三人组的群里说了一句话。
　　*没有保送省赛的话，后续我可能就不参加了。自主报名花费精力不少，我这边可能顾不上来。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了。

　　林鹳默默看了很久，然后关了手机。

　　在黑暗中，她想：
　　自己当初收到那条微信，怎么就不谨慎一点呢？不去说别人的坏话，明哲保身一点，是不是会更好？甚至于，她当时就隐约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如果她提醒林醇平一句，最后的局面也不至于那么难看。
　　再退一步看，林醇平诬陷自己那会儿，要是不那么骄傲，认认真真跟他、跟观众、跟评委掰扯明白，而不是甩头就走，舆论也会好听一点吧。

　　林鹳越想越难受，给朱格物发了一条消息。
　　*我是不是很蠢。

　　朱格物秒回。
　　*怎么会，聪明死了！
　　附赠一个民国表情包。

　　林鹳心里好受点儿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校赛结果正式公布，金融学院颗粒无收，只拿了两个校赛的三等奖。林鹳那组拿的是二等奖的末尾。
　　去班里上课，女生还好，男生都隐隐有拥护林醇平之势，不怎么搭理林鹳燕来两人。

　　林鹳倒还好，但她担心燕来难受，特地安慰一句。
　　哪料燕来一脸无所谓：“那些看不清前因后果的蠢蛋，或是知道实情却碍于情面的懦夫，我在乎他们想什么干嘛呢。”

　　林鹳被燕来的洒脱震惊到，反倒是燕来笑嘻嘻地拉她手：“你也不用难过啦。虽然往里面下了很多心血没有回报，但好歹学到很多技术不是？你瞧，我就不在意一次成败得失，虽然主要是因为我投入少啦哈哈哈。”

　　说就此放下也是假的。但燕来这么一说，林鹳心里舒服不少。

　　两人还在学校篮球场见过一次成安秦，他远远冲她们挥手，看样子完全不受影响了。

　　本以为事情会就此过去，没想到，两周后的第一次法语社活动，遇到了一个大惊喜。

　　“比赛，法国学生……创新？”
　　Carla心情很好，笑眯眯的：“法国的大学生创新大赛。我没经你们同意，把你们的资料递上去，没想到反馈非常不错。”
　　她递过去一份文件，五六页，法文英文两种语言。“你们要是能进决赛，保底就有五百欧元的奖金，若是一等奖，能拿到一千欧元。这场比赛，英语法语都可以，如果要参加，你们就得做成英文版本的。”

　　林鹳接过文件，翻到英文那版开始阅读。

　　Carla很有耐心，看他们读完开始商量。

　　“一个月以后复赛，我们有时间翻译成英文版本的吗？”成安秦关心这个问题。
　　燕来惊讶：“你愿意参加？”
　　成安秦看她一眼，“花了这么大心血的东西，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林鹳放下心来，笑道：“你是我们主力，只要你愿意参加，我们就会参赛。”

　　燕来小小地比了个耶的手势。

　　林鹳低头仔细研究那份文件：“看样子是全法国大学生都能参赛，我们竞争压力还是蛮大。”
　　“成品都做完了，剩下就是翻译的问题。”成安秦说。
　　燕来不以为意：“这个比赛进不去也没事，就当练练英语，进去了，那就是我们赚了。”

　　林鹳笑了，伸出手来，“那么，我们就参赛了？”
　　燕来把手盖在她上面，说：“我同意！”
　　成安秦笑了笑，也盖上去：“加油！”

　　Carla见他们如此，自然知道他们已经有结论了。林鹳笑道：“Carla，太谢谢你了！”
　　Carla摆手表示这没什么。
　　林鹳问：“那我们这回的指导老师是你咯？”
　　Carla说：“这个比赛没有指导老师，但有推荐人，我就是你们的推荐人。”

　　“Très bien（太好了）！”林鹳说，“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着手翻译的事了。Carla，你有什么要指导我们的吗？”
　　Carla说：“有一些文化差异你们要注意，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