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s》白马上邪

10、第 10 章

　　第二天傍晚John呆坐在扶手椅上，盯着手机发呆，微颤的指尖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心情。当楼下传来开门声时John猛然弹立起来，确认是侦探的脚步声后松了口气，又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报纸胡乱翻看。
　　侦探慢慢挪步至John眼前，开口道：“John,我受伤了，需要包扎。”
　　John故作镇定地放下报纸，取来医药箱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那是一道六七厘米长的防御伤口，因为未做任何处理，伤口一直在流血，John皱了下眉头。
　　sherlock解释道：“这次的犯人因为赌博欠了很多钱，为了还那些赌债和下次赌博的资金，他为自己的妻子投了保险，然后设计谋杀来骗取大量赔偿金。伪装成入室抢劫，他们居住的地段确实不很繁华，可是没有哪个劫匪会直奔储物间。那名妻子怕所有的钱都被丈夫拿去赌，所以钱很少放卧室，都是藏在储物间里，里面东西杂乱很不好找。只有深知那名妻子藏钱习惯的丈夫才会这样做。本来是让苏格兰那群草履虫去抓人的，但他们把人跟丢了，真是不知道要脑子干嘛，赌徒肯定是去赌场，这么简单都不知道。更可怕的是，作为警察竟然不知道那些地下赌场在哪，真为女王陛下担心，养了这么一群人。”
　　John没有接话，包扎完伤口后只是提醒伤口不要碰水，忌吃辣等等一些注意事项。
　　John刚要转身离开，被侦探喊住：“John,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John慢慢转过身来，望进侦探的眼睛里，回道：“Sherlock,你不需要我的原谅，我不能原谅的只有我自己。”
　　“为什么？”
　　“所有我想保护的人，都被我弄丢了。是我的无能。”
　　“我在这里。”
　　“可是我不在了。”
　　Sherlock静默一瞬，盯着John一字一句说道：“John,你在说谎，你是在怨恨我吗？”
　　“我有资格吗？”
　　“你为什么没有，”Sherlock激动道，“除了你，我还有什么！”
　　John喃喃自语道：“Sherlock，求你别…别这样…你不能再毁了我了，我答应Marry，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你不能…”
　　John一步步退开，想退回那一片阴影。
　　Sherlock浑身一震，语气变得生硬:“我没想毁了你，我想你跟以前一样，我们和以前一样。”
　　“不一样的Sherlock，怎么会一样，我骗不了我自己。作为医生，我深切知道，一个因为得不到一片面包而快要饿死的人，是不能因为一片面包而得救的，你不能就将面包塞他口中，这会死人的。”
　　“所以我不该活着，不该回来？”
　　John听到这句话面色变得通红，他必须大力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理智，理智！就算他意识到自己揍了侦探一拳，还是觉得自己已足够理智。
　　“混蛋！”咬牙切齿的声音。
　　John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的自己正疯狂殴打自己的室友，另一半的自己木然看着这一切，两个自己一个生，一个死。
　　John的双手被侦探控制，于是他不再挣扎，木然的John占据身体，John明白，理智已离他而去，侦探只是不想他被全然的愤怒支配。
　　侦探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为什么John,你不也曾差点让我失去你吗？你的愤怒我理解，当我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我也一样愤怒！”
　　John听到自己的声音用不带感情的语气回道:“那时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我不想做自杀那么蠢的事情，可是你告诉我在那边太无聊了，我只是想去陪你，仅此而已。”
　　Sherlock像突然失去了力气，挟制变成了拥抱，侦探一直在他耳边重复着对不起，John想，我不想要道歉，不想。
　　John还是拒绝着Sherlock的一切邀请，唯一不同的是无论医生什么态度，侦探总会把他经手的案件讲给他听，侦探也很少再让自己受伤，并每次都会诚挚邀请医生与他共往，当然，医生一次也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