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s》白马上邪

9、第 9 章

　　John站在墓碑前，任由秋露打湿了衣裳，左手无名指在晨曦下反射出一圈淡淡的光泽。
　　John与Marry的感情十分顺利，在Marry的鼓励下甚至还给Harry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Harry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泣不成声，John也是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电话那头哭了很久，中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诉说，说她对他的想念，说她的悔意，说她不由自主所犯下的错误，还有她的痛苦。John的思绪随着姐姐的声音飘回过去，仿佛看到那个痛苦却不孤单的自己。
　　突然间他愿谅了姐姐，家人就是家人，因为神秘而割不断的血缘，会提醒你，世上有一个人，与你血浓于水，你并不孤单。
　　他告诉姐姐自己遇到一个很好的女孩，希望能得到姐姐的祝福，“当然，还有Calar.”John补充道。
　　当得知John准备在他们见面那天向Marry求婚时，Harry疯狂大叫，John不得不把听筒远离自己的耳朵，确忍不住哈哈大笑，嘲笑着姐姐像聒噪的乌鸦，一切都像回到最美好的时候，又多了Marry，真好啊。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所有事情都很顺利，只要等John拿出戒指，等Marry的“Yes,I do”一切都将圆满，而这一切都没发生，Marry突然晕倒在气氛融洽的餐桌上。
　　医院，医院。
　　John是名军医，而现在他讨厌透了医院。
　　Marry的情况不容乐观，正是因为他是医生，所以他深刻明白这点。
　　Harry从他给她打的第一个电话开始，又一次酗酒，John感到绝望，与她大吵一架——其实是John单方面的吵嚷，再一次陷入冷战。Harry来找过他几次，John都视而不见，甚至不许她靠近Marry一步。Calar每次与他谈起Harry都会被打断，Calar知道John实在太累了，根本无法承受的更多，于是也不再提起，只能陪着他照顾Marry，希望能帮他更多。最起码这次John没再推开她。
　　最后的时刻John陪伴着Marry，在月光的亲吻下轻轻在她耳边讲述他们相遇以后的点点滴滴，说他爱她，没能在温馨的餐馆中完成的求婚在病房中完成了。John虔诚地为她戴上戒指，吻上她的唇，想象有很多人都在见证，所有人都在鼓掌，为他们祝福。John抱着她直到怀中的身体不再有温度，一直到很多人将他们分开。
　　很奇怪，John没有眼泪，没有痛苦，Marry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这是John最大的慰籍。
　　John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努力想扯出一个微笑，却扯到了心里，一阵阵钝痛袭来。
　　“John，请好好活着，我无法看到的明天，请你一定要看到。你这么好，一定会遇到一个人，他能支撑起你所有余下的时光。人生并不漫长，所以，请你努力活着。”
　　“如你所愿。”John轻抚墓碑，转身离去。
　　墓碑上的晨露在阳光下慢慢消失。
　　长眠于此，Marry·Morstan.
　　John继续生活，直到Sherlock重新出现。
　　John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已死”之人，由震惊到接受只有短短一天，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John甚至宽慰自己，假装一切都和之前一样，这样就好，这样会有很多的痛苦根本不必要。
　　明明和以前一样，可是又有什么不一样。
　　纵使同在一个屋檐下，John也会尽量远离Sherlock，不由自主。
　　“John,有一个案子…”
　　“抱歉，我有一个预约。案子你自己能处理的，我去也是添乱。”
　　“你去才不是添乱！”Sherlock反驳道。
　　John只是用一个微笑回复Sherlock，笑容的含义Sherlock懂:我不会去的。
　　Sherlock赌气般地再也没叫过医生，两个人的交集越来越少，这种情况持续有一个月。但当Sherlock发现如果自己带有伤回来医生会为自己处理后，每次回来侦探身上都会带有多多少少的伤口，John看到越来越频繁出现得伤口，几次欲言又止，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
　　直到Sherlock忍不住问道：“John，为什么不问不说？”
　　“什么？”
　　Sherlock比划道：“你在关心我。”
　　John处理完伤口才回道：“我是医生。”
　　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开。当天夜里，侦探又一次出门，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