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天下之杀手》飞红一点

4、第四章 探查身世

　　见李佺贞牡丹二人的车马走远，赵政就叫许许小三等十来个小乞丐进客栈来把未曾动过的一桌饭菜吃了，见许小三他们吃那满足样，赵政忘却了之前发生的不快，心理舒坦了些。恰此时，方玉妍走了进来，依然是叫了几个馒头与茶水。赵政听到方玉妍说话的声音，立马来了精神，他高兴地走凑过去对他道：“公子，这么巧？幸好你没事！”

　　方玉妍看了赵政一眼，冷冷道：“怎么?你认为本公子会想不开，自杀?男儿志在四方，你也太小看在下了。”赵政盯着方玉妍看了半天，寻思：一个人的情感怎么变得这样快，要不是相貌一样，实难将其等同为一人。方玉妍面无表情地地说道：“你刚才惹本公子不开心了，那你就告诉我，赵宗显赵大人的府上在何处，以作补偿。”

　　“是你自己要惹自己不高兴的。京城中没有我赵政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当今世上的四大美人都居住在京城，其中最美的一位叫程小晴的姑娘就是赵政我的邻居。”赵政虽心里认可刚才可能是自己说错话，惹对方不高兴了，嘴上却不愿承认。

　　“不用在本公子面前提您的大名！也不用左顾而言它，本公子明白你的意思。”方玉妍拿出十两银子在手，复问赵政“知还是不知？”

　　“跟我来。”赵政看到银子，立马笑逐颜开，引着方玉妍走。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赵政转身看向方玉妍问道。

　　“本公子行走江湖，岂会怕一个文采武功皆为下等的……人。”方玉妍本想说小流氓，但顿了顿，还是改了口，她不想把对方说得太狠。

　　“武功嘛，我可能不如你，但智谋上你肯定要逊我一筹。”赵政听闻并不生气，对他而言，这样的说话方式他更能接受。方玉妍听闻摇摇头，不再答话。

　　两人走至一陋巷子处，赵政的银子一前一后不小心全掉了，几个乞丐顺手捡起，方玉妍心中暗喜，想到：这个家伙的钱财全是不义所得，终归不属于他，她并不知道这是赵政故意弄丢的，让乞丐捡去能有几餐饱饭吃。

　　“对面那家就是了，你自己过去吧，我走了。”赵政朝门上挂着赵府的宅第指了指，说完离去。方玉妍走过去，对门卫拱手道：“在下姓方，来自百花山庄，有要事，求见总指挥史赵大人，烦劳小哥通报一声。”左边一门卫即刻进去通报，过了会儿，出来一位面目清瘦的中年人，相貌和善。他轻声道：“方公子，对不住，我家老爷外出了，如若不弃，请在府中小住些时日，不久，老爷就会回来了。”

　　“这样也好，那就叨扰了。”方玉妍略加思索后道。
　　“公子不必见外，请！”清瘦的中年人很是热情道。

　　“不知府上人怎么称呼？”方玉妍有礼貌地寻问道，因是师父的师弟，怕出什么差错。
　　“老爷有位夫人，很是友善和气，帮助过很多人，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照顾有加，无奈常年被病患所困扰。我们老爷还有位与公子年龄相仿的儿子，却总也像长不大，常在外胡闹，老爷这些天不在家，少爷也都有好几天没回来了。我是这里的管家，姓赵名常。方公子叫我的名字就行。”赵常对人总是客气有礼，生怕怠慢了客人，给家里添什么麻烦。他将方玉妍带到一间清新客房后道，：“方公子在间客房休息，有事尽管吩咐。”

　　“有劳赵管家了。”方玉妍有些落莫道。没见着师叔赵宗显，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心中难免生出惆怅，除了等，好像并无他法，她走出赵府，漫步山野，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独自对着远方发怔，可怜有负周围一片绝妙景致。但又不能避免她心中万千的忧愁，离开百花山庄就意味着一种自由而又逍遥无忧日子的结束，离开一个地方，不仅仅是离去，还是一种生活的选择。飘飘风吹衣，隐隐约约听到远方飘来一阵琴瑟之音，感觉是那么的美好，有如天籁般。她不由自主地向这声音寻去，一路上，众多色泽不一的花尽展艳姿，亦有诸多形态各异的树盘根错节，与百花山庄有某种相似的味道。不远处，就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在百花从中轻抚琴弦弹奏，树上的各类鸟儿一动不动，似乎也被琴音陶醉了般。方玉研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人们时常描述的天上人间。一曲完毕，.方玉妍意犹未尽，很久还沉醉其中，白衣人见自已的琴音被来者认可、喜欢，很是高兴道：“公子，在下詹至，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这詹至实乃朱高煦幼子朱瞻至，他父亲的仇家很多，他不想卷入任何的政治纷争，他只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结交朋友。

　　方玉研见詹至不过十五六岁，满脸稚气的外表下隐约可见虚弱的身体，心中有些可惜。不过一对英目充溢着智慧的光芒。“在下方玉妍，冒昧闯进，打扰到公子了。”

　　“方公子客气了。”詹至微笑道。
　　“詹公子所奏，清新淡雅，处处尽露世间的美好，在下今日有幸听到，无憾平生。”方玉妍朗声地说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男性化些，“公子的琴声轻柔自然中却有种淡淡的感伤，恕在下冒昧，不知公子能否告知这其中的原由？”

　　“方公子，哦，应该是方姑娘，在下能结识姑娘你这样的知音，是在下有幸之至。”詹至的模样与他的琴音一样令人欣悦，“这个中原由……”

　　“是在下唐突了，望詹公子见谅。”一下就识得自己女扮男妆，方玉妍惊诧詹至灵敏的观察力，但见他似不愿吐露，方玉妍也就答话叉开，她不愿勉强别人做任何事，哪怕一点点也不愿。

　　“姑娘与在下一见如故，就不必如此客气。”詹至感念方玉妍的细密。

　　“对生命的感叹与惋惜，公子这么小，领悟与感受却异常深刻，对音律更是天赋异禀，实乃千古奇才。”方玉妍惊异着眼前这个还是一张稚气脸却才华横溢的少年人。

　　“方姑娘言重了，如蒙不弃，姑娘可随时到空幽居，听在下弹奏。”詹至道。
　　“一定，这里的一切都美，都让人留恋！”方玉妍除了感慨，她一时也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

　　“不如由在下带方姑娘你四处走走吧?”詹至清澈的眼中满含着至诚。
　　方玉妍欣然地点点头，对于詹至识得自己是女儿身始终疑惑，不禁问对方：“你怎么知道我是女扮男装？”

　　詹至笑笑道：“直觉。”对于詹至这个回答，方玉妍还是有疑惑，但也没多问。
　　两人沿着小石路走着，这般的美景，总也看不够，一阵微风吹来，桃花花瓣翩翩飞舞。方玉研情不自禁地要与花共起舞，粉红的花瓣，飘落在她白色的印花纱衫上面，斑斑点点的红。淡雅的花香随着风的大小强劲而时淡时浓，蝴蝶也贴近，若即若离。此种给人带来的种种感受实则说不清，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京城
　　这天赵政想来无事可做，好久没有去会见画家好朋友了，便来到王府，欣赏欣赏王大才子有最近新作。王府里有个有名的画家王瓒，少年得志，父母俱殁，又无兄弟姐妹，他独自继承了庞大的家业。他孤傲而又清高：只要他不放在眼里的人，从不与之说话，甚至不会正眼相看，而芸芸众生，不在他眼中的人太多了，而能入他眼的自然少得很。此刻他正在专心绘制美人图，赵政像做贼似的踱进来许久他都不曾发觉，直至绘完后方感到手有些酸痛。
　　“三美人图中，王兄这幅最具神采了。”赵政指着王瓒完成的其中一幅画，道。

　　王瓒闻听此言，转过身，示意赵政继续说下去，并不觉得赵政的突然出现有何不妥，他们彼此之间已经习惯了这种随意、自由的形式。

　　“此幅美人图将李佺贞姑娘的俏责、活泼尽跃纸上。”赵政说着，又指着左边两幅道：“这两幅同是画翠红院的姑娘，表现却全不同，俞丽华姑娘大而清晰的五官如正盛开的牡丹，有着火热的生命，一颦一笑无不挥斥得淋漓尽致、呼之欲出。但这幅图义芝姑娘看似舒展的蛾眉、俊美的笑目下，却隐藏不了深深地忧伤，王兄你不仅画出了义芝姑娘的美，还画出了她的心。”

　　“传言赵兄不学无术，他们又岂知赵兄你天聪慧眼呢。”王瓒睁大双眼看着赵政，“四美人图，还有一位美人，可惜不曾见到，也就无从下手了。”

　　“第四位美人不用见了，王兄早已了然于胸。那将是史无前例的美人图。”赵政笑着道。
　　“赵兄高抬，四美人各具风韵与神采，没见到美人，还是有所欠缺。”王瓒感叹道。

　　“小弟倒是乐意助王兄完成第四幅美人图。”赵兴致盎然，似乎又找到了一件他觉得有意义的事可做了。

　　王瓒大喜道：“若能成，赵兄可任意挑选小弟一幅图画作为答谢。”

　　“这里的每一幅画都凝聚了王兄的全部心思，都是精品，小弟又岂敢生受？”赵政心里很想要，但又不想表现出来，故作推脱。

　　“赵兄与王某深交多年，赵兄即王某，王某即赵兄，我们不分彼此。”王瓒还当赵政真推辞，希望对方能领受，免欠人情。

　　“既不分彼此，小弟岂能因区区一点小忙而得王兄所爱。”赵政婉拒道。
　　“小弟最大的快感在于作画过程的享受，而非占有成品。况赵兄既是小弟知己，又是懂画、惜画之人，试问这样的人都不受，什么样人的该受呢？”王瓒见赵政没有想要的意思，继续道。

　　“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赵政喜形于色，着力想着见第四位美人程小晴的计策。作为王瓒的朋友，赵政已经有他好几幅画，那都是他们情谊的见证。现见王瓒那么渴望见到第四位美人，完成四美图。作为友人，岂能不尽心竭力助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