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天下之杀手》飞红一点

3、第三章 四美人

　　十年弹指一挥间，一闪而过。百花山庄庄主白胜男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她早年就丧夫，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经营着庞大的家族庄园，她尽管武功高强，却从不涉足江湖。百花山庄景致更似人间仙境，桃花源般的世界。庄主白胜男之父：白破实，常年出游在外，行踪不定，鲜为人知。二子：白展雄、白展彬，一女，白华英，二八年华，长得明艳动人。庄主收有唯一的女徒弟：方玉研，正值豆蔻年华，楚楚动人。如今，他们都已长大，文采武功皆不凡，令白胜男感到无比地欣慰。

　　某一日，晴空万里，方玉妍与白展雄、白展彬兄弟在百花从中练剑。方玉妍所使招式轻柔，不带一点霸气，招式之美，有胜舞蹈。白胜男静静看着，这些年来，方玉研看似柔和的招式里，却处处带着一股冲劲，时时刻刻都在要求自己更强硬些，看来冥冥中有一种力量让她变得不安于平稳的现状。难怪她的武功造诣远胜她师兄妹三人。白胜男看出了方玉妍的心思，想想由她去罢，不由得轻叹一声。

　　几天后，白胜男写了一封信，交给方玉研，对她说：“你带着这封信去京城拜会锦衣卫总指挥史赵宗显赵大人，赵大人是师父的师弟，也就是你师叔了。玉妍，你一直渴望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是赵大人抱来的。你去找他，就会知道了。不过为师希望你去了马上就回来。不要留在那里。”

　　“师父，放心吧！徒儿定会早些回到百花山庄。”方玉妍欢欣鼓舞，马上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这令她很震奋，却没听出白胜男最后一句话的深层含义来。

　　白展雄、白展彬知道此事后，要陪师妹方玉妍一起去，一道来征询他们的母亲的同意。方玉研见白胜男有些不情愿两位师兄跟着自己去，便道：“玉妍长大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就放心吧。再说我也想一个人在外闯闯，这次就不劳烦两位师兄了。两位师兄美意，玉妍在此谢过。”白展雄、白展彬俩见母亲不同意，听方玉妍这么说只好作罢。很快，马匹银子都已备好，方玉研欢喜地向众人告辞，跨上白马，为路上便利，女扮男装，英姿飒爽的踏上路程。

　　“师姐你要早点回来。”白华英大声喊道，可马已走远，只留下掀起的细微灰尘。虽什么也未听到，不过方玉妍的内心却能感觉到师兄妹们的期盼。

　　方玉妍从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庄长大，她只知自己乃一代鸿儒方孝儒之后，其他的一概不晓。她急于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身世，一路快马加鞭，行到荒郊一小茶舍。停下歇息，要了馒头与茶水，慢慢地吃着，她很留心地听周围过客们天南海北地说东道西，那些人似乎什么都知道，方玉妍便向旁边的一桌两人打探：“两位兄台，请问是否知道关于一代大儒方孝儒的一些事情？”

　　那两名过客均各自吃各自的，向方玉妍瞧了两眼，没人答话。这时，一位十八九岁的浓眉长方脸的着白长衫的俊美少年左摇右晃一走一跳过来，大声对方玉妍道：“方孝孺老先生的大名也是你小子随便叫的吗？”那少年见方玉妍毫不理会，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方玉研出于好奇，没有一丝的怀疑，毫不迟疑地随少年走到更偏僻处的乱石堆旁，那少年把手伸过来，方玉研不解地问他做什么？少年道：“做什么?你哪来的，怎么什么都不明白？知不知道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说出来有杀头的风险，你没看到茶舍里那些人的反应吗？给钱了再告诉你，看你这行头，还以为久经江湖呢，没想到却是初出毛驴？！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

　　“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却走路都不正经，简直是个十足的是个势利小人。本公子记住你了。”方玉妍话虽如是说，心里却很认可少年的说法，从荷包里拿了十两银子给他。

　　“就你这句损人的话，得再加十两，本公子才会告诉你。”那少年摇晃着手看着方玉妍道。
　　罢了，今天算是碰到无赖了，对这种人就是要狠。方玉妍便又拿出十两银子给了少年。同时拔出剑道：“你听好了，如果本姑……本公子发现你骗人，胡说八道，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让你在此处长眠。”

　　“在此处长眠？你是说要杀了我？”那少年不以为然，双手一摊道。“哎呀，我好害怕啊，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办？”

　　方玉妍听到，很是气恼，想要拔剑，但想想也不会真为这点事杀人。但银子也不能白给，便软语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说，不会还想再要十两银子吧？”

　　“本来就你刚才的表现是还要十两银子才行的，不过看你衣冠楚楚，相貌堂堂，长得还不错，银子就不要了。对了，这位公子，那个方孝儒是你什么人？”少年看了看方玉妍手中的剑，感慨：真是把好剑。

　　“是本公子问你，还是你问本公子我？废话少说，快讲！”方玉妍听他调侃自己，心中难免气愤。

　　“看你一副斯文样，说起话来却……”少年也很不解，自己的话哪里不对吗，又惹对方生气了。

　　方玉妍将剑架在他脖子上，那少年眼瞟了瞟剑锋，将剑推开：“公子，你这样，本少爷说话……会不准确的。方孝儒呢，德高望重，智慧超群，是先皇建文帝的老师，向来受到国人的敬重。可就在十六年前，当今圣上也就是永乐帝了，举旗，清君侧，自己当上皇帝后，让方孝儒起草诏书，方孝儒断然拒绝。于是，皇帝下诏，不知是诛连九族还是十族，反正一家一百三十余口全被杀了。”少年边说边查看她的表情，方玉研努力掩饰着自己，可还是控制不了悲痛，先前她只是听师父说自己的祖父是方孝儒，不曾想到自己的一家人会如此的悲惨，有着这样的血海深仇，她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喃喃道：“一个不曾留？”

　　那少年便是锦衣卫指挥史赵宗显之子赵政，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不学无术，别看赵政说的平淡，实则也很悲痛，他望着方玉妍道：“小兄弟，你别伤心了，大不了我把银子还给你。”方玉妍只感觉一口气提不上来，也听不见对方说话，她迅速跨上马，跑到一偏远处，拼命挥动手中长鞭，在树木丛生处，狠命抽砍，视灌木为仇敌，很快树被砍得七零八落，直到她累乏得瘫软在地，任泪水肆意流淌。

　　赵政见方玉妍那样子，很是担心，真怕她会自杀，他在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他找了方玉妍好久，可对方骑马跑得太快，没追上，也找不到，只好郁郁回城。在街坊处漫无目的地乱走，全无往日的嬉闹模样。街面上人来熙往，买卖吆喝，热闹非凡。在其中的一个小摊位上，一位宽额细长眉、有着俊目的华衣女子正在漫无目的地挑选着东西，一青衣女子急匆匆跑过来，大声叫喊，使得她更无心思买东西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你怎么又跟来了？牡丹。”她不耐烦地责备着她的丫鬟。

　　“郡主，汉王府来人在向老爷提亲，老爷要把你许配给汉王次子朱高圳。”丫鬟气喘着道。
　　华服女子听了，满面愁容，忽见到赵政在街道上转悠，她又转忧为喜了，喊着他名字迎上前去。赵政望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走着。她赶追上去大声责问道：“赵政，你怎么不理人？”

　　“天天都看得到你，是不是每一次都要热情洋溢地与你打招呼呀？郡主。”赵政不快的说道，他正在为自己刚才做的事烦燥着，全然没心思理会这位李佺贞郡主。

　　“心情不好？我也是，咱俩找个地方喝酒去？我请你。”李佺贞道。

　　赵政摸摸李佺贞的额头道：“没发烧嘛，堂堂的佺贞郡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是我等这小老百姓能比的，也会有烦恼的时候？”

　　“弥勒佛也有哭的时候呢！”李佺贞见到赵政，心情立马好了很多。

　　赵政细细地打量着李佺贞，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她拉进了“云来客栈”，李佺贞点了满桌的菜，又叫小二献上最好的酒，她二话不说，拿起碗就喝，这不寻常的举动倒是把赵政给惊呆住了。几碗下肚，李佺贞就醉倒了，赵政唤牡丹扶她回去。

　　“我不回去，赵政，爹要把我嫁给朱瞻圳了，那个人我一点也不喜欢。我爹爹他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赵政，要不，你娶我，好不好？”李佺贞醉意朦胧道。

　　赵政笑了笑，并不理会李佺贞的醉后之言，亲自送她们主仆二人上马车。

　　李佺贞醉酒后，睡到第二天晌午方醒，牡丹帮她梳头，笑嬉嬉道：“郡主，你知道你昨天喝醉了，都说了些什么吗？”

　　“管它呢，有什么大不了的。”李佺贞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巧笑俏兮，美目盼兮’，应该就是这种了，她满意地笑了笑，从小，她什么都拥有，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从来就没有怕过的事。

　　“郡主，你对赵政说你喜欢他呀。”牡丹格格笑道。

　　“啊？！那本郡主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见到那个混蛋，不被他笑死？”李佺贞突然像记起了什么，飞跑出门，一进书房就喊叫：“爹，你是不是已经将贞儿许配给那个什么，那个叫朱瞻圳的蠢材了？”李佺贞之父李道成笑笑，故意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圳儿，做王妃有什么不好？日子都定了，下月初一。”李佺贞听闻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声吼叫道：“爹，你一点都不疼女儿，反正女儿是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好了好了，爹是那种置女儿幸福不顾的人吗？”李道成笑着摇摇头，“宝贝女儿，你想怎么样就怎样了！只是以后不要喝得乱醉就行了。”

　　李佺贞立马笑道：“我就知道爹对女儿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