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记》律子聿

4、二十载委身于贼

　　知晓了齐玉乐不愿成婚的原因，齐盈盈也就放下心来，无论是哪家姑娘，慑于齐府也是不得不从。而且，只是做个妾室让齐玉乐安心娶那李家小姐，无伤大雅。至于她的家人，送些银子去也便是了。
　　而这边，齐夫人蹙起了眉，不是因为齐玉乐。
　　齐盈盈看着嫂子的表情，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顾虑得看向齐夫人。
　　齐府只有两位夫人，或者说一妻一妾，齐夫人是齐老爷明媒正娶的一位，也是齐府的主事者。而另一位，不管事便罢了，与人交往也是没的。除却齐老爷与一个伺候的丫鬟外，其余下人甚至都未曾见过。
　　这位夫人名唤婉儿，齐老爷从未叫过她的全名，似乎婉儿也不待见齐老爷，不许他叫。如此便可看出来了，齐夫人表面风光，不过是齐老爷的敷衍，他爱的是婉儿，那个深闺之中的女子。
　　可是齐夫人要怎么办呢？婉儿从不争权夺势，也不恃宠而骄，若是想跟一个人争，也得对方回应才是。而且，齐夫人不再针对婉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婉儿并无子嗣。
　　婉儿有过子嗣，堕胎了，她自己做的，齐老爷知道，齐夫人也知道。此后齐老爷很少再去，齐夫人嘱咐下人一应吃穿用度不可丝毫克扣，再不放在心上。
　　婉儿再未见过之前的夫婿，这是约定好了的。但这并不说明婉儿甘心如此。
　　齐夫人头疼是因为，齐玉乐看上了一个有家室的女人，这和当年齐老爷的行径如出一辙。婉儿为何对齐老爷有怨气，这便是原因了。齐老爷想着之后能够感动婉儿，终归是遗憾放弃。
　　齐夫人等齐老爷回来后，便将此事告知了齐老爷，表示自己不再参与，之后的事情齐老爷最是有经验。
　　经验，这就是说有关婉儿的事情了。齐老爷也不恼，反觉得这儿子真有自己的几分风采，令齐夫人退下后，又叫来了管家，打听一下那妇人的来历，将个中缘由都讲说明白，在齐玉乐成婚当天，也把这妇人带来。
　　贫苦人家遇到这种事当是感恩涕零，齐老爷出手阔绰，也不会委屈了人家。为了更好的生活有错吗？况且不过是一个媳妇而已，得了银两再娶一房，余下的还可安稳一生，何乐而不为？当年是这么做的，今次也就轻车熟路了。
　　齐夫人找了齐玉乐来，道：“你看上的那妇人，会在你成婚当晚进入齐府，唯一的要求便是李家小姐为正房，那妇人为妾室，你可应允？”
　　齐玉乐还未请安，便得了这么一个消息，委实高兴非常。虽然娶了当妾室有些过意不去，可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而已经探查过那妇人的底细，齐玉乐也知道是她个有家室的，还有个孩子，这样做是否有违天和呢？平日里看不惯教习先生，但有些东西还是在理的。
　　齐夫人一眼敲出了儿子心中顾虑，便继续道：“可知你那二娘？当初她也是如此进的门。”齐夫人不想多说，这些天着实劳累了些，挥手让齐玉乐离开，自身转入内室歇息去了。
　　齐玉乐回忆二娘，很小的时候只见过一面，是个极温婉端庄的女子，容颜俏丽，相较于姑姑也是不遑多让，加上二娘看自己的目光与众不同，让齐玉乐很有好感。想到自己要迎娶的李家小姐虽不知是个什么模样，那妇人却是能媲美姑姑二娘，内心又火热了些，也就忽略了此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