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分世界一 与神对话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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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杨柳岸虽然马上请了医生为顾筠就诊，并且吩咐女仆梅英按时叮嘱顾筠吃药，也让阳阳帮忙监督着，但自己对顾筠还是较以前冷淡了些。
顾筠本就是刻意惹他生气，一方面是为了缓解杨柳岸对他之前一直以来表现的“审美疲劳”，为他的下一步计划打好铺垫，另一方面则是他对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感到厌倦，但离他一步步下套欺骗的攻略对象杨柳岸远些，他自己也会觉得轻松一点。反正故事的走向在一开始就安排好了，需要的铺垫也已经全部布置完，剩下的只是看杨柳岸的发现速度快慢了。
距离顾筠从楼梯上跌倒的日子已过了九天，杨柳岸让梅英顿顿将饭给顾筠送到楼上，顾筠也便不再每日下楼吃完晚饭后一直坐在客厅等待杨柳岸下班回家。他每一天的消遣方式，除了给阳阳上课，就只剩下偶尔去杨柳岸的书房里挑本书来看，每天午后去花园里走一圈，喂喂那只流浪的小狗。
这日，杨柳岸如往常般下班回家。他抬手推开门，屋里是一室暖黄的灯光——那是梅英替他留的灯——但是沙发上却再也没有那个每天静静读着一本书，等待他回家的人。他也恢复到每天在堂里吃晚饭的日子，不像之前那样，哪怕饿着肚子到八点、九点、十点，也要回家吃饭，因为家里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哪怕只有几句的交流问候，却会一直陪伴他吃完晚饭，带给他家与温馨之感的人。
他弯腰将换下的鞋放好，走上二楼时看见顾筠的房门开了一条小缝，门里倒是没透出什么光。今天堂里的事务多一些，现在已接近11点，杨柳岸想既然关着灯，顾筠多半是睡了，鬼使神差地伸手推开门，想着看一眼睡颜也好。
门开后，杨柳岸看见被子被整齐叠好放在床上，走廊处的投进微弱的灯光已足够看清房间内其实空无一人。他心头一紧，匆忙走进房内，抬手按开了顶灯，明晃晃的灯光洒下，顾筠的房间确实无人。杨柳岸心头一阵恐慌，却听见“嘎吱”一声门响，循声看去。
阳台的门开了，顾筠一手撑着门框抬头望向他，嗓音淡淡，“找我有什么事吗？”浅灰色高领毛衣更衬得他肤色苍白，气质清俊。
“我……”杨柳岸不想把自己本来的目的告诉顾筠，在顾筠问完的那一刻便已想好了回答，“我想告诉你阳阳新学校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大概两周之后就要出发去海外继续读书了，到时你就闲下来了。”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当初让顾筠帮着教导阳阳功课，想的本就是为顾筠安上一点责任，让他每日能有些事情做，并且阳阳性格活泼，也能调剂下他的心情。阳阳走后，他每日待在这里，家中又只有几名女仆，而杨柳岸也没法放心让他单独出门，怕他一旦有机会离开便会重新找个无人的地方，一个人默默等待死亡的到来。
他是不想自杀的，杨柳岸看的出来，但他也不想活。
顾筠神色黯了黯，随即笑了，“我知道了，挺好的。”依然站在原地，没屋内走上一步，“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言下之意，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杨柳岸上班的时候，梅英会把早餐给顾筠送到楼上，杨柳岸下了班，依然见不到顾筠。现在只单单看着顾筠那双温和宁静的琥珀色眼眸，他便舍不得迈开脚步。
“你在阳台上做什么呢？”
“闲来无事，又睡不着，便随便往外看看，星星或者灯火什么的。”
“那你现在是准备进屋睡觉，还是再看一会儿？”
语气轻柔客气，如同两个并不相熟的朋友在碰巧撞见时，为了不使气氛尴尬而客气的闲聊。
“再在外面站一会儿吧，反正也睡不着，你也早点睡吧。”
他似乎笃定了杨柳岸会离开，合上门，转身回了阳台。
杨柳岸在房间里站了片刻，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外套，走向顾筠的方向。
打开阳台门时，门框摩擦出几分动静，便间顾筠正趴在栏杆上，于一片浓稠夜色中回头看他，光线昏暗难以一下适应，又因背光越发看不清那人神色，入耳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走过去替顾筠披上，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脖颈的皮肤，只觉一片冰凉。
“你不冷吗？下次再看风景记得多穿一点。”杨柳岸叮嘱两句，站到顾筠身旁，顺着他的视线向外望去。
“倒是没怎么感觉冷。”
今夜没什么星星，这是杨柳岸回家路上便注意到的。这里是二楼，往下看，没什么高处俯瞰的感觉，但因周围多是平方，也能到较远地方几星几点的灯火，除此，便是一片片深黑的树影。
“你在看什么？”杨柳岸问。
“夜空。”
杨柳岸抬头，除了两颗极其微弱，不仔细去看就难以发现的星子，更无别的什么可看的。
顾筠的嗓音被微风裹挟着徐徐飘来，听上去有几分朦胧，比起回答他的问题，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在想，这里将来会有很多很高的楼房，有些楼房的外面，会有五颜六色非常绚丽的灯光。整个城市会被重新规划，几乎所有的道路都宽敞得能容几辆汽车并行，路边隔着很短的间距，就会是高而明亮的路灯。”
“到时候，天空会被地面的灯光映成橘色或者红色，这样纯粹的天空，便再难看到了。”
杨柳岸听他空口说着，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别竟想些有的没得，担心以后看不到的话，不如趁现在多看看。”
他只是无意说出这句话，却意识到自己可能正中了顾筠的心思。
恐怕顾筠是真觉得日后看不到了，才会趁夜晚趴在这里，去看这些在自己看来根本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
他是否会责怪自己呢，不允许他外出，就算外出也必须有人陪同，就这样禁锢着他的自由，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担心他。
“你……”杨柳岸只出口了一个字，便止住了音。他已不打算再做任何改变，又何必去说那些苍白的可笑的，我是为了你好的话呢？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分世界一 与神对话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