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三百歌无邪》归酌

18、鸠鹊同巢

　　从我记事起，父亲便与我说，我是要做君夫人的，须得事事做到最好才不会为家族蒙羞，最初我不懂，总以为是父亲见我不愿读书来骗我的，可是等我渐渐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我真的是先君亲定的未来的君夫人，我也问过为什么就是我，父亲说，这就是身为余家女儿的责任，我说那我不当余家的女儿行不行呀，换来的则是父亲的斥责与家法。自此后我不敢再乱说什么，也默默的认了命。渐渐长大后，我也就明白了家族的使命，安于学习各种东西，使自己能够真正配得上余家女儿和未来君夫人的称谓。只是我看着窗外自由自在的鸟儿，心中总是在暗自羡慕着。
　　我很少出府，因幼时参加过一次宴请，席间总有贵女有意无意的想要与我比试，话里话外的令我头痛的很，平日里因课业繁重耗极了经精力，我也不愿与她们争什么，丢不了，拿不去，没有意义的事，做它干什么。只这一次，我便不再参加，好在父亲也并未难为我，只是因此也没有交到一些闺中密友，想来这样也方便些，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被人求得，也不必顾忌其他。只是不愿参席并不是我不愿出门的理由，二者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每次出门身后必会有一二十人看护，我总觉得自己想一只被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久了也便不愿去了。
　　眼看着十五年一转而过，从前的君上退位让贤，新君继位，再过几日便是我入宫的日子，只是想着往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天了，心中有些不舍，便去求了父亲说想要上街采买金线首饰之类的，同父亲想了半晌竟也答应了。
　　到了街上，我正走着，迎面一人直直向我走来，我躲闪不及，撞了上去。还未说什么，只听那人说道，“你这小娘子，见我风流也不必故意撞我引我注意，你般姿色，只叫我一声我便会应你。”我抬头看来人长相倒是俊朗，衣着低调却华丽，作风行事张扬，许是哪家的小公子，心道还是少招惹为好。
　　我还未说什么，身旁的丫鬟指着他，怒目圆瞪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
　　“退下。”我看了下人一眼，她便不敢再说话了，只退到一旁低着头。
　　“这位公子，小女走路心不在此，故而冲撞了，还望见谅。”说完，也不看他是什么反应，越过他径直走了。
　　在外逛了半日，未见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却见街角尽头有家首饰店，店面不大，布局却与众不同。进店里面设置的首饰也不似寻常店面的金银玉器，而多是乌木刻成的，我转了一圈，看上了一支鸠鹊同巢的样式，做的惟妙惟肖，还有一簇簇的花团，好看精致的很。我拿起来看了看，想要买下，脑中忽然就想到了将来囚禁我一生的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心中叹了口气，放下了它。我是不想让那些奢靡之气脏了它，还是将它留给有缘人吧。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在家中安心的将手头上的书读完，也就到了我入宫的样子，我曾在书上读到过，十里红妆，也幻想过将来我出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我也知道未来的君上，我的夫君会怎样对待我，一个在宫中的摆设，一个永远寂寥的中宫。
　　迎亲当日，我早早的被婆子叫了起来，梳妆，绞脸，清点陪嫁，我这些年在家实则说不上是开心，入宫对我来说就算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自己过日子。今日前来迎亲的是右相章仪知，君上最信任的人，都说右相与夫人十分相爱，也正好借此图个吉利。我看着外面笑了笑，都是给别人看的，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吧。到了时辰，坐上红轿，没有寻常人家的泪别父母，没有热闹的人群祝福，只有脚下规规矩矩行跪礼的人，我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众人起骄，一片严肃郑重的乐器声音，听得人压抑极了。
　　在路上颠簸了不久，只是听得那些乐曲让我头痛的很，我伸出手，一旁的媵妾忙小步上来搀住我。这是过来第一道门了，之后一路到正殿，都要我自己走过去了。第二道门，第三道门，然后是几乎入天的台阶，然后便是正殿，我一步一步走着，想着今后要这样独自走多少回，还有没有可能往回走，走了好久，到我的脚都有些累了，终于走到了正殿，抬头便是君上，他带着冕冠，前面的珠子一串一串的垂下，挡住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只看身形挺拔强壮，却不鞑子那般异于常人的高大健壮，而是十分匀称的好看。他将手伸到我面前，我抬头看他，心中十分平静，却没有将手递给他，他见我没有动作也并不着急，只是将手那样放着，等着我，我想他这样不急不躁的人，应该是个还算好相与的人吧，也不会对我过于苛责，左右都是这样，便将手搭上了他。
　　繁复的礼仪结束后，我在后殿等他，我闲极无聊双手便摸着床上的枣子，想数数一共有多少颗，可我的心终究静不下来，我在想一会儿他会怎么对我，冷漠还是假装热情。
　　只听得门外有响动，我忙将手放好，端端正正的等着来人。他进来走到我面前，淡淡的说道，“伺候更衣吧。”我只得站起来，将他繁重的外衣脱了，然后将冕冠取下。我也终于看清了他，手下不自觉的有些重了。
　　“怎么，几日不见，便这样想我了？”他的声音变得轻佻活波了，就像那日一般。他就是那日我上街撞到的那人。
　　“君上，妾失礼了。”我又低下头，手抚停了摇晃的珠子。心中想着，那日原来他是故意的。
　　“我一早就见过你，还见过许多次，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不必这样谨小慎微的，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语气中带着笑意，只是我不解怎么就见过那么多次，还是我不记得了。
　　“我自小知道了自己有一个夫人，心中很是不平，为什么要我娶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就带着几个手下去看了你，你那是像是四五岁的年纪，就那么一点大，整个人看起来可爱极了。”他眼中带着暖意，像是在回忆一个极美的梦，也将我拉回了年幼时还算有些乐趣的记忆。我听得不像真的，可是他说的都是我真切的经历过的，我幼时养过的小狗，我故意折断的树枝，我刨土挖到的虫子，还有我搭在门口的蒲团，我偷偷看过的话本。原来有一个人陪我走过了所有我开心的不开心的时光，他一直都在那里，我震惊的说不出话，只会睁大眼睛看着他，良久，才微微颤抖的问他，“为什么？”我想，从来没有人这样完整的在意过我。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好的人，应该有人爱着你的。”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面带笑意，将手抬起来，就像是今天在正殿门口一样，也不催我，就这样等着我。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从来都是叫我应该怎样，怎样是对，没有人考虑过我是不是过的开心。我心中大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了。
　　“好。”我将手递给他，然后他便紧紧地握住了，“从此之后，我只你一人，死生不离。”我想，我笑的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现在了。我想，能遇到这样一个人，真是我的幸运。他眼中带着点点笑意，像是获得了什么珍宝，我想，为什么这样高兴呢？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待我。
　　之后的日子，他当真对我好得不行，除了上朝几乎所有时间都跟我在一起，他将所有都展示给了我。他总是爱在花园的一颗大杨树下坐着，其实也不算是坐着，他扶我坐下，然后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在我怀里躺着，闷闷的说着今天上朝朝臣们如何劝诫，都受了什么委屈。我抚着他的头，一下一下的，其实也不是委屈，只是一些棘手的事务和几个不好说服的臣子，只是他总是爱装作委屈的样子逗我开心。我心想他着实不必这样对我好。他会亲自去膳房做酸梅汤，会挑选好看新奇的花草给我，会惦记着我手头的书是不是看完了。我觉得我真的是很幸运，我可以遇到他。我以为我的人生将会十分寂寥无趣，没想到他却这么好，好到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只得将自己的十二分真心赋予他。后宫只我一人，我也乐得自在清静，只是时常听宫人说起众臣极力劝诫他充实后宫，我知他的性格，不会做出什么事，只在背后打趣他说何时给我找些姐妹，他总是一脸严肃的说若是后宫多了一人，便叫我此生孤独终老。
　　半年后，宫中举行百花宴，便是邀请城中勋贵到宫中想看，有合眼缘的便当众赐婚。
　　“夫人，我有些累了，去后院吹吹风，一会儿便回。”他在底下勾了勾我的手，小声同我说道。
　　“小心些，别让风扑了，快些回来。”我笑着看着他，这样一个威严的人，私底下却总像是一个小孩子。
　　只是等得有些久了，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着了宫人去寻，半晌，宫人神色慌张的回来，伏在我耳边轻声道，“君上在池边。。。不大好。”
　　听得宫人如此说，心中大惊，连忙起身想去寻他，可身后却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夫人可是去寻君上，刚好臣下几人想要一同去，还请夫人不弃。”我转过头去发现是父亲，我便未多想，只点点头便走了。急急赶到湖边，却看到他有些踉跄的站在那里，衣服湿着，身旁是同样一身潮湿的一个女子，看样子像是吴家的小姐，一边还在轻轻瑟缩，我脑中一片空白，不能言语，后来，还是父亲着人处理了，将一众人安顿好了才好。
　　第二日，他早早的在床边坐着，见我醒了，也不看我，只对我说，“他们要我娶她。”我听了，有些无力的闭了眼，许久才道，罢了。我用我寂寞清冷的前半生，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可是现在，梦要醒了。
　　迎娶吴女当日，我本不愿起来，但碍于责任不得不去，我看着今日的太阳格外的大，恼人的很。远远的，见一顶大红花轿近前，上面用金线绣着并蒂荷花，六只蝙蝠，葫芦，还有很多好看的花纹，我在他后面站着，看他穿着迎我那日的朝服，也觉刺眼的很，许是他知我心中所想，偷偷的将一只手递给我，握了握，我垂头看看，又看了越来越近的花轿，刚想要握住，他却先松开了我，将手抽走了，我似乎感觉到心底里少了什么，整个人慌的很，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碍于面子，仍是端的中宫的端庄大气，表面上毫无意思波澜。
　　吴女进了宫，我第一次感到夜晚那么长，起初我只是骗自己说他是因为不能拂了吴家的面子，可是一天，两天，不知多少天过去了，他再也没出现过。我也只呆在我宫中，哪儿也不去。

　　“姐姐好大的面子，竟要我前来请安。”我正在窗前修剪花草，忽听得一女声传来，转头看去，竟是那吴氏。自从在迎她入宫那日之后，我便再没见过她，心中好奇她怎么会过来。
　　“前些日子我身边的婢子同我说，自我进宫却未向君夫人行过礼，夫人宫中便传出了些不好听的，我先前问过君上，君上体恤我身子柔弱，叫我不必理会，可这话可是越发的难听了，故此特前来向姐姐讨个说法。”她从进来起就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径自在下座坐了，指示我身边的婢子拿了茶吃。
　　“吴女今日前来是有何事？”我淡淡的看着她，心中难掩的气愤，面上极力掩饰着，不叫人看出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左不过是刚刚那些，妾也不是小气的人，只想着同姐姐说一声，叫姐姐时常注意着殿上人的言语，妾倒是没什么，可倒污了姐姐的耳朵，可叫妹妹心中不安呢。姐姐好生想想，眼看君上就要回来了，妹妹这就要回去为君上煎茶，姐姐便不必送了。”说完，朝我一笑，做足了胜利者的姿态，我懒得理她，只挥挥手，不再看她。
　　只是我想着，如今吴氏敢这样大摇大摆的来我宫中，君上在后面一定是知晓的，可却从未见他阻止，连到我这儿假意安慰也无，看来，我还是太轻信他了。心中逐渐沉了下去。
　　是夜，我心中烦闷，早早便睡了，只是在榻上辗转反侧，一直也没法入睡，外面总是有虫叫，恼人的很。
　　“你我夫妻也有些日子了，我原以为你是心性纯良之人，却没想到你也是这般恶毒。”一阵吵闹声传来，我正要睡着，听得这声一下便惊了起来，看到是成括。
　　“括，这深更半夜，怎的这般恼怒，喝些茶，降降火。”我看他的样子十分气愤，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急忙去给他倒水，却被他紧紧地捉住了手腕。
　　“今日绎清来这给你请安，我却不知你如此善妒，竟在茶中下了药。”他拽着我的手腕松开，将我撇到了一旁，我脚下不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你在说什么？”我能感觉到到我的手在颤抖，脚下凉意萌生，几乎支撑不住。
　　“她今日一早未曾用食便来了你这，只喝了你一盅茶，回去便吐了血，现在还未清醒，我本想着不是你，可你教我如何信。”
　　“君上，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君上不知道？我怎可能下毒害她？是，我是在心里厌恶极了她，但绝不会下这种腌臜手段，还望君上明察。”
　　“我已查明了，这种毒宫中没有的，我命人一层层的查，最后竟是在余家药庐中找了出来，有医者看过了，世上再无第二家可配出这种毒。今日你余家能给你递毒害别人，他日难保就不是我。”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没有意识的摇着头，“不会的，余家怎可能害君上呢？”
　　“不会？来人，将夫人的信简拿出来。”
　　我回头看向呈上来的信简，都是我平日里写与家中的最平常的，摊开来，也确是我的字迹。可里面的内容却完全不一样，上面详细的写着成括的作息，习惯，哪日召见了什么人，清清楚楚。我看着这些，心中忽然就明白了，这哪是我的错呢，不，这就是我的错了吧，我占了君夫人的位置却不得喜欢，碍了他人的眼了。余家也逐渐势大，君上心中有了其他的计较了。
　　“君上，我从未害过她，也从未向余家传递什么莫须有的消息，君上心中其实都是清楚地不是吗，如今只是给了我一个罪名，好让我给她让位，好，今日便如你所愿，是我看错了你，都是我一人的错，可请君上高抬贵手饶了余家，我会说服父亲辞官回乡，对君上再无威胁。”我心中剧痛，可面上却不显，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究竟赢了多少，从我们相遇到现在，所有事都是他设的一个局，只等着我进去，可笑我还是傻傻的跳了进去。
　　“来人，将余氏押下，听候发落。”
　　“不必，妾，自己走。”我拂开了上前来的宫人，转身走出这里。心口很痛，疼到直不起腰来，可是我不能倒啊，我一直背负着这么多东西，我看着天空，睁大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走到冷宫，终于力竭一般倒了下去。
　　成括给我身边留下了几个平日里我用的顺手的宫人照顾我，可我现在还要他们做什么，我一天天的躺在那，不愿动弹，抬抬手都感觉是费了浑身的力气。

　　“君夫人余氏，祖家叛乱，把持朝政，现已被擒，三日后午时，满门抄斩，君念其旧，贬入祁郡，宫人随行。”吴绎清带着人来，将简上的字念了出来，我一字一句听着，还有她得意的声音，”姐姐，啊不，罪人余氏，你要跟我斗，现在还有那个资本吗？你没有君上的喜爱，现在连娘家都没了，你就在祁郡好好的活着，听我与君上日日恩爱吧。”
　　我心中竟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觉得她十分聒噪，恼人的很，转过头去不再理她，她见我不言不语，心中恼怒，从身后取了鞭子出来，对着我狠命的抽打，我无处可躲，只能缩在被子里，真疼啊。
　　几日后，我便启程了，说是启程，其实就是他们将我抬到了马车里，我现在已经病的站不起来了，却也不在意，就如同死人一般，任由他们折腾。

　　眼前是被阳光照拂之下才看得到的细小的飞舞的尘灰，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他虽将我弄到了这里，却也找了人来给我医治，渐渐地，我的病也便好了，只是这些日子一直恹恹的，想到我余家唯留我一人，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难过，余家留给我的只有冷清的书堂和幽静的祠堂，什么父慈母顺，兄友弟恭，我都没有感觉到，只是心中痛的是，成括就这样将我越推越远了，他当真一点后路都没有，现在这个局面，他将我送到这里而不是直接将我处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吧。我看到他迎娶吴绎清的那道旨意之后，亲眼看到她进来的时候，她诬陷我他却一点都不听我解释的时候，心就凉透了，但是现在为什么还是那么痛呢。到底还是怪我，怎么就信了他的话了呢。
　　“夫人，君上来了。”我还在想着，忽就听见外边传来声音，我一点都不想动，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要亲手杀了我。
　　“芷卿，我来接你回去。”他独自进来，屏退了下人，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
　　“好啊，回去。你要我回去哪里呢？我没有家了啊。”我心里似乎并不恨他，因为一点也不痛，真的。
　　“你还想要什么呢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这一条命，任你处置吧。”我看着他，他还是如初见时一般的张扬，只是如今多了些狠厉
　　转过头去，想到他在告诉我他要迎吴氏也时候也是这样在我床边对我说的，只是我那时信他信到不行，才会不理他，故意与他置气，现在，我再没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心性了。
　　他叹了口气，小心的将我抱在怀里。“芷卿，余海不是你生父，你是吴家的女儿，吴绎清才是余家女，当年余海将你二人偷偷换了，为的就是将来等你成了君夫人，再将当年的事按在你父亲头上，假意吴家欺瞒君上，继而除掉吴家，到时再将吴绎清认回来，余家风光更甚。这些都是余海的证据，你且细细看看。”
　　我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手下意识的将那些东西拿来，细细看了，才知他说的全是真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我本不想告诉你，怕你听了心凉，可你竟病成这样，也怪我，明知道你的心性还想出这个办法。”
　　“傻丫头，别哭了。”他见我哭得不行，将手搭在我头上，慢慢抚摸着，就像从前他在杨树下，躺在我怀里，我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一样。“别伤了未来君上。”我再次被惊住了，“我。。。”然后并没有说出什么话，还是定定的看着他，然后，一把搂住他，终于是大哭出来，
　　“把我留下，不怕生了祸端吗？”我仍是抽噎着，在他怀中问道。
　　“怕啊。”他说。
　　“可是，我更舍不得你啊。”他将手从我头上拿下来，改在我背上轻轻拍着。

　　我倚在门边，手轻抚着小腹，看着外面阳光明媚。最近他总是忙的很，处理余海留下的许多事务，可他却一点也不累似的，每天往我这跑。我劝说不过，他又不让我乱跑，我就只能次次在这等他。远远的看着成括脚下生风般的向我走来，不禁一时间感慨万千，我曾经极其厌恶自己的命运，想着我凭什么要承担起这些责任，为什么要面对这些痛苦，而今我却有些感谢它，它让我遇到了最好的人，它让我有了这么好的生活。
　　我看着他，其他一切都没有了，此刻，天地之间唯余我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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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就是个小辣鸡
我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文笔不好，条理有些不清楚，故事内容也没有那么有趣，承蒙大家喜欢，在开心的同时也感觉很抱歉，还是有小可爱愿意读我的故事的，那我就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做的更好
这么长时间没有更新，收藏居然还长了，感觉更对不起小可爱们了qaq
真的很感谢看我的文章的小可爱们
mua~~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