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娱］都市声响》直至彼方

8、第8章

　　都市声响8

　　“主役的感觉，开心吗？”酒过三巡，微醺的二宫走过来，他一喝酒整个人就从头到脚变得粉红。

　　“嘛嘛，”我说，“感觉不赖。”

　　他抹了把脸，说：“幕后策划――你猜是谁？”

　　我看了一圈，觉得这几个人谁都像，又好像谁都不是。
　　“我不知道。”我耸耸肩，“大概不会是你。”

　　“那可不一定。”他转身走了，脚步虚浮，背影晃晃悠悠的。

　　我一勺一勺挖着蛋糕，奶油的味道很高级。
　　樱井拿着酒杯走过来，右手插在口袋里，倒有点商务精英的感觉。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说：“怎么自己躲这里？喝酒去啊。”

　　“人生大起大落来得太刺激，我冷静一会。”我举起叉子，“蛋糕特别好吃，要不要来一口？”

　　“你都吃过了――”他往后退了一步。

　　“本来就是想逗你一下的，”我手转了个弯，把蛋糕送到自己嘴里，“别这么没劲嘛。”

　　他干笑了一下，转移话题：“想好要什么了吗？”

　　“想要――你，”我观察着他的表情，而后顿了顿，“开玩笑的。”

　　“你今天的玩笑开得有点多啊。”

　　“墙真厚呢，Sho酱，”我撇了撇嘴，“今天我生日啊。”

　　“所以，寿星小姐，”他指了指我身后，“又有人来祝福你了，我走了。”

　　相叶也有点醉了，也不管还没走远的樱井，俯身凑到我耳边用不小的声音说：“晚上来找我……”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相叶说：“以后每个生日都陪你过，怎么样？”

　　“那真是十分感激了――”

　　“别这么敷衍嘛。”他拉住我的胳膊，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哪有！”我说，“今天这个惊喜真的把我吓坏了，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抱歉抱歉，以后不会有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语气温柔。

　　所以……是他策划的吗，否则为什么要道歉呢？
　　然而我没有问出来，就被这群人抓去加入他们乱七八糟种类繁多的游戏中去了。
　　这可能是我历来出过的最随便的一场外景，借着我生日的名义，所有人喝得极为放肆，好像我们根本没带着拍摄任务来一样。

　　趁着席间所有人都没注意，相叶偷偷拉我溜了出来。他带着我顺着山路的石阶往上爬，看得出他有点兴奋，尽管他在努力抑制。

　　“你干嘛――”我气息不稳。

　　“跟我来吧，不会把你卖掉的。”

　　“……”当然不是担心这个。
　　只是越往上越暗，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看清山路，有些心里发毛。我攥紧他的手，“这里太黑了吧，还要往上吗。”

　　他回握过来，手上力气很大，热源般温暖了我冰凉的皮肤。说：“我在呢，别怕。”

　　“你自己不就是灵异体质……”

　　“大丈夫，”他打断我，“大丈夫だよ。”

　　其实他也在怕吧，我有点想笑。

　　“你早说要爬山啊，”十分钟后我开始抱怨，“我就不穿这双鞋了。”
　　以为只是个坐车来回的外景，我就随便穿了双带后跟的牛津鞋，这会脚和鞋边缘接触的地方有些疼。

　　“这之前查这山不高啊……”他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松开我的手，蹲下，“上来。”

　　“诶？这倒不用。”我赶忙拒绝。

　　“快点，趁我还有力气。”他催促，“走几步就放你下来啦。”
　　我环住他的脖子，把重心压在他身上。他扶着我的腿，站起来，还算稳当。
　　这座山确实不高，他背着我走了一会儿，前面就是开阔的平地了。从这里能看见山下的湖，和我们组里人带来的设备发出的光。

　　他放我下来，兴奋地拍拍我，仰头指着天空：“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了无垠夜幕中铺散开来的漫天星斗。在都市的夜里，从没见过这样多的星星，或明或暗，层层叠叠，缀满了整片夜空。
　　星光闪烁着，映在他黑色的眸子里。

　　“真美啊，”我感叹，“按照多拉马剧情，接下来是不就该kiss……”

　　还没等我说完，一颗烟花陡然升起，爆破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夜。引得我惊呼一声。
　　紧接着，一颗又一颗巨大的、绚烂的烟火接续不断，在夜空绽放开来。
　　这下入目都是斑斓的光亮了。

　　“你的杰作？”我侧头看身边的人。

　　他眨眨眼算是默认。我正打算专心致志地看烟火，他拉了我一把，另一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如你所愿，这回该进行到kiss了――”

　　绵长的，极尽温柔缱绻的吻，像极了相叶雅纪这个人。
　　保护我的，带给我温暖的，让我感动的这个人，怎样才能够狠心不爱上呢？

　　两人仰躺在地上，我平复着乱掉的气息，和过快的心跳。
　　“怎么办，相叶君这么浪漫，感动到不知该怎么反应了，”过了一会，我一个侧翻压到他身上，“你是不是以前经常做这种事？”

　　“喂，我一生悬命地考虑这些，”他虽然是在辩驳，语音却很低沉平稳，“你居然这么想我？”

　　“没有，我随口一问。”

　　“所有这种事情只对你一个人做了好吗？”

　　眼看这人要在炸毛边缘，我赶忙安抚：“我错了我错了。”

　　“呐，saki。”

　　“嗯？”

　　“我是认真的喜欢你，也是认真的在同你交往。”他的话由夜风传递，飘荡到我耳朵里，“你能明白吗？”

　　“嗯。”我应着。
　　我怎么能不明白，这家伙那么纯善，对一个人好也是毫无保留，把心都捧出来，从不怕被人伤害。
　　我孤身一人闯入艺能界，这几年来，谁都不敢信任，谁都不敢完全交付真心，唯独这个人让我感受到了一点安定和温暖。那种不掺杂质的，不计较得失的，孤注一掷的……能说是爱吗？

　　“saki对我呢？”我听见他这样说。

　　只有这个人，我能够笃定，他就在我身边，不会放开我。

　　“喜欢啊，”我能感受到他因为紧张，攥着我的那只手掌心微微汗湿，我添了一句，“很喜欢……”

　　而后听见他愉悦满足的笑。我也笑了起来，两人的声音飘荡在风里。

　　我是被相叶抱下山的，这家伙非要幕天席地地做点耻ずかしい的事情。结束后我面色潮红，实在没有了下山的力气。回到湖边，他们已经搭起了一个个帐篷，有些亮着光，有些熄灭了。

　　帐篷外面有人走动，还有人往我们的方向看来……但我不想再顾及那些了。
　　我往相叶怀里一靠，闭上眼：“我困了，相叶君，よろしく。”
　　而后我果真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我花5秒钟确认了一下自己身在何方，发现自己外套被脱了下来，身上盖着被子，身边睡着相叶，我们两人是在同一个帐篷里。
　　我轻手轻脚地拿起衣服和手机，踩上鞋子走出帐篷。

　　远处有一点猩红的光明明灭灭，我走过去，借着泛白的天光看清那是大野。
　　他也发现了我。

　　我忽然想起他曾经翻唱过的那首歌，这个时候唱应当是很应景。
　　不能成眠的夜里，你孤身一人，一定很寂寞吧。
　　“没睡？”我走过去。

　　“嗯，”他答，“睡不着。”

　　“你说，这湖里会有鱼吗？”

　　“也许吧。”

　　沉默半晌，他问：“爱拔酱对你好吗？”
　　说完又自己笑了笑，说：“怎么可能不好。”

　　“不要问这种让人误会的问题啊，”我说，“他对我不好，难道你要替代他吗？”

　　他笑了一下没说话。

　　“快日出了。”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极目远眺。

　　“对不起啊，浅井。”

　　“你指望我说出没关系么？”

　　“当然不。”

　　“只有一件事我想确认，”我说，“你后悔过么？离开我。”

　　“……”他叹了口气，“我……”

　　“生日惊喜，谢谢啦。”我打断他的话。

　　“我只是参与者而已。”他并不邀功。

　　“现在回去还能再睡一会。”我说，“白天会没精神的。”
　　他笑笑说好，而后掐灭了烟，往回走。挥了挥手没回头。

　　天好像又亮了一点，我发现自己最后那点不甘也像熄灭的烟灰一样，消散不见了。

　　第二天其他人启程回东京，而相叶像个没事人一样，要我带他到老家逛逛。
　　我想象了一下家中父老看见相叶的表情，觉得那种状况一定很好笑，遂拉着他踏上了到老家的客车。

　　几年没回来了，轻井泽还是那么静谧美丽。
　　车站有自行车出租，相叶长腿一跨，歪斜着车身转头对我说：“上来。”
　　像国中时期帅气迷人的校草学长。

　　我坐上去，心里还有点dokidoki的。
　　结果下一秒自行车就磕到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颠簸得我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他叠声道歉。
　　果然帅不过三秒，这个大天然！

　　遵从我的指挥，相叶骑着自行车往我爷爷家的方向去。
　　一路我望着熟悉的田舍感慨万千。
　　这里的人都悠悠闲闲的，对我们这个组合表现出了极大的注目和好奇。
　　拐过最后一个弯，我却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父亲的车。

　　“诶诶，等下等下。”我拍拍相叶。

　　“怎么了？”他停下来，腿撑在自行车两旁。

　　我跳下车：“我父母回来了，别去了。”

　　他反倒把自行车一停，拉起我往里走：“都到这里了，拐了人家的女儿，我得去打个招呼。”

　　“……”这家伙真的怕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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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太磨叽了，这个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