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娱］都市声响》直至彼方

7、第7章

　　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呵，男人。
　　不用想都知道他会选哪个。

　　等这家伙翻来覆去折腾完我，做好的菜都已经凉了个透。
　　在我控诉的目线里，相叶大口大口吃着满桌凉菜，连声说“好吃”。
　　――不会原谅你的。我用眼神传递信息。

　　他浑然未觉。

　　而后两人窝在沙发里，挤在一起看电视节目。他手长脚长，最后索性把我圈起来，春日的傍晚有些许凉意，他身上的温度刚刚好。
　　录下来的节目积攒了许多，和他边看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说……你昨天喝醉了之后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嘛，算了。”

　　“喂，不带这样的，”他掐了一下我的腰，当然没用什么力气，“我胃口被吊起来了……唔……”

　　我没让他把后面的抱怨说出来，仰头，衔住了他的唇。
　　他愣了一下，继而回吻过来。
　　电视节目全成了背景音，没有人在意里面的人在笑什么。

　　我发现，最近那几个人好像背着我在密谋些什么。
　　若是工作上、关乎组合未来的事情也就罢了，但我总隐隐觉得与我有关。
　　原因无他，每当我顿几步慢些进乐屋的门，就能感受到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内霎时寂静无声，尽管我佯装不在意，但心里还是直犯嘀咕。

　　樱花开了又落，速度快得让人无所适从。
　　经纪人丢来的日程资料里添了项五人外景，地点是在长野县的大町市。
　　这个地点和人数真是少见。
　　说起来我実家也在那里，但太久没回去，记忆有些模糊。
　　搬出来以后我很少给家里打电话，最近一次是半年前，母亲打来说父亲生病了，我礼貌性问了几句之后就相对无言。
　　父母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远在长野的爷爷奶奶。

　　去那里干什么？
　　日程表上除了外景，什么也没有写。

　　回去之后和相叶稍稍提了一句，这家伙听了我和家里的关系以后表示出了极大的惊奇，缠着我给他讲了前因后果。

　　“……最后，我就搬出来了，以上です。”

　　“其实啊，我家里也很严格，但和你状况不同，”他说，“精英家庭，和翔酱类似呢。”

　　“其实他们也就是普通人了，观念古旧的。”我说，“好啦别说这个了。”

　　“我觉得，你父母应该是很想你，只是没有机会表达。”他却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不会的，”我摇摇头，“从小就是，不按照他们的期望过活就不行，虽然没有打过我，但严厉的责骂和冷暴力更令人讨厌。”

　　“你有试着和他们好好谈谈吗？现在你也是成年人了……”

　　“我活得也不是他们期望的样子，好像，”我苦笑摇头，“没什么好谈的。”

　　“人是会变的啊，”他坚持着，“父母一定是爱自己的孩子的。”

　　“那是因为――相叶君是被爱浇灌着长大的呀。”你怎么会懂呢？

　　也许是觉得我过于偏执，相叶没有再多说什么。第二天，樱井破天荒地到我身边来对我说了一些关于他父亲的话题，说完就走了也没给我言语的机会，看见时不时往这边偷瞄的暗中观察的相叶，我登时明白这是是那家伙的背后授意。

　　出外景那天天气格外好，长野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春季游客不多，因而一路上大家边看着景色边聊天，倒像是去度假。
　　此前的外景多是深夜节目，这样的机会少有。这似乎也昭示着他们在这个圈子里的状况在一天天变好。
　　他们带的道具很多，装了满满几个大箱子，还有客车下面放不下的，堆在了后排的座位上。
　　以往这种情况我不和五个人说话，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聊，一般就窝在角落里翻翻杂志，但今天难得地女性staff也拉上我一起做了些奇奇怪怪的游戏，后来男性也加入了阵营，不管平日里关系怎么样，这个时候似乎都毫无芥蒂，融为一体。
　　有人模仿着做了时下流行的段子，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我拍着手，第一次在团体中体会到预期之外的快乐。

　　说笑中目的地越来越近，最后完完全全展现在眼前。
　　不知道节目组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车在一片开阔的湖前停下，湖畔是是漫山遍野烂漫的樱花。湖面如镜，樱花倒映在水面，远远看去湖面都被染上了浓郁的色彩。

　　“綺麗だ。”我看着眼前的绝景，下意识地感叹。

　　“そう――”

　　这个声音是……我转过头去，大野已经自顾自走开了。
　　异样的感觉。

　　“发什么呆呢，”樱井拍了我一下，当然是他惯用的动作，没用上劲，“过来帮忙了。”

　　在这里居然还要搭出一个布景来嘛……我腹诽着。看着面前的人们忙忙碌碌似乎很投入的样子，也只好认命地听从差遣，加入工作大军中。
　　而等全部都摆完，我才发现这是一个BBQ的企划。
　　喂，BBQ在哪里都可以吧，这真的不算破坏环境吗？

　　然而每个人都无异议的样子，录制了两个多小时，还算顺利地结束了――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还有几个镜头就结束的中间休息时间，我上去给樱井打伞遮了会太阳，他顺手递给我一堆东西，除了白色毛巾、饮料等等，居然还有麦克风。
　　“这个不需要了吗？”

　　“等一下也许要用，也许不用，你先保管着。”

　　“……”哈？
　　喂喂是不是哪里不对啊，没给我说这句话的机会，他就走到其他几个人身边去了。
　　我把这几样东西放在一起，拿着到车上他的座位那里去。刚坐下，那个跟我不大熟的制作人突然过来，问我：
　　“会不会拍照？”

　　而后我就被拉去给他们拍照了。
　　我再回来的时候，镜头已经补完，樱井在那里悠闲地玩着手机，道具师走来收了其他四人的麦克，到了樱井身边，樱井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我。
　　我认命地上车，到了刚刚那个座位――
　　毛巾、饮料瓶、唇膏……
　　麦克呢？

　　座位上下都翻了个遍，从车头走到车尾，一无所获。这种错误我从没犯过，登时冷汗就下来了。

　　“翔桑？”我喊，“你刚刚注意到有人到车上来了吗？”

　　我这一声喊来的不止是樱井，很多人都过来了。
　　樱井看了一眼我和道具师，似乎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说：“刚刚没注意这边……你离开了？”

　　“呃……制作人拉我去拍照片……”

　　我解释着，眼见他面色沉了下来，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索性闭嘴。

　　“这种错误你都能犯？”他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他第一次，在人前这样给我难堪。

　　“对不起……”我说，“多少钱，我会赔付的。”

　　道具师哼了一声，说：“很贵的。”

　　我乖乖鞠躬，今天这情形看样子没有人能帮我了，诚恳到：“贵我也会赔付的，真的十分抱歉。”

　　“真是给大家添麻烦啊，”有人说，“还有下一个地方要去呢，这下怎么办？”

　　你们就带5个麦克？我心里想着，但还是说：“我可以到附近去买……”

　　“算了，算了取消了。”导演出来说，一脸烦躁的样子，“到此为止吧。”

　　“别因为我的问题减少他们的出镜……”我终于意识到这次非同寻常，不知道是哪个有心人打算摆我一道，不好好地低头怕是过不去这一关了。
　　“真的是十分抱歉――”我打算跪下，但无论如何，低头的感觉也不好受，眼眶发酸，我在努力忍耐不让眼泪落下来。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很大，我没能跪下去。
　　我回过头，刚刚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相叶推着一个车过来，二宫在他身边，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彩色帽子，走过来扣在我头上。
　　推车上的纸盒被拿开，里面是一个三层的蛋糕，上面是漂亮的奶油雕花，点缀着诱人的水果。刚刚已经被撤下的BBQ不知何时被弄了回来。
　　刚刚拉住我的松润松开手，退到一边，大野带着几个人拉开了小型礼炮，一时彩带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樱井一改刚刚不豫的面色，带头大喊――
　　“咲ちゃ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
　　“ばか！”我被眼前的一切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刚刚一直忍耐着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ばか！你们要给我惊喜也不要这么吓我啊……”

　　虽然我的名字是盛开，但预想的产期有些提前，到了出生的时节，樱花已经落了。
　　带着这点残念出生，似乎也与当时的遗憾一样，我始终没能达到父母的期望，成为他们想要的那种孩子。
　　我好久没过生日了，久到记不清具体的日期。那个数字不像相叶的那么特殊，所以没有谁记得，我本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忘却了。
　　看着眼前的人群和笑靥，我真想掐一下自己，看看这是不是我又在做梦，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幸福的瞬间。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二宫催我：“愣着干什么？快许愿！”

　　等我双手合十许完我的愿望，松润说：“因为是生日，所以可以跟我们五个人要一个礼物……”

　　“一个？还是每人一个？”

　　“你想得真美，”二宫吐槽，“要么是五个人合起来一个，要么是单独跟谁要。”
　　末了小声说：“不要太贵的……”

　　“什么嘛……”我说，“那我要好好想想。”

　　“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提。”大野开口。

　　“什么都可以哦。”相叶说。

　　樱井说：“差不多就得了……我们也没什么钱……”
　　开什么玩笑。

　　别说是这种生日party和巨大的惊喜，连祝福我都很少收到过。
　　众星捧月，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我第一次感受到。拜那五个人所赐，平日里关系不太好的人也都面带微笑地来为我送上祝福。

　　但那个时候我不明白，月亮本身也是不发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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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ごめん，明天再改…这个文越写越拖，这本来就是一短篇。感谢扔地雷的小天使w还有评论的！简直就是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