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娱］都市声响》直至彼方

4、第4章

　　都市声响4

　　我曾经尝试过给大野打电话，发邮件，但都如石沉大海一般。

　　这使我倍受打击。
　　他画的画还贴在我家墙上，每天一睁眼就能够看到。

　　倘若说我做错了什么的话……那就是没有听社长的警告。
　　但那不该是我一个人的错。至少，他也是共犯。

　　我开始成日买醉，用酒精麻痹思绪。
　　我刻意挑在西麻布这个地方，为的就是那一丝说不定会碰到他的奢望。

　　其实白天见不到吗？能的，也许是失去才知可贵，我平日里给樱井的关注分了许多落在了大野身上。
　　但他对我相当绝情，一丝表情都欠奉。偶尔视线扫过来，又淡淡转开去，平静无波，像是看全然陌生的人。
　　但那种明明就在身旁，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让人每体味一次，就痛苦一次。
　　周而复始，痛不欲生。

　　我点了特奎拉酒，看到它我就能想起与大野的点滴。

　　那次他带我去银座，路上一直在讲他上次把相叶丢在那里的事情。弄得我再三向他确认有没有带够钱。
　　我承认，最终他结账的那一刻，性感极了。

　　被酒保怂恿着点了特奎拉酒，我们身旁坐着的男男女女吵闹着，盐被放在了女孩裸露出来的肩膀上，男人们伸了舌去舔一口，再灌一口酒。

　　我歪着头看他：“你是不是也想试试？请便――”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没那么做。把盐末洒在手背上，伸了舌头去舔，像一只猫。
　　这孩子眼里明明白白地写了想尝试几个字啊，毕竟他是好奇心很重的家伙。

　　算是给我的尊重吧，我自顾自想着，有点高兴。接着手环上他的腰，也凑过去就着他手背上的盐，喝了一口他的酒。
　　他这人讨厌与别人共用杯子，似乎被我惹得恼了。眼神不善地看过来。
　　我含着酒，凑过去亲吻他。
　　酒香流淌在我们的唇齿间，和着酒吧炫目的灯光，满足感在我心里蒸腾上升，像一场过于甜美的梦。

　　可梦……终究是会醒的。
　　没了他在，烈酒入喉，又辣又苦，呛得我流出了眼泪。
　　我拿出手机，播了出去。

　　电话被接通，我吓了一跳。
　　有些不耐烦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这么晚了，什么事。”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一看姓氏，二宫。
　　……拨错了。

　　道了声抱歉就把电话合上丢在吧台边，我倚在吧台边，无声哭得畅快。
　　十几秒后电话铃声响起，手机链上的感应装置，闪烁着发出廉价的光。

　　“你在哪？”

　　“西麻布的酒吧，大野常去的那家。”

　　“一个人？”

　　“不然呢？”

　　“知道了，你先别走。”

　　回这通电话不像是二宫的风格，他是不是怕我出了意外之后他有连带责任……
　　又想到今天他好像是舞台剧首日，这会应该是在和共演者吃饭。
　　别看二宫给人一副游戏宅男的样子，其实他资源不算少，工作起来也拼。在这几个人里，比较起来大野是相当闲的，闲到能在工作后逛个超市，给家人带寿喜锅食材回去。
　　即便如此他也放弃与我在一起了不是么，连反抗和争取都没有。
　　想到这，我眼前又模糊起来。

　　我是被人拍醒的，有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喊：“浅井酱，醒一醒…”
　　“さくん…”我睁眼，头痛欲裂，入目是一双眼睛，黑色眼珠以奇异的比例占据了眼眶的大部分，鼻梁高挺，嘴唇微张成一个奇异的形状，一开一阖，我辨认出这个口型是在叫我的名字。
　　“诶，是相叶君啊。”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撑着吧台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高跟鞋底没踩实，歪歪斜斜地倒向一边。

　　一双手接住了我，但绅士地扶着我的胳膊，不越城池一步。
　　“什么嘛，“さくん”，还以为是在叫我。”他说。

　　“……是Nino叫你来的吧。”

　　“……”
　　看样子是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要么你再陪我喝一会，要么你就走吧。”

　　“会喝死的，”相叶抢过我的杯子，“走了。”

　　“他凭什么自顾自地就不再联系我了……”我趴在桌子上，忽然想起来，转身拉着他，就上手去摸他的裤子。

　　“诶，你干什么？”
　　他双手交叉着护在身前，往后躲。

　　“你别躲呀，手机借我。”

　　为避免和我拉扯，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拽出手机，说：“你是要打给Nino吗？”

　　“哈？”我皱眉，“我打给他干嘛。”

　　“你们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我侧着头看他，假装不知。

　　“算了。”他一副懒得争辩的样子，手机递过来，其他四个人的名字整齐排列。

　　我拨通大野的号码。

　　“もしもし！”大野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遥远又熟悉。

　　“是我。”

　　“さき……”他叫了我的名字，像以前那样。
　　我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手机，接着把听筒放回耳边。
　　他，竟然哭了。

　　“我说，该哭的是我吧。”
　　“是谁一言不发，就把我甩了的，你说是谁呢，大野君……”
　　我越说越激动。
　　手机被相叶抢走：“leader，她喝多了，嗯，我送她回去。好，你放心。”

　　他放下电话，我怒目而视。
　　他无视了我的眼神，径直拉起我：“走。”

　　“相叶君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我抱怨着，但到底是没再较劲，和他走了。

　　相叶把车停到我家楼下，我拉着他进了电梯，摁了楼层就佯装酒醉倒在他身上。
　　他倒也没推开，搀扶着我走出电梯。

　　开了门，他在门口跟我挥手，我拉住他的胳膊：“别走，我醉了，你来帮我吧。”

　　“帮你什么……”

　　“洗澡啊。”

　　他的脸腾一下红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我走了。”

　　“相叶……”
　　我和他在门口拉扯，他见我不松手有些急了：“放手，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那你就进来嘛。”

　　“浅井，你给我适可而止！”

　　“啊啦拉，一向温柔的相叶君也生气啦？”我逗他，他这副被惹毛的样子有趣得紧，像温良无害的小动物亮出毫无震慑力的虎牙。

　　还没等我接着胡思乱想，就见他迈步进来，反手关上门，他把我整个人一带，抵到门上，我刚想惊呼，就被他用嘴狠狠堵住了唇。

　　我满嘴的酒味，大概吻起来不太舒服……
　　刚刚口红好像在喝酒的时候都蹭掉了……
　　他嘴唇好干啊……

　　我微微张开嘴，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啃咬舔舐。
　　他的睫毛扑闪，似乎被我的大胆主动吓了一下，又不甘示弱地撬开我的齿关，想要彰显自己的主动地位。

　　怎样都好。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气息，可以让我不再想那些一想到就难过的人。

　　良久后他放开我，气氛就沉了下来。
　　他目光闪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其实浅井桑没醉吧。”他咽了口水，喉结滑动，性感过分，“我真的得走了。”

　　“相叶桑，你觉得这样好吗？吃干抹净就走人？”

　　“我什么时候……”他终于看过来，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最终败下阵来，“浅井，你到底想怎样？”

　　“相叶君，陪我一晚上吧，这样我就能……”

　　“这样不行。”他摇头，死死盯着木质地板，好像那里有几万钞票一样，“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安全送回家，你和Nino，leader……这样不行。”

　　“他们都可以……”我伸手去碰他的喉结，他闪躲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躲开，任由我冰凉的手碰触，“刚才，你为什么吻我？”

　　“别说了。”他喉结又滑动了一下。

　　“承认吧，你就是……”
　　我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扣着我的头，再次以吻封缄。

　　把我压在床上的时候，我分明地听见他在上边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会有人在床上道歉啊，”我摸着他精瘦的腰，轻轻掐了一下，“享受就行了……”

　　后来他就没再说话，房间里能听见的，除了我的声音，偶有一声他的喘息，又隐没不见。

　　自从那晚后，不光是相叶对我的态度变了，连带着乐屋的空气也奇怪了起来。
　　录制前，二宫指着两双鞋问我：“浅井，黄色的还是绿色的？”

　　听到这话一时间三道视线全落在了我身上，二宫，相叶，服装师。
　　樱井往这边瞟了一眼，起身开门出去了。
　　大野自从那通电话之后就能躲则躲，我也不再耿耿于怀。不论是他向社长承诺了什么或是借机甩掉我，真相如何，我都不在意了。
　　松润在专心致志看他的漫画，似乎懒得理我们这边的动静。

　　我看了看面前两双鞋。
　　黄色的是系带马丁靴，外表华丽时尚，颇具star风范；绿色的是一双运动鞋，看起来活力青春，适合在节目上跑跳做游戏。

　　“绿色的吧。”我说，“一会惩罚Game穿，跑得快些。”

　　相叶笑了一下，心情很好的样子。

　　二宫拿过黄色那双穿上，干脆地吐槽：“你怎么笃定惩罚的是我不是相叶氏，那家伙就是个笨蛋。”

　　相叶一反常态没有去糊他的脸。这个时候staff来叫他们stand by，二宫出去了，相叶在椅子上磨蹭。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终于站起来往门口走，然后趁服装师背过身去整理衣服的时候，飞速弯腰亲了我一下，而后逃也似的跑了。像个青春期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我开始怀疑我自己，是否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
　　但是好像，已经无法回头了。

　　录制结束后樱井与朋友有约，先行离开了。我也没着急，相叶刚刚偷偷发邮件我说他送我，让我在电视台先不要走。
　　明明就在一个屋子里面对面，非要发mail。

　　我拿了粉饼去洗手间，还没等转到女士的拐角，就被人拉到了男士那里，直接进了隔间，关上门。
　　是二宫。

　　“这么急？”我笑，伸手去拉他那件穿了很多次的宽松t恤。

　　“不是。”他拍开我的手。
　　耳朵红了。

　　他压低了声音，“有正事跟你说。”

　　“……”我环顾四周，在这逼仄又尴尬又空间里，确认他这个说“正事”的真实性。

　　“你是不是去招惹相叶氏了，”他语气笃定，似乎没想得到我的回复，接着连珠炮似的说，“他这个人最认真，你不要耍他。”

　　“哈？”这话说得真难听，我抱臂瞪他，“二宫桑，这话你说未免太过微妙了吧。”

　　他并没有在意我的话，接着说：“他这个人好过头了，不要你十分对他，至少也把在樱井身上的心思分一半给他，要不然那家伙就太可怜了。”

　　懒得理他的说教，我转移话题：“今天晚上，做吗？”

　　他耳朵更红了几分。
　　“我知道他介意这个，”他摇了摇头，“我俩算了吧，以后我也不找你了。”

　　“找别人？”就这么一句话，就结束了？我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浅井，你越界了呦。”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推门出去了。
　　几秒钟钟后，收到他的邮件：出来吧，外面没人。

　　托他的福，补妆的心情都没了。
　　我恍恍惚惚地走在走廊里，摊开双手发现两手空空，好像在他们之间，我从未有过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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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这么久才更，没想到这文有那么多小可爱看…晋江的读者们都太宽容了，看见你们有动力往下写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