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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桃色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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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露小姐,请问您在哪里结识德森亲王?”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在路边捡垃圾。”
“你们相见时候,是否产生特殊的关系。”
“特殊的关系?他曾经对我吐过口水。”
“是否是这种特殊的关系推动他英雄救美?”
“但是在他扑过来以前,我已经安全,我猜测,这可能是他的个人爱好。”
又一个记者插进来
“听卡塔赛尔小姐说过,您是自己认识民主党前领袖,请问有无此事?”
“您是指美国民主党离休,前任第一夫人,希拉里·克林顿女士吗?
旧人力已尽,新人上前来
“请问您是再为她效劳吗?并参与了她绑架德森亲王的政治恐怖活动吗?”
“我听过希拉里的宣传演讲,有一定的见地。”
新人体力透支,问题仍然一个接一个
“请问您是否参与了绑架德森亲王的计划?“
我拉过路加的手,“这一位才是我的正牌男友,如果随便去绑别的男人,他一定会不高兴的的。
路加对着闪光灯镜头微笑了一下。
孟丽君离开以后,我们立刻赶赴警察局,投案自首,虽然我既不觉得自己犯过什么错误,又不认为这算什么案子。在回答警官们的问话之前,我先举起右手发誓,宣布,我忠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忠于中国共产党,警官们黑衣黑帽,比我还要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他们对我的审讯长达两个小时,对于头三个问题,我敢拍着我的胸脯,对天发誓,我若有半句虚言,顿时五雷轰顶,死无全尸,对与后面的一连串问题我则借鉴的避重就轻,指东打西的战术,五句里面三句真,两句假,一如黄蓉借给欧阳锋观看的《九阴真经》,并非我不愿意说实话,而是我真说了实话,也没有一个人信,当假话比真话显得更有可信度,我为什么要讲那该死的真话?
顺便说一下,我真正说了真话的那三个问题分别是“你叫什么”“你的年龄”“你的籍贯”,这些全写在我的身份证户口本上,是做不了假的。
当然,公安人员并不是吃干饭的,当我经历完这两个小时的审讯后已经是精疲力竭,没有力气的,这种高强度的精神轰炸,我此生只想经历一次,他们简直就是步步紧逼,死咬不放,每当我想出一点谎言,如获大赦,他们就趁虚而入,追根究底,我的眼珠不能动,听说专业的审讯人员可以从人们眼珠的左右摇动看出他是在追忆还是在说谎,我的肩膀不能垂下,因为这个时候就表示你的精神放松了,而对付一个精神放松的人,只要狂轰烂炸,总能炸出一点蛛丝马迹。
最后他们问我,虽然几个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问题。
“你是否和民主党领袖相识?”
“是,我们在医院里碰面,当时我们的性命受到了卡塔威胁,于是一同奋斗。”
“你究竟有没有自己走向那辆车?”
“没有,当时我只是在马路边信步闲游。”
“车撞向你的时候,你为何不曾闪躲?”
我想到了江葑,想到了他喜上眉梢的笑容,我想躲的,我不想死,可是他不让逃,他要杀我。
我淡淡地扯谎:“我被吓呆了。”
做在我对面的警官忽然低下头去,他没有抄录笔记,也不是在眉头深锁,他应当是在看着什么,莹绿色的光找在他的脸上,整个房子里寂静无声,这种白墙冷眼的气氛,本身对于罪犯来说,就是一种可怕的压抑。
他的脸上出现了以一个奇特的笑容,“我记得,你曾是少女失踪案的受害者之一。”
他的思维跳得太快,我一下子有点不过来:“是的。”
我以为他会再有什么惊人之语,或者拍案而起,或者趁胜追击,或者一连吧审讯时间拖到十多个小时,或者为不理由,无所不用。
但是他说了一句最让我感到不可置信的话:“好了,就这样吧,江露小姐,谢谢你的合作,如果你今后知道了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警方。”
日光灯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有白色的光芒,我很不喜欢这种眼神,它像一个探照灯,光线一直射到的灵魂深处,好像我没有穿衣服。
“好的”我解下测谎仪,脚步虚脱地离开警局,然后我又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路加也脸色苍白地走出来。
我叹道:“这一关,算是差不多了,可是外面还有成堆的记者,该怎么应付?”
他道:“现在,他们还在医院外面飘着呢,哪有功夫来烦我们。”
“你走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飘在那里吧,不如我们开一个简易的记者招待会,干脆一了百了。”
“那么现在,怎么处理他们?”
“飘着吧,机会难得。”
记者招待会上,我不厌其烦地回答了所有稀奇古怪的问题,虽然我所有的答案都是在扯淡,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天我和路加交往的关系大白于
天下后,记者们竟然不再纠缠于卡塔赛尔,杀手,侦探,而是拼命挖掘我,德森和路加的关系,并基于此,提出了若干个不知何为的问题,记者会散场后,基本上没有个记者都一头雾水,我和路加更加被他们奇奇怪怪的问题弄到雾水一头。
第二天,报纸头版头条——“情杀还是谋杀?异国亲王、神秘少年情迷花样少女。”
旁边是我和路加挽着手亲密无间的身影。
在后面的而是版中它详细论述了我和路加、德森的相识,德森是王子落难,被灰姑娘我救起,相识相恋,路加此时横刀夺爱,两人见我即将命殒车轮,同时扑来,路加英雄救美,德森命丧车轮,谱写了一曲无尽的爱情悲歌。
孟丽君和卡塔在文中分别提到一次,每次都是一带而过,浮光掠影。
同时我接到了雪花般的信件,来者有支持路加的,有为德森叹惋的,有男人寄过来,意在骂我不知廉耻,脚踏两条船的。
江葑靠着墙:“你可真够能耐。”
我想起了喷泉,想起了那天他和鳄鱼一样的眼睛:“这次我又逃过了。”
他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他的身上没有人的气息,只是让我觉得冷,他喜欢笑,他笑得越开心的时候,身上死亡的浓烈气息就越重,他已经
死在了千年以前,我杀死的。“
他拿起那张报纸,轻轻地撕开它,报纸上我的脸裂成了四瓣,我和路加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分开,他的手一抖纸片四散飞舞。
“你撕了,总是要我来打扫的。”
我们的身体,贴得很近,衣服的颜色也穿得很相近,父亲从房间里伸出头来,看了我们一眼,满意地眯起了眼睛,想来他的心里一定又在想什么姐弟和睦,家庭温馨之类。
江葑抓住了我的手,五指如爪,他的指甲留得很尖,尖锐而冰凉的指甲,逡巡在我手腕的静脉旁,他的力气,让我觉得那里的血液停止了流动。
“你以为,你的命还能留多久?”
他把头伸道了我的耳边,声音很轻很轻,和煦的风吹入我的耳郭,内容比冰冷。
我笑着自嘲:“我从来没有逃过。”
转过神来,我用另一只手箍住他的脖子,也用这种轻轻的声音对他说话:“江葑,你想杀我,对于你的杀心,我会毫不躲闪地迎接,因为我欠你的。你恨我我知道,可是同样的,我也恨你,讨厌这种永远不阴不阳的态度,这种一直吊着却不敢下手的感觉,你像一个无孔不入的幽灵。”
江葑的脸没有表情,,他的另一只手捏得更紧,如一个铁箍,铁箍收紧,要掐断我的血管,他笑了笑,嘴唇落在了我的眉间。
忽然,铁箍松开,被用力往后一推,他扬手,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世界上就属他打我巴掌打得最多。
因为你是江葑,我容忍你。
我一脚踢开大门,准备买一张新的报纸。
朱孝天在成名之后,曾经犯过一个这样的错误,只穿着一个裤头,跑到楼下的超市,购买生活用品,结果被疯狂的粉丝和狗仔队围攻,拍下不少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画面。
其实在那场事件以后,我就应该小心一些,尽量减少露面,哪里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成为摄像机,银光等的焦点,我觉得自己像玻璃上的一粒水珠,周围热力十足,围攻的路人合计着让我几乎要马上蒸发人间,他们的问题千篇一律
“江露小姐,请问您和的森亲王是怎样结识的?”
“江露小姐,请问,你们两个进行到了哪一步?”
“江露小姐,对于德森亲王的去世,你的心情究竟如何。”
我挥开了一个话筒,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记者的脚,她像杀猪一样大叫,对于它们,暴力显然不是好的选择,冷静沉着,才又脱身的可能。
“各位,如果要想看关于德森的
消息,请看我新浪博客里面的第一页,如果想看路加的信息可以看第二页,如果需要了解我的,我也在那里的自我介绍作了非常详细的说明,如果,大家需要我亲口回答的问题,可以点击首页的视频,如果需要我们的形象,我在图库里放了照片,如果需要现场的采访,我那里有一个土豆视频的连接,各种资源,都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他们面面相觑。
我在介绍德森时,是这么写的——这是一个男的。
介绍路加时——这也是一个男的。
自我介绍——请参考我的户籍资料。
音频——你欺骗了我,却一笑而过,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话。
视频——一只乌鸦飞过天空。
我从来不下希望,自己的面前围了这么大一群不明不白的人,他们的眼睛像一把刀,直往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戳,他们围着我的父母,逼问我的成长经历,各种八卦绯闻;骚扰我的生活,我没有一刻可以安静地休息;破坏我的名誉,也许我根本不在乎,但是,这并不表示,我有兴趣一遍又一遍地忍受他们无聊的刨根究底。我几乎,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地生活,这样做,也算耍了他们一把,一直闷不吭声,真当我是死的?
一阵引擎声响起,由远及近,我努力跳起,拨开人群,看到一辆黑色的摩托,骑手摘下自己的头盔,原来是路加,他对我大声喊道:“我们走吧。”
有人吹起了口哨,大叫”英雄救美!”
如果真的需要救,那么眼前的这一群东西算什么,黑色衣服的巫婆,还是口吐火焰的恶龙?
我冷笑一下,抽起旁边的一张报纸,一脚伸进人群的缝隙,如同把铁锹伸入有裂缝的泥土,我开玩笑道:“那么,请允许,我和我的英雄相会。”
他们自觉让出一条康庄大道,更多的人涌向,路加,他们依序更喜欢拍摄双双对对,对对双双。
忽然,我掀翻了前面一个人,冲到了路加身边“快出发。”我嘱咐道
路加并不伏击前面有谁挡着,一溜烟从人群里面开走,由一个不自量力的伸出自己收想要阻拦,我给了他一个隔挡,他伸出的手臂如同空手套一样垂下。
走到一个暗巷,后面依然有不少汽车如影随形,我们会心一笑,招来了那一天的青龙,身体腾空的那一刻隐形,消失了踪影。
“你就不怕摩托被盗。”我问道
路加顽皮一笑“无妨,本来也是我偷过来的。”
我笑道:“你居然还有时间去偷鸡摸狗,我这里已经被记者掀翻了天,难道他们针对女士下手,没有找你麻烦。”
路加伸手从后面抱住了我,在这样的高空,如果需要交谈,我们必须挨得很近,我简直已经依偎在他的身上,我犹豫了一瞬,还是顺从地靠在了这种姿势。
我们是情侣,我记得。
没有从前,没有未来,只看现在,我们还是如胶似漆的,他也许爱我,也许不爱,爱则相聚,不爱则分手,并没有舍不得的,路加,如果你也敢害我。
我一定废了你。
“怎么会,那群疯狂的家伙跟推土机一样,简直要把楼房给铲了,我的手机电话全部被打爆,我自己,都是从窗户里才逃出的。”
“噢”我想着当时的情景,也忍不住发笑“你家也住五六楼,你跳窗岂不是最少要断腿断脚,现在竟然四肢完好,又是怎么回事。”
路加没有说话,他把头搁在了我的肩上,他的头发很滑,滑到了我的背上。
他没有心跳,无论是胸膛,脖颈还是手脚处都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如一滩死水,他不是人,这我早知道,他身体的温度总是比我微微低一点,我每次触碰他,总感到微微地冰凉。
他的有些秘密,自然也是不能告诉我的。
“江露,我们这个算不算约会呢?”
我指了指下面那里有树林和溪水:“暂时不是,我们可以去下边看看,再说一点约会必说的废话,比如今天天气好啊好,你今天真美丽之类的,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低声闷笑,巨龙落在了草地上。
远处的树林,还有许多小孩子再嬉戏追逐,年纪再十岁上下,好不热闹。
我径自躺再树荫下,路加躺再我旁边,我们却都没有体力说说约会废话。
路加问我:“听说,你已经加入了集会。”
我答道:“不错,既然卡塔的事情已经差不多,生命威胁应当也算解除了,现在学校的教育方式未必适合我,我不想再耽误更多的青春,集会固然有某些缺陷,但如你所言,真的加入,也一定是好事一件。”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拿好主意就是,只怕你休学的事情遭到家里不少反对。”
我微微一笑,回想起来父母冲天的怒火,“如果不是已经休学,我们现在应该在学校,听老师讲授高次方程的不同解法。”
一个男孩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树不高,草地极软,他自然也没有大碍,只见他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小背心,脸上脖子上全是泥土,全身给晒得黢黑,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拍了拍土,就又跑了出去。
我站起来,皱着眉:“路加,你觉不觉得又一点奇怪?"
他闭着眼睛”他们又追过来了?”
“不是这件事,今天分明是工作日,又不是寒暑假,作为学生,本应该再教师里面读12345,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到处撒丫子乱跑?”
只见树林里面,到处都是攒动的小身影,红的绿的蓝的,如一只只七彩的蝴蝶,再褐色的树干和绿叶间纷飞起舞;草地的远处,更是围了一群又一群的小学生,他们大多衣衫不整,面容焦黄,却又充满活力,有的趴着,有的坐着,忽的大叫一声,如一粒水珠落入汽油,惊起一片响声;远处的溪边,更是有人一个接一个地挨着,他们挤得那么密,让我想起了祖母熬的桂圆八宝粥,糯米一个挨一个,转个身都难,水花四溅,整条小溪,好像都被翻了过来。
路加倒不觉得奇怪:”可能是来春游的,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我坐下,翻开了刚才抢的报纸,确实不必理会这种事情,然后我睁大了眼睛。
那天的新闻,最重要的有三条
一——德森亲王和花样少女的三角恋爱悲歌
二——几百个记者漂浮空中,原因不明,
三——全城近乎四成的小学和幼儿园,在一夜之间,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