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灰尘老鬼

3、番外 程府二少爷

　　阿福准备端上二少爷的点心。
　　阿福将点心从膳房中端出，一直往程府的最里的屋子走。已经是入夜了，走廊旁不是传来沙沙风吹树叶的声音。阿福不由自主的将脖子往衣领里缩。程府太冷清了。阿福想哼两句曲给自己壮壮胆，但脑子里又想起程府总管季叔严肃的神情“千万不要在去二少爷的路上发出太大声音。二少爷恼了，老爷也救不了你！”算了算了，自己第一次去二少爷那当值，还是别惹事的好。
　　阿福一路嘀咕着，很快就到了二少爷的屋里。他悄悄的将甜心放在前厅桌上，往里头书房看去——一位二十几的男子坐在案前，提笔书写。蜡烛快烧完了，在昏暗的环境下更显男子五官明确。剑眉下的双眼有神，鼻梁挺立，薄唇轻抿。
　　淡如墨画，气质卓然。
　　“是端来点心了吗？”男子放下毛笔，抬眼看向阿福。
　　阿福立刻端着点心走进书房，“二少爷，您要的点心。”
　　程释温和地笑了笑，“辛苦你了，十二月寒冬，晚上寒气重。你是新来的，叫什么？”
　　阿福愣了愣，他没想到二少爷程释那么亲切，“不敢，小的叫阿福，是新来的，原来跟着季总管做事。”
　　程释打量着这个快把头低到胸前的小侍从。也就十六、七岁的的样子，衣着单薄，神色不安。
　　程释应了一下，又低头书写。
　　阿福站着，低头揣测程释想法。
　　程释坐着，不动声色地观察阿福。
　　一场拉锯战。
　　烛火摇曳，夜愈来愈深。
　　阿福越来越慌，但程释不开口，自己就不能走。就算再怎么累，只能咬牙撑着。
　　程释终于停笔了。
　　程释抬眼看向咬牙坚持的小侍从，不着痕迹地勾勾嘴角。很好，没有毛躁，没有开口询问。阿福是个好苗子，好好教，有一日必将是心腹。
　　“回去吧，明日早起，去扫墓。”
　　“是。”阿福俯身行礼，退出书房。
　　程释看向案上的点心——桂花糕。这是她的最喜欢的甜食。
　　明日是她与苏府上下的第十个祭日，算算时间，她已离去十年了。
　　“你是真的走了……第十个年头了。”。程释苦笑，捏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桂花淡淡的香味在舌尖散开…..
　　“安然…..”
　　偌大书房，只剩呢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