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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七章受三掌 ...

  •   我哀叹,现在要任性都需要掌握各种绝世武功,并且深谙破解之法,看来我以后是不能随随便便任性了。

      穆阿九的眼风扫过哪里,哪里便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一个地方,浅启樱唇:“风华居,……”

      “姑娘你可别。这盟主之位归你了,我风华居第一个支持。”风华居的掌门吓出了一身冷汗,再怎么也不能盟主之位没有捞到,自己的武林绝学还闹得人尽皆知。

      穆阿九点点头,自己说得高兴:“掌门莫急,我只是想说风华居,挺好的。房子修得好,位置更是选得好,特别是你们那片山上的野鸡味道不错,我和夫君还曾一夜游过。”

      我真是败给了穆阿九,她的功夫虽然好,可要是这么多人一起上,她也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这种情况下还能谈笑风生的女子,我的前半生还真是只见过她这么一个。

      段时不知何时从另一边的看台飞上比武场去,眼睛一直盯着穆阿九。

      “终于沉不住气了,放心,我既不会伤害你的心上人也不会抢你的武林盟主之位,我只拿回属于我和我夫君的东西。”穆阿九风平浪静的语调到最后变成了咄咄逼人,恰似风海卷起怒号。

      穆阿九走到洛酒的身边,轻轻弯下腰,没有一点怜惜地从她的脖子上扯下一颗蓝色石头,起身的时候猝不及防却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洛酒,这是你欠我的。这个男人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可要守得住才行。”

      洛酒起身欲要抢回被穆阿九扯下的那根链子,她的眼神触及到段时嗔怒的目光,半起的身子又重新瘫倒在地上,一下子便哽咽起来,泪水夺眶而出:“段哥哥,不是这样的,不是……”

      “住嘴。”段时呵斥了洛酒之后,便直直地看着穆阿九,眼神中尽是苦痛和愧疚。

      穆阿九将头偏到一边,嘲讽道:“洛姑娘果然好演技,连段盟主这么精明的人都让你骗得团团转。不过你真是蠢,醒来有什么好的,你若是装一辈子活死人,段时定是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一切疑惑终不成疑惑,洛酒竟然装了那么多年的活死人,虽然后来没有再装下去,可她过去的毅力也是惊人的。

      我碰了碰温琛的胳膊,紧张道:“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想知道他们三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我比起来,温琛就出奇的冷静。他白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我。

      与此同时,周围的武林人士离奇地纷纷倒地,瞬间便哀嚎一片。唯有段时和穆阿九依旧如常人一样,一脸诧异地看着突发地状况。

      “段时,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手脚?”

      “段时,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全都杀了。偷鸡摸狗算不得英雄好汉。”

      ……

      底下全是一片怨声载道。

      “段时绝对不做如此没有大义之事。”段时终于看出了端倪,神色肃穆,“大家千万别用内力逼毒,封住任督二脉,防止毒深入五脏六腑,否则就药石无灵了。”

      “一定是这妖女做的。”洛酒指向穆阿九,尖锐冰冷的声音像是猝了毒的箭矢,朝着穆阿九铺天盖地地射去,“她有违伦常爱上自己的师傅,我的大师兄,无奈我大师兄和我早有婚约,她便因爱生恨,堕落到如斯地步。”

      段时焦急地看着洛酒,冷冷喝道:“洛酒,你在这儿胡说什么?”

      “你问她,我有没有胡说?”洛酒质问着穆阿九。

      “洛姑娘可真是编得好桥段,我听得也甚是有趣。段时确实很好,可若是和我夫君比上一比,淼淼星辰岂可与皓月争辉。我是有过一段有眼无珠的时候,可后来这病不治而愈了,我有眼睛之后,怎么还会喜欢段时呢?”穆阿九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地说道。

      穆阿九的话轻飘飘的,却是实打实的伤人。

      “段哥哥,你听到了吧,你再怎么维护她,她也不领情。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穆阿九了,她现在是邪教中人,整个武林都是她的仇人,我们不除她,她便会报复我们。”洛酒费力地爬到段时的身边,乞求道。

      段时看着穆阿九的侧脸,神色怅然。

      一位中年长者一边封住穴道,一边斥责穆阿九:“你这妖女,难怪你对盟主之位没有多大兴趣,原来你是想灭了整个武林。”

      “假仁假义,利欲熏心,道貌岸然,你们算什么名门正派?”穆阿九微微有了怒气,暴喝道:“就算灭了你们又怎样?”

      我开始同意先前那个男子说的话,她真是好狂妄的女子。

      洛酒反驳道:“再假仁假义也好过邪教教主凤朝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满口胡言。”穆阿九手里的软剑瞬时化作白绫,以及其快的速度奔向洛酒,只听刺啦的声音,便在她的脸上留下两条血痕。

      穆阿九脸上全是愤恨,冷眼相视:“我夫君向来无心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若真是如你们所说,邪教众人早就荡平你们各大门派,哪里还有你们叫嚣的机会。”

      一位武功尚浅,已经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男人恶狠狠地说:“段时,你听到了。这是你剑门的徒弟,该怎么办你是知道的。只要我们各派还有人活着,必定全面绞杀她。”

      穆阿九已经变相承认自己是他们中毒的罪魁祸首,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一定还有蹊跷。

      不经意间看了看温琛,他把玩着汝窑仕女釉茶壶,唇边微微有高深莫测的笑意。从开始到现在,最宠辱不惊的人就是他,仔细想想,他是凭什么这样平静的。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是不是在温琛的面前装傻装习惯了,才忘记了思考。

      一直以来,他才是野心最大的那个人。

      段时受着众人的压力,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穆阿九,作最后的努力:“穆儿,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这毒是不是你下的?”

      穆阿九探究一般看了看段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模棱两可道:“你如果相信我,你便不会问我,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再怎么解释你也是有疑虑的。段时,别装作一副大义的样子,这毒就是我下的。你们各大门派三番两次围剿我教,我今天来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教训。”

      段时沉默了良久,那张精雕细刻的脸像是调色板一般,神色变了又变。

      他终于抬头,正视着穆阿九,近乎决绝地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与我比武一场,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一是你受我三掌,便从此与剑门无关。”

      段时站在比武场上,本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坚阻,我竟觉得他像是大风大浪里九死一生的一叶扁舟,岸在此,舟却始终在彼。触手可及的希望等于触手可及的绝望,才是真的无所期待,彻底消颓。

      穆阿九半晌没有动静,一开口说话便惊人:“我是很想选择前者的,你比谁都该死。可我是你教出来的,我会的你也会,所以很害怕死在你的手上,我还要留着命找我的夫君。也罢,我一直觉着欠你的,恨你都不敢太恨。如你所说,我受你三掌,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段时身形颤巍,不禁踉跄后退了一步方才站稳,喃喃道:“我终于是受到报应了。”

      穆阿九根本不看他,有些急切道:“多谢段盟主成全,请吧。”

      我不会武功,段时的身形很快便移动到穆阿九的身边,我不知道段时的这一掌是用了几成的功力。只看见那一掌刚落到她的身上,她便向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穆阿九漫不经心地用袖子擦了擦,挺直了背,笑着说:“还有两掌,再来。”

      那一刻,段时眸中的光彩已经尽数熄灭了,看着诸位武林人士的狠戾目光,他又凝气在手掌,双脚一顿,身子横在半空中,像是拉满弓后离弦的箭,再次打向了穆阿九。

      段时那一掌带起的罡风在离穆阿九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震断她头上束发的珠钗,黑发飞舞在空中,形成扇形黑光柔亮的上层绸缎,扭曲地蜿蜒。

      穆阿九站在原地,至始至终都冷峭地看着段时。第二掌正好打在她的肩上,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膝盖摩擦着地面向后滑动了几米,好久过后才艰难地抬起头,然后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声音里有些释然:“还有最后一掌,我便再也不欠你,再也与你无瓜葛了。

      段时欲要上前扶她,却被她一手打掉,眸色沉暗得如同霞光掉落最远的天际线之后,枯哀馁伤的一片黑,痛心道:“穆儿,你这是何必。你只要说从此和朝月教无关,我可以保全你的。”

      “时至今时今日,我终于明白,他和你真是不一样,在他身边,我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恐惧,孤单和不安定。他告诉我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不要考虑该不该做。他也从不让我委曲求全,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今天若是他在这里,他会拼尽全力毫发无损地带我离开,更遑论伤我半分。”穆阿九眼中有泪,却笑得张扬潇洒,“其实没有当年断肩胛骨疼,那种疼我都受得了,别磨磨蹭蹭了,最后一掌。”

      我喜欢她的张扬坚韧,可是却不赞同她的不堪折枝。或许是她口中那个无所不能的男子从来没有教过她忍让退一步,因为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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