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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六章 穆阿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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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台下,正如温琛所说,洛酒的握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冷眼震慑着那膘肥大汉,着实是有些吃不消的样子。
段时也发现情况不容乐观,坐不住便从凳子上起身,对着洛酒喊道:“酒儿,别忘了你的优势。”
洛酒回头对着段时明媚一笑,再看对手的时候哪里还有先前半点柔情蜜意,满眸皆是蒸腾而起的杀伐砍戮之意。
她脚下着力腾起,借着女子身体柔软的特性,轻易翻飞在壮汉的前后左右,转换方向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我们都看不清她的身影,却看得见剑光翻射在壮汉的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来。
此时的壮汉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一块大肥肉,早已经头昏眼花,没有了先前抡大刀欺负小妹妹的气势了。
洛酒抓住时机,从他的后方临门一脚。结果壮汉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从比武场上飞了出去,在地上砸出一个坑儿。
场下有喝彩的,也有唏嘘的,更有痛心疾首的,孰是孰一派的,一眼便可了然。
看来这剑门的水还真是深得很,一个女子在武功上竟然都有如此造诣,再回头看看我这个武功白痴,实在是惭愧。
接下来,又陆续上了一批人,但是结果都是相同的,只是飞出去的角度和高度略有不同而已。
我满心欢喜地认为这会是一场别开生面,很有看头的武林大会。但是这些个男人实在是让我觉得无趣,被一个姑娘这样踢下台,若是我肯定下辈子都要蒙面度过了。
我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索然无味道:“要不你上台拯救一下男子的尊严吧。”
温琛抬眉,模样有些高傲:“我虽然武功绝世,却从来不和女子打。”
我贼笑着靠近他:“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温琛很有信心地说道。
他的话刚说出来,我的拳头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温琛先是一愣,接着便死命瞪着我,眼睛都快掉了出来,我赶紧抱着脑袋求饶:“你说话不算话,你才说了不和女人打的。”
防备了半天,没有等到一顿打,这让我感到奇怪,慢慢放下抱头的双手,温琛已经身正腰直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是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唱戏,念卿在一旁叹息地摇头。
我已经无聊到靠娱乐平时不敢招惹的温琛来打发时间的时候,又一名女子不知从哪个地方飞出来,肆意地落到地面。
她穿着质朴的男装,却没有故意掩饰其女子的身份。双瞳剪水,是坠入盈盈春江的含情欲吐,修眉镂月,是光耀春华秋菊的皎皎神韵。三千青丝仅仅用一根素色的珠钗绾成风流别致的飞云髻,淡上铅华,蓦然间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我一时间看得发呆,这般姿容竟是比洛酒更美上几分,而且还比她更多了一分男子的英气。
看着她的身形,我便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上看见的神秘女子。
即使是在想其他事情,我依然没有错过,自从这名陌生女子一出现,洛酒那由恐慌到强装镇静的眼神以及段时瞬间高高蹙起的眉头。
看来,好戏不在开头,在压轴。我能预料到,这戏一定是一出别开生面的好戏。
洛酒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女子,质问道:“穆阿九,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阿九微微笑了笑,手指轻弹,洛酒便唰地收了手,吃痛地叫了一声。
穆阿九冷笑一声,状似无心地说道:“没什么意思,见你们争这个位置争得这样热闹,我也想弄个武林盟主的位置来坐坐,看看究竟有没有你们说得那样好。”
洛酒气势明显矮了一节,愤恨夹着畏惧的声音听起来有轻微的颤抖:“你身为剑门弟子,段师兄亲自授予你武功。如今我代表的是剑门,你这样说莫不是想要和剑门为敌,简直是大逆不道。”
“授我武功怎的?”穆阿九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屑道:“洛酒,你代表的是哪一派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以及在座的各大门派都必须知道,我代表的是朝月教。不是有句话说自古正邪不两立,与其等你们与我为敌,还不如我先与你们为敌,就算输了,还会得个大无畏的好名声。”
邪教之人孤身现身于武林大会,实在是不把天下名门正派的英雄豪杰看在眼里。各位大侠都纷纷欲动,只是这份积极里不知道有几分是为正义,还是想钻这邪教女子是剑门弟子的空子,趁机拉段时下台。
段时抬起双手,让大家骚安勿躁,目光锁定台上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的女子,神色苦楚:“穆儿,休要胡闹。你明明是我剑门弟子。”
穆阿九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个人笑得起劲,突然又满脸认真地说道:“我堂堂朝月教教主夫人岂会是剑门弟子。就算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盟主何苦挂念着。”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穆阿九像是来寻死的,自揭老底的事情只有生无可恋的人才能干出来的。况且段时有心替她解围,她倒好,丝毫不领情不说还将人家奚落个彻底。
温琛手执着茶盖来来回回地拨弄浮在水面上的茶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事情的一切发展他早就预料到一样,没有半点惊喜。
因为这天气,我的喉咙有些燥,手刚刚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他便夺过杯子,不满道:“女子还是别喝酒得好。”
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不让我喝酒,理由一模一样。
我执意从他的手里夺了过来:“虽然不胜酒力,可一杯还是绰绰有余。”
我仰起头一饮而尽,余光中映着他专注看我的样子,目光中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意思。
段时憋着一股气,磨齿说道:“穆阿九,你可知道你说出来的话会惹出什么后果?”
穆阿九并没有妥协,而是以更加尖锐的语气反问道:“段时,你可知道你说的话都会让人觉得你是在包庇我这个邪教之人,你的凛然大义,你的盟主之位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了?”
好好一场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不知不觉又变成一场男子女子的辩驳大赛。
看男人和女人吵架真是没有意思,我有些急躁了,站在高台上摇手喊道:“管它邪教还是名门正派,这武总得比下去吧。”
“段哥哥,穆阿九已经对邪教死心塌地,既然她执迷不悟,今天就让我来替你清理门户。”
洛酒眼中尽是必杀之意,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旋腿而出,以及其诡异的线路朝着穆阿九而去。
腿风带着十足的劲力和煞气跟空气摩擦得嘶嘶作响,比武场上所有尘埃飞扬在空中,静止了一般。
众人大惊,有些江湖上小有名号的人便惊叫道:“这是洛时钰老前辈的绝学,纷至沓来。”
听起来像是很劲爆的样子,我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看台,只见穆阿九一动不动地看着旋转而来的虚影,我心想她该不会是自知不敌放弃挣扎了吧。
就在我准备让温琛出手帮她一把的时候,穆阿九眸中冷意更盛,讥诮咧嘴的同时手腕轻转着剑柄,剑尖寒芒飞舞,挽出靓丽的花。她手腕动得越快,剑花就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听得不断刮起的风声,练武场四周一阵飞沙走石,形成若隐若现的天然屏障,将穆阿九和洛酒团团包围在正中间。
穆阿九一声大喝,剑尖迎向洛酒:“回风一望。”
两个绝色女子掣剑擦肩而过,所有人,空气连同阳光中漂浮的微尘都静止了。片刻后,洛酒跪在了地上,大吐了一口鲜血,旁边是断成两半的剑。
穆阿九凝着眉,冷哼:“洛酒,原来你就这点本事。要想替段时清理门户,再练个十年八年,可能有机会接我两招。”
众人由最初的吃惊转为骇然,当年在江湖上掀起惊涛骇浪的武林绝学居然被这么个黄毛丫头给破了,更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是仅仅一招,断了洛酒的剑。
一位稍稍老一些的男子恭敬地问道:“姑娘,你是如何破解纷至沓来的?”
穆阿九眉目温柔,语气不似先前那般生人勿进:“你们自以为是的帮派绝密神功,在我夫君的眼里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打败你们,当做儿戏即可。”
那男子沉愣了半晌,而后大笑了三声,说道:“姑娘,休要狂妄。”
我知道穆阿九并不是他所说的夸大其词的狂妄,她的夫君一定是很厉害很厉害的,至少在她的心中,再没见过那样厉害的人。
穆阿九背着手,大大方方地对着众人讲诉着:“青山派,练气为主,练剑为辅,绝学气贯长虹,将丹田之气逼入手臂,速度快,招式狠准,适用于你在暗敌人在明处时候使用。弊病是这招的全部内力集中手部,其他地方是没有意识的,瞬移后,简单一招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青山派掌门人的脸色由铁青变得惨白,不过这是可以原谅的。他视若珍宝的武功秘籍被穆阿九这么开诚布公地宣布给众人听,还告知了众人破解的方法,任谁都有些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