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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二十四章 一步错 ...

  •   于是,卿雪哭着跑出了独孤恒的房间,在路边坐了好久。她以为他会来寻她,所以她不敢走得太远。

      可是却不想她在路边坐了好久,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看到独孤恒的身影。

      天渐渐变晚了,她有些冷,便很没有脾气地又跑了回去。

      卿雪终归是做不到不理独孤恒,更加做不到不喜欢他,这可是和她朝朝暮暮生活了八年的男子,这可是她从小心动的男子,哪儿那么容易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就算后来,独孤恒在她十五岁生日时候提出让她永远搬出他的屋子,她也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对他的喜欢。

      突然镜子里独独出现了卿雪的影子,我知道那依旧是她十五岁生日那天,独孤恒让她泡草药。

      卿雪抽掉头上的镂空兰花吉祥珠钗,云鬓受久了束缚,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散落了一背。她徐步走到屏风后面。

      我委婉地提醒某人应该回避:“她这是要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这是要沐浴的前奏?”温琛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害羞或者其他应该有的珍贵品质。
      我故意拖长声音‘哦’了一声。

      透过屏风上鱼戏莲叶的好景,清楚地看见卿雪正解开腰间的带子,轻解罗裳,香肩微露。我还来不及向温琛请示,便直接上手准备蒙住他夺人心魄的眼睛。

      可无奈现实是非常残酷的,他的身高让我完全做不到我想要做的事情,而且还让我刚刚的行为显得很可笑。

      我急得快哭了:“温琛,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流氓。”

      温琛一脸的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发挥了自己的优良品质,苦着一张脸,胡诌道:“娘亲说过,就算看到美女洗澡都能自觉移开视线的男子才能做良人,你这样子的人估计是娶不到娘子了。”

      其实,温琛这样的人往街上一放,大把的姑娘往他身上扑。只是我天真地想,那些姑娘都是一些看重内涵的人,见温琛是没有内涵的,便果断舍弃,这时候我便大发慈悲地收了他。

      温琛不以为然,直接拆穿我:“你肯定那是你娘亲说的,而不是你自己说的。”

      我顶不住他探索的目光,一下子便破了功,破罐子破摔道:“是我说的又怎样啊。”

      温琛摸了摸我的头,又叹了一口气,带着遗憾地说道:“不怎样,你说得很好。不过敝人的人生大事就不劳符姑娘上心了。我爹娘已经为我许了一门上好的亲事。”

      果真,我是不能主动和他斗气的,每次斗的都是他,气的却总是我。

      可是,我未嫁,他怎么能娶呢。

      我其实不应该这么悲观,以前以为他喜欢陆久安,前途简直一片黯淡。现在至少知道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的情敌是女人,我应该感到轻松才对。

      我好不容易才自己安慰好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着,明显的底气不足:“温琛,你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

      温琛看着镜子中的画面,我以为他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准备大声重复一遍的时候,他转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欺骗。”

      我脑子里炸开一片白光,唯一的想法便是温琛真是玩儿心机的祖师爷。

      他大概是知道他的笑对我影响有多大,才有事没事笑给我看。

      温琛的笑直接导致我说话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欺骗了你,你会怎样?”

      温琛专注地看着我,一副情深意长的表情:“你会吗?”

      我当机立断,立刻不断地摆手:“不会,我从来都不撒谎的。”那急切的模样像是恨不得指天为誓表忠心了。

      我想没有谁再比我见风使舵得更加快了。

      本来是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面上的人皮面具即使是做工再精细,质量再好,依然是密不透风的。我打算让温琛看到我的真面目,那么他至少会对我有一点点怜香惜玉。

      可是,温琛一句话好像堵住了我很多先前觉得明朗阳光的路,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欺骗了他,纵使我是无心也不行。因为他讨厌的事情,我一丁点也不想做,虽然我已经做了,可那是我没有遇到他之前,通通不算数。

      谈话间,卿雪已经重新换好了衣裳,她有一双巧手,为自己挽了轻盈的流苏髻,一袭粉色散花百褶裙衬着肌肤如雪,此情此景,果真是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图。

      可惜美人苦着一张脸,她轻移脚步走到桌子旁边,伸出双手从桌子上端起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整个过程弥漫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我以为她会一饮而尽的时候,她却只是自嘲地一笑,然后走到屏风后面,听得哗啦啦的一阵,想来是倒掉了汤药。

      换做是我,我也会倒掉的,我不可能在明知是毒药的情况下还能喝下去。

      我想,卿雪那时候一定觉得自己很窝囊,她不能掌握自己的生,遇到独孤恒之后,她连怎么死都不能自己做主,这样的人生不可谓不悲哀。

      独孤恒双手捏得死紧地垂在身体两侧,声音幻渺:“那不是毒药,是一些去毒强身的草本。我该告诉她的,她便不会误会。”

      温琛下意识禁锢住我的双手,他估计是怕我忍不住冲上去揍独孤恒了。

      其实我不会再苛责他什么,别人的事情,我本来也不该说三道四。况且,卿雪也是有错的,若不是她闷着什么都不说,所有不甘心的委屈的疑惑的事情全都问出来,她也就不会误会。

      误会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错误,我只希望最后的最后不要真是一连串的误会引发的血案。

      后来的事情我们从独孤恒的往事里也了解得七七八八。

      只是卿雪向独孤恒求一个孩子的那一段,她的本意是就算她以后不在了,独孤恒还会有孩子的陪伴,不会太孤单。

      在卿雪的计划当中,该是她和他坐得很近,然后心平气和地谈。她甚至觉得她说得情真意切,言辞灼灼,一直那么纵容她的独孤恒是会同意她的请求的。

      可最后独孤恒的态度太过强硬,卿雪的心平气和并没有收获她想要的结果,反而让事情顺着更加糟糕的事情发展,他想方设法地躲她。

      严谨地说,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也不算是一场悲剧,只是独孤恒不该闲来无事便教授卿雪了一些医术。

      卿雪第一次尝试配置了一些激起人欲望的药,但是又对独孤恒的身体没有半点影响。后来她想起独孤恒是兽,这种对人用的药该是不行的,便又开始研究激起兽的欲望的药。

      配置的过程复杂了许多,好歹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是被她误打误撞地研究了出来,而且还一次见效。

      于是芙蓉帐暖,一夜春宵,红浪翻飞。

      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一夜的契合,独孤恒对她似乎又好了些,让她觉得他可能还是有些喜欢自己的。

      而这样的自作多情终于止步在时隔几年后秦瑟姑娘的再次出现,那样热烈的深情相拥,就像久别的恋人一样。卿雪看不下去便离开了。

      她不知道她离开之后,他们孤男寡女又分别多时,是否会动情地激吻,又是否会像她和他那样彼此灵魂互相交付。

      卿雪只是伤心,却依然没有放弃。

      毕竟秦瑟在独孤恒的生命中逗留的时间没有她长,没过几天,她便又匆匆离开。

      插曲只能是插曲,再怎么瞎折腾也不会变成主旋律的。秦瑟走后,独孤恒就整日地守在她的身边,这让她受宠若惊得有些无所适从。

      女人和男人最大的差别还有男人手足无措的时候会借酒消愁来麻痹自己,而女人则是戳自己的痛处使得自己更加清醒,不过如果一不小心清醒过了头,也就没戏了。

      这世上大约也没有几个清醒过头的女人,但恰好卿雪就是其中的一个。她以为独孤恒的变化只是因为愧疚。她本是有气节的女子,本该大义凛然地拒绝他在感情上的施舍,可是她却贪恋这种关怀,只要是他给的,哪怕欺骗也好,她都照单全收。

      但是当卿雪鼓足勇气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而他没有半点欣喜不说,还固执地让她打掉孩子。

      卿雪终于看清,她能受委屈接受他施舍的感情,可她已经是一个娘亲,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受委屈。

      她第一次生那么大的气,也是第一次打了独孤恒一耳光。

      我就说她那一耳光怎么打得那么干脆,竟又是一个误会。对于每个娘亲来说,孩子永远都是她不能退步的底线,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

      卿雪这一巴掌算是打断了她对独孤恒怀着的唯一侥幸的心理。

      怀胎十月是一件痛并快乐的事情,卿雪的身材再没有以往的曲线,整个人变得圆乎乎的,肚子上带着那么大的一个球,每走一步感觉就要向前倾去。

      可是只要一想到小家伙诞生的可爱模样就很开心,但一想到独孤恒的无情,她又会暗暗地流眼泪。

      生下小家伙是在七个月后的事情。

      那时候,她本来是在绣枕头的,鸳鸯的身体已经秀好,刚好还差四只眼睛。她再次拿起针的时候,发现下身渗出水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她慌了。

      她以为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扯着嗓子哭叫着独孤恒,闻声而来的他头发未梳,衣衫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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