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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十九章 误会生 ...


  •   我赶紧迈开双腿逃逸,腿短骨软是硬伤,还没有跑出两步,就被他从后面逮住了。

      我悻悻地回头,他表情严肃,另外空着的手假意掏了掏耳朵,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我没怎么听清,再说说看?”

      我干笑了两声,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胸膛,没有原则没有人格地谄媚道:“我说你啊,人长得又这么好看,脾气又好,功夫又好,真是上天的鬼斧神工之作。”

      温琛噗嗤笑出了声:“我刚刚听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听错了,绝对是你听错了。我说的可是良心话啊。”我在心里狂扇自己耳光,“现在我要回去看好戏,找到独孤恒的心结。你长得帅也没用,谁再拦着我我就跟谁急。”

      温琛被我夸得飘飘欲仙也没有拦我,还觉得自己委曲求全真是再机智不过了。哪知道我回到原地,看到的已经不是先前让人热血喷张的画面。

      温琛的时间估计得真准,我恨得咬牙。

      画面中也是这个竹林,明媚的阳光被苍郁葱茏的竹林揉碎成稀稀疏疏的光点,错落有致地平铺在地上。空中不时有烘干一般的枯叶自竹尖婉转飘落而下,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卷起地上的翠叶作凌乱的舞姿.

      一个蒙着秋香色帝锦纱的女子在独孤恒的身边亭亭而立,虽然看不清容貌,光是从身段看也觉得风姿卓然,一身白衣更加衬得她仙风道骨,和独孤恒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很像同道中人。

      可这女子我不曾见过。

      温琛似乎是知道我的疑惑,主动替我排疑解难:“她应该就是秦瑟姑娘。”

      我这么一顺口就说了出来:“你认识,她是你相好?”

      “卿雪刚刚提过。”温琛实在对我猪一般的想象力感到无语,“你的脑子里除了春宫图,大概其他都是记不住的。”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哭,本想在他的心里树立静女其舒的美好形象,却没有想到还没有开始装便让他看出了不美好的本质。

      我一张苦瓜脸,看着画面。

      温琛所说的那个秦瑟姑娘对着独孤恒服了服身,声音流畅圆润,娓娓动听:“不知道独孤公子飞鸽传书让我前来,所谓何事?莫非是找到了医治我眼睛的方法。”

      独孤恒笑了笑:“秦瑟姑娘,这毒王谷除了我允许的人还没有人能够进来的,姑娘可将面纱揭开来。”

      听见独孤恒叫出秦瑟姑娘,我看了看温琛,却看到了他一副要飞上天的得意模样,但只是一瞬间,他的眸色便莫测变幻,深邃难懂,像是伺机而动的鹰眼一般锐利锋芒,又像是从深海打捞起的钨铁一样厚重沉着。

      我顺着温琛的视线看去,秦瑟的手轻轻撩起面纱,那如岩浆般妖媚的血瞳完全显露了出来,好像无数的红色蛱蝶飞舞其中,密密麻麻地铺满整个瞳孔。

      惊艳不假,可我的后背还是一阵酥酥麻麻。

      我原来以为这个世界可能就温琛生得与众不同,现在看来天涯零落人还是蛮多的。

      秦瑟握住独孤恒的手,有些执着地问着,眼中红光微闪:“公子还没有回答我,是否这眼睛能够挖出?”

      这飘逸的美人居然是来求独孤恒挖眼珠的,多么血腥又多么恶心的请求。

      “独孤无能,辜负了你的信任,未能找到好的法子。”独孤恒顿了一顿,认真地说:“独孤恒和秦瑟姑娘一见如故,此次让你不远千里赶来,实在是有事请教。”

      独孤恒第一次见到秦瑟的时候,觉得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故人。后来看到她的血瞳,才发现那是魔尊的血瞳。他来凡间很久了,自然是不清楚尊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感受得到尊上的眼眸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很安定,想来是尊上主动送予她,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尊上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他自然待她比寻常女子尊敬。

      秦瑟晶亮的眸子变得暗淡,像是被无边无际的绝望融合成隐晦的低落。但是她没有拒绝独孤恒,况且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无碍,我只是记得有一个人对我说过,时间无涯的荒野里,一颗随时随地都充满希望的心便足以支撑绝望的人走出漫长的黑夜。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失望,但是从未绝望。”秦瑟回过神来,面上染一抹红霞,“我好像说太多了,独孤公子方才说有事要请教我,不知道是何事?”

      独孤恒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苦恼:“秦瑟姑娘想来已经猜到,何必多此一问。”

      秦瑟捻起衣袖笑了笑,才说道:“论学识,我不及你,论武功,我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妇人,能让公子你请教我的怕是只有谷中那位小女娃了。独孤公子且说我说得是还是不是。”

      “她已经十五了,不是当年你见到的小女娃了。”独孤恒现在想起那疯狂的一夜,依然觉得自己禽兽不如,惭愧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早就知道她爱玩儿的,我只要细心一点是不会喝下那杯茶的。”

      “独孤公子,我可不是神仙,不知你言之何事?”

      秦瑟姑娘神色清淡,倒真像是一个神仙。

      独孤恒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思前想后也找不到一个好的描述方法,便直接说道:“卿雪给我的茶水中加入了万物媚。”

      秦瑟接着他的话说:“公子你是兽,寻常春药对你无用,可这万物媚对你们兽是非常有效的催情剂,然后你和她一夜春宵。是这样吗?”

      秦瑟蕙质兰心又善解人意,独孤恒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秦瑟用了半刻钟理了理思路,和声细语的音色,让人想到深山老林里按时的撞钟声,神圣又清越:“那困扰公子的究竟是什么?”

      “卿雪是毒媒体质,这种体质不除,她是活不过十七岁的。于是我便让她泡各种草药,那个晚上便是消除她毒媒体质的关键时期。可是我却和她有了鱼水之欢,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而且我体内的毒全部过渡到她的身体里,加速了毒媒体质的进程。现在我必须在她的身体里种毒,这样她才能活下去,活得很久。”

      秦瑟觉得不解:“貌似这些对你来说都不是大事,堂堂神医和毒王若是连这些都要苦恼,那些江湖术士还要不要吃饭了?”

      “卿雪最近像是在躲着我,那个晚上,她后悔了是吗?”

      独孤恒跟所有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一般,因一点点的不确定便整天整夜的忐忑不安。

      我几乎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不自信的表情,至少在毒王谷呆的一个多月里,没有见过一次。

      看来爱情这东西来了,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秦瑟摇了摇头,血瞳明暗交替地闪烁着,摄人心魄。

      “要是我当年有她这份敢爱敢恨的勇气,便不至于现在孤单一个人了。”秦瑟闭上眼睛,那样专注幸福的表情,像是在回忆一个人,而且只能是爱人。

      独孤恒眸中顿起光芒,急急问道:“你是说卿雪没有后悔?”

      秦瑟摇了摇头,耐心地指点迷津:“独孤公子才智武功超群,难道就没有想到,一个女人敢这样做必定是拿她的一切做赌注。明知道会输也抱着偏要赢个漂亮的心态去做一件事,这样豁出去以后她怎么还会后悔?”

      独孤恒一时激动,抱住秦瑟,低声感激:“难怪主人会把它们送给你。你是个好女人。谢谢,秦瑟。”

      独孤恒受到了秦瑟的点拨,一切看起来应该会得到很好的解决。

      又见彼岸花海,满眼望去,就像是那双滴血的眸子一般的色彩,诡异妖艳又夺人心魄的美丽,整个人像是被吸进去,一时间难以抽身,也不想抽身。

      卿雪蹲在花丛中,一身红衣似血,不仔细看真的分不清人和花。

      卿雪低着头,脸颊轻轻蹭着花瓣,痴痴地念着:“一直以来,我以为你也是喜欢彼岸花的,原来你只是因为这花就像是一个人,你爱的只是这一片生人勿进的艳红。”

      独孤恒站在卿雪的身后看得出神,当初栽种这片彼岸花,便只为她。

      他永远记得五年前,她才十岁,第一次穿上大红长裙,形如星云蔽月,貌如回风之雪,芙蓉出水尚且不及她的清雅惊艳,红日落幕云霞尤不及她的姿颜无双。

      彼岸花需要地狱奇异的土壤,对栽种环境的要求颇高,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在上面,用各种珍稀药材共同模拟出地狱土壤环境,才有今日的宛若朝霞红似火。

      “雪儿,对不起,那晚……”这些日子,他总觉得应该向她道歉,那晚上他应该温柔对她。

      卿雪打断独孤恒的话,话里带着冷漠和疏离:“没想到这么久没见面,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独孤恒最害怕见到她没有表情的脸,这让他无从把握她的情绪,悲伤亦或是平常。

      可就算猜不透她的心思,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雪儿,我必须提前给你种毒了。”

      “你就这么狠心?”卿雪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满脸地难以相信,夺眶而出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入花心,左右摇荡几次后才钻入泥土里。

      独孤恒觉得心里闷闷地,难受极了:“雪儿,我必须要这么做,不然你就活不了。”

      卿雪呆呆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独孤恒,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

      她那一声不吭,大片大片水泽从眼眶里冒出来的样子,看得我不禁咬住了唇。

      可是我不明白,独孤恒要救她,她哭什么。

      半晌过去,两个人的距离不增不减,却一直在那里横亘着,谁都没有理由和勇气跨越过去。

      卿雪终于是低头了,近乎卑微地乞求:“能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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