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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二十一章见月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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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切想要知道最后姜漫城是否真的娶了后月,此时镜中的幻景度到另外一个故事。
那夜皇后因为于姜那一跪,恨铁不成钢,负气出走,皇上怕皇后出事也紧随其后跟着离开。
姜漫城态度异常坚决,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会和后月姑娘成亲,可是事实上并没有,他只是将后月安置在王府里。
更让人奇怪的是,无论多晚都会回明月山庄的千眀那夜竟然留宿在姜王府。
姜漫城将后月和后星分别安顿好之后便不见了踪迹,后月虽然没有择床的习惯,呆在陌生的环境里又发生了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她如何也是睡不着的,起身披了一件单衣就绕着九曲回廊散散心。
后月根本没有想到能够见到千眀,可他就站在不远处,面前是一池熠熠的月光。
夜色正浓,白光刺眼,她以为千眀是背对着她站着。她还没有原谅他今夜的冷漠,也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第一句话要说什么,本想着悄悄退去就像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后月,来都来了,不陪我说说话?”千眀像是见了经常见面的好友,熟络地招手。
后月恨极了自己遇见千眀就没有立场,懊恼地小步移动到他的面前,开口便有一股浓浓的酸意:“明公子,你还真是好雅兴,赏花弄月,心情很好?”
千眀并没有介意她说话很冲,他的声音在月色的诱惑下染上迷幻的魔力:“后月,公平点,你应该叫我的名字。”
后月吞了吞口水,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千眀说:“你也一样。”
后月口齿伶俐,急速且轻快地道来:“你们家王爷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娶我,虽然嫁给他只能做妾,但是对于我一个青楼女子来说也是很好的归宿了,我难道不应该兴奋得睡不着觉?”
千眀莫名其妙地叫了一声:“后月。”
后月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叹气,语气松软了下来:“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睡得着。”
千眀宽慰她:“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后月真是讨厌他不温不火的样子:“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千眀笑而不语,指了指荷塘里面盛开的莲花,:“你看,红莲的中央竟然是一朵白莲花。”
后月蹙着眉头,满脸的不满:“千眀,我像是你随意转换话题就能打发的女子吗?”
千眀转身拢了拢她的衣襟,眸光是升温的寒塘,是渐暖的秋月,他嗓音清越磁性:“如果不是百分百肯定,你看见的便不是我悠然站在姜漫城身边的样子。后月,每个人都不同,有些人喜欢把情绪表现在脸上,那是他真诚。而有些人喜欢把情绪藏在心里,那并不说明他不在乎,而是说他需要更加谨慎地对待这个让他产生情绪的人或事。我这样说,你懂不懂?”
千眀的话虽然隐晦却让后月烧红了脸,比起拐弯抹角的情话,我更加钟情直接的表达爱意。换言之,千眀的意思便是如果不是肯定王爷不会娶她,他一定会站出来,如她所愿地说出她是他之类的宣言。
为了缓解暧昧的气氛,后月看向荷塘中心处,果然一朵白莲花在银辉里尽情地舒展绮丽逶迤,头一次发现这夜晚原来可以静谧得让人如此安心。
遗憾的是,后月早早准备好的满腔柔情蜜意没有表露出来,她和千眀静静呆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开。
此后,后月便常听姜漫城派来伺候她的丫鬟说,云公子提着美酒来找王爷,两个人畅所欲言闲聊一下午,云公子和王爷在花园比剑,惊落一院的木槿花,云公子和王爷痛饮百杯,咏怀赋诗。
只是那次月下偶遇之后,千眀却从未单独找过后月,三番两次地便磨光了后月的耐性。
一日,天朗气清,后月午睡而起。
丫鬟一边替后月梳妆,一边喋喋不休地犯着花痴:“明公子青年才俊却没有家室,真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做他的夫人。”
后月已经对丫鬟的花痴习以为常,从妆镜台上挑选了一支钟爱的簪子递给了她,淡淡问道:“他又来府上了?”
“可不是,也不知怎么搞的,往日几个月都不见他来王府一趟,近日却每日都来。”丫鬟自说自话,“不过这样也好,王爷虽然倜傥潇洒却已经有了夫人,其他下人又长得歪瓜裂枣,明公子经常来府上转悠,我们也能饱饱眼福。”
后月起身,敲了敲丫鬟的脑袋:“总听你将他夸得天上有人间无的,我倒是要去会会这个青年才俊。”
丫鬟惶恐:“不成,姑娘是王爷看上的女子,怎能会其他男子,要是被王爷知道了,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后月作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脸上却是俏生生的戏弄表情:“可是我来帝京就是为了找千眀的呀。”
丫鬟被后月大大方方毫无遮掩的回答惊得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后月眸色闪亮,面容生动:“你没有听错,我是来找千眀的,就是你口中的青年才俊。他原本是说让我等他来找我,可是我等不了了,就来找他了。”
丫鬟看得失了神,第一次见到比王妃还要吸引人的姑娘。
“王爷和云公子正在凉亭下棋,让你去弹琴助兴。”这时门外传来女子的吆喝声,想来是姜漫城差遣过来的丫鬟。
后月随意应了一句:“我马上就去。”
丫鬟见后月并没有持琴便要出门,提醒道:“月姑娘,你得带上琴。”
“今天我不弹琴。”后月笑了笑便出得门去。
后月被丫鬟引到凉亭,发现素琴早已经安置好,她会意地坐到琴旁边。
姜漫城看了看千眀,琅琅道:“后月姑娘,本王遇到一件极其不顺心的事情。”
后月不知姜漫城为何有此一说,却依旧知书达理恭敬道:“不知何事扰了王爷雅兴?”
姜漫城的目光在千眀和后月之间来回逡巡,一个低头笑而不语,一个只当不相识的与他攀谈,这样一幕真是幼稚又有隐隐的温馨。
姜漫城眼含兴味:“往常,千眀只有接到我传召的时候才会来王府,这段日子却是三天两头往王府跑。我最喜和他下棋,虽然输的次数比赢的多。可是今日我们来来去去下了好几个回合,每每都是平局,难分胜负的棋局最让人意兴阑珊,听闻你琴技过人,不妨为本王弹奏一曲助兴。”
后月兀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我不能为王爷弹琴。”
姜漫城不恼,却甚是疑惑:“为何?”
“不知道王爷听过一个故事没有,琴师俞伯牙因为钟子期之死终生不复鼓琴。士为知己者用,女为悦己者容。后月在前些日子找到那个只想为他而弹琴的男子,除了他,后月不弹于任何人听,哪怕那个人是王爷也一样。”后月的视线瞟过千眀,极其严肃地看着姜漫城。
姜漫城态度极好,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你就不怕我一生气惩罚你。”
后月最会察言观色,见姜漫城并未真的动气,胆子便大了一分:“后月相信驰骋沙场的男儿一定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好一个口舌如簧的姑娘。”姜漫城爽朗地笑出声来,指了指千眀,“罢了罢了,你起来吧。本王也还有些要事要做,姑娘若是会棋,能否帮本王招呼招呼他。”
后月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推脱:“虽然不精,陪衬还是可以。”
姜漫城说走就走,还不忘回头嘱咐,话中有话:“你们好生切磋切磋,我先走一步。”
姜漫城走后,凉亭之中便只剩下千眀和后月两个人。
后月坐到了千眀的对面,在棋盘上下了一颗白子:“你说我们是接着下,还是重下一局。”
千眀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该你下棋。”
“猜的。”后月淡淡一笑,“不过似乎我猜对了。”
千眀抑制着内心的情绪,下了一子,面上却是清风白云的静:“不知道何人如此有幸能够做月姑娘的知己和悦己者?”
旁观者清,这局棋完全是千眀占着优势,可因为他刚刚下的那一子,局势完全一边倒向后月。
后月看了看棋盘,会心一笑,利落地下了一子:“你输了。”
千眀这才反应过来,盯着棋局也明朗地笑了起来:“是我大意了。”
后月一边将棋盘上的棋子归类,一边询问:“还要再来一局吗?”
千眀按住后月忙碌的手,紧张道:“不如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吧。”
“要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也行,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后月抽出被他按住的手,双手撑着下巴,眼中脉脉含情。
千眀岂是善茬,低声笑道:“我只问了一个问题,你却要问我好几个问题,这不公平。”
后月眼中神光离合,彩光流转,耍赖道:“那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最终这个总是将公平挂在嘴边的男子没有悬念地妥协了,他点了点头:“我好像没有选择。”
后月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有很多疑惑她都想听他一一解释。
“你赠与我玉佩承诺我再见却不带我走是为什么?”
“翻了这个七月,我便二十四了,这一路我途径很多的美景,却只驻足在一个女子的身旁。我知道她并不是生来坚强,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人承担她的害怕忧伤,一切倔强都是她不得已的伪装。我很想将她带在身边,可她出自青楼又天性聪慧敏感,以前是没有人在意,可如今她的所有担忧和害怕都应该由着我来抵挡。”千眀说得动情,眼里眉梢都是款款笑意,“我不能直接带她离开,是不想让任何流言伤害到她。我想着能单独上一次战场,立功之后请求皇上赐婚,再以隆重的仪式娶她过门,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夫人。这样该是能够让她隐藏得好好的自卑消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