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青春》不辞风雪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清晨，陈小苒提前半个小时来到公司，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在其他同事陆续急匆匆走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好当天需要用的文案，准备新一天的工作。
　　她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往常这个时候方毅都会检查她的文案，也是她最紧张的时刻，因为她的文案往往会遭到方毅有意无意的严厉训斥甚至冷嘲热讽。
　　她不知道方毅为什么没有找她，心里想着是否应该主动去找他，又想到他那严厉的眼神，心里就打退堂鼓，她对方毅蛮横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类似于能够抵抗病毒的免疫力，将负面的情绪疏导在外，其实靠的是满当当的正能量。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不想无辜挨骂。
　　正在犹豫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起，她一把抓起电话，送到耳边，说道：“方总,您……”
　　“方毅在你那儿吗？让他来见我。”
　　陈小苒一怔，赶忙说：“赵总，我是陈小苒，方毅不在这里。”
　　“我知道你是陈小苒，他不是每天早上都要辅导你，怎么今天不在，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陈小苒的脸色瞬间绯红，如果这也算辅导，当他的学生成不了状元的就都得投河，而她肯定是被逼投河的一类，“今天他没来指导工作，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这样啊，怎么电话也打不通……要是他来公司，让他先来找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陈小苒放下电话，长呼一口气，愣了一会儿，连赵总都在找他，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方毅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站在门口，将门推开一点，看见方毅没在里面，只好关上门，心里纳闷，他几乎从来没有迟到过。
　　她木讷的走回去，却没有发觉背后有一双敏锐的眼睛正盯着她看，方毅妈也是来找儿子的，自从方毅突然领陈小苒回家，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是一个十分敏感的女人，这次意外的家庭聚会引起她的注意，所以她要来看一看，没想到碰巧看见陈小苒，这令她吃惊不已。
　　“这不是陈小苒吗？”方毅妈小声嘀咕，等陈小苒的背影消失后，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向里面瞄了一眼，看见方毅不在，眉头便皱在一起。
　　赵总办公室的门总是敞开着，从走廊一眼就能看见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方毅妈敲门，赵总没有抬头，说：“进来。”
　　方毅妈笑着说：“赵总可真是个大忙人啊！”
　　赵总闻言立刻抬起头，叫道：“如英，你怎么来了。”
　　他让杨如玉坐在沙发上，沏茶端水，热情招待，好像很久不见的熟人。
　　杨如玉连忙道谢，说不用麻烦了，只是路过这里，过一会儿就该走了。
　　赵总将茶杯送到她手边，殷切的说道：“这么快就要走？不如一起吃个饭，把老赵也叫上，我们好久没聚一聚了。”
　　杨如玉摇摇头，“老赵啊，你也知道，浩正的工作很忙，这些年，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在操心，他呀，我早就不指望他了。”
　　“他现在可是个大人物，我们这些老同学，就数他最有出息，你还指望他帮你做家务不成？”
　　说完二人哈哈大笑，杨如玉有些得意，又觉得应该谦虚一些，于是说：“他确实不错，不过老同学里有出息的很多啊，比如你这个企业家，这事业也是越做越大了。”
　　赵磊笑道：“如果不是你当年入股大宏集团，帮我撑过困境，大宏集团早就不在了，我还不一定在干什么呢。”
　　他又说：“你来我这里，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我自问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是为了方毅吧。”
　　杨如玉沉吟片刻，说：“最近方毅工作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赵磊略显激动的说：“他干的很好啊，你们培养的好儿子……”
　　赵磊不住的夸奖，杨如玉笑着挥挥手，让他停顿下来，“你可别因为我的原因，放纵他，更不要忽视他的缺点。”
　　“绝对不会的……我也是看着方毅长大的，要是有工作不认真的时候，我肯定会严肃批评，不过这孩子从小就很懂事，有一股认真肯干的劲儿，有他在，我可以考虑退休了。”
　　杨如玉想问问方毅在公司的情况，得到的回答都是称赞，这让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他突然把陈小苒领到家里，而这个女人又是公司的员工，看老赵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心想，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竟然搞办公室恋情，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夫妻俩个在老同学面前该有多抬不起头来。
　　这次没有找到方毅，杨如玉觉得不能白来一趟，一定要问问清楚这个陈小苒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用试探的口吻说：“刚才我在方毅的办公室看见一个女员工，好像也是找方毅的，看起来挺年轻的。”
　　赵磊说：“方毅有个女秘书，叫安娜，除了她没有别的女同事经常找他。哦，对了，他现在还要培养新人，是一个叫陈小苒的，很有些意思，竟然敢跟方毅叫板，实在有趣儿。”
　　听到陈小苒的名字，杨如玉的脸色一沉，话锋突转：“老赵啊，这个安娜我是知道的，她已经结婚了，很好也很能干，最关键的是不会对我们家方毅有什么企图，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人都有，有些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赵磊尴尬的笑了笑，搞不懂这些话的含义。
　　杨如玉起身告辞后，赵磊想了好一阵子，仔细回想那句话的含义，却完全找不到头绪，小声嘀咕着：“安娜已经结婚了，不可能，难道是陈小苒？也不可能啊，他们吵得那么凶，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那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方毅谈恋爱了？”
　　他点点头，只有这种可能，想到方毅也快三十了，确实应该找一个女朋友，想着想着，不觉乐出声来，心中的疑团顿消，怪不得她那么焦虑，每个父母在孩子谈恋爱的时候都是最操心的，怕孩子遇人不淑，怕他或她被人欺骗，总是十分担心。
　　杨如玉坐在车上，她是个成功的商人，其成就不在赵磊之下，和很多商人一样，她也有自己的专职司机。每次外出，她只需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司机会平稳的送她到想去的地方。
　　今天她却无法安静下来，陈小苒再次出现，出乎她的意料，像一块石子投入河面，荡起层层涟漪，她必须先弄清楚他们是怎么好上的，她想：我的儿子那么优秀，不能被别的女人蒙骗。
　　她越想越放心不下，正在这时，电话响了，给她打电话的人是她的亲弟弟杨如勇，她接听，从电话里传来低低的声音，“姐，你猜我看见谁了？”
　　她正怒火中烧，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快说，少绕弯子。”
　　“是陈小苒，你让我调查她，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她了。”
　　杨如玉一怔，急说：“你在哪里碰到她的？”
　　“在方毅公寓楼下。”
　　杨如玉说：“你说什么？刚才我还看见她……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
　　她的脸色因为生气而变得苍白，吩咐司机立刻掉头。
　　此时杨如勇正躲在拐角，偷偷监视着陈小苒，而陈小苒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