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青春》不辞风雪

17、第十七章

　　第二天一大早，陈晓苒睡眼惺忪的走出来，看到刘晓梅穿一件紫色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略厚的外套，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这么早，找男朋友用不着这么拼吧。”陈晓苒打着哈气说。
　　刘晓梅冷眼瞪她，“我是怕碰到朱蒙，不想让他破坏我一天的美好心情。”
　　“哎，人家来不来还不一定呢，你却吓的草木皆兵。”
　　刘晓梅一怔，“对啊，万一他还在外面，我就这么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我先看看。”
　　她来到阳台，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黑色轿车旁边，看模样有些面熟，她赶忙弯腰低头，偷偷看着。
　　陈晓苒好奇，“怎么了？朱蒙不会真的在外面吧。”
　　刘晓梅低声道：“不是朱蒙，是那天和方毅一起来找你的那个男人。”
　　陈晓苒吓了一跳，也猫着腰过去偷看，看见刘浩正在路边打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宁静的清晨显得铃声特别响亮，她心惊胆战地拿起手机，正是刘浩打来的，“莫非他是专程来找我的？”
　　她接通电话，刘浩在路边说要送她上班，她说已经在路上，都快到公司了，然后果断挂断电话。
　　她抬起头向外偷看，正好看到刘浩疑惑的目光，她吓出一身冷汗，低头退回沙发。
　　二人坐在沙发上，感觉每个早上都不可思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们对面的街道成了众多男人争先恐后、飞蛾扑火般往来的地方。
　　刘晓梅望着天花板，说：“不是朱蒙。”
　　陈晓苒感觉有些头疼，“他怎么又来了，只能等他走了再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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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毅走进陈晓苒的办公室，看到空荡荡的办公室，很意外没有看到陈晓苒的身影，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陈晓苒还没来吗？”
　　“她还没来。”一个女员工答道。
　　方毅有些失望，似乎今天她比平时要晚些，于是转身离开，却碰上同样来找陈晓苒的刘浩，对方也是一怔，用下巴指了指里面，说：“她还没来？”
　　方毅点点头，从他身旁绕了过去，他当然知道刘浩为什么要找陈晓苒，他想追求陈晓苒，一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些不快，他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满脑子都是陈晓苒三个字，心里奇怪，平时这个时间，她已经到公司了，今天为什么会来晚。
　　陈晓苒等到刘浩开车离开，立刻拿起背包，小跑下楼，坐公交，挤地铁，风风火火的赶路，到达公司大楼时，看看表，总算没迟到。
　　她想先去找方毅，作为一个新人，突然提升为经理助理，惊诧和忐忑的情绪交错混乱的塞满胸膛，心里擂鼓一般“咚咚”敲个不停，她不得不停下来喘息，让呼吸顺畅下来，好让思绪些。
　　“陈晓苒？你在这里啊！”李强从对面走过来，看着她说：“方总找你来着，你没在。”
　　“哎，”陈晓苒笑了笑，“有点事，来晚了点。”
　　李强看看左右没人，说：“你压根没晚，本来还没到上班时间，方总就是太严厉，严厉到有些变态。”
　　陈晓苒低头笑，“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应该是训练新人的一种方法吧。”
　　“只是苦了你了，碰到他这样的领导。”
　　“没事。”陈晓苒感激的点头。
　　他靠近陈晓苒，用很低的声音说：“听说他要从新人中调走一个当他的助理，”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像小丑，“太可怕了，不知谁会这么倒霉，在他手底下当差。”
　　陈晓苒的脸红了，心想这个倒霉的不就是自己吗？本来还以为是工作干的不错，才能成为助理，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整天面对那张冷冰冰的脸，确实有够别扭的。
　　这时有人走过来，陈晓苒趁机咳嗽一声，说：“我去工作了，你也努力工作吧，多想无益。”
　　李强笑了笑，点头走开。
　　陈晓苒没有去办公室，而是走进洗手间，照着镜子整理一下衣领，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面容，消瘦的脸颊难掩疲惫的神色，她圆睁双眼，仿佛要将镜子里疲惫的她吓跑。
　　她深吸一口气，一大清早就显得这么疲惫可怎么行？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打起精神。
　　“陈晓苒。”方毅的声音从门口突然钻进她的耳膜，窜进她的心里，令她猝不及防。
　　她立刻回头，看到方毅站在女洗手间一尺开外的地方看着自己，漆黑的眼眸充满了严厉的神色，连同他周围的空气也被这种严厉填满，仿佛世界瞬间变得冷漠而又寂寥。
　　她看着他，在她还没有调整好疲惫的身心之前, 她不想说话，
　　方毅打量着她，皱着眉犹疑，“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他转身离开，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对着镜子发呆，就像被冷冽的北风摧残过的花儿一样无精打采，情绪低迷。
　　方毅抬起头看着陈晓苒，眉头紧锁，凝视半饷，“从今天起你做我的助理，你知道助理是干什么的吗？”
　　“啊？”陈晓苒一愣，心想助理就是助理呗，帮助处理各种杂事，反正不让我端茶倒水就行。
　　“帮助您处理工作上的琐事。”陈晓苒笑嘻嘻的说。
　　方毅侧头看她，看得出她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下意识低头看身上穿的衣服，很体面啊，鬼知道他在看什么？
　　“你清楚就好，给我倒杯咖啡。”方毅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咖啡杯。
　　陈晓苒做了个深呼吸，忍不住说：“你让我当助理就是为了给你倒咖啡？”
　　方毅用冷酷的目光盯着她，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这是考核的一部分，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不需要一个不听指挥、心存不满的下属。”
　　她努力平复自尊心的蠢蠢欲动，想要拿起一本书砸在他脸上的冲动，这没什么，不就是倒杯咖啡吗？已经被他骂的习惯了，这点事还真算不上什么。
　　她端起杯子，走向咖啡间，按下按钮，棕色的咖啡汇成一道柔滑的水柱，冲到杯子里。浓郁的气息霎时扑到脸上，吸进鼻子里，渗到肺里。心里的郁结，就像盛着咖啡的杯子一样，越积越多，粘稠的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负能量就是不愉快的事情在心里形成负担，越积越重，最后占据大脑，影响人的思维能力。陈晓苒端着杯子，眼光透过旋转着的棕色液体，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不堪回首的过去，她莫名其妙的成为方毅的冒牌女友，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他的助理，似乎一切并没有那么糟，可是总感觉很别扭，这时候的感觉就是……心理堵堵的。
　　“小冉！咖啡满了。”刘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提醒自己。
　　陈晓苒吓了一跳，手一抖，正沿着杯子边沿缓慢流淌的咖啡霎时四下溅射。
　　手腕上一阵灼痛，“哎呀！”她赶忙放下杯子，左手按在烫伤的右手腕上。
　　“烫着了吗？让我看看，”刘浩的语气里充满关心，伸手去抓陈晓苒的手腕。
　　陈晓苒退后一步，慌忙说道：“没事，我没事。”
　　刘浩叹息，说：“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不妨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陈晓苒一怔，愕然的看他一眼，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事，也没什么困难，其实遇到一些压力也没什么坏处，我信心满满，内心很强大。”她挥起小拳头拍拍胸膛，说完端起咖啡杯绕过他走回办公室。临走时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她是真心感谢刘浩，人有的时候就是缺少沟通，哪怕只有只言片语，就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心中的郁结就会轻松很多。
　　要是方毅那块石头也能这样说话就好了，陈晓苒只是想了一下，立刻打消念头，他就不是这种类型的人。
　　方毅正锁着眉，手里拿着的一份资料，眉头紧紧靠拢在一起，专注的神情怎么看都很英俊。
　　陈晓苒端着杯子仔细端详他，仿佛在观察一个人体塑像，用艺术的眼光来看，方毅的举止神态，做事一丝不苟，认真严谨，眉间的褶皱有多深，注意力就有多集中，与之相比，她感到十分惭愧，自己只有在斗地主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认真劲。
　　方毅工作起来很专注，陈晓苒看得也很专注，竟然没有注意到安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安娜笑着轻轻咳了一声，方毅抬起头，用怪异的目光看向陈晓苒，好像在问，我让你倒咖啡怎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陈晓苒感到好不自在，俏脸嫣红。
　　安娜用眼角瞟了一眼愣在当场的陈晓苒，笑着走过去，“方总，这是钟氏集团近半年的经营状况。”
　　方毅拿过资料看了起来，不知为什么，神情越来越严肃。他们讨论起来，刚好冲淡刚才的冷场，陈晓苒这才松了一口气，调整情绪，努力振作，再振作一些。
　　他们谈论的都是什么资产啊、负债啊、净利润啊，还有一大堆数字，她完全搞不懂，听得云里雾里。三五千万的资金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在说三五块钱一样轻松，她听得心里忐忑，那可是千万的钱，千万的钱，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啊，她的心思恍恍惚惚，想着如果能有这么多钱，她该怎么花？
　　“你听懂多少？”方毅突然抬头看陈晓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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