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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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试试吗？”陆允琛盯着童甯看了半晌，就在童甯脸颊开始升温之际，男人忽然站起身，转仰视为俯视，问道。
童甯急忙回神，却没能跟上陆允琛的思维速度，茫然的表情带着些依赖和迷糊。
陆允琛眼中不由染上笑意，出口的话语带上了引诱：“以前摸过枪吗？”
童甯这回终于被点醒，看着陆允琛暗示含义明显的表情有点心动。
“……不是说没有批准……？”抬起头，童甯眼睛里的期待快溢出来了，嘴里却还在矜持。
真是矛盾的可爱。
“没关系，马上中午了，现在场地没有人。我可以亲自指导你。”陆允琛像是在诱拐不懂事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诱饵让童甯根本招架不住。
可是......陆允琛这样会不会被批评啊？
然而，到底没能抵抗住内心的渴望，童甯“乖巧”跟着陆允琛走进不再完全陌生的练习场，发现真如陆允琛所言，场地无人，童甯终于放下心里的担忧，跃跃欲试起来。
“你是第一次尝试，尽量放松身体，不要紧张，瞄准目标，三点一线，不要太在意靶子，两只眼睛都睁开，但是主要用一只注视远方。一会开枪肩膀会被后坐力震得后退，握稳枪身，站定住......像这样。”陆允琛边做边解说，分神观察童甯的动作。
却暗中有些嫉妒被她紧紧攥住的枪。
童甯则沉浸在陆允琛宛如为她量身定做的声音里不能自拔，暗喜今天的录音真是赚到了，不期然被一阵温热包围。
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五感。
身后陆允琛极具侵略性的气息迅速占据女孩儿每一个毛孔，童甯像被按了暂停键，不敢动，不想动，不会动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童甯应该推开他，可是浑身力气好似被一瞬间抽空，只剩微弱的呼吸。
“好了，你自己试一下。”
然而热源只温暖了短短几秒便迅速离开了，童甯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有些失落，又带着庆幸。
周围的感官一点点恢复，胸口的跳动震耳欲聋，童甯没发觉自己握枪的手轻微晃了晃。
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是要使一点手段的。
陆允琛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哦......哦。”童甯刚回过神，不假思索朝着对面就是一枪，完全下意识反应。
强大的后坐力让她震了震，不等没站稳，就急惶惶抬头看靶子。
陆允琛下意识要去扶住女孩儿身体的手因女孩儿孩子气的动作顿在原地。
“......好像，好像脱靶了，呵呵呵呵......”童甯干干一笑。
第一次其实也还好吧，童甯自我安慰道，努力想要降低尴尬感。
“唔......好像没脱靶......”陆允琛眼尖，看清楚具体情况后没忍住轻笑一声。
童甯再看过去，傻眼了。的确没脱靶，她打到旁边的靶子上了！
眼看着小姑娘耳朵又要红了，陆允琛敛了敛笑意。“第一次，难免的。”
眼底深处却满满都是兴味和愉悦，天真的小姑娘真好逗。
说着又走到了童甯身后，两手从她身后环过，重复刚才的姿势，用下巴抵了抵童甯的头顶，使她不得不低下头。
这回女孩儿好像耳朵彻底红了啊。
小孩儿的头发真软，陆允琛的下巴微微有些舒服的瘙痒。
如果他抬手，就可以扣住她的发顶。
朝自己靠过来……
童甯看不见陆允琛背对自己勾起的嘴角。
勉强收起心思，童甯专注的瞄准了目标，陆允琛却出其不意伸出大掌包裹住女孩的柔荑，轻轻扣动扳机。
分明只是短短瞬间的动作，在童甯眼里却仿佛慢速播放的电影画面，她甚至还听到了对方距离自己很近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童甯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直到一声闷响过后，中靶，不过到底也不算童甯的功劳。
就在童甯晕晕乎乎的时候，身后男人迅速站直身子，一脸君子，坦坦荡荡。
让回过神来的童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她这是被调戏了啊？还是她太敏感了？
***
中午童甯跟陆允琛在食堂吃面。
童甯小口小口的吸，发出微弱的声音，像小动物的咀嚼。对面陆允琛看着斯文，面条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少。
军队食堂的东西不见得多好吃，但是管饱，营养均衡，尤其对训练一上午之后的士兵而言，再合适不过了。
“本来说好了下周还有一次采访的，可是临时接到了野外生存训练安排，可能需要再约时间了。”看童甯已经吃好了，陆允琛有些歉意的说。
童甯急忙摆摆手：“没关系，你们的训练重要。”
转了转眼睛，童甯有个想法突然冒出来。
“那个......你们野外生存训练，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童甯止住话头，笑笑想掩盖过
去。
“你想跟着？”陆允琛把她面前的碗拿起，童甯想要制止，陆允琛却已经走了出去。
陆允琛总是能猜出童甯的心思。
两人走出食堂，陆允琛才说：“跟着也可以。”
“可是......生存训练基本是实战，你确定要跟着？”
童甯心底还是想去的，踌躇了一下，小心的试探：“到时候我一定不喊累。”她努力不成为累赘......
机会难得。
对着她期许的眼睛，陆允琛不舍得让她失望。
垂眸沉吟片刻，陆允琛退让点点头：“那我请示一下，到时候给你消息。”
童甯脸上豁然出现的小酒窝让陆允琛失笑。
真是个孩子呢，这么容易满足。
心里想什么，一目了然。
迎面走来几个女兵，见到陆允琛齐刷刷的站定敬礼。
陆允琛点点头算看到了。
童甯跟在旁边并没有注意到对面女兵里有个女孩子审视的目光。
“陆队长，下周的实战对抗你参加吗？”
正准备离开的陆允琛抬头看向声源。
“嗯，参加。”
这会儿童甯终于觉察到了这个即使穿着训练服仍旧十分艳丽的女孩，投过来的眼神中含着挑衅。
可是陆允琛并没有给她更多的机会，拍了拍童甯削瘦的肩。
“走吧，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赵艺徽只能咽下到嘴的话，有些幽怨的看着相携离开的背影。
他总是吝啬给予多余的关注。
陆允琛走在童甯的侧后当，刚好可以挡住中午的阳光。
童甯就那么悠悠然的踏着他的影子不紧不慢的踱步。
远远的还能传来陆允琛辨识度极高的声音：“中午大家都要休息，如果累了可以找地方睡一觉。下午时间还长。”
语气十足柔和。
陆允琛对谁都那么耐心，一视同仁，是真心还是疏离。
***
陆允琛把童甯送到军区门口。
“今天麻烦你了。”真切的笑又展示出主人招牌式的酒窝，让陆允琛的面容更加温柔下来。
童甯垂眼小幅度拍了拍相机，今天可真是收获不少。
“我送你回去吧。”陆允琛脚步移动，向她靠近，炯亮的双眼在落日前余晖的映照下有些灼热。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童甯笑笑，眼神莫名躲闪了一下。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两声鸣笛。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军区闸门外，车窗缓缓摇下，露出驾驶座一个陌生男人的脸孔。
“童甯！”对方探头招手唤道。
“啊，你来啦。”童甯很熟稔地转头和车里人打招呼。
轻快的声音却让陆允琛烦躁起来。
“今天，真的很谢谢，那我先走了。再见。”再转回头道别的童甯却发现陆允琛表情似乎有些冷凝起来。
陆允琛敛下神色，有些冷淡地点头，背对着光，脸孔陷入阴影，没说话。
还在等回话的童甯摆动的手僵在半空中，心头涌上一点疑惑。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略显不安的觑几眼陆允琛，童甯匆匆跑上车。
陆允琛看着载走女孩儿的车缓缓驶远，逐渐消失踪迹后面色如常转身走回军区，没人注意到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捏紧，青筋凸起。
童甯透过后视镜看着陆允琛头也不回的离开好一会儿，才低头聊赖地摆弄相机。
照片一张张切换，几乎每一张里面都有他。
只不过全都没有正脸，只是借助角度将他留在镜头里。
童甯看不懂他，也看不清他。
***
搏击训练场地上，陆允琛仿佛不知疲倦，打趴一个换下一个。
“陆队怎么了？这么晚了来虐我们。”陈明摸摸嘴角的淤青，暗暗抽气。
“不知道啊，白天还好好的。”郑宣则一向勇气十足，智力欠缺，此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队长一心情不好，谁都别想好过。
他只能认命地走上搏击台。
陆允琛抬手抹了一把脑袋一挥，地上出现一片水滴。
沸腾的血液只能靠暴力发泄。
甘地曾说，如果心有暴力就用暴力发泄出来，这胜过用非暴力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可是他不舍得伤害她，只能困住自己。
然而猛兽终有一天会冲破禁锢，如果不能得到温柔安抚，他也许就彻底失控了。
***
回到家童甯钻进屋子赶紧把今天的录音导入电脑。
陆允琛的声音一板一眼却像站在风里从四面八方吹来，不知道他说情话会是什么样子。
一阵铃声打断了童甯的思绪，果然是赵子沐。
“今天和男神一日游怎么样啊？”赵子沐这么八卦，不去娱乐版真是可惜。
“我录下了男神的声音啊！”童甯还有些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自拔。
“是吗？明天给我欣赏欣赏！诶，除了录音呢？”
童甯一下子就想到了射击场的那两次拥抱，应该算拥抱吧。
“恩......还有啥，就，到处逛逛，看看呗。哦，我们还去射击场了，也没什么了啊。”童甯无意识转动手中的笔。
“......有情况啊，射击场？哇塞，男神手把手教你了？！”赵子沐高了八度的声音让童甯急忙把手机拿开一些。
闺蜜对你了如指掌的感觉让童甯实在憋屈。
“童甯甯，你在不在？是不是？真的是啊？！你这手脚速度可以啊！拿下男神指日可待啊！”赵子沐比童甯还兴奋，养好的白菜终于有猪拱了，而且还是条件不错的猪，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你男神倒是很懂啊，熟门熟路的。”
“一般小姑娘早就面红耳赤了。”
“哦，你就是一般小姑娘。”
赵子沐不用童甯回应，开始自说自话。
“童甯甯，你要把持住啊，虽说人家是男神级别的，咱也不差，我看他像是个老手，不知道骗过多少小姑娘了。这男人啊，光看脸不行，声音好听也不够，还是得慢慢考校，太容易到手会不被珍惜的......”
童甯眼看着赵子沐越说越离谱：“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是为了工作，人家是为了让我亲身感受一下，你想太多了！而且......”
而且最后他好像并不高兴。
可是她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童甯不由泄了气。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怎么陆允琛的心思比女人还难猜？简直就是破案级别的，还是悬案。
赵子沐提起一口气似乎又想说什么，童甯不给她继续发挥的机会：“行了，我要忙了，没空理你，拜拜拜拜。”
赵子沐看着手机频幕上的通话结束，耸耸肩，毕竟是我们拉拉小手都要脸红的童甯啊，看样子不好意思了。
而挂断电话的童甯则咬了咬手中的笔头，独自生闷气，最讨厌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了。
他到底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啊。
明明白天气氛那么好。
这种被有好感的男神莫名嫌弃了的挫败感让童甯突然没了工作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