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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

  •   已经有阿兰的父母,还有这个屠夫给他们圈起了他们敢逾越那就是在下刀山火海的栅栏。没人知道,如果从某一角度看,他们虽然没有逾越这个栅栏给他们圈出的范围,但实际上他们之间早已经进行得轰轰烈烈,早已经达到了轰轰烈烈的境界。他们早已经在那个爱的火海里,体验着全部被焚烧的幸福与痛了。爱情,不管它持续的时间是长是短,也不管爱情这东西本身到底是什么,生理学家、心理学家、人类学家对它有什么样的解读,也不管他张晓宇自己已经多么不信任它,对它有多少怀疑,但他知道,如果它没有出现只能用轰轰烈烈来形容的那种状态,它就不是爱情。他和阿兰自始至终连手都没有拉过一下,但是,他们却注定体验这种轰轰烈烈。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至少没有足以让村里人视他们为“狗男女”的事情,是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包括他们之间那种沉默都没有被打破,实际上却又什么都发生了。他们之间那种沉默指的是,他们谁都不会把对对方的感情形成话语表白给对方。他们之间不可能传递情书,不可能谁对谁说:“我爱你!”总之,假如将来面临逃不掉的对质,他们哪一方都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根本就没影儿的事!”因为事情的确是这样的。
      在他们被爱包围、温暖和焚烧的两个月里,有几个异峰突起的事件,也是他们的爱情发展、演变、成蔚为大观之势的过程中几个节点。它们无疑会成为他们两人刻骨铭心的记忆。第一个,这天,他照例到她家来看那些人打牌。她不能就来和他待在一起,店里也有事情要忙,这些天来他们旁若无人地待在一起的时候也太多了,得收敛一下了,所以,她做的是只是尽可能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活动,让他感觉到向他辐射来的喜悦、温暖和爱意。这时候,她妈突然要她去她家那个大菜地弄一大背兜喂猪用的蔬菜回来。去她家的大菜地有一二里地,弄一背兜菜也需时间,这一往返得有半个多小时。晓宇感觉到她妈潜意识里有不给他们太多近距离待在一起的时间的意思。她当然得从她妈之令了。晓宇立即感觉到了她担心在她离开了的这段时间里,他因为等不住她,或他对她的离去不高兴而走掉了,回家去了,她全身心地希望他不要这样。以前发生过好几次这种事情,她不得不离开一会儿,他等不住她就走了,显然,这对她是有伤害的。晓宇在心里说,这一次我当然不会这样。她去了,在她到该回来了的时候,晓宇说感觉到就感觉到她是抄那条近路回来的,已经走到那里了,再走两步路就能一眼看到他了,背着一大背兜菜脚步却很急迫,她需要在第一时间内看到他,确证他没有离去。屋外也有几桌打牌的,上面扯了一块遮阳布挡太阳,晓宇在这些人中间。这个时刻她在他那间教室和她家的烤酒房之间。在那里,在晓宇所在这地儿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看到她,也不可能感觉到她,视线是被挡着的,从那里到这里也有二三十步远,同时,这里有几桌人在打牌,还有更多的人,老头老太婆们在聊天摆龙门阵,这里是吵翻了天的。总之,在这里,就不可能有人感觉到她已经到那儿了。晓宇还是背朝那个方向的,就是说,她走出他的教室和她家的烤酒房之间了,可一眼看到他了,他也不可能知道她回来了,因为他正好是背朝着她的,而她那里到他这里还有二三十步路,这段路他不晓得走过多少回了,当然知道它的远近。但是,仿佛他和她之间的事情发展至今已经使万事万物,包括纯物理学意义上的物体,都在变得透明起来,一种无法言喻或者说透明这个词只能用来言说这种透明、只能成为这种透明的专利的透明,他说感觉到她就感觉到她了,感觉到了她的整个身心,感觉到了她整个。跟着,他就感觉到她走过那个拐角了,一眼看到他了。一眼看到了他,她的心颤抖了,它是那样一种颤抖,她的心不再是心了而是整个成了这种颤抖,就是这种颤抖。它是一种只有天国才会有的颤抖。这一瞬间,他不是感觉到了她的这个颤抖,而是他的心也不再是心而是整个成了这种颤抖,就是这种颤抖。这一瞬间,他们不只是在用同一颗心脏体验同一种欢乐,而是他们的两颗心脏作为心脏都不复存在了,都只是这种天国的极乐,他们两人的心脏在这种极乐中完全合一了,并因为这种合一而完全消失了,消失为这种极乐本身了。这一瞬间,他的心脏,就是那个作为血肉之物的心脏,不再是血肉,不再是物了,而是成了一团清纯无染的天使的火焰、天国极乐的火焰。这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事情。而之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只因为,当她一眼看到了他,看到他没有离去、在等她时,她那颗血肉的心脏一下子成了这样一团欢乐的火焰,天使的火焰,天国极乐的火焰。这让他非常吃惊,心想,可怜的姑娘,我对你有这么重要吗?值得你这么看重吗?但是,他也知道爱情是没有道理的,甚至于得说生命本身就是没有道理的、存在本身就是没有道理的,它们发生了,就是一切。看到了他,她的心放下了,用最短的时间把那背兜菜放了就出现在他身边了,整个被那种欢乐的光所包围和照亮,这一整天她都是这样,看不出她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但是,走路的步态中、说话的声音中,都有这种欢乐在跳跃,都有那种天国极乐的光辉。这天,显然是他们恋爱以来她最幸福的一天,他们的爱情也在这天飞升到了一个高的层次。
      第二个事件。暑假天的第二个月就是农忙时间了,抢收稻谷的时间。没人来她家打牌了,老头老太太们也没人闲着,她父母也每天都在田里忙着,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看店。他没有种庄稼,只种能自给自足的蔬菜。所以,他也是闲着的。他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来得勤了,但他当然不可能不来。这天,他提前就谋划好了,早早地吃了午饭来到了她家。只有她一个人在。她当然在等他。商店的柜台外有一张小桌子,是为顾客们打牌、喝酒、逗留用的,这样子有好多年了。村里在一眼能够看到她家的这一面的地方,都能一眼看到这张小桌子。他们相对而坐,他坐这张桌子靠外面的这一头,她坐靠里面的那一头。她坐的地方稍微隐蔽点,村里能看到这张桌子的地方都能够看到他,有一半的地方能够看到她。他一到向她打了个招呼,两人相视一笑就这样坐下了。坐下后,他就静静地、几乎是动也没动地直看着她,直看着她的脸。他俩没有说一句话,没有聊一句天。她也没有动一下,微低着头,但保证她的整张脸是交给了他的目光的。自始至终,她都有些局促不安,也有些害羞,身上不时有一点点微微的颤动,双手时不时在下面搓着,有时候她会有轻轻的喘息声,听得出来,这时候,她在控制自己的喘息。从他们坐下直到他起身告辞离开,他们都是这样的,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做。他可以对她做太多的事情,他可以对她做一切,他已经获得这个特权,但是,他又太多的事情不可以对她做,他没有这个特权。所以,他只能用他的目光来做这一切,用他的目光代替他的手、嘴和他的整个身体对她做一切。他的目光不只是抚摸她亲她吻她的手与嘴,里面还有一种刀子般的东西有剜她、割她、伤她。他不能用手和嘴去做这些本是手和嘴做的事情,他就只有用他的目光做得更多。他知道,他这样做里面有有意识有目的的成分,或者说,有刻意的成分。他就这样看着她,在整个时间里,他几次惊讶地感觉到,不管他的目光中都包含了些什么,她都是完全、彻底地接受的,她对他是完全和彻底敞开和献出的,对她来说,他已经获得对她做一切的特权,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她也不能这么做,她就要比她献出她整个人和整个身体更为彻底和完全地向他交出自己。他惊讶的不是她有这个意愿,而她做到了这个彻底!他几次惊讶她就是这个彻底,惊讶她已经就是这个彻底本身。这让他对她心生怜意,也意识到自己虽然在这样看她,是把她带入这种被看之中的,他却没有做到这种彻底。他看她的目光更多爱意,也更自然了。是他把她带入到这种看和被看中的,而随后则是她在把他带入到更深处,带入到了那个就是他们的身体也如胶似漆地交合在一起也无法抵达的深度,他们渐渐地化于这种深度中了。他是中午时分来的,夏天的午后是漫长的,从他来到坐下到他起身离开,这中间起码也有六七个钟头,大半天的时间。这大半天时间,他们都是这样的,都在这种状态里。这段时间里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连上她家来买个什么东西的人也没有,她父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没有在意那些能够看到他们这里来的人看到了什么、看出了什么。他们也很忙,不会注意到他们。不过,这期间几次有人背稻谷到学校坝子里来晒,学校坝子就在他们身后。每次都应该是同一个人,也应该是位妇女,但他们没有在意她,由她去了,最后终于有一次晓宇感觉到了这个妇女对他俩有那种不安了,但这个妇女放弃了把它当回事,不是她忙得不可开交顾不上这些,也不是她不会对别人的风流韵事兴奋,而是晓宇阿兰的这个风流韵事是特殊的,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允许晓宇和阿兰之间真发生风流韵事的,他们允许一切男女事也不可能允许这种事,但也正因为如此,晓宇和阿兰可以走很远,可以在那个度内把事情做到极致。所以,这位妇女正因为意识到他俩在“那个”而每次都是悄无声息的,没有打扰他们,却也不会有那种兴奋,不会成为他们的事情的流言的制造者,她只会选择把它忽视和遗忘。只要他们不超过那个度,世界就是绝对的沉默和波澜不惊,什么也不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有。到天擦黑了,她父母显然快回来了,他才起身告辞离去,她也才像是醒悟了似的起身,有着急的样子,是去给她父母做晚饭去了,有可能,他们连午饭也没有吃,农忙那是真的忙,抢种抢收是那是真的抢,就是把饭给她父母送到田里去,他们也没有那时间吃,她本来早该把晚饭给他们做好的。走到那个他再走两步就看不到他俩在那里静静地对坐着动也不动连嘴都没张一下地坐了大半天、六七个钟头时间的地方,那么震惊地看到,她坐的那个位置处,是一团那么纯然、鲜亮、耀眼的红光,那样美、那样柔和,它不是别的什么,就是爱的光,被爱熔化的人才可能放射出来的光。它就是天使之光,或天使本身,不能说天使已经在这团光完全现身了,却不得不说天使已经在这里了,来到了。他坐的那个位置也有同样的情形,只不过,他的红光要晦暗一些,还夹杂着黑色的光,也不成形状。他的光和她的光在下面是完全融合在一起的,不分彼此。他震惊他看到了一个超自然的现象,震惊她的爱情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震惊爱情其实也可以激发出超自然现象。他听到他心里在说:可怜的姑娘!恋爱的姑娘!他为她感觉到心痛。实际上,如果他敢面对,像这种事情,他这一生经历的太多了,他也用上了他一生的时间在反思它们,企图理解它们,只不过唯有这一次,他才在爱情上经历了它。这种光不是物理学意义上的光,但它是实在的,或者说,和物理光一样,同是实在本身的表现和显现,还是比物理的光更接近真实本身、更接近存在的源头的一种显现。不是它本身更接近真实本身或者说存在的源头,而当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时,表明你自己更接近真实本身或者说存在的源头。最极端的情形就是他小时候的所谓“最后的晚上”和“最后的七天七夜”的经历。当他已经是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是在张春燕、张朝海、张二黑那里震撼地再一次经历了。一眼看过去的任何现象、任何物,都不是真实本身、存在本身。真实本身、存在本身是无限的,也是无限超越的,无限超越世间一切和一切,超越时空、超越物质、超越上帝、超越自然规律,它绝对不可能作为对象为我们认识,上帝存在,上帝也不可能认识它。但是,我们可以接近它,因为,在最深的本质上,我们就是它,谁都是它,而且完全是它,除了完全是它什么也不是。绝对不是如接近一个东西、一个物那接近它,它不是东西、不是物、不是对象。它无处不在又无处在。对它接近注定会在我们身上发生一些改变,一些多数只能为你自己感觉到的改变。最极端的改变就是发现所有一切,任何事物,万事万物,包括你那个身体,作为物理的和生理的身体,都什么也不是,也从来没有作为我们平时以为是那样的存在物而存在过,或者说从来不具备我们平时以为它们具备的实在性,而是只能形容为上帝或天使的光,这种光作为美,作为美本身,是真实的,作为某种物或东西,或者说作为我们通常理解的那种认识对象、客体、事物,只不过是虚无。并不是这种光就是真实本身和存在本身。这时候我作为没有身体作为其载体或感官作为其认识工具的纯觉知欣赏着作为虚无的美本身,但是,严格地说,也不是我这时候这种状态本身就是真实本身、存在本身。这只是我个人那样接近它了,使我能够把握到真实本身、存在本身的一些本质了。这也不我如掌握一个东西一样掌握住了它,而是我明白了一个事实。世界上只有生灵存在,不同程度不同形式生灵共在于一个世界中,每一个生灵是其中一个偶然的存在,没有谁,当然也包括我,都没有任何特殊性,这才是世界的真相。但这只是部分的真相,还有一个真相就是,每一个生灵的面孔后面,都是绝对神圣,不可探测的绝对神圣、无限、上帝是它的真实,全部的真实,对任何生灵,我仅把当成纯粹的客体观察对待,都是对它的真相的忽视和蔑视。没有哪个生灵应当成为我达到任何目的的工具,相反,它的罪和苦难,就是我的罪和苦难,而且完全是、绝对是,我对一切,对每一个他人都有不可推卸的绝对责任。我越接近存在的源头,我也就越发现自我,我的自我的不重要,它只是无数绝对风景中的一个风景而已,一切,哪怕是粒尘土也是这样的绝对景象,它只是这样一个景象而已,同时,我也对世间众生、对他人是那种对绝对神圣和上帝的敬畏、对绝对苦难者的悲悯产生并不断增长,我不但能够对他人的一切处境感同身受,我们还能似乎违背客观规律地对他人的灾难和苦难未卜先知。反过来说,我们也只有在这种敬畏、悲悯和爱中才可能接近真相。我们必然面对一个似乎一切都是客体的世界,面对这样一个世界也是有意义的,但是,如果我们相信这就是一切,那就必然堕入歧途。毫无疑问,在真正的男女爱情中,那是包含了对生命本身、存在本身的这种敬畏、悲悯和爱在内的。爱情更能激发我们身上这些东西,反过来说,我们身上这些东西显现出来的更多,我们更容易产生爱情。总之,不管晓宇在怎样胡思乱想,见到阿兰熔化出的这团超自然的红光、天使的光,他就没办法不相信他又遇到了那类事情,只是这一次的特殊意义是在爱情上遭遇了,阿兰的生命,甚至于得说她的作为物质的身体,就有一部分被他们的爱情给熔化为那种天使之光了,是这使他看到了那一特殊现象。回到家里,他没有开灯,默默地站在他的书桌前,窗子是开着的,往窗外看去,可以看到她家,他也在看着她家。他听到她喊她妈的声音,就一声,声音也不高。他又大吃一惊,吃惊今夜她沉浸在那样的幸福之中,这个幸福充满了她的整个家,如一种光照亮了她家的每一个角落,穿透了她家的每一个东西,这种幸福在熔化着她,在如硫酸腐蚀她的身心、毒蛇啃噬她的身心地熔化着她,今夜,她完全顺从着这种被熔化的幸福和痛苦。是的,他再一次震惊。是的,是震惊。听到这个声音,他感觉到不管要冒多大的风险,不管弄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都应该到她那里去,马上到她那里去,让她得到他,让她拥有他,这已经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了。同时,他又感觉到一阵尖锐的负疚,觉得他有可能做了一件错事。他们的事情当然不会有未来,他们必须无限珍惜这个暑假,有可能这个暑假结束后,就一切都会结束了,尽管这是他们不愿去想的、不敢去想的。她必须走向“大世界”、走向“外边的世界”,汇入到那奔向所有人都在朝它而去“幸福美好生活”的洪流。她已经在那洪流中,她也只能在那洪流中,只不过暂时作为一小股流到了洪流边缘放慢了速度的涓流和他这棵长在水边的草嬉戏了一下而已,她迟早会跟上洪流的主流而去,她不跟上去也会被带走。但是,她毕竟经历了和他之间的这事,这件事在今夜它达到了这样一种境界,是真的将她身心的一部分熔化为那种天使之光了。这就可能会,甚至是注定会对她未来的生活产生影响,甚至重大影响。它极有可能如他五岁那年遭遇的高观山上那个幻象对他的人生的影响一样,虽然那个幻象并没有主宰他的人生,他的人生到头还是一个逐步适应大世界、大洪流、大主流的人生,但那个幻象使这个过程变得那么曲折、坎坷、磕磕碰碰,不像阿明、阿程、阿东他们似乎一步到位。他担心,和他的这一场恋爱,就会对她的人生产生类似的影响。这真的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是一个他永远也无法证实它却可能真的会发生的事情。他不愿意看到她的人生也有类似的曲折、坎坷、磕磕碰碰。也许没有人甘心做大洪流、大主流里的流沙浮萍,但并没有人真的可以不做它里面的流沙浮萍,而是要做一个人,做真实的自己。这只能是一句口号。如果说这类口号正在沦为天下人的笑柄,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除非我们愿意像张春燕、张朝海、张二黑那样毁灭,一种不可能更真实更惨烈却无法证实、不可能得到揭示、不可能置身在阳光之下只能在黑暗中永远保持沉默的毁灭,也就是说,他们毁灭了,却连毁灭也不是。他当然不愿意她像那样毁灭,他绝对不可能做出把她往那条路上引的事情,他就像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顺利一样希望她一生顺利,也就是大学毕业后能找到好工作,嫁高、富、帅,有房、有车、有钱、有身份、有地位,被世人羡慕,在此基础上,她的家庭是和睦的、夫妻是恩爱有加的,等等。他和她的恋爱是不正常的,倒不是他们之间不能发生点风流韵事,这对她不是坏事情,就和他与阿颖之间的事对阿颖不是坏事情一样,就是他对阿蓉做的对阿蓉都不是坏事情,而是,他们的恋爱弄出像今夜的事情,弄出了那天她看见他没有离去而是在等她她的心就发生了那样的颤抖的事情,那就是不正常的了,就有可能使她的人生遭遇曲折、坎坷、磕磕碰碰。他在黑暗中站了很久,真诚地感觉到自己有可能是个罪人。他知道这是无法证实的,但他也知道这是他不能忽视的,不能当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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