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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只说那光明。从它出现开始,它就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明亮。到最后,它简直就是无穷的亮度、无穷的广度、无穷的深度。我不再是我了,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剩了,只是一双无形的无穷大的眼睛,这双眼睛作为物,它是虚无,作为看的能力,它则能够承受无穷的亮度、无穷的广度、无穷的深度,它不再可能受到任何伤害了,可以接纳无论什么了,因为它是虚无,而它接纳到的无不是无限的美,因为它有这种接纳的能力,而存在本身它就是无限的美,除了是无限的美外什么也不是。一个太阳有多么明亮?将上千亿的太阳的明亮集中起来有多么明亮?上千亿又上千亿的太阳同时升上天空,会多么明亮?宇宙中有多少恒星?将所有这些恒星的亮度集中于只有半个地球大小、只有我们高观山村大小的区间内,那会多么明亮?没有人可以想象上千亿又上千亿的太阳同时升上天空的那种亮度,更没有人可以想象将宇宙中的所有恒星的亮度集中于半个地球乃至于我们村大小的区间内,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亮度。但是,在这次的光明中我就见识了这样的亮度,远远超越这样的亮度的亮度,无限超越这样的亮度的亮度,在占据了半个天空的那光明中,随便往哪一处看去,都是这样的亮度。在对这光明二十多天的观看之中,有两天,我不怀疑,有无数的宇宙,每个宇宙中都有无数的星球,这些星球,包括我们居住的地球、地球所在的太阳系里的所有星球,都是纯金的,现在,这些星球的半数被熔化为成液态了,也就是把那样多的金子化成水了,再把所有这些金子化成的水的亮度集中只在太平洋那么大的区域内,我正观看的就是这样一种亮度。有两天,我面对的光明的亮度让我想象,如果把宇宙空间以立方毫米为单位进行划分,那会得到多少个立方毫米?书上说万事万物都是由分子构成的,分子则是原子构成的,原子则是由电子、光子、中子构成的,那整个宇宙有多少分子?多少原子?多少电子、光子、中子?如果这样多的立方毫米,这样多的分子、原子、电子、光子,每一个都是一个极亮的个体,每个个体的亮度都有将千亿太阳集中起来那样明亮,它个个就有这样明亮,但是,它们却又是那么小,占据不了多少空间,完全可以将它们集中在只有半个地球乃至于我们村大小的区间内也集中在这样的区间内了,我现在所面对、欣赏和置身于其中的亮度就是这样的亮度,如果能将它掬起一捧来,也是将无数的世界、无数的宇宙中的光明尽揽于其中了,也是将无数的太阳握在一掌之间了。然而,这种亮度却绝对不仅仅是一种亮度而已。它是美,活的美、超越一切美的美。我称它为“敞开的光明”,它所敞开的就是它的美。它的每一处每一点的每一瞬间都是从未有过也不会再有的无限的独特、深远和壮丽。我不是在云游天堂,而是在云游无数的天堂,每一处每一点的每一刹那都是一个从未有过也不会再有完整的天堂,每一个天堂中又是无数的天堂,无数天堂的每一个的每一刹那又都是绝对独一无二的天堂。有两天,我不怀疑,书上说万事万物都是由分子构成的,分子则是原子构成的,原子则是由电子、光子、中子构成的,那无数的宇宙有多少分子?多少原子?多少电子、光子、中子?如果这样多的分子、原子、电子、光子,每一个都是一完整的天堂、每一个都是一个神,它们集中在一起对我进行穷形尽相地展示,它就是这两天的这个光明了。这光明它就是由这样多的电子、光子、中子组成,但此电子、光子、中子不是彼电子、光子、中子,而是每一个都是一个天堂、一个天使、一个上神,它们个个比彼电子、光子、中子还要小,几乎不占据空间,但是,它们每一个都无边无际、无穷无尽,每一个都是无数的天堂、无数的天使、无数的神穷形尽相的展示。天堂就是天堂,天使就是天使,神就是神,在如此的天堂、天使和神面前,人间只能叫做人间,人只能叫做人。有两天,这光明让我面对的美使我想象,有无数的事物、无数的天地、无数的世界、无数的星球、无数的宇宙,无数的神类、鬼类、人类、畜类、虫类,它们全被烧毁了,烧毁成绝对、永恒的虚无了,烧毁成它们从来就没有过也不可能有,什么都不可能有,只有根本不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的虚无的绝对在场,才可能出现这样的光明,还有那黑暗,而在这样的光明和黑暗面前,无数的事物、无数的天地、无数的世界、无数的星球、无数的宇宙,无数的神类、鬼类、人类、畜类、虫类则只能说它们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配是,因为这光明和黑暗有那样壮丽辉煌,任何人、任何生命,如果在哪一天明白了,壮丽、辉煌、美等等字眼只能用来形容这种光明和黑暗,任何词都只能用来描述和形容这光明和黑暗,他就明白了真理。我在三十六岁左右的有一天,放学回家打开电视一下子被从电视里流淌出来的一首曲子吸引住了,我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世界、忘记了自己被吸引住了、忘记了自己在凝神聆听,我忘记了一切,甚至于得说我已经连意识都丧失了,直到一个天堂雪崩的幻象砸下来如过虚空般地从我整个身体、整个生命中一贯而过我才醒悟过来,醒悟过来的感觉是我的身体和生命整个被这场天堂的雪崩清洗了,海量般的污秽和败坏被带走了,我获得了新生,也才弄明白了这首曲子就是贝多芬是《欢乐颂》。如果不算我对所有“鬼神事物”的经验,这一次聆听《欢乐颂》的经验就是我此生最美丽深刻的经验之一,对美最深刻难忘的经验之一。而拿这个经验和这二十多天中对这种光明和黑暗的经验比较,这个经验就是从天堂里飘出来的一片雪花,而这二十多天向我呈现的这光明与黑暗,这光明与黑暗对我的呈现,就是整个天堂,无数在天堂,这个经验只是一粒尘土,这二十多天的光明与黑暗的呈现,则是整个宇宙、无数的宇宙、整个天地、无数的天地、整个世界、无数的世界、所有的事物、无数的事物,无数的神类、鬼类、人类、畜类、虫类,如在这个聆听贝多芬《欢乐颂》的经验中我自己就是那场天堂的雪崩一样,在这二十多天中我自己就是这一切,我一瞬间所是也可以将无数的事物、无数的天地、无数的世界、无数的星球、无数的宇宙、无数的神类、鬼类、人类、畜类、虫类全部于一瞬间荡涤为永恒的虚无。尽管与此同时,我又无限的宁静和清空,我就是无限的宁静和清空本身,也正因为是无限的宁静和清空本身,我就能容纳和经验这样伟大的经验而不被它伤害。
      特别是在“最后的的七天”内的经验,更是无法用语言表达。这七天内,我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动,整整七天不吃不喝也不动,也几乎没有睡觉,只在每天天要亮的时候闭上眼睛睡一会,最多睡几分钟就醒了。所有的人都认为我这次是走到头了,不死也会疯了,成为一个废人,也幸好他们有这个看法,才没有人管我,爹妈更没有提棒来打我,一切由我去了,而我平时每天不挨爹妈几顿饱打是过不完这一天的,就是村里人笑话的“一天不挨几顿管不到天黑”,我才得以在这几天内安安静静地观看众神和天使的表演,云游天堂。这七天内,一切介于我与这光明和黑暗之间的东西,包括墙壁,都如玻璃般透明,毫不影响我对这光明和黑暗的观看。这七天内,我虽然不吃不喝也不动,却是完全随心所欲的。在无数次随心所欲的“飞升”经验中,若干次是我在无数的天堂中奔跑,为自己看到的每一天堂的盛景而发出如果它们是冲世间之物的就会将整个世间横扫一空的赞叹,无数的我站在无数每一个都独一无二的天堂景象面前,每一个都胜似我是全知全能的上帝,把无数的宇宙中的一切和一切都尽收眼底,而且,它们也只在这时候才向我敞开了它们自己、毫无保留地献出了自己,如果它们不像这样呈现它们,它们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呈现,而它们这样呈现的自己所呈现出的自己没有一个不是无限、永恒、绝对的美丽,无限自由和鲜活的美丽,让我经验的是无限、永恒、绝对的欢乐;若干次是和无数的天使一起狂舞欢歌,我就是这些天使中的一员,我就是所有的这些天使,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一同变化成同样的天使的,还有构成我、使我成其为一个人、使我成其为我成其为张晓宇的是我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直至每一个分子、原子、电子、光子,我是真成了虚无了,在成为虚无的同时成了无数的天使了,在无数天堂中和无数的天使狂欢作乐,这使得多年之后,我都不能欣赏舞蹈,哪怕只是在黑白电视机上欣赏,非常有意思的是,尤其不能欣赏巴蕾舞,只要看一眼,我整个人、整个生命、整个身体、身体的全部细胞都会受到一种激发,就与那次听贝多芬的《欢乐颂》一样,于顷刻之间我什么也不是了什么也没有了,眼前是天使狂舞的幻象,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天使的狂舞,同时,我自己就是这种狂舞本身,对此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当年我在和天使共舞时使我作为物质的身体、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构成每一个细胞的分子原子电子都获得了生命,由死的变成了活的,这之后它们就沉睡了,但是一遇到点什么就会惊醒,人间的舞蹈就有使它们瞬间惊醒的功用,它们一旦醒来就不再是身体、细胞之类了,而是个个是天使、个个是神,全世界、全宇宙、万事万物、所有一切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没有了,无处不是它们的狂欢;若干次,宇宙中有多少分子、原子、电子,无数的宇宙有多少分子、原子、电子,就有多少个我,每个我都在做一件不同的事,我根本无法给这些事情命名,它们总和起来比整个人类、比无数的人类从它存在以来做的所有事情的总和都不知要丰富多样多少倍,只不过,人类的做所有事、任何事都只不过是做事而已,而这么多的我做事没有一个不是绝对的创造、完全的创造,每一个都创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独一无二的天堂,胜似上帝创造出了万事万物……在我这不吃不喝也不动的“最后的七天”的最后两三天里,我还获得一种视力,这种视力让我看到,外星人是存在的,存在着无数的世界和无数的宇宙,无数的世界和无数的宇宙中存在着无数不同形式不同程度的生命,传说中的鬼、神、佛、观音,统领万界的玉帝、主管所有活物生死的阎王是存在的,孙悟空、猪八戒、本事比天大的如来、太上老君、二郎神、王母娘娘、七仙姑、八仙是存在的,女娲、夸父、神农氏、伏羲是存在的,白骨精、牛魔王是存在的,河精、地怪、山神是存在的,不论是东方人、西方人,不论是中国人、外国人,不论是现代的埃及、古代的印度,不论是地球人、火星人,不论是银河系人、外银河系人,不论是太空人、外太空人,不论是宇宙人、外宇宙人所相信不相信的、所传说的和传说中都没有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生命,各种神、怪、妖、精都是存在的,就像我张晓宇一样真实,还有在阴间的油锅、地狱的烈火、人间的囚牢、反人间的监狱、异世界的酷刑、反世界的梦魇、恶天堂的痛苦中受没完没了万劫不复之罪的种种灵魂都是存在的,但是,它们都解脱了,都完全的忘记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往何处去,它们的现在、过去、将来对于它们都是从未存在过的虚无了,因为它们都和我一样在观静着我静观着的这种光明和黑暗,存在除了这种光明和黑暗、这种至善至美,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同时,它们因为处在这种观看之中而它们之间的界限完全消失了,它们每一个的观看都是所有人的观看,所有人的观看都是每一个人的观看,此时此刻的我,也是它们所有人,完全是、绝对是,集中了它们全部的视力,它们每一个都拥有了上帝的视力,此刻,它们不是别的,就是这种视力本身,观看上帝的创造、上帝的演奏、上帝的狂欢,对这上帝的创造、上帝的演奏、上帝的狂欢并不是不能用语言描述,而是这种语言描述只能是冲所有有过这种观看的存在者而去,要不,也只是冲神而去,写给神看,不然,唯一的正确的选择就是保持沉默。
      在“最后的七天”中,我受到召唤和命令,就是从床上起来,如上帝的儿子那样平静地走向这黑暗和光明,走进它里面去,就像在“最后的晚上”走进那个黑东西一样,“最后的晚上”那个黑东西就是一堆烟,这黑暗和光明就是火海,烟就是从这个火海里飘出来的,走向这黑暗和光明、走进这黑暗和光明、在这黑暗和光明中走到头走到底,是最大的考验、唯一的考验,对谁都是最大的考验、唯一的考验,如果上帝存在,对上帝都是最大的考验、唯一的考验,因为这才是真正将自己化为虚无,此前经历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被烟熏了一下,最多烧伤了一点皮而已,这才是在火海里被活活地烧成焦炭、烧成灰烬,但是,不管这个过程多么痛苦,超乎一切想象,但是,最终我都会发现,我并未被焚烧过,更未被烧毁、烧成焦炭和灰烬,因为我本无可烧毁成焦炭和虚无的,我本来就是虚无,那黑暗和光明也是虚无,没有一丁点儿的实在性,连一粒电子的实在性、无限接近为零只是不绝对等于零的实在性也没有,甚至于它看起来无边无际,无处不是无限广大无限深远,也同样是幻象而已,并非存在于无限广大的空间和无限深远的时间之内的无限,根本与我们平时以为它有那样的实在性的时空无关,根本就没有我们平时以为它有那种实在性的时空,而且,那黑暗并非别的什么东西,就是我平时以为它是那样的实在之物的高观山,在那黑暗中,只要我走到那样的深处了,在本来应该遇到高观山的地方我什么也遇不到,只有虚空,我自己也是虚空,在这样的虚空中“行走”是可怕的,是更大的考验,但是,只要平静就什么事也不会有,平静高于一切,平静就是一切,这“行走”不过是梦幻而已,而且我们平时的做梦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睡着了的做梦者,这个梦幻连做梦者也没有,如此,等我到达那光明跟前的时候,就整个宇宙及其所有一切,如果有无数的宇宙,那就是无数的宇宙及其所有一切,也包括我自己,作为一个我平时以为它具有那种实在性的存在物、生物、动物、生命和叫做张晓宇的人类,全部被化为虚无或者说还原出它们本来就是永恒的虚无的虚无了,但这虚无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虚无,而是永恒的至善至美,我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虚无,而是对这永恒的至善至美的永恒的静观,一双绝对无形或者说绝对无其我们一般以为事物具有的那种实在性的永恒无限的眼睛,这双眼睛只有一双,但是,那无数已经解脱的神、佛、妖、怪,千奇百怪的受万劫不复的罪罚的灵魂全都用的是这双眼睛在静观永恒的光明和黑暗,永恒的至善至美,无奇不有还没有解脱的众生也全都因为这双眼睛而有能看能听能思的能力,即使它们是瞎子,也能“看”见黑暗,即使它们是聋子,也能“听”到寂静,也许,这时候,世间都有人能够看见我了,不是所有人而只是某些人能够看见我,在高观山那边的半山坡上的某个地方看见我,看见我是一团光,他可以如穿过虚空穿过这团光,但这团光却并非是物质意义上的光,他一看见这团光就会如我当年见高观山上那团被我形容为“上帝的末日审判”的幻象一样,那是一次顿悟,整个人瞬间的飞跃性提升,那沉睡了几千万年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的见真相的眼睛突然的睁开,我不能看见这个人,因为我的□□感官这时候已经不在了,化为虚无了,而只有借助构造那样复杂的□□的感官我才能看见我们通常所说的事物,也即才能分辨出大小、多少、长短、快慢、颜色,有确切的时空感等等,但我能够感觉到这一切,感觉到世间因为我有一个人开悟了,感觉到他的开悟就是我的开悟,因为这时候我就是纯感觉,我看不见听不到摸不到,一般人也看不见听不到摸不到我,但是,我却能够感觉最遥远最隐秘的事情,整个存在、整个世界、整个宇宙,如果有无数的宇宙那就是无数的宇宙都是我的感觉了,都是那双绝对无形的眼睛了,也许我并不知道自己感觉到了什么,“看”到了、“听”到了什么,我感觉的、“看”到的、“听”到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至美的“空”,但是,我从这种状态中出来后,也就是我慢慢地又还原成一个人的模样,还原成那个活在世间活在一个叫做高观山村的村子名叫张晓宇的人,我就知道了是否有人因为我而顿悟了,这个人完全可能远在千里之外的,当我还原出我的真相、唯一的真相只不过就是那样一双没有任何实在性的眼睛对没有任何实在性的至善至美的静观的时候,千里之外的人,外太空的生命、外宇宙的生命都可以感应到并因为这种感应而洞悉真理,尽管绝对不是所有的人和生命,只是它们中间的极个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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