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有个沈太傅》吞拿鱼王三明治

8、第八章 太傅的八卦

　　“虽然有些事已有些年头，属下走访了许多离职身在长安的官员，还真调查到不少。”最后，朱易竟犯了愁，“从哪说起呢。”

　　冀王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剥着花生，丢进嘴里：“不慌，从头说！”

　　“那……就从出身说起。”朱易道，“属下已证实，沈家曾是长安城中排得上号的大商户，有好几家酒楼钱庄，代代都是从商的。”

　　听见这话，府里穷得叮当响的冀王眼睛都亮了：“那他很有钱咯？”

　　朱易道：“本来是……可六年前沈雁重病，沈父便变卖了所有产业，带着他回沽州老家养病，似乎之后，也不剩什么了。沈雁回长安后住的小破宅子只有二进，应当是没剩什么家底了。”

　　“败家子，什么病能耗这么多银子……”冀王叹息一声，不由盘算着：这一病病掉了多少马草啊……光顾着心疼马草，便没发觉，此时一旁李庭的眼神也有些黯然。

　　“另外，沈雁还有一个不简单的地方，他竟是延陵书院出来的。”

　　“……你确定？”冀王的脸色一瞬变了。

　　即便是冀王这种从不懂何为尊师重道的人，也曾听闻延陵书院的大名。自创立以来，延陵书院出的文人名流政客谋士多不胜数，因此，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书香门第的出身，都是挖空心思的要进这书院。像沈雁这要出身没出身，要天资没天资的人，如何进得了延陵书院？

　　朱易汗颜：“……是。属下也是问了好些同期的学士，才确定……这沈雁……的确是延陵书院出来的。想来延陵书院里也并非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这沈雁可能就是祖坟冒青烟，走了狗屎运吧。”

　　冀王的表情却是异常的严肃，道：“你懂什么？即便他没有真才实学，是走了狗屎运进得延陵书院，也不得不提防！延陵书院中卧虎藏龙，谁知道有多少人才鬼才，是他的人脉？”

　　朱易之所以不以为意，是因为外头的流言另他始终对沈雁抱着几分轻视，听了冀王的话，这才有如醍醐灌顶，好似被擦明了眼：“王爷说得是，属下着实疏忽了！属下会继续调查此事。”

　　冀王大手一挥，极为大度道：“不怪你。本王也看不透此人，方才不过听了秋声几句话，又觉着这人可能也没什么能耐。”

　　在旁默不作声的李庭终于忍不住出声辩解道：“王爷，我可没有说他没有能耐。”

　　“是，你只说他饮酒作乐不知检点，是个出墙的小浪货。”冀王说得一本正经，说完却绷不住笑了，想起方才李庭说沈雁不知检点的时候，眼里满满的醋意，只怕他自己是没察觉到吧。

　　李庭听出了调侃之意，也懒得辩驳，无奈别过视线。

　　冀王见他面无表情，着实无趣，只得讨好的推了推李庭的肩膀：“开个玩笑嘛，瞧你那脸。”

　　朱易一头雾水看着两人，末了，倒是记起了调查到的一件小事：“对了，说到人脉，属下查到个人。就是经常在沈府走动的那个，沈雁的老相好。”

　　朱易说得随意，却不料一瞬间，两道目光忽然一齐投了过来。

　　“……”
　　“……”

　　朱易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辛辛苦苦走访，打探了半天消息，不仅李少爷全程爱搭不理，还讨了王爷一顿教训。一说老相好，全来了兴致，正经消息果然还是不如八卦有市场啊。

　　“那人叫吴安庆，是长安城里的商人，听说吴府沈府本为世交，两人呢自小便玩在一块，也是一起长大的。后来，沈雁走了仕途，吴安庆倒是接手了家中产业，继续从商。”

　　听完，李庭正在心中默默地想：发小。却听得一旁冀王托着下巴索然无味道：“娃娃亲啊。”

　　“……”

　　“……”娃娃个鬼亲，这词是这么用的吗？朱易擦了擦汗，又道，“……不……他们二人，应不是……断袖分桃的关系。”

　　冀王被吊起了胃口，丝毫没了平日威严，忍笑道：“你怎么知道？你躲人家房梁上看了？”

　　朱易对这事倒似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娓娓道：“王爷您想，都是大户，都是独子，倘若两人真有什么腻歪，沈李两家早该闹翻天了不是？这俩奔三的人都没娶妻成家，还老玩一块，免不了被说道么。市井流传虽有，却多为调侃，并无当真的，说媒拉纤的还是大把呢。”

　　冀王这下倒真听出了几分道理，便轻笑了一声。想想也是，眼前就有个不急着成家的，要是连自己也无妻室，自己和李庭的关系，还说不定要被说成什么去呢。

　　本以为听到这些李庭该开心了，冀王随意往身旁看了一眼，却见他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冀王仍不尽兴，饮茶又问：“既如此，沈雁为何迟迟不成家呢？”

　　“那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朱易向来是个严谨的人，自己没把握的话，语气便虚了，“沈雁那一场重病后……便不能人道……”

　　朱易还没说完，冀王便“噗”得一声，才进嘴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连一旁的李庭都被溅上了几滴。李庭素来好干净，掸掉了袖上的几滴水渍，那脸色愈发阴沉了。

　　“只是坊间传言，也不知真假，王爷只作消遣一听。”

　　冀王笑的直咳嗽，腰都挺不起来了，这沈雁才上任一天，国子监里已是鸡飞狗跳，告状的一个接一个，无非是沈雁调戏了这个，骚扰了那个，简直是把国子监当他的后宫了。如果这人压根就不能人道，那这戏可演的够足的啊。冀王还是头一回对一个人如此好奇，而那好奇的点也过于奇特。让他抓心挠肝的，只是沈雁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

　　这冀王是个说干就干的人，让他忍，是半刻都能要命的，摸着下巴，眼睛转了又转，暗自思忖：这事，如此隐秘，怎么求证呢？

　　沈雁恶名远播，国子监那一群年轻官员视他如豺狼虎豹，被凑近两步都吓得屁滚尿流，根本探不出虚实。其实论模样，冀王自问也不算差，英姿飒爽，龙眉凤目，可毕竟他带兵掌权，沈雁肯定会忌惮着他位高权重，不敢造次。

　　这眼珠子转来转去，便落在了一旁默默饮茶那无辜的李庭身上，虽然这小子从小看到大，一时也说不出个好赖来，总归既整洁又端正，肯定不算差，容貌是偏冷了些，却胜在有股书卷气……

　　冀王正露出了个狡诈的笑容来，还没来得及深想如何实行，忽然府里一个下人走到堂前，传话道：“王爷，沈太傅在外求见。”

　　沈雁？

　　闻言李庭与朱易都是一个愣怔，齐齐看向了冀王。

　　冀王也吃了一惊，见左右二人都盯着自己，更是莫名其妙：“都看着本王干嘛？又不是本王请他来的！”末了，见李庭不自在的偏过视线，又想起方才的念头，便勾起了唇角，求之不得似得对下人抬手道，“来来来，把沈太傅，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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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