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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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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晃十多年过去，大秦集团在嬴渠梁和卫鞅的治理下平稳的发展着。
两人集中精力在公司内部的改革上，和其他公司极少发生争夺市场的冲突，公司所占的市场份额却每年都有所增长。
与此同时，另外的几大集团在这十多年中纷争不断。赵氏集团雄心勃勃地抢占卫氏集团的市场，却遭到魏氏集团的反击，这一场争夺中，无论赵氏集团还是魏氏集团都没有讨到便宜。田齐集团和魏氏集团也发生过冲突，魏氏集团甚至在争斗中损失了他们的精英人才庞涓。
养精蓄锐的大秦集团，在一次时机最成熟的时候收回了河西的市场。
因为这个原因，嬴渠梁任命卫鞅为公司的副总裁。
“卫总。”嬴渠梁第一次这么叫卫鞅，他自己先笑了起来，果然很不习惯啊。
卫鞅也笑了，对嬴渠梁说：“还是叫我卫鞅，或者卫主任吧，卫总听着别扭。”
“好，卫主任。”
“君上，找我什么事？”卫鞅说。他除了偶尔调侃地叫嬴渠梁“嬴厂长”，私下仍用着两千年前的称呼。
“第二次改革，准备好了吗？”嬴渠梁说。
“全部准备妥当了，董事会签字后就可以执行了。”卫鞅说着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给嬴渠梁。嬴渠梁接了过来，很慎重。不过确实也该如此，他手中的是大秦集团的未来。
第二次改革和第一次不一样。第一次改革更加偏重人事方面的整顿，而第二次改革，包含土地、公司竞争等各个方面。
卫鞅考察雍城农场时记录下来的笔记，在这一次的改革中全部派上了用场。以前农场的土地属于公司所有，农户只管种和收，只管将收获的粮食上交公司，这样的管理模式，农户对土地的产量并不是特别上心，因为出产多出产少都属于公司。
而卫鞅的改革，将公司的集体土地直接划拨给农户，农户向公司缴纳租金。这样一来，产量直接和农户的收益挂钩，关系到自身的切身利益，农户种植的积极性成倍的提高。
卫鞅对公司的管理方法也感受颇深。他发现大秦集团虽然设立了分公司，但分公司形同虚设，和农户们有关系的仍然是总公司。卫鞅重新划分各个子公司，并明确了负责人，每个负责人直接对权力中心嬴渠梁汇报。如此，公司原本散乱的权力结构一下子集中在了嬴渠梁的手中。
嬴渠梁看着最后一条改革方案，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抬起头，对卫鞅说道：“总公司迁到栎阳时间还不是很长，真的有必要迁到新的城市去？”
卫鞅起身，到文件柜里取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
嬴渠梁凑过去和卫鞅一起看。
卫鞅指着一临渭河的宽广土地说，“这里更为适合发展成为新的公司总部，栎阳虽然好，但仍然居于一隅，我们需要到更好更开阔的城市发展。”
嬴渠梁还是有些犹豫，公司总部搬迁，这不是一件小事。
卫鞅看了嬴渠梁一眼，说：“你放心，搬迁这件事我有百分百的把握。”
嬴渠梁点头，等着卫鞅说下文。
卫鞅说：“大秦集团经过这一次的改革，就该准备着向东扩张占领更宽阔的东部市场。”
听了卫鞅的话，嬴渠梁双眼都亮了。大秦集团占领东部全部市场，这是几百年来大秦领导层一直梦想，并为之努力的事情。嬴渠梁不敢想大秦在他的任上就实现这个梦想，但他愿意成为实现梦想的奠基人。
“好，搬到新的城市。”嬴渠梁说，“那里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知道新的城市叫什么名字，那两个字在脑中盘旋，但都没有说出来。尤其嬴渠梁，他想再一次听到卫鞅亲口说出那个城市的名字。
“现在还是一片空地，没有城市。”卫鞅说，“我们商量后就可以向国家提出新建城市的许可了。”
嬴渠梁点头。如果是新建的城市，当然最好，市场都在大秦集团手中。
城市选址确定后，嬴渠梁和卫鞅站在地图前，相视而笑。
卫鞅说：“山水俱阳，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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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
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就要到嬴渠梁四十六岁的生日了。
卫鞅觉得嬴渠梁最近精神很不好，比如现在，他们就一个问题争论了起来，以前他们意见不合的时候总是据理力争，而这一次，嬴渠梁说到一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咳了一阵，对卫鞅挥挥手，“你先回去，我理好思路了再和你说。”
卫鞅没有听嬴渠梁的，走过去，轻轻地给嬴渠梁拍背。他知道，该来的事还是要来了……
“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动摇我的立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卫鞅说，“你简直像在安排后事，你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扫清障碍。”
嬴渠梁不说话，委屈地看着卫鞅。心想：我这么做不对吗？你这个人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
“一把年纪了，孩子似的看着我干什么？”卫鞅说。
嬴渠梁不满地瞪卫鞅，眼中噙满了泪水。
“从我进大秦的第一天，就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危。你和大秦在我心中才是第一位的。”卫鞅说，“公司确实有不少人对我心怀不满，但他们没有违反公司的规定，你动用私人力量开除他们确实立刻见效，但这样完全破坏了我们这么多年不断完善的规章制度，不如从一开始我就没来过大秦！”
嬴渠梁无话可说，他知道卫鞅说得对，卫鞅绝对不会允许他动用任何违规的手段。但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那些对卫鞅恨之入骨的势力会拿卫鞅怎么样。他想趁自己还健在的时候处理好一切。
两千年前，他去世后卫鞅过得怎么样，他从未听卫鞅提起过，卫鞅似乎在有意地避开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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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依然就在嬴渠梁总裁办公室的隔壁，只是门上的牌子从发展改革办公室改成了副总裁办公室。
他打了个电话给嬴渠梁的私人医生。医生正好在公司办事，十分钟后便来了卫鞅的办公室。
“卫总，你是为了嬴总的病要见我的吧？”医生一到卫鞅的办公室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果然不是一两天的病了。卫鞅心里想着。问道：“他病了多久了？”
“半年了。”医生说。
“半年？”卫鞅惊讶，他察觉嬴渠梁身体大不如前是最近的事。他回想这半年来嬴渠梁的情况，这才惊觉，嬴渠梁在他面前一定是强撑着不让他从公司的管理中分心。
早就该发现了的，为什么这么粗心呢？
卫鞅不断地埋怨自己。
不，不是。是君上的心思太缜密了。
为了不让我担心，他隐瞒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医生看着表情越来越担忧的卫鞅，说：“嬴总叮嘱我不要告诉你，甚至不要告诉任何人。”
卫鞅点点头，他了解嬴渠梁，他决定隐瞒就不会有人知道。卫鞅问：“有多严重？”
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医生说：“半年前嬴总忽然晕倒，在深夜叫我来公司里检查的，我的诊断结果是劳累过度，心力交瘁导致的病症，我建议嬴总到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他……”
“我知道。”卫鞅天天和嬴渠梁在一起，自然知道嬴渠梁从来没有去检查过。
医生离开后，卫鞅去找嬴渠梁。
嬴渠梁没有再对卫鞅隐瞒，但也绝对不配合卫鞅。
卫鞅劝嬴渠梁去医院检查，说：”虽然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和曾发生过的差不多，但只是差不多，不是完全一样。“
嬴渠梁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用去医院。”
卫鞅皱了皱眉，不再耐心地劝说，他说：“你去医院检查，然后我陪你去旅游。你要不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分居。”
两人在一起几十年了，从来没有专程旅游过。都是视察各地分公司时顺便走走看看。
嬴渠梁听了卫鞅的话，心脏猛地一跳，问道：“你要陪我去哪里旅游？”
卫鞅说：“地点你决定吧。”
一个地名在嬴渠梁脑中盘桓，他说了出来：“函谷关？”
这是他前一世离世的地方，这一世，会如出一辙吗？
他不知道。
在现代生活的几十年，他已经发现，不影响历史的小事和两千年前不尽相同，大事却完全一样。他无法像当年他的父亲一样退出权力中心从而保住性命……他的存在会影响嬴驷继承大秦，可是，他连嬴驷在哪里都不知道。
卫鞅听了嬴渠梁的话，半晌后才说出“可以”两个字。
本来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但，该来的总是要来……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