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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五章,绝对是多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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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绝对是多想。
付哲帮我挂了急诊,在医院走廊的休息椅子上稍坐了片刻我就被抬进了诊室。
然后是一系列的检查,拍片,医院楼上楼下几个屋跑了好几趟,好在付哲借到了轮椅,不然真折腾不起。
最后的结论是:后背是皮外伤,不足为惧;
左脚踝轻微骨裂。
好在没有骨折,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想着不算大事,我本想回家休养的,但付哲坚持要我住院,并且顺着我的心理解释:“你这样子是上不了课的,走不了路,就得坐轮椅,你要是回学校,全校就都知道你的情况了,你又不想你老妈知道,也不能回家,所以住院是最好的方法,也有助于休养,我是不信你回去能安心疗养。”
他说的没错,话已至此我也就不坚持了。
于是他又颠颠跑去给我办理入院手续。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他跑上跑下,进进出出,再一次觉得,这个朋友还是挺靠谱的;
付哲似乎很少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即便是在关键时刻依然能保持冷静……这是我在初始认识他时候他给我的印象。
但是最近,我也看到他情绪失控的样子,短短一天时间内眼圈红了两次;
任谁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这没什么,但……
但他的任何情绪都愿意坦诚流露在我面前……是不是说明我这个朋友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不不不,或者是我想太多,又怎知他没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过脆弱呢,或者只是时机赶得巧罢了。
于是我把那些没用的胡思乱想都甩出脑外,抬眼就看见白鲁杰气喘吁吁的跑进门来:“铭子,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我心情平静。
“医生怎么说的?”
“轻微骨裂,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骨裂?”白鲁杰有点吓到了,“都骨裂了还说没事?铭子你逞什么能啊。”
“我没逞能,那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
他语塞,不自在的看了眼病房四处,“付哲呢?”
“找医生去了吧。”
白鲁杰看了眼我坐的轮椅,又看了眼我被固定的腿,语气弱了几分,“检查都做完了?”
“做完了。”
“多久能正常走路?”
“看情况,我这不算严重。”
“亏你还能跟没事人似的,你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都快把我们吓死了。”他许是心有余悸,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的意思。
“不然我要哭哭啼啼鬼哭狼嚎?那你们估计会更害怕吧。”我说。
白鲁杰就看了我好一会,而后说道,“铭子,你真是……”
“我怎么了?”我不解。
“你真是太冷静了。”
“又不是半死不活,没那么严重。”
“就算真是半死不活了你也不会有过多的表现的……”他一副了解看透的神态,转而又道,“铭子,有你这朋友真好,真值了。”
我理所当然,“怎么,认识了这么多年,才发觉这点啊。”
他嘿嘿一笑,“你这朋友够义气,说实话当时导演要你拍戏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你不给面子呢,毕竟我这牛皮都给你吹出去了。”
我哼哼一声,“不提我还不生气,要不是你在旁边一个劲怂恿,我还不至于下不来台,你那一番话不是长我的脸,是把导演的台阶抬高了,这我要是死活不给面子,下不来台的不是你,是人家导演,没看人家导演已经火烧眉毛了么,也是为了给你个面子,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又嘿嘿笑,“所以我说你最够义气了么,就知道你人好……但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拍戏,你也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是我对不起你。”
“这个和你关系不大,谁也没想到那马会突然失控,亏我还和它培养了好一会感情,果然没有感情基础就是不行啊……唉,不提也罢。”
坐着说了半天话,有点乏了,我就向后靠了靠,结果一碰到后背又疼了一下,“靠!”
“诶!”他下意识往近前走了两步,见我自行调节着坐姿,抱歉之色不减:“你这后背怎么样,严重么?”
“没事,皮外伤。”
“要不,我扶你上床歇会吧。”
“不用,后背不舒服,也不能躺着。”但是没个靠的地方又觉得腰酸,我只能尽可能放轻力道,让后背在轮椅背上稍稍依靠一下。
刚调整好舒服的坐姿,又突觉袭来一阵尿意,没辙,我就推着轮椅向厕所方向驶去;
好在这病房是双人间,带独立卫生间,我也不用跑很远,这是付哲选的,为的是我不被其他人打扰,再者也不想我不方便之处被他人看见,还给我保留了面子。
不得不说他考虑的确实很周到。
看我自驾轮椅要出去白鲁杰就问:“你要去哪?”
“厕所。”
“我来推。”
“不用,就在屋里。”
说话间已经到了卫生间门口。
“我扶你,你慢点。”白鲁杰过来扶我。
“把厕所门关上。”
他就关上门。
“你出去啊。”
“一会你完事我还得扶你,折腾啥,都是男的你还怕被看啊。”
“你上厕所没事盯着别人看啊。”
“不啊……你快点,我又不看。”
“那你这是往哪看呢。”我白了他一眼。
白鲁杰就把视线挪一边去了,完了还欠欠跟了一句,“用不用我帮你扶着那家伙啊?”
“我是腿脚不方便,又不是手动不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上摔下来,我不是怕你摔了脑袋,再来个脑震荡什么的么,头晕,不好对准。”
“闭嘴。”
三急过后,他又扶我坐回到轮椅上,一回身就看见付哲已经回来了,床头柜上多了一些吃食。
看见我就说道,“要中午了,但医院食堂的饭要提前订,我就顺道去超市买了点吃的,你饿了么。”
“还不太饿。”
付哲又看了白鲁杰一眼,没说什么。
“哦对了,差点忘了,”白鲁杰一惊一乍的,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铭子,这是导演给的报酬,对于这种突发状况导演也觉得很抱歉,就多给了不少,算是医药费补偿了,拿着。”
我大致看了一眼,差不多几千块。
“付哲你办完住院手续了?”
“嗯。”
“押金够么。”
“够。”
“那行,这钱就相当于导演出的了,如果不够再告诉我,我出。”
“我欠你的钱还没还清呢。”我说。
白鲁杰就不高兴,“你都这样了,我是那小气的人么,你就放心养病吧,今天你已经给我很大的震撼了,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
“……”
“还有,刚刚往医院赶的时候我给唐颂打了个电话,估计她等会就到了。”他又说。
我有点不高兴,“告诉她干嘛,又该瞎操心了。”
“怎么叫瞎操心呢,这叫关心,”白鲁杰反驳,“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恨不得谁都不告诉,一点都不现实,不想告诉你妈就算了,连松子也瞒着?让她知道了不得挖苦死你。”
“不会,这一点上咱俩想法是一致的,”我自信回道,随即纠正一句,“松子也是你叫的?”
他就在嘴上做了个拉链动作,转而说道,“我一会还有戏呢,我就先走了。”
“走了?”
“嗯,有付哲在我就放心了,拍完戏我再来看你,好好养着啊。”他说着就要走了。
“替我和导演说声抱歉,让他破费了。”我说。
白鲁杰怔了一瞬,随即哭笑不得,“你啊……真是……行了,我先走了,拜。”
说完人已经出去了。
我看向付哲,他也正在看我,眼底的愕然一闪而过。
“怎么了?”
“没……”他想到什么,又道,“上床躺会吧。”
“后背不舒服,不想躺着。”
“那就坐着,你的脚腕都肿了,得冰敷,还要把脚抬高,让血液回流,有利于消肿。”
我就抬起一只手,等他过来扶我。
他走过来,却是径直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我始料不及,“付哲!”
“医生说了,一这一个月脚都不用沾地了。”
“一个月?”这就出乎我的预料了,我怎么上课,到底是要坐轮椅出入校园了。
“就算想下地也得先等脚消肿再说……”
他把我放在床上,光顾着脚了却没留意碰到了背上的伤口,疼的我倒吸了口冷气;
“抱歉,”他道着歉,小心的用被子把我的脚垫高,看着我肿的跟馒头一样的脚轻叹一口气,“这消肿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了。”
“一个礼拜差不多了。”
“那也别想走路,只能稍微做一点适当的活动,也得等一个月以后才能尝试下地走路。”
“我总不能停一个月课吧……”
“也不是不能。”
“得了吧,一点脚伤,弄得跟如临大敌似的,哪有那么夸张,我没那么娇气。”
“医生还能害你么,说不能动就不能动,乖乖听话。”
“……那我只能坐轮椅去上课了,上楼上台阶还得要人帮忙,没有比这更衰的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看着我的脚,小心试探的用手指点了点,“疼么。”
“这么点没感觉。”
他就又使劲戳了一下。
“喂,你故意的?!”
我下意识要把脚缩回,被他按住腿,一边笑一边命令,“别动,再嗑着。”
我就想到我和他刚认识的时候,也是左脚踝受创,只不过那次并不严重,只是崴了一下,挺两天就好了,结果这一次,居然要我在床上歇一个月。
怎么这伤痛就跟我的脚杠上了呢。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问。
“我想到咱俩第一次见面时,我也是这只脚受伤,没想到还有第二次。”
“那次也是我送你去的医院。”
“是啊。”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碰上,我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你这个人有时候还挺靠谱的。”
“我本来就很靠谱。”
“……”但是他一点也不谦虚。
付哲盯着我看,忽而说道,“你是不是脸红了?”
“开什么玩笑……”
话音未落他猛地凑过来,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离我这么近干嘛,怪暧昧的。”我脸有点发热。
“这么近距离看你,也挺好看的。”他说。
“废话,好歹我也是正经帅哥一枚好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
他就忍俊不禁,又跳脱话题道,“有没有特感动?”
“什么?”
“我对你这么好你不感动?”
“……”这个问题怎么听怎么怪,但看他无害的眼神,我也不禁怀疑其实是我想多了,遂官方式回道,“嗯,感动,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他就又凑近了两分,我警觉:“你干嘛?!”
看我惊吓的样子他只觉好笑,“你觉得我想干嘛?”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管你想干嘛。”我一巴掌呼过去,被他抓住,按在床上,半天抽不出来,“松手!”
他手心攥的很紧,“我松手你再打我怎么办。”
“你不靠这么近我打你干嘛。”
“哦……”他就若有所思,意味深长,“铭子你是害羞了么?”
“害羞个屁!松手!”我下了最后通牒。
他就松开手,稍稍退后一点,还是刚才的距离,依旧很暧昧。
我揉了揉手指,正恨恨的要说点什么,忽然听到他身后传来一声轻咳,然后是一道女声:“你们这是干嘛呢?姿势好暧昧啊。”
转眼一看,是松子与付郁,我连忙推开付哲,有点讪讪,“你们来的挺快啊。”
“怎么,嫌我们来的太迅速,坏了你们的好事?”松子顺势调侃。
“乱说什么。”
“刚刚你们在干嘛?”付郁接着追问,“从我们的角度看像是在kiss……”
“才不是!”我否认。
付哲却不解释,只是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这么直接他会害羞的。”
“害什么羞害羞!”我当即白了他一眼。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万一松子当真了怎么办。
果然松子就一副了然的表情。
显然是误会了。
“付哲你什么时候到的?”她又问道。
然后付哲就特别诚实的回答了,“我们一起去探的班。”
“哦……”松子更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意味深长的看向我,却什么也不多问了。
我只觉欲哭无泪。
她绝对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