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四章,伪高冷与真暖男。 ...
-
第四章,伪高冷与真暖男。
我与付哲的第三次见面,是在这一年暑假的最后一天。
说来也是一个巧合,白鲁杰表示到了初二暑假的最后一天,再不疯一把就初三了,这一年都不能好好玩了,遂提议要去唱K。
“KTV不限制年龄么,未成年可以进?”我有点担心。
白鲁杰就一副“你out了”的表情看着我,“没事,现在节假日,人家有钱不赚是傻子么,再说我们就是唱K又不干别的,让你说的好像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我没有说话。
他又说,“叫上你妹一起啊?”
我当即拒绝,“她不会来的。”
他有点不高兴,“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想来。”
“她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和男生打交道。”我解释。
他就没再说什么。
我们还是去了KTV,顺道叫上凌晨陆翔他们一起。
这是我第一次进出KTV,难免有点新奇和兴奋,进门前还觉得有点不安,但在包间里活络开了,也就没那么拘谨了,我们几人选了一首歌开始合唱,二重唱、三重唱,包间里的气氛都被我们吵得有些高涨了,一歌唱罢,我离开包间去洗手间小解,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包间里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很是神奇:
“你也来这唱歌啊?”
“是啊。”
“和谁啊?”
“小白他们。”
“你们在哪个房间?”
我随手指了一下。
他笑笑,又问,“要不要一起?”
我从他身后虚掩的门里扫了一眼里面的状态,几个和他同龄的大男生,都不认识。
“不了,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吧。”我婉拒。
他也就不说什么。
我们一道去了洗手间,办事的时候他还颇为意外的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乖学生不会来这种娱乐场所呢,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乖学生?我愕然,他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先一步完事,拉拉链的时候他往下看了一眼,眼神微妙:“发育得不错么。”
疑似被一个男生言语调戏了一把,我没搭话,虽然关系好的哥们间开个不算过分的玩笑很正常,但我本人并不喜欢。
从洗手间出来,我们就一前一后各自回到自己所在的房间继续嗨了。
陆翔点了几个小菜,还要点啤酒。
白鲁杰把丑话说在前面,“点酒可以,不要多,我和铭子都不能喝酒,另外,你酒品好不好啊,别喝醉了就耍酒疯,我们可招架不住啊。”
陆翔信誓旦旦:“开玩笑呢么,我的酒品,必须好啊,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麽,‘千杯不到’,放心吧你们,就算你们喝醉了我也不会醉的。”
然后陆翔不顾我们劝阻,一下子点了一箱,一口气喝了两瓶,喝酒就像喝水一样猛灌。
随后就开始啪啪打脸了。
自称千杯不醉的陆翔在第三瓶酒下肚后就有点晕晕乎乎了,我们把他放倒在沙发上休息醒酒,然后看着整齐排列的齐齐被开了盖的啤酒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让他点那么多酒了,喝不完还逞能。”
“现在怎么办,不喝完这钱不就等于白扔了么。”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时,包间门被敲响了,付哲拿着一盘水果沙拉走进来说道,“多点了个果盘,想看看你们愿不愿意吃。”
我们还没说话,他一眼就看到一桌子的酒瓶,更是诧异,“嚯,现在这小孩酒量就这么好了?”
“好什么啊,都是陆翔吹牛,喝不了还逞能,非要点的,”凌晨说道,“都开盖了,钱是不能退了。”
付哲了然,“喝不了了啊,不介意的话可以把酒那到我们那边去,他们还没尽兴呢,到时候钱会补给你们的。”
闻言我们像找到了救星,“你们能喝?”
他把自己排除在外,“我酒量一般,但我那几个朋友能喝,这一箱不在话下。”
我们就都松了口气。
“你们也一块过去吧,人多热闹,”付哲又说,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陆翔说道,“看他这样还得睡上一会,就让他睡着吧,走之前再叫他。”
几个人就换“阵地”了,离开前还有点不踏实,怕陆翔半道醒来找不到我们,就留了张字条压在桌上。
转过身发现付哲还站在门口处等我,见我完事就说,“过去吧,我怕你一个人过去显得拘谨。”
他考虑的倒周全。
他们一行人除了他还有三个男生,见到付哲将我们带了过去也都表示欢迎,原本还算宽敞的包间一下子拥挤了许多,我和白鲁杰坐在一起,付哲则自然的走到沙发一角,坐在一个男生旁边,那个男生有着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眼神很犀利,但他看付哲的眼神就缓和许多,待付哲一坐过去,他就很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好像手长没地方放似的。
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关系应该很好。
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叫齐放。
一开始两伙人面面相觑还有点拘谨,后来唱了两首歌后气氛就放松了不少,也开始活跃了。
气氛一活跃,话就多了,酒也就不够喝了,连付哲也多喝了两杯。
付哲没说谎,他的酒量确实不太好,才几杯就上头了,也怨不得他,KTV的酒水都是有度数的,喝上头了的付哲躺在齐放的腿上小憩,而他们聊天我也插不上话,只觉得乏味,又不能中途离场,就在一旁默默玩手机。
凌晨忽然说道:“唐铭,你也自己来一首吧。”
我有点怯场,“合唱还凑合,独唱还是算了吧,我唱歌不好听的。”
“没事,”他们不以为意,“有几个人是歌星啊,嚎呗。”
白鲁杰更是自告奋勇的跑到点歌台前,“铭子,你要唱什么,我帮你找。”
见推脱不过,我想了一下,说道,“《南山南》吧。”
随着舒缓冷冽的伴奏,我娓娓道来: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
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
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
晚安
……”
唱这首有故事的歌不代表我有故事,只是在第一次听到它时,就被它的一首歌词打动:
“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那时只觉得,若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个人,那往后的日子里,也会多了一段很美好的回忆了。
不过我还没遇到。
不着急,以后会有的吧。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说起以前的往事时,付哲说,当时他喝完酒,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这样一道歌声就闯进他耳朵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声音是那么的富有感情,也没怎么急于表达,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诉说,好像在讲一个故事一样;等他稍微清醒的时候他就在想,谁能把一首歌唱的这么有代入感,睁眼一看,看到是我,当时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很讶异,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而我当时也没料想到,和我牵绊一生的人会是他。
也是态度与心境的选择吧。
而那首歌,也或多或少的映射了我之后情感之路的坎坷。
这是他后来说的,但此时此刻我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但当我唱完《南山南》,包间里安静了好一会,才有人赞叹道:“好听!很有感觉啊!”
而付哲,刚刚睡醒的样子,眼里的神色还不能表达清楚,就只是呆呆看着我没有说话。
唱K结束后,陆翔还没醒,在我们把他叫起来时他还一脸懵逼状:“怎么了?”
“怎么了?回家了,你睡的倒香,不是千杯不醉么,看你以后还敢说大话不,这脸得老疼了吧。”凌晨挖苦调侃了他两句,然后还是将他拉了起来,他还没搞清状况,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随我们退房离开了。
付哲那一行人也在这时退房了,两伙人打了个照面,谁也没废话,出了门就分道扬镳了。
回家路上我又收到他的一条短信:“开学了,估计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出来玩了,别忘了我这个学长。”
有意思,我又不是得了失忆症了,一个大活人说忘就能忘了。
没有多合计他发这短信有什么意义,但是这条短信却提醒我想起另一件事:要开学了,我作业还没写完!
真要命。
我风风火火的赶回家,到这时才想起来还有好几张卷纸没写呢,假期玩的太嗨,竟然把这码事忘脑后了。
看来我也要加入开学前的熬夜赶作业大军了。
回到家老妈还没下班,我微微松口气,迅速找到那几张卷纸就要开写,却发现每张卷纸的填空与选择已经写完了,只剩一些大题没写。
我愕然,难道自己真得了失忆症,答过的题都不记得了?
这时松子走出来到冰箱前拿吃的,看到我对着卷纸发呆,说道,“抱歉,我一时手痒,帮你把填空和选择题做了,你检查一遍,错了再改吧,顺便告诉我一声。”
说罢就淡定自若地回屋了。
我下意识检查了下那些题,全部正确。
开玩笑的吧,这些知识要等她开学才会学到啊。
我也没有教过她什么……
白鲁杰曾经说:“你妹和你真像。”
我只觉废话:“我妹不像我难道像你么。”
现在想来,他说的意思并不是指长相和气质……
不单单是长相和气质……
仔细回想我也发现,我感兴趣的东西她好像也感兴趣,我会的东西她也能完成得很好,我想完成而未完成的事情她也努力做了,我们的处事风格都是一致的,房间布置风格一样,甚至穿衣风格都一样。
以前我没太在意,只认为是兄妹间的喜好相同,如今想来……是她刻意为之么?
不会吧,她为什么要模仿我的风格呢。
无论她什么样子,都是我妹妹,我都会宠她的。
所以如果真是效仿,理由是什么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她什么样子,我这个当哥的又不可能不管她。
眼下完成作业才是紧要的事情。
看着几张卷纸我觉得头都大了,松子倒是一时手痒,可我是懒癌发作啊。
看着卷纸我忽然计上心头,不禁邪恶一笑;
不多时一道有点不像我本人的,贱贱的又透着讨好语气的声音响在房间里:
“小松子~既然卷纸都写了一半了,那干脆好人做到底,另一半也帮我写了呗~”
“……”
“松子……小松子~”
“……”
“小小松子~~好松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
“松子~松松松松松子~~~~~~~”
“别恶心我!”
意料之中的,初二下半学期暑假的最后一天,就在我熬夜赶作业中,结束了。
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