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醉骨丑妖

49、第四十七章，酒吧兼职。

　　第四十七章，酒吧兼职。

　　端午小长假结束，松子也出院了，生活步入正轨。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还钱。
　　我查看了眼钱包余额，一阵心疼。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有在兼职，昨天也刚发了工资，但把必要的生活费扣除之后，其余的全数交了出去，心里难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看了下日常表，周三和周五的下午有半天时间，最好能利用上换点小钱钱。
　　打电话给白鲁杰，却没打通。思索再三后，我联系上了温博南。
　　“难得哦，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他调侃。
　　“嗯……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语气温和诚恳。
　　“有什么事？”闻言他语气也恢复了正经。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兼职短时间能挣钱比较多的？”
　　“你缺钱啊？”他微诧，“缺多少？我先借你吧。”
　　“我现在就是欠了别人一屁股债，不更再管你借钱了，那不成了拆东墙补西墙么。”
　　他思索了一会，犹豫回道，“挣钱多的兼职有倒是有……但你估计不能做。”
　　“什么兼职？”
　　“酒吧夜场兼职，工资日结，要求形象气质佳……”
　　“形象气质佳……”为啥我第一反应想到了“少爷”，“是要出卖色相啊？”
　　“不是，”他否认，“就是一般的酒保服务生，但是那个地方有其他的服务，所以对颜值要求比较高，就算是一般酒保颜值也是要说得过去，门脸效应你懂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诧异，“酒保还提供特殊服务？”
　　“当然不是了！”他连忙澄清，“那是‘公主’‘少爷’的工作，酒保就负责卖酒就行了，就是我现在做的兼职，缺一个夜班，下午五点到凌晨三点，工资日结，随结随走。”
　　“随结随走？”我不太放心，“那人说不干突然就不干了，老板能雇到人？”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像这种服务行业的从事，人员流动性很大的，一个服务员能干多久谁也不确定，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因为工资给的多，所以不愁没人干。”
　　“能给多少钱啊？”
　　“一天两百。”
　　“两百……不多不少。”一天两百，一个月就是六千，不多不少，不到一个月就能把外债还清了，如果能坚持下来，生活费也能宽裕不少。
　　我有点心动。
　　“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那不算是普通的酒吧，是gay bar。”
　　“什么？”
　　“gay bar，就是同性恋酒吧。”他说。
　　“……”
　　“所以我说，估计你不能干。”他似意料之中，不抱希望。
　　“所以，你在gay bar兼职酒保……不怕被性骚扰么？”我语气尽量轻松回道。
　　“有人看场子，问题不大，再说店里有专门的‘少爷’轮不到我们出卖色相的。”
　　“既然如此，你怎么断定我做不了。”
　　“主要是气氛，尤其到了晚上，一帮大老爷们，气氛暧昧得很，我看着都起鸡皮疙瘩，你这个直男气息这么重的人，更接受不了吧。”
　　我直男气息重？他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没说话。
　　温博南也没多说什么，转了话题道，“你要是真缺钱我可以先借你，然后帮你看看其他兼职什么的，不过钱就相对少一些，也没有小费可拿，但气氛应该会好一些，你待着也舒心点。”
　　“还有小费？”我追问，“小费能给多少？”
　　“因人而异，但最低也有一百了。”
　　“……我怎么越听越像卖肉的。”
　　他哭笑不得的打包票，“大哥，是酒保不是‘少爷’，再说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闻言我心里的天平又倾向了金钱一边。
　　温博南接着说，“当然如果你会调酒的话，拿的钱更多，不过像这种夜场工作你就算做也做不了多久，图个新鲜也就罢了。”
　　我还在犹豫，“你说你也在那上班……”
　　“对，你要是来了我们俩也能搭个伴。”而后他又补充一句，“但我也不打算做长了，挺过了这一段时间我就不干了，到时候你不想干了咱俩就一块撤，放心，有我在，不会让那些臭男人碰到你的。”
　　我就稍稍放了心，定了主意，“我去。”
　　夜店开张晚，都不用担心上课时间，这点是挺好。
　　但也有缺点：睡觉时间被压榨了……

　　我翻出之前写的账单明细，将现钱拿出来，先还了班上的几个女生，她们还有几分讶异：“这么快就有钱了？我们不着急的，就算欠一辈子也没事。”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欠你们人情。”没有多少话聊，还了钱我就走开了，却惹得她们窃窃私笑。
　　我心里叹气，果然人与人不同；
　　虽然都是女生，和松子比的话，就差太远了。

　　我看了眼清单，还差五个人：白鲁杰、陆翔、凌晨、方成，还有付哲。
　　人情债到底是欠下了，还是赶紧还钱吧。

　　拿定主意后，第二天我就随温博南去他说的那家酒吧面试了。
　　酒吧老板是个打扮的油光粉面、gay里gay气的男人，一看见我就上来动手摸了两把，“呦呵，身条不错啊，长得也很帅气，是个好苗子，店里就缺你这种气质的。”转而回头看向温博南表示赞许，“眼光不错，这个月给你加奖金。”
　　我本就对男人的这种做派很是反感，又听了他对温博南说的这句话，一瞬间有种被人坑了的感觉。
　　“老板，”温博南和善笑笑，不经意的拿下老板落在他身上的手，“这是我朋友，唐铭，和我一样，来应聘酒保的。”
　　“应聘酒保？”老板讶异一瞬，“不是‘少爷’么？”
　　“不是。”
　　老板细看了我一眼，好似松了口气？“酒保也好，省的天天对那些客人卖笑，管好自己的一滩也就是了，不用装的那么辛苦。”
　　对于老板的反应我一时不解，转眼看向温博南，温博南也看向我，没说话。
　　“什么时候能上班？”老板问道。
　　我看了眼时间，再过不久酒吧也该开张了，多上一天班就能多挣一天钱，本着这样的理念我立时决定，“现在就可以。”
　　老板似乎很满意，一个兰花指指了指某处对温博南道，“领你朋友到后面换衣服吧，先让他熟悉一下场内环境及工作内容，一会就要开张了，人是你介绍来的，你好好带带人家。”
　　“是。”温博南应道。看着老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远，才拉着我到了后边的员工更衣间。
　　关上门我终于可以大口换气了，那个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太重，我差点窒息。
　　“你们老板真……有气质。”想了想我只能用这个赞美之词来形容。
　　温博南哈哈大笑，“你肯定不知道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可爱。”
　　我白了他一眼，“你才可爱，别用这词形容一个男生。”
　　他不以为意，“我说的是实话。”
　　我就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的，遇到这个奇葩老板？”
　　“朋友介绍的。”他也不多说，转身从一个衣柜里拿出一套酒保服：“换上，这个以后就是你的工作服，还有皮鞋也换上。”
　　“还有统一皮鞋？”我看着微微泛着光泽的皮鞋讶异道。
　　“当然，不光是皮鞋，领结也是必需的，”温博南把一个领结扔给我，“你别看老板看上去娘们唧唧的，实际上严谨的很，还有强迫症，单说工作服，必须穿戴整齐，差一样都不行，还有，”温博南又上下打量我一番而后说道，“你这头发也得整一下，有点乱，没事，一会我用发胶给你喷一下。”
　　我更诧异，“还喷发胶？用不用这么严谨……”
　　“没办法，拿着人家的钱，就得按照人家的要求来。”
　　我汗颜，“早知道老板的强迫症比我的强迫症还麻烦我就不来了，这简直就是细节控么。”
　　他忽略我的嘀咕，注意力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吸引过去了，鼻子在半空中嗅了嗅，然后就朝一边走去。
　　这时我也注意到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谁的酒洒了么？”
　　跟着他一块过去，走到某处，酒精味就更浓了。
　　温博南打开一个没有上锁的柜子，一开门就迎面扑来浓郁的酒糟味；
　　柜子里没有其他东西，只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份吃了一半的榴莲，榴莲放在塑料袋里，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味道已经不对了。
　　我微微诧异，“榴莲不是臭的么，怎么有一股酒味？”
　　“应该是变质了，”他说，“榴莲难以储存，要放在阴凉的地方，一般能放一周时间，或者冷冻能放更久，像这么直接扔在柜子里，温度这么高，直接捂臭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
　　说着温博南将塑料袋拎出来，扔到旁边的简易垃圾桶里，然后走到另一个柜子前，拿出一瓶香水，来到那个柜子前往里面猛喷了两下，不多时一股香气就蔓延开来，香气混杂着酒糟味更是说不出来的怪异味道。
　　“现在味道更奇怪了。”我吐槽道。
　　“至少比刚才味道好闻，”他说，“这香水真挺贵呢，要不是我有工资，以我这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买。”
　　我看了香水瓶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就拿过来细瞧了一眼，“这香水……我好像也有一瓶。”
　　“是么。”
　　“小白之前送我一瓶，包装与这一样的。”
　　他就想起什么，“我想起来了，之前为白鲁杰过生日的那天你好像就喷的这个香水。”
　　我就恍然大悟，“我说这味道这么熟悉呢。”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还没换衣服，快点，我还要带你熟悉流程呢。”
　　“哦。”我就解开衣服扣子。
　　时值夏季，天气也热了不少，所以我只穿了一件单衣、里面除了一个小背心别无其他，裤子也是一条单裤，然后就是内裤了。
　　我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抬头发现温博南正在看我，目不转睛的。
　　“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我将白衬衫掖到西裤里，随后鼓捣起领结。
　　他随手帮我将小黑马甲拉平衣角，视线就落到我的领结上了。
　　费了半天劲，确定没问题了，我环视一周，看到角落里立着一面镜子，就走过去查看仪容，顺便再调整系歪的领结。
　　“你的手挺好看的。”他忽然说道。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以为意，“还行吧，相比之下我妹的手更好看……”
　　提到松子我的话题就不自觉多了起来，“虽然是个女孩子，手的线条却不是过于柔和，手指纤长，骨节也不突兀，生的巨好看，还和她的脸似的，雌雄莫辩，一眼都看不出是女孩子的手，你说也真奇怪，她是怎么长的呢，怎么就长那么好看呢，我活了这些年，好看的人也见过不少，但和她一比，就相形见绌的感觉了，你懂那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吧，就是那种，biu~的一下……”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我转眼看向温博南，却见他的表情十分认真，眼神却有点失焦了，我就叫了他一声，“喂，想什么呢。”
　　他回过神，抱歉一笑，“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见他心不在焉我也就不多说什么，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柜里锁好，转身就走。
　　而这时他才回味起刚才的话题，接着说道，“只能说你们父母的基因太强大了，所以才能生出你们兄妹这种高颜值啊。”
　　“嗯，我爸颜值是挺高的，”这话无可厚非，“我妈么，也很好看……”
　　“所以说啊，青出于蓝啊。”他如是说道。
　　“但我还是觉得她是基因突变了，”我毫不夸张的说，“你要是看到我爸妈的颜值，就知道我妹的颜值高出他们不是一点半点，不说我爸妈，看我就知道，虽然我觉得我的颜值也还不错，可是和我妹一比较……唉。”
　　“那个……”温博南迟疑了一秒回道，“我好像还没见过你妹长什么样……”
　　“……”有点尴尬，“我忘了……”
　　他就忍俊不禁，“这也能忘。”
　　“没事，以后或许有机会认识……”我着重强调一点，“千万不要追求她！”
　　他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是以貌取人的人？”
　　我摆手，“不是，主要是我妹的人格魅力太过强大，完全有一眼就把人掰弯的能力，我是担心你会对她一见钟情……”
　　想了想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我就很无奈，“算了，说了也是白说，就算我现在提醒了你，等到哪一天你看到我妹了，也会把我说的话忘在脑后了。”
　　“我自认为我的定力还是不错的。”他冷静回道。
　　我就呵呵一笑，“我也自认为自己的定力很不错，结果就是，在我有了美的概念之后，就没再遇到过让我心动的女生。”
　　他不太相信，“别告诉我你对你妹心动了？”
　　我无奈一笑，“我妹就是一个标杆，有她在，其他女生就相当于庸脂俗粉，我喜欢的女生特质她都有，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那你喜欢什么样特质的女生啊？”温博南顺势问道。
　　语塞了一秒我发现我居然回答不上来，思索了几秒之后我妥协，“说不上来……但是看到我妹我就觉得：优秀的女生就该是这样的。”
　　温博南无奈，“我发现了，你就是一妹控。”
　　“是吧，他们都这么说。”我也不反驳。
　　“怪不得，”他就了然，“一说到你妹，你两眼就放光。”
　　“你还没见到她自然不会懂我这种心情，”我也不勉强他和我想法一样，“不过以事实能实力证明，你要是见了她，绝对会一见钟情……唉呀算了，你还是不要见她了，我不想害你。”
　　“呵呵，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他汗颜。
　　“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我也不坚持，“总之见到了你就会相信，那种‘一眼误终身’的感觉……一眼误终身，懂么。”
　　又没有听到回答。
　　我转过头，他就那么定定站着，若有所思；许是灯光折射的缘故，我注意到他眼里有光，加上刚刚的话题，倒生出几分期待憧憬之意；
　　也好像是肯定之意。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