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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六章,丑话说在前面。 ...


  •   第四十六章,丑话说在前面。

      “换个角度说,打个比方,如果你是我,你能接受齐放么?”
      如果我是他,能不能接受齐放?
      这是什么比方。
      一口柠檬水差点噎住嗓子眼,半天终于顺了下去,满口腔的酸中透涩。
      我看着他,半天没有答话。
      “铭子……?”他试探叫道。
      我转过视线不看他,“我不是你,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付哲没再说话。忽而我头发被轻揉了两把,弄得乱糟糟的。
      我打开他的手,他站起身,最后拿起篮球来了个三步灌篮,而后站在球框下转身看我,不远不近道,“走吧,该回去了。”
      我就起身走了。
      路上他始终都是在走在我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回到家,时间也不早了,没过一会,付郁就和付哲回去了。
      松子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付郁离开的背影,转身就要回自己卧室,被老妈叫住,“等会,我还有话要说。”
      这时我才注意到齐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或者在我拉着付哲出门前他就走了,我居然完全没有注意。
      这是心不在焉到什么程度。
      家里没有外人,也就不用端着了。我和松子坐在沙发一边,等着老妈训话。
      而让我有点意外的是,对于今天不打招呼就把朋友带回家的事情老妈倒没有很生气,语气中反而有几分语重心长:
      “我也看出来了,孩大了不由娘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要说你们也成年了,我也不能总把你们当成小孩子看了,既然长大了,就要有责任感,懂得为自己的事情负责,我也不可能一直看着你们,那对兄妹我简单观察了一下,人品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这也不能仅凭一面之缘就能断定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们俩真有那心思想和人家处对象,除了看人品之外还要看脾性,毕竟这感情的事也是需要磨合,需要相互迁就的,在确定关系之前得把人了解透了,知道人家是什么人了你们才能知道你们合不合适……”
      果然是想多了,我不禁汗颜:
      “妈你想的真多,我都不知道他们会来,松子也没告诉我。”
      “这也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以为他和你说好了呢。”松子也是不知情的样子。
      “行了,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老妈将吃了一口猪头肉,嚼吧嚼吧咽下去后接着说,“谁还没个青春年少的时候,我也是在你们这个年纪遇到我的初恋的,想想那时候真的是青春无忧爱情至上,不过可惜最后也是无疾而终了……”
      “你的初恋不是我爸么。”松子微惑。
      “不是,他那是后来捡了个大便宜。”老妈漫不经心。
      “捡了这么大便宜他也没好好珍惜啊。” 她随口说道,老妈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对于和老爸离婚这件事老妈一直耿耿于怀,松子这一句无心之言相当于碰到了老妈的硬伤。
      于是在老妈发火之前我们都选择战略性撤退,松子已经要进屋了,犹疑一瞬又返回来,就见她从果盘里拿起一块西瓜,然后溜溜的回屋了。
      当真是吃货。
      我忍俊不禁,却见老妈眼神不善的看着我,于是我也二话没有的撤了。
      不等关上门老妈的话就钻进来:“不要被感情冲昏头脑,要理智!”
      我关上门,终于安静了。
      想到老妈在饭桌上的表情,我忍不住嗤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待心情平静了一会,我想到松子在桌前的表现,不禁有点担心。
      松子自小就很有主见,而且做了决定的事基本不会改变,眼下她与付郁的关系很可能是弄假成真了。
      之前说好要和付郁谈一谈,但这两天事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就先探下松子的底吧。
      等了一会,老妈也回屋了,我才来到松子门前,敲门:
      “松子,我能进来么?”
      松子没有马上回应我,应该是在和谁打电话,“先不聊了,我哥找我有事,先挂了。”
      “……”
      “亲什么,人家还等着呢。”说着我就要挂了。
      “……”
      “别闹了,还有事呢。”
      “……”
      “诶呀你别闹了……”
      我在门外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来开门,而屋内松子打电话的声音也渐渐提高,语气里尽显不耐烦。
      “松子?”
      她在和谁打电话,付郁?不是吧,我倒是从没见她和付郁发过火。
      不是付郁,难道是齐盟?更不可能了。她基本都不接齐盟电话,更不可能说“亲一个”这种话。
      可付郁的话,亲一个也不会怎样……
      我猛然想到老妈的态度,想到付哲忍俊不禁的表情,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付哲和松子……
      顿时一头冷汗下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么巧的!
      我正走神时,松子的卧室门开了:“哥你有什么事?”
      我怔了一秒,随口回道,“没意思,想聊聊。”
      “哦,去你屋吧。”她说。
      我朝她房间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就扔在床上,我转身刚走一步,她手机就响了,而她则直接给挂断了,还随手关上门。
      我房间的中间挂着一个沙袋,松子一进屋就戴上拳击手套,对着沉甸甸的沙袋比划起来。
      看样在这会她心情又不好了。
      我坐在床上,看了她一会后问道,“你和付郁丫头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她随口道。
      “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什么程度?”
      我迟疑一瞬,还是说了,“你们……已经做过了吧。”
      她停下动作看着我,表情微微诧异,“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闻言我心情有点复杂,她没有急着否认,也没有顾左右言其他,只是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她甚至对于和女生的这种行为都没有感到不解或排斥心理。
      所以说,她和付郁当真是已经确定了关系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气氛中传来隐隐的手机铃声。
      半晌我讪笑一声,“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们都是女生,想看看你们都是怎么相处的。”
      松子将信将疑。
      我不去看她,怕自己绷不住,“就是随口问问,好奇嘛……你手机响了,去接吧。”
      “不用管它。”她不在意。
      “接吧,一直响着怪吵的。”
      门外也传来老妈的声音,“谁手机响了?”
      顿了顿,松子还是噔噔噔的回屋去接电话了。
      想了想,我也来到她门前,就站在门口光明正大的听着她对着手机那头发火:
      “干什么?”
      “……”
      “我说了我哥找我有事。”
      “……”
      “你还有什么事?”
      “……”
      “你就为了这个特意打回来?”
      “……”
      “不亲!”说完这一句松子就挂了电话,一脸怒气的转身,看到我就别开脸,自己在那平复怒气。
      “付郁的电话?你们吵架了?”
      如果是付郁,松子应该不会舍得和她发脾气吧。
      “不是。”松子验证了我的猜想,随即将我推回我房间,“我们接着聊。”

      实际上,她的拳击打得更狠了。
      “你先别打了,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你要说什么说罢,我听着呢。”她手上动作依旧没停。
      我便只得接着说,“你住院这两天,付哲有去过么。”
      “有,去的还勤呢。”她回。
      我当即有点慌,“去的勤?我怎么没看见他,除了那一次……”
      难道真如我想的那样,付哲对松子有那个意思?
      可现在他还以为松子是男生,他不是号称直男么。
      可是以他和朋友的相处模式……谁又说得准。
      “都是在你不在的时候去的,”她说,“他还挺会做饭的,帮付郁做了饭菜送到医院去。”
      会做饭?
      我记得他原来厨艺并不好……不过也是,那是几年前的印象了。
      “那他,有没有说些什么?”我继续问。
      “没说什么,”她一直盯着沙袋,思忖一秒又道,“倒是觉得他想说什么,连付郁都觉得他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
      松子看向我,忽而有些无奈道,“齐盟也跑到医院去了,还买了一大堆东西,我想问你和他都说我什么了?”
      “说什么了?”我一头雾水。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挺了解我似的,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你都和他说了。”她很不满。
      “我和他说什么了?”我还是没想起来,之前我跟齐盟说过什么?她不是都知道了么。
      “干嘛告诉他我都喜欢什么,你不知道他会投其所好么;”她就抱怨道。
      愣了一瞬,我顿觉哭笑不得,“我还以为怎么了,不就是知道了你的喜好么,这也没什么啊。”
      “松子,”她接着说道,“我‘松子’的小名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我爱吃松子所以叫松子么?”
      怎么又跳到名字上了,“是啊。”
      “可是我已经好多年不吃松子了,不,是在我的记忆里,我爱吃的东西里就没有这一选项,为什么你跟他说我爱吃松子?”她就几分不解。
      听到这话我不禁有点低落,她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还是很模糊,记不起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你,你以前是挺爱吃松子的,”我带着提醒成分地说道,“不然我也不会无缘无故这么称呼你……”
      “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我也很无奈,“不是你没有印象……是你忘记了……”
      “真的爱吃怎么会忘记。”她显然是一点也不记得的样子,转而又跳转了话题,“你这有什么磨牙的东西么?”
      抬眼就看到我床头放着一个塑料袋,随手拿了过来,“这是什么?”
      那是松子。
      我还没说出口,她一个没拿稳,塑料袋就脱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干果就都洒了出来,铺满了地面。
      稀里哗啦的声响倒有几分清脆,像是细珠落地一般,而我听来却觉得聒噪。
      松子的眼神就像定住了,盯着地面一动不动,半天没有反应。
      好像走神了。
      我叫了她好几声,她才终于回过神,眼里的困惑还没散尽,又添上几分莫名其妙。
      我担心,“你怎么了?”
      “我……”她茫然了半晌,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
      随后她蹲下身子将松子都收进袋子里,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只记得我很讨厌吃松子。”她忽然说道。
      我心里一怔,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晚上付哲照旧找我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所谓的话题。
      我心里疑惑始终未消,遂还是问道,“听松子说,他住院时你去看他了。”
      “是啊。”
      “你对他印象不错?”
      “还行。”
      “……”
      “怎么了?”
      “没事。”
      “有事,”他说,“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嗯,我怕你喜欢上他。”
      “你这个‘喜欢’是几个意思?”
      “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意思。”
      他哭笑不得,“拜托,我是直男,不是弯的,ok?你还要我说几遍。”
      我想了想,回道,“那你会想和他做朋友吧。”
      “不知道。”
      “怎么?”
      “做朋友是相互的,但看他的态度,并不想和我做朋友的意思。”
      “所以呢。”
      “他不乐意我也不勉强。”他说。
      我就松了口气。
      “这就对了,你们做不成朋友。”我说。
      “怎么呢。”
      “你和朋友的相处模式她不喜欢。”
      “她?”
      “啊,打错字了。”
      “呵呵,错字受。”
      “你才受,你全家都是受。”一个白眼表情发过去,换来他龇牙表情。
      过了一会他说,“他和你的感觉挺像的。”
      “哪里像了。”
      “说不出来,像,又不像,类似,但不相似。”他说着无异议的废话。
      “废话,她是我弟,当然像。”
      “又打错字了,错字受。”他抓着无谓的点不放。
      我干脆就故意打错字,还把她标上引号,“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不许打‘她’主意,也别想掰弯‘她’,和‘保持距离’。”
      他就委屈状,“这是要隔离我么。”
      “他很反感男生精虫上脑的行为,如果你想给他留点好印象,就听我的,另外,我私心也不希望你用齐放教你的那些去套路‘她’。”
      这一句话出去就犹如石沉大海,半天没有回音。
      我知道他又想回避问题了,也不催他,径直下线,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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