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归乡（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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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终是醒了。
“阿兄……”
果然是因为我没能遵守约定，所以你才一次也不愿见我吗……
也是魔怔了，竟然又忆起兄长幼时的模样。
宇智波止水怔怔地盯着不远处相拥而眠的小兄弟俩，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
感受到泪花儿的湿润感，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是实体。
这具身体也是实体。
之前借由这具身体所看到的景象都是真实的。
这里不是天国，却也非地狱。
——他成功的借助漩涡家的秘术回到了过去！
喜悦过后，心底一抹压抑而悲痛的情绪又悄悄浮出水面。
他的阿兄波风秋人，他当年始终是太过年幼。
他太过理想化，以至于没有考虑过，木叶的蠢货们会不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甚至连他自己的牺牲，都是一场“自家人”精心策划的阴谋……
木叶这颗参天大树，早已烂到了根骨！
而这次，他必须保护好波风秋人和宇智波饰，必须阻止那可怕的连锁反应！
为此，宇智波止水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在波风秋人和宇智波饰相继夭折后，国主府波风一脉，也因九尾之乱里，四代火影夫妇的牺牲而断了传承。
他们的幼子漩涡鸣人从成为九尾人柱力的那一刻起，便永久性地失去了国主府的继承权。
本是国主府本家的波风一脉隐居而退，彻底从火之国的政坛消失，成为众人避而不谈的禁忌。
然后紧接着，和波风家结成联盟的宇智波也退出权利中心，并且开始接连失去作得了主的顶梁柱。
“傲慢”二字被宇智波的先祖刻进了骨子、融入了血脉，宇智波的后裔从来都是人群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屹立于所有外族同辈人的巅峰。
在征臣和征司两位长者旧伤复发先后病逝后，族内一时间没了可以镇住桀骜分子，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泰山”。
再说止水的祖父宇智波镜，他则是在更早前便卸任长老之职，颐养天年，自然不会去插手族内的政事。
头顶上没了可以压场子的长者，真正令同辈人服气的家伙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剩下的继承人里谁接替族长之位，便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能进入继承人序列排上号的家伙，天赋和实力自然不会差，背后也不会缺少支持的人。
可遗憾的是，在这些人里，却没有谁是全能的，总有些让对手瞧不上或者嫌弃的毛病。
偏偏宇智波家从来都是实力至上，只有最强者，才能力压群雄，成为真正的一族之首。
若是征臣家的次子凌人还在，那这位置直接给了他恐怕都不会有人质疑，老爷子要是还在世，怕是都能喜极而泣。
凌人从出生起便被父亲独断专行地冠上了宇智波的姓氏，自小就被征臣赋予众望，是被他灌以心血，手把手教出来的继承人。
二代还在世时还为此和征臣“友好交流”过。
可惜征臣本就是个桀骜的性子，凌人出生那会儿，又正逢上征臣年轻气盛，低谷崛起，两人自然是谈崩了。
木叶十二年末，承载着征臣所有野心与期望的凌人在千手本宅呱呱坠地。
那时候，征臣和兄弟筹备许久的亲卫隐部刚刚组建完成，又在和日斩一系的争斗中占了上风，这手里握了权柄，正是春风得意野心膨胀的时候，自然听不得他人逆言。
加上他自小和老父亲不对付，就更不觉得次子姓宇智波会有负面影响了。
孩子出生三天，他的名字便被记上了宇智波本家的族谱，成功拥有了一族领导人的竞争权。
在征臣看来，前头的长子已经如老父亲所愿姓了千手，中间又在他的促进下捡了个软乎乎的闺女养着，难道还不够让老头儿满意？
如今次子去宇智波争一下继承人之位又咋地了？
孩儿他娘都没说什么，倒是祖父先炸毛了。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征臣一直因为自己随父亲姓了千手，不能光明正大统领母亲的宇智波一族生着闷气。
不过这并不是说征臣对姓了宇智波的胞弟有意见或者说是嫉妒。
只是他出生成长都是在宇智波，偏偏又是众所周知的千手一族继承人，在木叶建立前，二族又是处于对立状态，迟迟没有和解。
直到木叶建立前，征臣和弟弟征司在某种意义上也都是两族的“质子”。
于是，双方族内难免会有一些酸鸡说风凉话，平白的让他心烦。
可这就算了，毕竟征臣对自己的身份心知肚明，又有母亲宠着护着，那些话从来影响不到他在二族掌权者心目中的地位。
可凭什么连火影之位他要去坐一坐，老父亲都能把他摁住，公开表示他还不合格？！
这木叶上下各族，谁不知道千手一族子嗣不丰，大伯柱间把他们兄弟俩当亲儿子一样培养，为的不就是建立忍村的两大豪族和平共处，木叶平安稳定吗！
弟弟征司从小就没什么野心，唯兄长马首是瞻，这火影之位在征臣眼里，那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我可以选择不要，但要是有人出手想拿属于我的东西，那就得做好被收拾的准备。
老父亲这一波操作，着实是让征臣措手不及。
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便爬上了征臣心头。
当爹的为了个外人打亲儿子的脸，他脑袋上冠着的千手二字就是个笑话！
具体情况说来话长。
木叶七年初，木叶被暴起叛变的云隐金角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二代目当时还在外面友好建交，长子征臣在外领军镇守边疆，木叶的临时管理权给了幼子征司。
在扉间小队被围攻，陷入绝境的的情况下，二代目自觉后继有人，选择了独自断后安心赴死，直接指定了随行的徒弟猿飞日斩，为第三代火影继承人。
就因为这件事，扉间和征臣父子俩本来就紧绷的关系一度濒临破裂。
要不是弟弟征司一直在两边周旋，征臣就敢一怒之下抱着老婆孩子，顺带拉着宇智波，回国主府自己掌权另立山头去。
别以为被宇智波姬君一手培养的人没这么大本事。
他千手征臣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耻辱！
当然，怒火冲天的征臣最后还是被弟弟劝住，只当回岳父家散散心。
而捡了便宜的猴子那边，自然是被君子形象的征司明着暗着收拾了不少人，既报私仇，又给哥哥出气，这就隐去不谈了。
当初的木叶很是混乱了一段时间。
二代目也难受。
本来吧，他想着自己独自断后，那肯定是要英勇殉国战死沙场了。
没了自己镇着，征臣那小子就更肆无忌惮。
加上长子性格过于偏激傲慢，行事又恣意妄为，还和国主府连了姻缘。
这要是直接掌了权，村内弱势的小族怕是要被吞得一干二净，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若只是征臣一代，那都还好。
可看长子这样子，若是掌了权，最后还是得交给自己培养的后辈。
作为木叶的领导人，即使和宇智波是姻亲，扉间也不想看到自己没了，让亲近宇智波的长子做了一把手后，宇智波一家独大乱了木叶的平衡。
更别说儿媳身后还有个国主府撑着，国主那人虽然武力值不高，可就是个老狐狸，心思城府极深。
在忍村的继承人选择上，二代目不得不深思熟虑。
两相对比之下，让徒弟日斩继位就放心多了。
几个徒弟和猴子的关系都算不错，背后也有自己的族人。
猿飞家也是老牌氏族，底子虽然不是太强，不过和其他小族联合起来，也足以牵制宇智波家。
而千手一族宗家虽然儿孙稀少，子嗣不丰，但余威尚在，也没有哪家会蠢到明晃晃地去撬墙角惹祸事，反而处于最特殊的地位。
至于日向一族，一向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加上他们那看重血继的老封建思想，根本不可能走到明面上来掌权，自然不足为虑。
自此，三足鼎立是为最佳。
可谁想到小儿子得知他独自断后，竟然把指挥权往兄长身上一丢，就这么单枪匹马掉头跑过来支援老父亲了。
最后结果，就是征司拼着一条命重伤带回了濒死的老父亲，扉间被救了回来。
可指定火影继承人的话都放出去了，收回来那肯定是不可能。
食言而肥不可取，那是能让人寒心的。
于是尴尬的情况就出现了。
本就看老父亲偏爱几个徒弟，导致早有怨言的征臣彻底寒了心，将那几人丢出了好友列表，领着老婆孩子回了国主府，扬言不想再管这一地的烂摊子。
而征司看征臣如此，更是恨极了捡了大便宜，顺走兄长蛋糕的日斩，变着法的给日斩几人和他们背后的氏族找不快。
引得宇智波和猿飞两族相互抵视，闹得很不愉快，虽说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但也明争暗斗关系紧张。
就差没扯起战旗打起来了。
作为父亲和师傅，这儿子和徒弟打架，你帮谁？
对二代目来说，虽然长子征臣是个混不吝的泥球儿，可养在身边又像极了妻子的幼子却是实打实的金疙瘩宝贝蛋。
要是征臣和日斩吵起来了，那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征臣背锅。
——征臣比日斩大上那么几岁，so，你懂的。
可问题是搞事情的是他的宝贝蛋幼子，受害者是他一向器重的徒弟。
为的还是他那混球长子。
二代目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扉间到底还是偏心幼子，不想让他领着一族和徒弟们结下死仇，以至于坏了名声。
——他可怜的小儿子还没婚配呢。
老父亲只能硬着头皮各打五十大板，再默许了征司暗地里帮着哥哥组建班底的行为，又从村里给征臣单独划了一片亲卫的训练场，好歹是劝住了处于暴走状态的小儿子。
一等长子气消了回木叶坐收渔利，扉间就赶紧把还想蠢蠢欲动煽风点火的小儿子拎在身边约束着，再不管长子和徒弟们的明争暗斗。
打就打吧，二代目才不想管混账长子呢，两方人交锋也当是一种锻炼了。
要是日斩一系那么多人加起来都还敌不过征臣，那他也不会再强行帮忙了，就当他糊涂，重任委错了人。
打脸他也认了。
但谁要是敢再把已经“退出战场”的征司牵扯进去，呵，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全给扔去边境，一年也别想回来一次。
老父亲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偏心。
征臣和日斩一系的明争暗斗持续了好几年才缓缓落下帷幕，以征臣的退让画上了句号。
但这并不代表征臣就此认输臣服，不过是他不想拘泥于明面上的权利了。
在和日斩一系争权夺利的几年期间，征臣和弟弟都成了家，有了下一代，二代目也如愿抱上了孙儿。
有了孩子后，征臣满身的刺都被收拢，深深地藏进了阴影，少年时天老大我老二的桀骜不驯也敛了，城府越发深沉，喜怒不形于色，韬光养晦，开始暗中积攒自己的力量。
征臣的头一个孩子和人，是在木叶九年出生的。
按照惯例，姓了千手。
而作为千手宗家第三代真正意义上的长子嫡孙，他的未来也几乎被祖父二代目一槌定音，容不得任何人违逆。
对老父亲的做法，征臣不服气说不上，但遗憾还是有的。
不过他也明白扉间的犟脾气，没做什么无用的反抗。
千手本家人丁稀少，大伯柱间一脉又没有留下男嗣，第二代的长子早夭，只余两位出降的姬君。
如今的千手家第三代正需要一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和人的出生多多少少让一族吃下了定心丸。
这是他膝下的长子注定的命运。
但凌人又不同，无论他被冠上父母的哪个姓氏，都不会对政局产生过度的反应。
和父祖姓千手，长子就多一个血浓于水的心腹，有亲兄弟做辅，和人的未来也会轻松许多。
与母亲姓波风，就丢给他外祖培养，国主府新一代的继承人还没定下来呢。
跟祖母姓宇智波，那征臣这脉就还能去争一争，赢了那就光明正大的站在顶端，还能给后辈多一份保障，也是了却他的一桩心愿。
至于输？
不存在的。
这孩子一看就能成大器！
养好了的话，再进一步也不是不行……
扉间和征臣是亲父子，哪能不明白他的野心。
可，唉，继承母亲政治遗产的幼子征司是个没脾气的，一切以兄长为先。
连带着自家的下一辈都被他教育得没有争权夺利的想法，以征臣家的孩子马首是瞻。
而千手这边也没几个小辈，和人俨然一副新生代大哥的样子。
可那孩子看起来不太像继承到了写轮眼的样子，反而有些像他早已归天的大哥——简单来说，就是过于憨厚，不太精明。
这样性格的孩子可镇不住宇智波那群妖孽。
宇智波那边还是得再有一个孩子才能稳住大局。
二代目也就默许了凌人被冠上宇智波姓氏这件事。
扉间是真的烦透了宇智波的那群老顽固，又在舅哥泉奈因他身亡这件事上理亏。
每次和宇智波们吵起来，二代目总能被灌一肚子气。
偏偏看在妻子和孩子们的面子上，还不能对他们下狠手。
然后又说到教训自作主张的儿子。
就连寡居的老嫂子水户都在给小兔崽子说好话，还教着族内的年轻一代给征臣打掩护。
二代目彻底没了办法。
怎么办。
长子身后保护伞太多，老父亲不能动手。
那除了宠着惯着还能怎么办？
姓宇智波就姓宇智波吧，总归身上还流着他千手的血。
换个角度想，凌人要是克服万难真坐上了那位置，倒也不怕木叶不稳了。
一母同胞的兄弟总是要比隔房的亲密许多，看看自己和兄长柱间，以及征臣和征司兄弟俩就能预见未来。
可二代目在不省心的长子那里败兴而归，也实在是有些恼火，连带着对无辜的次孙也有了些许偏见。
不过该培养的他还是没落下，凌人的刀术启蒙和体术进阶，便是闲赋在家的扉间手把手指导的。
有过一次育儿经验的二代目在培养孙辈的时候显得各位游刃有余。
甚至还把自己研究的禁术卷轴给孙儿拓印了一份，给留着以后用。
用他的话来说，便是“好歹身上也有我千手的血脉，可不能让宇智波给养废了”。
众所周知，和擅长体术的千手相反，宇智波家中单出的比较多，上野那是极其罕见：）
然而，对着幼孙，二代目依旧是不假辞色，傲娇至极。
这成功地让年幼的凌人对冷面的祖父产生了心理阴影。
祖父的名号在小小的凌人心目中堪比恶鬼，恨不得敬而远之。
话又说回来，凌人不论性格还是容貌，都像极了他的父亲征臣。
——而征臣的性格虽说桀骜了些，容貌却是像极了扉间。
父子俩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在这一点上，哪怕扉间再嫌弃长子，也总会不由自主地宠着些年幼的孙辈，从他给几个孩子亲自启蒙，以及留下的忍术卷轴就能看出来了。
不过是二代目要强，不肯对糟心儿子服输罢了。
还真以为老父亲不要面子的啊？
凌人从启蒙开始便展现出了极为优秀的忍者才能，出生的头一个十年都是被征臣带在身边当做宇智波的继承人培养，说一句掌中宝也不为过。
那孩子的一身本领几乎是被父亲手把手教出来的。
凌人是征臣梦想的的寄托。
特别是在长子年满七岁被国主时不时接走培养，几个月也回不了一次家后，次子的重要性在征臣眼中提升了不下三个档次。
在水门出生前，他一直是征臣一脉的“守灶人”，征臣的政治资产，全都是要准备给凌人的。
凌人少年时就凭借实力和个人魅力常年占据两族继承人序列之首，真正的站在了同辈人巅峰，令人一生仰望。
活生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惜，那孩子十二岁后，就被外祖接去身边，跟随长兄学习御下之术，惹得征臣怒火中烧，差点大闹国主府。
那时候，扉间已经病逝了有些年头，征臣的幼子水门也才刚一岁多，
岳父年纪大了，这辈子又只得千叶一个孩子，爱屋及乌喜欢孙辈，不想要族内的家伙捡便宜，想要从孙儿中过继一个回去继承国主府他能理解。
可当初心照不宣约好了的是让他和千叶的末子作为继承人，冠国主府的姓。
如今继承宗家名号的孩子出生了，老岳父却先一步把他两个快长成了的，被当做他一脉守灶人的儿子接走，甚至改了姓氏不准备还回来，还顺藤摸瓜连儿带母的一起劫了回去，这算什么事儿？！
征臣暗骂了许久，偏偏幼子还太小，国主府也暗潮涌动，算不上绝对的安全，他不放心把年幼的孩子交给国主抚养，自然没了劝说岳父的立场，只能守着水门在心里碎碎念。
老头子一个人在国主府也寂寞，年纪大了，想要儿孙陪着生活一段时间也没错，体谅体谅老人家。
这心头不快却又舒缓不了的状态，让征臣如鲠在喉，心中就更郁闷了。
时间久了，征臣也只能调整计划，慢慢看开，当前两个儿子丢了想，专心养这“仅剩”的血脉，像恶龙守护宝藏一般，把水门当成了眼珠子疼。
在小儿子冒出想当火影的苗头后，征臣更是把喜欢撬人墙角的国主府视作了洪水猛兽，轻易不让人接触他的宝贝疙瘩，生怕这孩子又被不安好心的家伙——说的就是被老岳父养歪了的，越长大越叛逆的次子——给拐跑了。
这也算是水门如此受宠的原因之一了。
而另一边的凌人和兄长在国主府度过了整个少年期，和父亲聚少离多。
和人还好些，他自小性格稳重，谨言慎行，幼时又是被祖父二代目当做千手继承人一手培养的。
去国主府时，稳重的性子已经有了雏形，外祖对他再宠溺，和人也不会乱了方寸，恃宠而骄。
凌人就不同了，他在父亲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性格自然像极了征臣，“宇智波的混世魔王之首”，说的就是他。
在木叶时还好，上面有父亲和祖父镇着，小破孩儿还能有点顾忌，也就小打小闹，不会翻了天。
可去了外祖家，母亲纵着就算了，国主也宠着，没了父亲和祖父的约束，本来就肆意妄为的凌人就更是性格乖戾，不喜约束了。
也就同胞的大哥能让他听点话。
等他长成了，征臣也已经把重心放在了宝贝疙瘩水门和顺带领养的新一代九尾人柱力玖辛奈身上，糟心儿子有他大哥和人管束，老父亲也不想去多费心思惹人嫌。
只要凌人别脑抽撞上枪口，舞到征臣面前作妖，征臣都对他很宽容。
何况，让他回来干嘛，拈酸吃醋欺负弟弟妹妹吗？
别以为他暗中折腾弟弟的行为老父亲不知道。
不过是征臣觉得次子搞的花样可以顺带锻炼一下小儿子和玖辛奈，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物尽其用，凌人留在国主府辅佐他大哥也挺好的。
和人那性子，实在不是个适合勾心斗角的，偏偏造化弄人，那孩子早早的挑起了大梁。
有母亲和兄弟帮衬着，多多少少能减轻些负担，不会太过艰难。
就这样，凌人在国主府一待就是十多年，有“憨厚”的大哥需要他辅佐、“柔弱”的母亲需要他保护，留在木叶的老父亲和叔父身体都还康健，看着也不像是会早早退位放权的样子。
宇智波的继承人序列之争什么的暂时还不用他去担心，反正也没人敢去挑战他的权威。
凌人自然乐得自在，偶尔想起来回家一趟，就去逗逗幼弟，没事儿的时候也去看看忙于政务的老父亲，顺带还能和他顶下嘴乐呵乐呵。
从母亲千叶姬君退隐、兄长和人掌权后，凌人便收敛了脾性，从兄长那里领了差事，退隐幕后专注于情报收集和禁术研究，逐渐淡出新一代孩子们的视线。
若不是还能收到他给族内传过来的平安信和偶尔带的密报，长老们说不定会认为他在外面出了意外。
等到国主府有了新一代的继承人，凌人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
他忙着培养侄子呢。
而继承人里顶头的大哥不在，剩下有野心的自然谁也不服谁，更别提还有些因为种种原因，后来才挤入继承人序列，根本没被凌人的阴影笼罩过的小年轻。
人人都觉得自己可以一战。
加上本家的几位长老家里都有入选继承人的后辈，为保选举的公平性和权威性，自然无法沾手，在不影响族内根基的情况下，放手看着他们瞎斗。
宇智波漫长的历史里也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可那结局太过血腥，同族相残，人心惶惶，差点导致宇智波的分裂。
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情况，在继承人争夺战进一步恶化前，长老们收到了凌人的回信。
宇智波止水不知道那位大人的信上说了什么，只记得祖父被长老们请去神社后第二天，鼬的父亲便成了宇智波的代表，真正的担下了一族之首的责任和义务。
族内竟然也没人闹事，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随后，宇智波一族在参加完英雄们的祭礼后，顺应木叶高层的安排，举族搬迁至木叶外围，与木叶监狱隔邻而居。
起初也不是没有人抗议过这极度无理的安排，可九尾之乱给宇智波笼罩的“污名”实在是太厚。
——即使他们心知肚明，这污名是莫须有的。
——谁会闲着没事干去搞宇智波本家出身的四代火影一家，疯了吗。
可九尾突破了封印在木叶大乱了一场、造成村内损失巨大伤亡惨重是事实，宇智波和九尾渊源颇深、写轮眼的力量可以操控尾兽也是事实。
加上族内近几年折损的精英数量实在是太多，最有力的两根的顶梁柱也已经不在了，新一代的孩子们还没成长起来，强行抵抗的结果太过血腥残忍，为了族内妇孺，宇智波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吃了这哑巴亏。
不过是搬家，就当养精蓄锐、重振旗鼓了。
——何况，征臣一脉并不是死绝了。
凌人还在。
水门的幼子也还活着。
要是那孩子能像他的兄长一般早早的开了血继，宇智波韬光养晦也是值得的。
只要凌人还在一天，就总会护着那孩子一天。
漩涡鸣人是征臣一脉最后的希望。
只可惜，阴差阳错，作为漩涡鸣人最大后盾的凌人，竟然在木叶五十二年突发恶疾撒手人寰。
此后，征臣一脉再没有了手握权柄的保护伞，彻底跌落尘埃。
宇智波也因为写轮眼的特殊性而被禁止与九尾人柱力接触。
高层严防死守，就差没把“宇智波居心不良”几个字写在脸上。
若不是隐部还有最后几位成员护着那孩子，漩涡鸣人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
为了木叶的利益，征臣一脉所付出的代价，真的过于巨大。
可现在他回来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归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