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兄长（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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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宇智波饰三人带着一身的寒气踏入了暖气十足的山洞。
波风秋人在听到宇智波饰脚步声的那一刻起，手里就开始结印。
宇智波饰走到他面前时，他的术式刚好完成。
随着最后一个“申”印的落下，波风秋人面前的符文发出了缕缕蓝光。
那千丝万缕的查克拉线在空中慢慢汇聚成一个“封”字。
波风秋人伸手往下一划，那“封”字就归落到他面前的符文阵法里，慢慢的消散了，替而代之的是乍现的微光。
“完成。”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蕴藏着足矣让这一群人彻底放下心中包袱的力量。
结界符文亮起的那一刻，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休息了。
从训练场半夜遇袭开始到现在，这场单方面的狩猎游戏已经进行了四天。
这四天里，为了能成功回到木叶，他们已经将自身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
感知侦查、反向误导、兵刃相接，他们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活下去。
再怎么成长，他们也还是才五六岁的孩子。
失去了长辈的庇佑，他们只能独自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和来自世界的恶意，他们可以看到看到世界表层的面具毫不保留地被撕开，露出了内里狰狞可怖的獠牙。
短短几天，他们的人数就从最开始的二十六人变成了十六人，又从十六人变成了现在的七人。
他们在最为无邪的年纪亲眼见证了世界的残酷。
血腥腐臭，像是放久了自然朽化生肉，充满了粘腻的腥气，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在他们心头。
来不及去消化这些恶意，更没时间感叹战争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他们就已经忍着泪花、紧绷着神经，打起精神和敌人博弈。
他们真的太累了。
在波风秋人将结界布置好后，奈良鹿邑和犬冢哲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和队长道了声晚安，他们走到另一旁的暖炉边，钻进走之前就布置好的“睡袋”，分盖着被子，枕着从外面捡回来烤干的干草蓬蒿，睡上了几天以来第一个好觉。
波风秋人和宇智波饰却还没有彻底放下心里的包袱。
宇智波饰更是忧心忡忡。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凝重。
暂时的休息虽然能够缓解大家的疲劳，但最根本的问题却并没有解决。
——该怎么做，才能突破重围回到木叶？
队伍里现在还有止水和由这两个行动不便的重伤员，井泽的体力也是短板。
他们二人作为领头人，必须得做出抉择。
……
“阿饰。”
波风秋人伸出手轻捂住宇智波止水的耳朵，压低了声线，难得地喊了一次堂兄的名字。
怕吵到熟睡中的其它伙伴，波风秋人还刻意提前布置了结界，将他们四个和其它三人隔离开来。
真要说起来，他们四人和其它伙伴也不是特别熟悉，行事说话也总要注意分寸。
这也是奈良鹿邑提出“放弃伤员”这个建议时，他并没有立刻回应的原因之一。
那边的三人里，只有同族的宇智波由依和他们熟一点，剩下的两人只能说是点头之交。
他们两只队伍相互之间除开初训和成果汇报，就没怎么接触过，加上训练场又隔得太远，自然也没有在一起训练过。
做任务就更不用说，第一大队十三个人，其中一半都是姓宇智波的。
这一族向来排外，身上没有这一族的血脉的话，就算是姻亲家的孩子，大人们的指导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本家的训练方式更是不足以与外人言说。
出发前，高层就根据各族的关系，把参与历练的孩子们划分成了几个小组。
像是波风秋人这一组，即使他姓波风，可他骨子里仍然流淌着传承自曾祖母的宇智波的本家血脉，仍然有开启血迹的可能性。
于是，他的队友就是和千手征臣关系最亲近的两家人的孩子，指导上忍也是和他有亲缘关系的堂叔父。
又比如第二大队的猪鹿蝶组合，他们的指导老师便依照惯例，是火影一系出身，而犬冢哲和宇智波由依那一组，他们的另一个队员是日向分家的孩子，领队则是一位和宇智波联姻的日向族人。
总之，每个小队的负责人，都和自己的队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将族中的秘术或是血迹的运用方法，以实战的方式教与自家的小辈。
一周前，完成了初训的二十六人被自家的长辈们带着聚到一起，领取最后一次模拟生存的任务。
他们被投放进了二线战场和一线战场的交汇处，任务是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跨境偷取一封密信卷轴，并将它交给负责这次训练的总队长，带回木叶。
两个大队都表现得非常出色，在领到任务的第二天，就拿到了密信。
但谁也没想到，就在他们返程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总队长”竟然倒戈叛变了！
和善的保护者转化为残忍的施暴者，身为被保护对象的两只队伍下场如何，不言而喻。
波风秋人小队负责的任务是“扫尾殿后”，比队里负责通讯和刺探情报的另外两个小队晚一步回训练营地，没想到却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
迷迷糊糊地，宇智波止水听到他的兄长在沉声唤挚友的名字。
过了好久，他的挚友带着鼻音闷闷地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
兄长又顿了顿，似乎在调整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对挚友说道：“由依的腿和止水的眼睛，都已经拖不得了，你觉得呢？”
他能觉得什么呢。
宇智波止水在心里默默叹气，无非就是该不该同意鹿邑的提议罢了。
冬夜的寒风凛冽而刺骨，在洞穴外呼呼地刮着，凄厉而哀怨。
他的挚友沉默着不出声。
但宇智波止水知道，宇智波饰快到极限了。
他的手一直在抖。
波风秋人也不忍心再做逼迫，又怕吵醒了怀里的止水，只是低低地叹了一声。
当时，宇智波止水以为自己明白宇智波饰在担心什么。
——止水从幼时起便体弱多病，本来就不适合走上忍者这条路。
是他的祖父心疼挚友宇智波镜，也害怕挚友那一脉后继无人，这才亲自出手，给宇智波止水列了滋补药品。
之后又请了兄长征臣给止水定了锻炼的计划，让这个挚友家唯一的孙辈跟着波风秋人一同训练。
眼看着训练的效果已经快出来了，他如今却不小心伤了眼。
在以瞳术为根本的宇智波家，宇智波止水现如今被保护的优先级别，甚至没有伤了腿的由依高。
宇智波由依好歹还有一双眼睛，就算还没开眼，但都还有继续成长的可能。
而目前的止水……
他是伤员里最应该被放弃的一个人。
但是，这可是从小就被秋人护着，同他一同长大的弟弟。
他没那么冷血。
……
兄长应该是在如何处理他这件事上犯难了吧，这才特意探探挚友的想法，希望他能阻止自己。
毕竟啊，比起喜欢感情用事的挚友，身为领头人的兄长更需要保持理智。
——把他和由依留下，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
可他下不去手，无法说服自己舍弃弟妹。
波风秋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太过重情。
幼年的止水乖巧地低着头，倚靠在兄长怀里小憩，佯装作熟睡的样子，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感受着兄长的温度，他躁动的心也慢慢安宁了下来。
他们都在等着宇智波饰的答案。
仿佛白驹过隙，又仿佛一眼万年。
直到被宇智波饰紧紧抓住的手腕传来了一阵剧痛，止水才猛然惊醒。
刚低呼出声，宇智波饰便给他盖上了一床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小被子，把他裹成一个小卷，重新塞回兄长怀里，沉沉地对他说了声抱歉，想哄着他入睡。
大概，这位一向神秘的挚友也没法子了。
那时候，他还笑呵呵地，捏着嗓子糯糯地跟挚友说“没关系，我不疼”。
当时他想，只要兄长和挚友能回木叶，他就算被牺牲了又如何呢。
那二人都是族內冉冉升起的新星，他用这条孱弱不堪的命换取两位阿兄的安全，顺带还救了同行的小伙伴，这可是很值得的。
早在走出木叶大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有了洒血疆场的觉悟。
……
终于，宇智波饰还是下了决定。
他语气颓废，声音里满是不甘：“要想得到最大的利益，就必须有人把「那封信」带回族里。”
“秋人，你说过的吧，宇智波的牺牲决不能白费，你要给族人们报仇。”
“但是——”
波风秋人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宇智波饰的话，纠正道：“不仅仅是宇智波，任何伙伴的牺牲都不能白费。”
“而且，”波风秋人展颜一笑，“阿饰，你既然明白我的想法，就不要妄图阻止我。”
“我一早就说过，要结束这场战争。”
“我从不做无用功。”
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宇智波饰垂眸，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的动作，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强忍着怒火紧盯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弟，那双碧色的眸子已经满是刺眼的猩红。
他怒目圆睁，似乎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幼驯染似的，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喝道：“你敢！”
“我决不允许！”
活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宇智波止水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不想被两个哥哥发现自己熬夜了，可越听却越觉得不对劲。
没来得及思考「那封信」和「宇智波的牺牲」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回忆起几天前两位兄长回驿站接他和山中井泽的时候严肃至极的脸色，宇智波止水心底突然就涌上来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的脑内更是警钟轰鸣，让他脸上瞬间失了血色。
——作为血缘亲近的堂兄弟，兄长和挚友平时交流时，都是以乳名来称呼对方。
现如今却突然正经起来喊了名字，甚至还有了争论。
在他和井泽留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兄长和挚友到底看到了什么？！
难道……
想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可能性，幼年的止水如坠冰窖。
透过纱布那一丁点的缝隙瞟到了宇智波饰紧握成拳的手，他急促地呼吸几次，伪装也顾不得了，连忙从兄长怀里爬出来，颤着手想阻止挚友的动作。
但感知能力极强的兄长对他是何等的熟悉，幼年的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兄长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乖，别乱动。”
不知何时出现的影分身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挡在他身前，如同怀抱着幼儿，毫不费力便地将他捞回了怀里，本体则生生受了挚友一拳。
可他的兄长却丝毫不在意，影分身甚至还语气愉快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子，轻拍着他的后背，想要哄着他入睡。
挚友走后，兄长对他说：“阿饰没用力，秋哥没事，小止水别担心。”
在这极度压抑的情况下，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甚至还带了些愉悦：“小止水的眼睛明天就会好啦～”
止水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又是「阿饰」。
若是他猜想正确，那……
“阿兄……！”他慌忙出声，抬头看向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波风秋人，哑着嗓子低低地恳求，想要阻止兄长心里那个危险的想法，“……不可以的！”
——他隐隐明白兄长想干什么了。
也不知是该怪他自己太过紧张，泄露了情绪，还是怪兄长太过洞悉人心，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安心。”
他的兄长只是眯着眼笑，毫不在意他的担忧，抱着他走到干草垫子上，把他塞进被笼，轻柔而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有那么丧心病狂吗？”
“乖乖睡觉，我去和阿风谈谈心。”
兄长注视着他，那双黝黑的眸子里似乎藏了不知名的力量：“今晚什么也没发生，对吗？”
宇智波止水刚想说什么，却不料莫名的困意一阵阵袭来，幼年的止水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枕着兄长的棉被，沉沉的睡了过去。
……
等宇智波止水从梦中惊醒，身边却没了波风秋人的身影，他的身旁空无一人。
他梦到兄长浑身是血躺在他面前，煞白的脸颊被死气所浸染，透着不祥的灰青，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止水被吓懵了。
用于照明的柴火还在顽强地烧着，火苗舔舐着有些潮湿的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碎的响声，在寂静无声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从干草垫子上爬起来，扯掉缠在眼前的纱布，慌张地看向四周，松了一口气后，终于还是露了些委屈。
连由依都没被留下来。
——兄长果然不要他了。
都怪他太弱了。
幼年的止水捏紧了身上的小被子，颓然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小脸通红，止不住地咳嗽，泪水也哗哗地往下流。
——身体好冷。
看来挚友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兄长的决定。
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成功回到木叶……
突然，洞外传来几声细碎的窸窣声。
止水绷紧了神经，赶紧咽下两颗补充能量的兵粮丸，警惕的盯着透出些许光亮的洞口，猩红的双眼泛着狠戾。
是敌人追上来了吗……？！
这么想着，他弓着背，摆出来战斗姿态，越发捏紧了手中的苦无。
“哗啦——”
有人拨开了洞口的野草，逆着光缓慢的走了进来。
是宇智波饰。
随后的还有一左一右扶着宇智波由依的犬冢哲和奈良鹿邑。
比起前一天来，那女孩子的脸色已经好多了，憔悴了好几天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元气的红润。
但宇智波止水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开心。
奈良鹿邑和犬冢哲！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秋哥不是应该采用了鹿邑的建议将伤员放弃，先一步带着其他人回木叶吗？！
难道秋哥一个人带着密信先走了？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但是……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分析着各种可能，试图找出波风秋人和山中井泽不在的合理的解释。
同时，不等那四人走到他面前，止水就已经撑起身子朝宇智波饰飞奔过去，摁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阿风——”
“秋哥呢？！——还有井泽，为什么不在？！”
伙伴们给予他的，是一阵深深的沉默。
宇智波由依通红着眼眶站了出来，嗫喏地对他说着“抱歉”。
其他两人也颓废地垂着头，没有一个人回话。
不祥的预感盘踞在他心头，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脑海里闪着几个模糊的画面，被封锁的记忆闹腾着要突出重围。
宇智波止水痛苦地抱住了头，哽咽着滑了下去。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意识到这一点后，幼年止水心里刚冒出头的喜悦消失得一干二净，心头不断涌出不妙的感觉。
——在他入睡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天夜里，敌人突袭……为了保全大家，秋人独自一去人当了诱饵……”
宇智波饰吃力地扶起身前的小孩，艰难地吐字，平时高高昂起的头颅无力地垂着，眼里满是痛楚。
“井泽……我没拦住他……”
仿佛当头一棒，宇智波止水一下子就懵了。
幼年的他怎么可能相信。
他瞪大了眼，近乎祈求地看着眼前一脸风轻云淡，说出这句话的挚友和其他伙伴，希望他们能“噗嗤”地感叹一声，然后笑嘻嘻地对他说，“开玩笑的啦，别这么严肃，秋人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他的挚友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眼中沉淀着无法言喻的哀伤，还夹杂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放低了声音，沙哑地说：“时间到了。”
“止水，跟我们走。”
“……我们回木叶。”
即使那波动很浅淡，可是止水还是听到了宇智波饰嗓音里夹杂的哽咽和祈求，他终究还是崩溃了。
哑着嗓子，决堤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但他依旧没有妥协，稚嫩的嗓音里充满了尖锐：“我不！”
“我要等阿兄！”
其他人只是无奈地看着他，在等他发泄情绪，连性子最暴烈的宇智波饰都没有再继续出声，安静得不像话。
“风哥……”过了好久，似乎是接受了宇智波饰的说法，他突然间抬头，死死地盯着满脸颓然的宇智波饰，恨声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你明明知道——”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就哽住了。
宇智波饰红着眼注视着他，对他说着“抱歉”。
抱歉。
止水突然就明白了，宇智波饰心中更不好受。
可他还要保持理智，必须保持理智——他的身后还有波风秋人托付给他的几个弟弟妹妹。
宇智波饰能知道什么呢？
知道波风秋人早就有了牺牲自己的想法了吗。
可他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
波风秋人从来不是个能够轻易被人动摇想法的人。
在那种情况下，不论宇智波饰怎么做，都是错的。
宇智波止水再也说不出指责的话，绝望地抱住这仅剩的亲友，嚎啕不止。
……
直到多年以后，宇智波止水才猛然醒悟——他们这一族，最为偏执。
个体所继承到的血继力量越是强大，就越容易被执念所左右。
在当时那近乎绝望的情况下，为了保全伙伴，不得不强迫自己保持理智的波风秋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偏执入魔。
他的精神世界在亲眼看到同伴被残忍屠戮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崩塌，可强大的理智却在第一时间稳住了他的心神，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情绪，都已经经过了潜意识的伪装和催眠。
「保护阿饰和止水平安回到木叶、摧毁“木叶分裂计划”、保护“纽带”一脉的的利益」已经变成了他仅剩的目标和执念。
这个时候，他自己和剩下几人的安全反而成为了次要。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可以牺牲一切。
止水伤了眼睛，就算回到木叶，也有极大的可能性被宇智波放弃。
要是他被放弃了，那波风秋人不惜一切都要带他回木叶还有什么意义呢。
波风秋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他的野心远远不止这么一点。
他在做出决定前说过什么呢？
他说，要“结束这场战争”。
既然是要让战争结束，那必定要发生足以震惊金字塔顶层的人们的事件，才能促使他们狠下心做决定。
有什么，能比地位异常特殊的、他自己的生命更适合当催化剂的东西呢？
没有。
从发生事变的第一天开始，波风秋人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至于给止水的那双眼睛，那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真要说起来，他宇智波止水的兄长波风秋人，才是所有人里最无畏的一个！
智多近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比起后来屠戮全族的宇智波鼬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好狠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兄长（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