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么远》阿暮

5、第5章(修改)

　　虽然元璇璇对于有色眼睛见怪不怪，但不代表她会忍气吞声，于是恶狠狠回瞪了一眼，吓得那几个同学缩回头去，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她没放在心上，直到在食堂吃饭时，阿如对着她大呼小叫的，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喂，现在学校里面都在疯传，你和原衍桥是一对！”
　　她送了一大勺饭进嘴，同时丢了个白眼过去，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疯了？”
　　阿如咬牙切齿：“不打算对我说实话？都有人看见你们一起进宾馆了！”
　　“噗——”满嘴的饭尽数喷出，就见桌子上，对面的椅子上都是饭粒，更惨的是，阿如的脸上也有几个雪花点。
　　“臭丫头！都发展到这程度了，口风还这么紧！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吗？好朋友就是这样子的吗？”
　　元璇璇立刻就知道症结所在了，她哀叹了一声，然后笑道：“阿如，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如斜扫了她一眼：“你说我就信啊？你这丫头最近越来越不上道了！”
　　她放下勺子，摸了摸还有些微烫的水：“我说你不信，人家说的你就信了？”
　　“三人成虎！”
　　她决定不再和她废话，而是端起杯子朝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走去。
　　还没有走近，就听到几个女生的谈话了：“是啊，是啊，我们两个人都看到了！他们搂搂抱抱的，她还把他的衣服都剥下来了呢！真不要脸！”
　　“就是就是，想想嘛，以原衍桥的条件怎么会喜欢她，肯定是她主动倒贴！”
　　一旁的女生点头附合，但脸色马上难看起来，因为她看到了女主角正朝她们走过来。
　　元璇璇靠着旁边的桌子，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看到了？”
　　正在滔滔不绝的女生抬头看到她的时候，舌头微微打了个结，但立刻恢复过来：“没错！”
　　她的话音未落，旁边的女生都尖叫起来。
　　只见原本握在元璇璇手中的纸杯，此刻已经扣在了那个女生头上，登时，杯子里的水顺着头发流下，惨不忍睹。
　　食堂像是被一枚重型炮弹炸到，有尖叫的，有大笑的，还有呆若木鸡的。
　　她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再敢造谣，我剥光你的衣服扔操场上去！”
　　*
　　原衍桥差不多将整个校园翻了个个，才找到她。她坐在体育场外的秋千上，鞋子踢得远远的，她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见他过来，马上摆出一副嫌恶的样子：“不准过来！”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是很有大侠风范的吗？”
　　她知道他指的是食堂里发生的事，登时激动起来：“说我剥你衣服！我□□吗？”
　　虽说她爱玩，男女之事听得多，但是被人这么说还是觉得很没面子。
　　原衍桥哑然失笑：“我和他们说了，不是你剥的，是我自己剥的！”
　　元璇璇听他这么一说，“噗哧”一声乐了，生了整个中午的气突然就消了。
　　过了一会，她才问他：“你也认为我做得过分了？”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他一本正经地问。
　　“废话，当然是真话！”但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从他的表情看来，他应该是不赞成她的做法的。
　　他一阵闷笑：“太过瘾了！”
　　她忍住笑，装出哀怨的眼神：“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嘛！”
　　他看她心情好多了，才说：“气也消了，上课去吧！”
　　她飞快的从秋千上跳下，迅速行了个军礼：“是！长官！”
　　*
　　站在水池边上时，旁边突然多了一道阴影。
　　元璇璇眯着眼望去，原衍桥的同类，刘乐琪。
　　她此刻正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眼神说不出来的鄙视。
　　元璇璇扭开头，继续洗着自己嫩白的小脚，边洗还边唱：“抖抖手啊，抖抖脚啊，勤做深呼吸……”
　　“知道为什么衍桥的帮助对像是你吗？”学生会的大忙人终于憋不住，率先打破僵局。
　　元璇璇轻轻一蹦，坐在了洗脸台上。她晃荡着两脚丫，半真半假的说：“异性相吸呗！你没听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
　　刘乐琪脸一红，低低骂了句：“低俗！”
　　元璇璇故作吃惊状：“呦，你不爱听啊？那说些你爱听的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学生会根本没有开展什么互助活动，所谓的互助不过是源于我们打的一个赌！”刘乐琪愤怒的打断她，然后又带着兴灾乐祸的表情静候她的反应。
　　谁知道她的反应竟然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咦，这么有趣？原衍桥那个呆子居然会和别人打赌？”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想要看戏的味道。
　　这个反应让刘乐琪目瞪口呆，并且有些恼火：“你少根筋啊？没听明白，衍桥帮助你根本不是因为喜欢你！”
　　元璇璇浅浅一笑，青葱般的指尖托了托自己的下巴：“那可说不定！”
　　“什……什么？”刘乐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除非你说得出让我信服的理由！”
　　“你在学校是排进黑名单的，我们就赌了你能否考上大学！我们都押你考不上，衍桥押你能考上，而且还押了F大，所以他才要帮助你！”
　　他押自己能考上？还是F大？
　　莫名的，心中居然有一股暖流轻轻涌过。
　　当作是听故事一样，随口问了句：“赌注是什么？”
　　“一顿饭！”
　　听故事的人一愣：“不是十万元？”
　　“什么十万元？你是说状元奖金？衍桥是已经定下来被保送F大，怎么会真去参加考试？他只不过是这么和你说说而已。”刘乐琪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她。
　　她飞身跳下，快速的穿上袜子和鞋，头也不回就丢下一句：“准备请客吧！”
　　*
　　校内的梧桐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园艺师傅正在打枝，轰隆隆的机器声惊飞了林中的小鸟。
　　“这是什么？”原衍桥吃惊地看着手中的钱，有些不明所以。
　　她凉凉的笑了两声：“我要不要上F大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会长大人来费心吧？！这是买笔记本的钱，还给你！”
　　她语气中有浓浓的不满，他岂会听不出来，只是这火发得有点无由头。
　　他无奈的问：“你怎么了？又听到什么无聊的话了？”
　　每一回她都有惊人之举，这次又是因何而起？等一等，她刚才说什么上F大——
　　“你知道什么了？”
　　“原来是真的！”元璇璇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还以为有人在吃无名飞醋。”
　　原衍桥把钱塞回她的书包口袋，又替她把拉链拉好，然后才静静地说：“我不和别人打赌，他们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我奇怪的是，刘乐琪还不知道你要参加高考。”
　　“我没有告诉她。”
　　“怕她担心？”元璇璇抬了抬眉。
　　原衍桥转身走在前头，并没有说话，但整个人都浸在一种别样的情绪里面。
　　*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曾经沸沸扬扬的剥衣门事件没有人敢再提，而唯一留下痕迹的就是，事件主人公之一的元璇璇，人气再度攀升，走到哪里都能招惹来许多意义各异的眼光。
　　所幸她不是脸皮很薄的人，自然也就没去理会那些目光的含义。
　　随着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即将到来，课业加重了许多，旁的也就渐显微不足道了。
　　依旧是一个人走回家的那段路，风从领口呼呼的灌进来，她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阿如找她一起去玩，她没答应。一来是自己已经向原衍桥承诺过，考试之前不会再去。二来，阿如之前对她的不信任，也让她多少还有点介怀。
　　她虽然爱玩，但绝对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孩子。
　　这一点，别人是否相信她不想理会，但是阿如怎么能和他们抱一样的态度？
　　怀揣着重重的心事，她并未注意到身后有几个男孩子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从大路拐进了她家的巷子，那几个男孩子加快脚步，拦在了她前面，露出不怀好意的嬉笑。
　　元璇璇见他们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但从身上的衣着来看，极像是社会上的小混混，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于是沉下脸来喝问：“你们干嘛？”
　　“不干嘛，想和你交个朋友！”为首的男生体格魅梧，典型四肢发达类的，他笑呵呵地望着元璇璇，只差没流哈喇子出来。
　　“我认识你吗？”
　　“你不认识我，我们可都认识你啊，想和你交个朋友。”另外几个人也围了上来。
　　“我不想和你们交朋友，麻烦让一让！”元璇璇悄悄用书包护在胸前。
　　“怎么？瞧不起我们哥几个？嫌我们比那个姓原的差？”发达男脸上露出猥亵的笑容，“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保证让你舒服！”说着就要伸出一只手来拉她。
　　“变态！色情狂！”她连忙用书包砸过去，就像要拍死一条毛毛虫似的。
　　发达男脸色一变，出口成脏：“小贱货，在老子面前装什么纯情！像你这种贱货，老子见得多了，一开始不要不要，到了最后就我要我要！”
　　另外几个人发出轰然大笑，不断的附合着他。
　　元璇璇不怒反笑：“我贱？那你们还来找我交朋友，你们不是更贱？”
　　旁边的一个小毛头怒道：“老大，还跟她客气啥？我看干脆直接把她打晕算了。”
　　登时几个人都兴奋起来，尤其是那个发达男，眼睛闪着绿光，简直就像是下山的野狼一样。
　　元璇璇向后退了几步，靠着巷壁站定，她不动声色的从书包的侧边网袋里取出一只钢笔，预备作最后的搏击。
　　几个男生看出她的用意，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分别从四周围了过来，将她困住。除了后背是一堵厚厚的墙壁之外，另外三边都是人，她只有一只钢笔，防不了三面！
　　看到她渐渐发白的清丽面容，那几个人开始得意的□□。
　　这时，他们后面突然发出一个声音：“笑得跟鸭子一样，没去万丽源发展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