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尼下山来》小驴子

2、上升射手

　　还以为是祥安派出所的小屈，这个小屈是齐齐在大学的同学。找了个宁城的姑娘，对方带着房子嫁过来的，再加上小屈考上了宁城的公务员，尽管是小小的片警，但是他如今的生活是多少父母都想让自己孩子效仿的。可是屋外的警察却非常陌生。
　　“请问有什么事情？”齐齐看着门外的几个警察问道。
　　“这个人，你认识吧？”其中一个瘦高的警察，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齐齐的面前。
　　照片中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他的鼻翼处有一颗肉痣。光头，一脸不怎么和善的样子。
　　“没见过。”齐齐想着可能是排查什么案子的罪犯。自己住的这带本身就不是很安全。尤其是这几年。齐齐的一个老家的朋友都劝他赶紧搬走，齐齐总是懒，懒得动。去年，在这带的有个洗头妹接了一个没钱的客，因为争执而被杀害了。案子就发生在齐齐住的小区。前年，附近的公交站，晚上约摸十点的光景，一个刚刚下班的妇女被一辆摩托车抢了身上的钱。反正杀人放火，小偷小摸的事情，在这一片区真是不在少数。
　　“那这个人，你熟悉吧？”警察又拿出一张照片给齐齐看。
　　齐齐看着照片，淡然一笑。这个人怎么会不认识，每个月催自己房租，什么时候屋子漏水漏电就要见一次的房东。这个老太太，是一个有腔调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摆谱。但是相处时间长，就会明白，这是作为本市人的优越感而已，没有歧视，更无他意。
　　“房东。她怎么了？”
　　“她死了。”警察很淡定的告诉了齐齐这个事实。
　　齐齐惊恐的看着警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齐齐以为那些社会新闻里一些恶性的事情，只不过是报纸跟电视的报道而已，跟自己的生活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昨天夜里，死在家里。昨天夜里九点，你在哪里？”警察当然不会顾齐齐的害怕，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几乎每天在这一带，他两都需要出勤。
　　“昨天夜里，我两在看电影，看这是票根。”丘尼突然探出脑袋来。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顶毛线帽子，不说的话，也没有人会认为她是尼姑。齐齐看看她手里的电影票，没错就是昨天晚上九点的那场。
　　“谢谢你们的配合，走。”警察一脸失落，离开了楼道。
　　关上门，齐齐贴着门听着警察走出大门，才想要质问这位神通广大的丘尼。
　　只见丘尼，戴着黑色的毛线帽子。因为额头被遮住了，让人更加注意她的眼睛。眼窝里，是一串乌亮的葡萄。嘴唇是那种刚落水的樱桃，非常想要咬一口。她就端坐在那里。齐齐没有直面她，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而是在厨房跟客厅之间来来去去，一会儿拿一杯可乐喝，一会儿在厨房里踱步。没想到这样的尴尬的气氛，竟然被这位尼姑打破了。
　　“我帮了你，那我可以留下来了吗？”丘尼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齐齐。
　　宅男多年的齐齐怎么能抵挡丘尼这样的眼神，想想她帮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把别人赶出去。
　　“就一晚！”齐齐把声音抬高了，以强调和明确时间。
　　丘尼很是感激齐齐，流露出喜悦之色。
　　“不过，我家你是怎么进来的？”齐齐好奇的问着丘尼。
　　齐齐现在心里总是有余悸，因为昨天连夜加班，而就在昨天，房东被人杀害了。正巧这个丘尼竟然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走进他的家。更巧的是，在大差不差的时间里，丘尼有两张电影票，好像一切都太顺拐了。
　　出乎意料的是，丘尼竟然很顺口的就说出了如何走进齐齐家的真相。
　　“钥匙就插在门上。”丘尼将一串钥匙从衣服兜里拿出来。齐齐定睛看着钥匙，上面有一个小环，好像在哪里见过，上面还有点红色。
　　“那电影票怎么解释？你不是有两张？”齐齐像是候审犯人一样审着丘尼。
　　“第一次看电影，怕孤单，多买了一张，假装两个人。”说完，丘尼笑嘻嘻得，完全不为意。
　　齐齐没有接话，只是又强调了一遍：“还是那句话，就一晚。”

　　夜晚，貌似是下雨了，而且伴随着风，有点狂。因为是旧屋了，那窗户关不实，总会有风透过缝溜进来，屋子里显得很凉。再加之，今天知道房东的事情，齐齐晚上辗转反侧。想了很久，是不是还是搬出去。总是想不明白，这把奇怪的钥匙怎么会插在门口。钥匙除了自己有，其他就是房东了。算了，不敢多想。齐齐是这么暗示自己的。想着想着，恍惚就睡过去了。
　　“呜呜呜”风声慢慢像脚步声一样的，靠近齐齐。
　　“我说，有点害怕。”
　　齐齐惺忪着眼睛，像黑暗处看过去，看见一个白影子在晃动。因为眼睛模糊，屋子里黑戳戳，完全认不出眼前的是什么东西。渐渐那道白影露出了黑色的头发，齐齐揉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啊！救命”齐齐大声喊着。
　　突然灯亮了，只见丘尼站在床沿边。
　　“是我。”丘尼摇着捂着头的齐齐。
　　“你吓死我了，到底怎么了？”齐齐擦着满头的汗。
　　“我想睡这里。”丘尼对齐齐笑着。
　　齐齐想到白天丘尼的样子，心里酥酥的感觉。但是还是要装作严肃的样子。
　　“不能是床！”齐齐说完，脸红到了脖子。
　　丘尼笑道：“当然，只是这个折叠床。”
　　两人达成共识后，又开始睡下。灯灭了，有一刻钟的静默，只能听到客厅的钟声走动，特别的响，白天的时候根本不回去注意。
　　齐齐借着黑暗给的胆子，背对着丘尼说着：“咱们明天搬。”
　　丘尼好像已经认识齐齐很久一般，完全不客气：“搬去哪里？”
　　“离这里越远越好！”这就是齐齐的打算，不善变的他，也该上升射手了吧。
　　丘尼隔了好一会答道：“我跟着你。”
　　那头没有回答，黑暗中是阵阵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