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连叶L

9、第 9 章

　　白茶很少和人同床共枕，和别人睡在一起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通铺，就算通铺她也会睡在最靠边的地方不和人面对面。所以早上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别人的脸对她的冲击还是很大的，特别是这个人还拿一根手指再戳她的脸。不习惯感受到别人的呼吸，白茶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立起来了，瞬间后退很远然后光荣的连被子带人一起掉下了床。
　　莫离醒来迷迷糊糊的，看白茶安静的睡在自己身边不自觉的就深陷玩白茶脸的游戏中一直没清醒过来，等白茶掉到地上才醒了刚想去捞人白茶把被子仍回床上一个人出去了。莫离坐在床上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强求自己回神。
　　白茶扯了扯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有点担忧，虽然两家关系好但她还没在莫离家住过，平时就算睡着了父母也会抱她回家，父母有事都会提前做好安排。这种无法预测的事情让白茶有些焦急，小时候的记忆模糊的很多留下的大多以自己主观为主剩下的零零散散不知道发生时间或者是边边角角不知道为什么留下的的记忆。洗了脸白茶终于忍不下去顺着香味找到刘佳：“莫妈妈，出什么事了么？”
　　“茶茶？”刘佳惊讶于孩子的敏锐转换好心境摸摸她的头：“没事哦。”
　　“我想先回家了。”虽然得到的保证白茶还是不能安心，心里乱的很。
　　“怎么忽然想回家呢？”
　　“我想换身衣服，刷刷牙。”还是出事了么？不然回家有什么奇怪的呢？
　　“呃，”刘佳抬头看见儿子看向这边转而去问儿子：“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们去逛街怎么样？”
　　“好啊，我要吃汉堡。”
　　“放桌子吧吃完咱们就出发。”
　　可能没什么大事吧，记忆里也没什么而且真有事莫妈妈也不能是这个反应，只是不可能没事不然好好的却不上班带孩子逛街。莫离高高兴兴去放桌子刘佳转身想走就被白茶拽住了衣角：“莫妈妈，我想刷牙。”白茶因为未知的事情心里乱七八糟，但是为了牙齿的健康这点小事还是要坚持的。丰富的表情看的刘佳想笑，这孩子真是，小大人似的。摸摸白茶的头：“小离你的备用牙刷给茶茶一只。”
　　刷牙的时候白茶看着镜子愣了许久，按理说她是有着24岁的记忆的，而且关于真正五岁年龄的记忆很遥远所以她应该算24岁吧？这些大人们都没有比自己大太多，但是自己就像个真正的小孩一样。怎么会和真的小孩一样呢，难道记忆中的十多年自己都是以五岁的状态过的么？镜子里的小孩眼睛明亮牙齿整齐，乳牙一粒粒很可爱。一切都是新的，除了脸上的疤其他都还完好，没有因为过度使用和毫不爱惜而导致哪里受损。所以是一直在越过越差么？身体不同程度的损伤，腰、颈椎、牙齿、眼睛还有这种各样的外伤。为什么会把自己过程那么惨呢？贫穷是一个原因，主要就是对自己不爱惜吧。等她懂得爱惜自己的时候她已经尝到了后果并且积习难改，而且只要想起就心烦意乱恨不得哭个三天三夜在破坏许多东西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懑。所以她只能压抑着，因为没有人合该接受她的脾气，她也承担不起自己的的不乖。只是她抗压能力太差了。所以最后她坐在冰冷的江里。
　　牙膏的味道苦苦的，白茶打了个冷颤，摇了摇脑袋手又胡乱的在身上拍了拍仿佛要把这些全从脑中拍走似的。漱了漱口擦擦嘴角又晃晃头发才往厨房走。看到桌上的瘦肉粥白茶脸皱起来。虽然记忆里长大后她是吃肉的，但是现在还是完全接受不了。“哥哥，”白茶盯着吃得正香的莫离吓他一跳“你喜欢喝粥么？要不要来第二碗？”白茶每次叫哥哥都是有所要求听见她的需求就点点头把她的碗向自己挪了挪。白茶捧着包子啃了一小口要掉一层皮后以最快的速度咽下去瞄着莫妈妈去盛粥马上拽了拽莫离的胳膊小声道：“莫哥哥，猪肉馅啊。”
　　莫离看她眉头紧皱想了想把包子接过来把粥碗推了回去，急忙的咬了几口。刘佳转身就看见白茶捧着粥专心致志的喝，吃这么快肯定饿了问道：“茶茶包子还有我再给你拿一个吧。”
　　听见还要再来一个白茶觉得自己的胃在翻江倒海，“我吃饱了谢谢莫妈妈。”抓紧把粥喝完了在桌边发呆。
　　大概是习惯了到了文化宫莫妈妈就先去给俩孩子卖汉堡。白茶记着自己长大还蛮爱吃所以也没拒绝，于是两个孩子痛苦的吃完了这场加餐。白茶不爱吃肉是有原因的，她肠胃不好，平时吃的都很清淡，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不爱吃肉，也不太记得为什么，所以开始还好吃到最后就开始恶心，但是白家的教育是不许剩饭的，所以她硬着头皮慢慢的吃。而莫离在家多吃了个包子已经饱了所以吃起来也不觉得像以往那么好吃，明明很饱了还是撑着吃完了。两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非常勤奋的跟着逛街，莫妈妈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觉得钱花得值。
　　心情好了的女人战斗力也增加不少，等到家的时候仨人手上都是战利品。刚好莫爸爸也回来了，看起来笑眯眯的心情不错。刘佳看莫爸爸的表情猜到大概没事了也跟着放松下来：“晚上叫时竹她们来吃饭？”
　　“嗯，不过让孩子们先吃吧，他们会有点晚。”
　　白茶听着心里放松下来自告奋勇去帮忙洗了小山一样高的菜。
　　“茶茶平时在家也这么能干么？”听见莫妈妈问话想了想还真没有脸有点红：“没有。但是家里的袜子都是我洗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菜觉得菜都带了些味道愣住了。“茶茶，你这里写的什么啊。”莫离抄完了白茶整理好的故事后打算把草稿也抄一遍结果纸都被涂改的面目全非故事他根本看不懂。看了一眼白茶正在洗菜只能钦佩她的勤劳。“茶茶，你手都红了。你别洗了我来吧，正好你把这些整理出来我好帮你抄，尽快寄出去吧。再拖就要到明年啦。”
　　刘佳听了儿子的话看了看白茶的小手被冷水冰的像胡萝卜，打算等白茶父母回来下火锅的菜几乎被洗的差不多了。“离离快带茶茶去暖暖手，给茶茶擦点你的儿童霜。女孩子的手很重要的。”莫离拉着白茶回卧室一边给她暖手一边把自己很是嫌弃但母亲一定要他擦的儿童霜给白茶涂上：“糖葫芦。”不知道是不是被莫离揉的手好像比之前还红听他笑自己便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嗯，还真是甜的。”
　　“真的？”
　　“嗯。”这倒是没骗人，记忆里她读书时在奶奶家借宿的冬天嘴经常干裂甚至出血，为了不一说话就疼她每天睡前都在嘴上涂厚厚的一层儿童霜。想不起来擦脸所以几乎都用来擦嘴了，尝过当时好几个牌子，都是甜的。白茶太过一本正经莫离就近抓着她的手舔了一下“还真是甜哒。”“那当然啦。”“你怎么知道的？”
　　白茶勾了勾手指莫离凑过去。“你知道老子么？”？？？莫离呆呆的看着她，白茶笑起来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我是生而知之，和老子一个级别的。”明明屋子里也没别人两个小孩却凑得很近像说着秘密，只不过一个在开玩笑一个不明就里。就着刚才趴在莫离肩膀的姿势白茶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小离子，背朕出宫。”然后趴在他肩上笑的直不起腰来。
　　这个春晚的小品现在还没出来，所以莫离也听不懂。只是白茶说话的气流让他耳朵痒痒的，伸手摸了摸耳朵然后任凭白茶挂在他身上陪着她一起傻笑。笑点戳不到他，但是小孩子还是很容易感染的。只要看见白茶笑他就也跟着高兴的不得了。
　　白茶说了未来的笑话和各种梗笑的乐不可支，莫离虽然不懂也笑，笑意仿佛叠加了白茶笑的更欢了然后继续讲，并且持续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娱乐活动。这样傻气又毫无意义的行为一直持续到莫妈妈叫两个孩子吃饭。
　　大人们打算聚餐小孩子却得按时吃饭睡觉，或许是青菜洗得太多莫妈妈炒了盘青菜还做了青菜汤。莫离今天吃够了肉对晚饭很是满意，但白茶就不行了，一边感概自己难养活一边趴在桌上啃白饭。“先喝点汤吧。”听见莫离的声音白茶就看见他端正的着在桌前端着碗喝汤，看起来就觉得好看。白茶也学着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喝汤，不过两口就端不动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自己长大后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真的是自己么？记忆真真切切但是生活几个月身体的反应都和长大后很不同，不过青菜还是一样难吃。叹了口气继续吃白饭想了想也用一只手端起碗，只是不到一分钟就酸的不行。反正也不想吃青菜白茶就对着饭碗较劲，也不吃菜只端着碗吃饭，累了就歇会儿每次想放弃的时候一看莫离吃饭的样子就咬牙坚持。
　　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不过好看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