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连叶L

8、第 8 章

　　快要过年了白、莫两家的大人都忙碌起来，白家走街串巷的倒腾了一阵豆油最终在莫铭多次的劝说下开始赶集，莫铭也在白炬的介绍下在卖粮食的基础上增加了豆油的买卖。年前的集都是最忙的，这周边的村镇零零散散有很多两家去不同的村镇每天从早到晚的不消停也时常供不应求。
　　小学早就放假了，从跟莫离借钱的那天下午开始她就总忘莫离家跑，正好母亲跟着父亲她待在莫离家的理由就更充分了。莫妈妈不怎么管他们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莫离努力的原因还是看他俩凑在一起总学习，莫妈妈准备了许多她爱吃的零嘴哄她和莫离出来玩不要总闷在屋子里学习。
　　她本想和莫离借钱买稿纸，结果第二天莫离就带着好几本稿纸送到她家。不过并不想让家人知道的白茶马上就带着稿纸和莫离去了他家，本想打个借条莫离怎么都不同意，想着自己吃他的零食钱比稿纸还多就下决心一定要正到稿费然后请他吃顿好的。有了动力后白茶就勤奋起来几篇短短的童话故事被她反反复复改了又改。她没学过文学也没有孩子的想象力，抄记忆里的故事又觉得犯规，想了好几个有寓意的故事后涂涂改改总算有几篇满意的。她草稿用的是莫离不要的作业本的背面，本子质量不是很好使用过的写起来本就勉强结果她一顿涂改更是把本子整的不成样子。莫离实在看不下去在卧室特意腾出一个柜子给她存放这些看起来就让他闹心的本子。
　　“草稿打完了？”稿纸买了几个月第一次见白茶用，莫离好奇的凑到跟前看着布满了字迹和涂改痕迹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本子扯了扯嘴角：“你看得清么？”
　　“当然了，不差不多都能背下来了。怎么啦。”跟着几个故事纠缠太久白茶再次誊抄她已经失去了对自己作品好坏的感觉，有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看吐了不过总算是满意了，所以说能背下来倒也不算夸张。
　　“那等你写完就把这些扔了吧。”莫离别开视线实在不想看字叠字的本子。
　　“作家的手稿诶我跟你说。”以后很值钱的，白茶得意的想。抬头瞟一眼莫离低头在看看自己的本子才觉得不好意思。“那个，先留着。得有一个备份，万一这个出版社不行我还好寄给别家。”她上辈子写字就难看回到五岁后自己的写字习惯和以前差不多，但是手腕没力气比当时还难看。虽然想着练字但是为了保证速度不打断思路本子上的字都写的张牙舞爪，她想嘴硬都忍不住脸红。
　　“我帮你再抄一遍，这些扔了吧。”
　　“唔，好吧。”不情愿的答应后从床上坐起来把莫离的东西堆到一边更认真的开始写，字不漂亮整洁也可以但是太过稚嫩总不太好。而且，她以前就是从不注意学习姿势才在戴了眼镜，现在可以清楚地看清世界她当然要好好保护。
　　莫离看学习的地方被霸占却觉得自己挺高兴，跑到客厅找了把椅子带回卧室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和白茶一起学习。白茶看着和自己一起写写写的莫离眼睛和嘴角都弯起像平时被莫离又喂了什么好吃的一样。
　　刘佳下班到家后把菜放到厨房准备晚饭，却发现准备给两个孩子的糕点和饭菜都没被动过。匆忙走上楼发现两个孩子并排坐在书桌前安静的学习，欣慰和安心都涌上心头工作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转而想起没吃的饭菜又开始担心他们的身体担忧却又自豪的情绪混杂不由得笑出声来。
　　“啊，莫妈妈。”“妈？你回来了？”
　　“回来有一会儿了，饭不好吃么？怎么没吃。”
　　“午饭啊——”莫离看看表“啊，六点了。忘记吃饭了。”
　　虽然看见他们认真学习的样子就猜到了大概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小小震撼了一下。这么大的孩子明明正是淘气的时候却学习学的废寝忘食，虽然为此骄傲却还是心疼他们的身体便沉下脸严肃的批评他们不按时吃饭。看着莫离不当回事白茶还想继续写字的样子咳了两声对着儿子道：“你们正长身体不好好吃饭怎么行，作为哥哥你就这么照顾茶茶的？”
　　听见这句话莫离脑袋耷拉下来，偷偷瞟了瞟白茶感觉她好像真的因为没吃午饭又瘦了。他瞬间沮丧起来，不过不到一分钟又打起精神跟在母亲身后要在母亲做饭的时候打下手尽快让白茶吃上饭。
　　白茶倒是不怎么在意，饿一顿就是小事。在记忆里回到农村后没人管饿一天很常见。但是莫离去了厨房她也不好一个人呆着便也跟去厨房打下手。莫离没进过厨房只能帮着洗菜，只是没做过掌握不好力度不仅没洗干净，青菜叶子都洗的皱皱巴巴的。白茶巡视一圈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除了洗菜也干不了别的便跑到莫离身边和他一起洗菜。本来白茶还嫌弃他洗的不干净批评他不认真结果没几分钟两人就原地闹起来了。
　　一开始是在水池里互相拍，两人偷偷摸摸的似乎知道不大好不敢动作太大。结果没两分钟莫离举着芹菜白茶拿着菠菜完全忘了开始的小心开始互相戳。“服不服？”莫离本来就高芹菜又长弄的白茶头发衣服都湿了。白茶开始装可怜揉眼睛假装水进了眼睛，然后趁着莫离探究她是不是真的难受的时候开始反攻。莫离攻击她的时候芹菜的水在地上撒了不少，所以她很顺利的没站稳由莫离垫底俩人一起倒了下去。
　　刘佳淘米的时候就听见俩孩子小声的闹，因为俩人平时太乖难得这么孩子气也就没管。结果饭下了锅刚想管管就听见好大一声，转身就看见俩孩子摔在一起，芹菜撒的到处都是白茶手里的菠菜已经攥成菠菜汁。儿子被垫在下面肯定摔得不轻眼圈都红了，白茶爬起来就去拉莫离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茶茶摔疼了？”刘佳一边问一边拉着儿子看了看想抱他回屋却被拒绝，看着白茶在一侧抚着他走路，心疼的不得了但又的照顾他身为男子汉的尊严便也跟着扶在另一边。到了卧室刘佳找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要给儿子擦，她没想什么白茶却默默出去顺便带好了门。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刘佳还是心疼的不得了，而且白茶不在莫离的眼泪好像终于忍不住滴了几滴，刘佳更是心疼搂着儿子在心底心肝宝贝的叫了百八十回。这边俩人平静了从卧室出来发现白茶在厨房哭的不停打嗝手却没闲着，菜已经洗好了此时她正站在凳子上吃力的拿着刀在切菜。
　　刘佳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默默的走到白茶身后抱了抱她；“茶茶，没事了。”。白茶在感受到拥抱的时候惊了一下，菜刀啪的掉才菜板上然后和之前的流眼泪不同呜呜的哭起来。她很喜欢这里，喜欢莫离也喜欢莫妈妈莫爸爸，她怕莫离受伤也怕为此被讨厌。悬着的心放下来自控力也松动了，再也忍不住想哭的欲望一边打嗝一边哭个不停。莫离缓缓走到白茶身边一只手拉着她的一只手给她擦眼泪：“茶茶，还疼么？”白茶泪眼朦胧的看他努力把眼泪止住：“不——嗝。你呢？”
　　“我没事啦，所以说你们女孩子就是爱哭。”莫离笑嘻嘻的揉了揉白茶的脸：“我是男子汉嘛。”“对不起。”“这又不怪你，是我先弄得而且水也是我洒的。”
　　看着瞬间被莫离哄好的白茶刘佳笑着转身去做饭，要是能给莫离生个妹妹也挺好的。不过想想就算了，超生是要罚钱的。
　　饭做好了很久莫铭才回来，像是带了什么心事吃完饭就发话让两个孩子去卧室玩也没说送白茶回家。
　　“怎么不送茶茶回家？”刘佳有些奇怪，以前也有没人来接白茶的情况一般都是碰见了莫铭他答应给送回去，可是今天莫铭回来什么也没说还无视了白茶询问的眼神吩咐他们上楼玩。
　　“他们今天没回来。”
　　“没回来？”刘佳有些吃惊，集市都是有时间怎么会没回来？
　　“我想给咱爸送点松茸，听白炬提过就想去问问。结果他家没人，我看时间差不多就想等等结果到我回来也没人回来。”
　　“没听说他们要回老家啊。”
　　“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就让茶茶在这睡吧我明天去附近转转找找人。”
　　“行。”忽然想起今天莫离上药白茶出去的事情又问问丈夫：“那让离离睡沙发？可是他今天刚摔倒。”
　　儿子摔倒的事情夺走他的注意力追着妻子问明白后才安心下来然后和妻子一样觉得两个孩子怪逗，不过既然知道害羞住一个屋子的确不好。：“让离离睡咱们屋吧，过几天买张小床，这么大屋子来了人还真没什么地方住。”
　　两个大人达成统一意见后各自做了会儿事情就上楼准备休息了。刘佳打算叫儿子去自己卧室，推开们发现孩子们一人抓着书的一角已经睡熟了。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想了想放弃抱儿子走的计划，给他们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只留下床头灯静静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