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连叶L

10、第 10 章

　　原本正沉浸在美梦里的白茶是被人摸醒的。懒床是她一大爱好，趁着现在还不是母亲每天都要督促早起学习的年纪自然是能多睡就多睡，虽然也没少挨骂。不过相比于真正的动怒，现在母亲那些呵斥几乎威力不大所以白茶一向是要睡在母亲大人真的生气前自然醒的。
　　只是——今天没听见母亲的声音，但就是有人在打扰她睡觉！她正梦境哪吒赢了妖怪要跟自己玩儿呢！试探着伸手想挥开这个摸她脸的混蛋，外面太冷了，只好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是这个人太不识相了，还不放弃，就露一小块头顶他也不放过。难道是父亲喝多了？白茶烦躁的动作幅度大了点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皱了皱眉，她才懒的想，这要是醒了睡还是不睡啊。不过大概注定了这个觉睡不好，随着折腾被子的动作进来一股凉风让她清醒过来。可是她还没睡够！！！到底是醒还是不醒啊！
　　白茶烦躁的扑腾了一下把头重新露出来，凉气让她更精神了点，不过根据可能是父亲的推测白茶也不敢脾气外露只能压着怒气整张脸皱起来扰她美梦的罪恶的源头。然后白茶就愣了下，足足呆了几分钟人才清醒过来然后就吓得脸煞白。无辜的眨着眼睛好像打扰自己睡觉的不是他一样的莫离就坐在床头。白茶不说话他也不说话，直到白茶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样子吓到他他才开口问问：“茶茶？做恶梦了？”
　　“今天几号？”俩人思维不在一条线上，所以听见莫离说了日期白茶险些就要哭出来。为什么睡在莫离家呢？难道父母——可是昨天莫爸爸说他们昨晚回来，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白茶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越想越害怕，泪腺像是被主人遗忘了似的开关失控，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白茶却皱着眉像不知道一样一副严肃思考问题的模样。
　　莫离为什么只说了一个日期白茶就能哭得这么惨，有点手足无措只好一边摸她的头一边给她擦眼泪。在白茶思维脱缰把自己吓得不行的时候莫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到底怎么啦？还没睡醒？在哭眼睛该肿了。”
　　“我，”白茶不知道怎么说，而且哭的太用力说话都抽抽搭搭的。“我，”再次尝试也还是说不出口，她要怎么说她怀疑自己父母出事的事情，而且万一没事就因为自己的话——有话说不出来白茶又想哭了。
　　“你别哭啦，我、我，我昨天晚上把你的稿子全抄完了。”
　　白茶茫然地看着他，不太理解两者之间的联系。不过让小孩子跟着着急自己哪像24岁呀，虽然她也不太觉得自己是24岁的阿姨。
　　莫离却觉得有了效果继续了这个话题：“你不哭了今天我就把他们寄出去，先起床吧。”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滑滑的，莫离觉得有点开心，不过看她情绪不高就再接再厉让她开心起来，大清早的哭多不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呐。“嗯，等寄完了信我带你去书店租书。”看白茶没接话又想了想道：“租书可能要叫上江碧城，不过这样你就得早点回家了。本来还想一起去玩秋千的。”
　　“回家？”
　　“嗯，你不想早回去的话咱们就先去玩秋千吧。”
　　“你和江碧城去吧。”白茶撅着嘴，能回家那父母今晚到家？他怎么知道的？“现在几点了？”
　　“7：45，你太能懒床啦，我都叫你半小时了。”回答完又觉得刚才的话题不能中断锲而不舍的问：“我为什么要和江碧城去啊。”他不太喜欢江碧城，比他大比他高，每次和茶茶一起玩被他发现他都一副哥哥照顾妹妹的样子要一起玩。本来他为了不被茶茶超过多数时间都在学习，好不容易休息他还要打搅，而且还自称是茶茶的哥哥，茶茶是自己的妹妹，她叫自己母亲妈妈呢。
　　“那你自己去？”
　　“？？？”莫离有点懵：“我带你去啊。”
　　“我才不跟你去，我要等我妈妈。”
　　“等白婶婶？”莫离不能理解白茶的思维，“我送你回家就好了。而且昨天婶婶走的时候说让我们今天晚上去你家吃饭呢。”
　　诶？昨天走的时候？发现自己脑补了一大堆都是吓自己后不知道是羞还是怒白茶脸红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莫离莫名其妙的看她：“你这不刚醒我就跟你说了么。”明明就醒很久了，白茶瞪。大概是看懂了白茶的意思莫离无奈道：“但是你醒来就哭，我得先哄你不哭啊。”
　　白茶瞪大了双眼，她、她、她就算不算24岁折一半也十多岁呢用他哄？两人对视一会儿白茶耳朵也热了起来，醒来后还真是。算不算给以前的自己丢脸？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持续下去大概是要爆炸了，捂着自己的脸看莫离：“叫我换衣服你还不出去？男女有别。”也不知道是怎么，白茶绷住了没提自己的义正言辞脸红莫离倒是红着脸跑出去了。
　　莫离在门口站了会儿感觉脸不热了就往楼下走。莫铭看看儿子开口：“起晚了。”
　　“嗯，叫茶茶起床费了点时间。”何止费了点，本以为她能和昨天一样早早就醒呢，结果不知怎地今天叫都叫不醒。
　　“昨天逛街累了吧，一会儿吃过早饭你送茶茶回家吧，昨天太晚了你白婶儿就没带她回家。”刘佳见白茶也从楼上下来笑着招呼她：“茶茶快吃饭，昨天你爸妈回来的晚家里也没收拾就没接你回去，但他们肯定想你了。”
　　“嗯。”白茶点点头乖乖的坐着吃饭，不过起的实在是有些晚莫妈妈莫爸爸都吃完了只留她和莫离大眼瞪小眼。
　　心里惦记着回家吃完就把饭桌收拾了，她个子还小莫离在旁边帮忙不过都弄完了她也没多说什么和莫爸爸莫妈妈打了招呼就打算回家。
　　莫离昨天熬夜帮她抄完了作文就为了今天和她一起去邮寄，结果她扔下自己就跑了。莫离看她出了门抓起门边的外套就追了出去：“我去送茶茶。”自从江边的事故之后莫离就很少出门，看他急忙跑出去的的身影刘佳那句先穿好衣服也咽了下去，门都关了，说也听不见了。而且他能开朗些总是好事，孩子太认学也很让人担心啊。莫妈妈笑眯眯的和莫爸爸对视了一会儿见对方和自己一样欣慰又都继续做手头的事情。
　　白茶回家的心情很急切，但是她个子小步子也迈不大没一会儿就被莫离追了上来。
　　“你也不等我。”莫离敲了敲白茶的头原本气鼓鼓的看她努力也走不快忍不住笑起来。
　　“我自己能回家。”白茶瞪他一眼对他嘲笑自己的行为进行鄙视。
　　“我不是和你说了稿子我帮你抄完了，今天咱们去寄么。”
　　“那稿子呢？”
　　“……”莫离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我回去拿。”莫离默默的往回走走了一会儿听见白茶在后面喊他：“快点啊，天很冷的。”转头看见白茶站在原地等她说出的话带着丝丝白气。莫离快步跑起来回家也没解释冲进卧室拿了稿子就往回跑。
　　原本想一气呵成带她去邮局，可总觉得她脸比之前白，莫离摸了摸白茶的手牵着她往白家走。白茶衣服不是很厚，手指已经冰凉的了。
　　不过到家之后白父和车都不在家，只要母亲一个人在收拾屋子。“妈妈，我回来了。”“白婶儿，叔叔不在家？”时竹看两个孩子站在门口招呼他们进来：“快进来，外面冷吧，你白叔去取车了。”白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莫离在她也就没细问围着母亲给她打下手。“你现在倒是勤快，长大还帮我干么？”母亲开玩笑似的问白茶却不知道怎么答。
　　在她记忆里，长大后的自己即宅又懒，所有事情都是学会了就不做了。这大概是个人特色？她对所有的未知感兴趣，然后一知半解就放弃了。白茶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屋子里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才觉得有点微妙。“等我挣钱找人做吧。”
　　“那你雇我吧。”
　　听见母亲的话白茶觉得耳熟又沉默下来，虽然不久但经历了一个沉默所以尴尬似乎成指数增长。白茶看了看莫离又转头看了看稿子莫离心领神会拿起稿子跟白母打招呼：“婶婶，我带茶茶出去一趟，本来打算一起去租书，但是茶茶担心你们就一直没去，我俩快去快回，等回来了帮你洗菜。”然后家人就迅速逃离现场。
　　莫离拽着白茶让她去找厚衣服自己再去跟白母打招呼，毕竟书店有些远还是得得到白妈妈的同意才行。
　　白茶为了翻衣服整个人都爬进柜子里找，她小小的进去也不麻烦，倒是拿出来翻完了还要在拿进去费劲许多。所以白白母进屋就看她整个人在柜子里埋头苦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