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连叶L

7、第 7 章

　　昏黄的灯晃下两个孩子牵着手站在一起，对面的炕上围坐在饭桌上的人安静的吃着晚饭。白茶和莫离都饿的不行，但白茶哭的太久又困又累饥饿已经阻挡不了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就这样站在莫离身边头微微一歪靠在莫离身上就打起盹来。
　　莫离感觉白茶靠过来扭头看一眼身子就僵在那里怕吵醒她也怕她摔倒。还好大人们很快就吃完饭发现了这个情况分开了两个孩子，莫离跟着大人回了家而白茶被折腾的醒了过来。这一天晚上两个孩子都挨了打，莫铭对莫离和白茶乱跑和在饭桌随便发脾气的事情进行了教育，而白茶在莫家人走后被母亲教育时的困意和没听进去的样子又挨了打，然后在这顿教育进行了半小时后以生气的父亲几个巴掌结束。折腾一番后两个孩子最终都以趴着的姿势入睡。二十多岁还是一副孩子的样子是谁给的她底气呢？睡着前白茶迷迷糊糊的想着。
　　十一的假期很快结束了，白纾要回村子里最上学了。经过之前的教训后白茶反思了自己的不足，恢复了记忆里二十四岁时的心理状态，面对家里人不再随心所欲而是向面对其他人斟酌各种方案后行动，而不同是她有了年纪还小却像他心灵支柱一样可以放肆撒娇耍赖的莫离。
　　“白纾姐，有空再来。”白茶笑笑，她并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但对小孩子来讲她所懂得的人情世故还算够用。
　　白炬欣慰的点点头关上车门和和女儿道别，开车载着侄女送她回家。时竹送女儿进屋就锁上了房门，她要去药材场辞职，等丈夫回来她就陪丈夫一起做小买卖。女儿明天就开学了，放学后刘佳说可以帮忙照看一下，她实在不放心丈夫一个人出车，去远一些的地方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回来，万一有点什么事她都不知道。本来想把女儿放在母亲家可现在在市里上学不能放在母亲家这市里也就只能依靠莫家了。
　　白茶知道母亲要辞职后想了很多办法劝说，她长大后母亲时长埋怨父亲没有她跟着就什么也不做，按着白茶的分析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就是父亲习惯了母亲和她一起干活，但是现在父母感情还很好她怎么说母亲都无动于衷，甚至责怪她不懂事不担心父亲。看着坚定地母亲白茶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人没有办法做出超越自己本身很多的事情，时竹在传统的家庭长大她一边痛恨母亲的懦弱一边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以夫为天。就算中年以后多年怨气喷薄而出，在她心里丈夫始终还应该是她的依靠。
　　白茶看着拿着橘红色小本本偷偷写日记的母亲心里有几分释然，这样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的心思就算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产生了怨怼，但在此刻和未来的许多年里都还是母亲有关爱情美好的记忆。她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所以对这些美好的感情总是心怀崇敬，每次遇见都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
　　看母亲柔和的样子白茶高兴起来，当下是她最喜欢的时光，因为之前的二十四年她总是生活在因为金钱疏远了感情的环境里。因为金钱而改变感情最可悲的不是因为钱多产生纠纷而是为了那些蝇头小利每个人几乎都要撕破脸皮。她不知道自己是天生的还是在后天这样的环境里变得不懂感情，但是她始终对美好的感情心驰神往却总望而却步。她不希望这些美好的感情最后因为身外之物化为乌有，而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不使这些感情因为贫穷而分崩离析。
　　可是具体方案白茶却拿不出来，她上辈子活的浑浑噩噩对事情毫不关心而且生活在村子里除了家长里短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白茶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对自己活了二十四岁回到五岁眼界还是这么有局限性无奈至极，她想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除了响应国家号召努力学习。她回到五岁之前也就是个小文员，上学时不爱学习随便上了一所不知名的大学学了物流管理，但是企业大多偏爱男孩子她也自觉吃不了苦就安安稳稳做她的小文员。不过她虽然懒散但还是会有对生活现状的不满所以才会在公司聚餐后迎来第二十四个生日的时候跑到江里撒酒疯。
　　不过想想从前她一直不讨厌过看书，她讨厌的只是所有的教科书。只要是应该认真学习的她都懒得看，没人管的她都当个宝，不过若是这样的书变成教科书她也会瞬间失去兴致划分界限。但是想改变之前的生活她就不能不学习，深刻考虑后白茶只能决定让自己提前自学。她本来就羡慕被人看起来十分轻松的样子，只是知识越来越难，她又觉得努力就是笨的表现，到最后混到一问三不知的程度只能放弃。
　　不过自己才五岁，看着年轻的母亲白茶笑了笑：“妈妈我去莫离家看会儿书。”得到母亲同意便和正常的五岁孩子一样蹦跶着一溜烟不见了。
　　莫离家是附近少有的二楼，楼梯在室外经历了风吹雨打她记得以前家里也租过类似的二楼她总爱在上面打提溜然后因为不安全被母亲教训一顿。
　　“莫离哥哥。”白茶踮着脚一只手拍打着窗户一只手在窗台上的小铁盆里翻找钥匙。莫离听见声音凑过来在屋子里冲她笑：“你怎么开拉，你能够到锁头么。”‘哼。’因为身高被人小瞧了的白茶十分不爽要知道她长大以后可是有一米六八的个子呢。找到钥匙后白茶跑到房门口踮着脚尖努力的把钥匙往门锁里凑。白茶瘦瘦小小的没一会儿就累了，身子在门前晃来晃去脑门儿和鼻尖都出了汗，每次都差一点点就和钥匙孔擦肩而过。“茶茶，你还在么？”莫离看不见白茶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开门声也没见白茶回窗台送钥匙只能一个人在那里瞎猜。真的没有开开门锁的白茶生了气不想理他，正假装自己不在就被江碧城隔着一户人家站在江家阳台上喊了名字：“茶茶。”白茶气的白了他一眼，无奈距离太远他没看见继续热情的喊：“你要开门么？要不要我帮你啊。”作势还要下楼的样子白茶只能气呼呼的站起来对着锁头再战。大概是这口气给了她力量这次虽然脚踮的老高手却没抖身子也没来得及晃锁头就被她打开，一鼓作气卸下锁头就闪身进了屋里把江碧城热情的喊声阻隔在门外。
　　莫离听见了江碧城的声音本来还不高兴，一见白茶没有理她又高兴起来。“你怎么来了？”“监督你学习。”白茶说的义正言辞拉着莫离的手就往他的卧室走。“我学的可认真了，我妈都开始撵我出去玩儿你还监督我学习。”进了卧室白茶心里就有了数，书桌上摊开的是六年级的书和小升初的复习题，那个时候练习册还没兴起那满满一本题册都是莫离一个字一个字抄下来的。“你学习吧，我就是想看书了。”白茶从书架上拿出上次来看的一本课外读物坐在他的床上看起来想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你要考初中么？”
　　“啊，嗯。”本来是偷偷努力被看到了莫离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考市一中。”
　　白茶听后没有再问，莫离头脑很好就算想考市一中不至于提前一年准备，现在开始准备只能说明他也想跳级了。看来自己还给了他不少压力，白茶在心里笑笑又觉得自己仗着以前的记忆这样欺负莫离不好。既然这样她就等莫离考完初中再考吧，反正就比计划晚一年，她除了想挣钱也没什么奋斗目标。毕业这事也就没什么可急的，要是因此打击了莫离反倒得不偿失。而且她现在学习好本身也不是凭借智慧只是外挂罢了，等到高中在学习上她的记忆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会对中高考印象深刻她是对此没什么印象的，除了记得天气热和哪天吃了好吃的她对这些关乎人生的考试并没有过多的记忆。她是只要出了考场就不记得自己考了什么的人，而且她还跳了级所以一切的结果都要靠她努力才能获得。
　　想好了后白茶心情愉快的看着手里这本儿童读物，里面作文的所有漏洞都变成了想象力丰富的可爱。虽然回到了五岁但大人的阅读速度还在，没一会儿就翻到了末尾看到征稿启事白茶觉得这个下午没有浪费，她找到了赚钱方法。有了计划就跟莫离借了纸笔趴在床上打算写个故事，拿着笔对着纸看了半天也没动。思维太散了，她以前看过的故事倒是不少，忽然要写也没什么目标，而且她一个五岁的孩子写什么小说都有点早。拿着手边的杂志再翻了翻，给儿童读物写东西才靠谱点。
　　“莫离哥哥。”
　　“嗯？”看着莫离从一堆书本里抬起头白茶觉得挺萌笑着开口：
　　“你借我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