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网络追踪》猫帽

4、第 4 章

　　里里外外的人都以为审讯室内要展开修罗场时，伊恩又开口了。

　　“我和茉莉是朋友，普通朋友，会一起吃饭聊天，但不会有亲密接触的那种，我帮过她，所以她很信任我，甚至产生了依赖，她希望让我帮忙解决一些不好处理的事。”

　　“直接还我钥匙是一件非常不好处理的事情吗？”摩根摊开双手，面露困惑，觉得这事实在是难以理解。

　　“茉莉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儿，她习惯用活泼外向的面具掩盖自己真正的性格，她不擅长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尤其是当她准备去找前男友谈复合，却发现前男友已经放下对她的留恋，乐呵呵去泡妞的场景，更是感觉自己再也无法面对本人，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德瑞克·摩根？”

　　摩根尴尬道：“呃……我给她打了电话，发短信和邮件，但是她都没有回，我还以为……”

　　“呵。”

　　在摩根的印象中，他与伊恩的初次见面是在后者加入网络犯罪科没多久，距今接近一年，当时的摩根正享受难得的假日，而伊恩则是为了朋友的委托翘班出来找人。

　　他步行至一个距离指挥中心很近的公园，然后遥遥地就看见自己所要搜寻的巧克力帅哥正在和一个漂亮的黑珍珠美人欢笑聊天。

　　就在摩根尽兴地吹嘘自己各种功绩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凑过来了。

　　伊恩·伯伦特。

　　穿着很悠闲，廉价的纯色衬衫长裤，两手插着裤袋，头发松松散散，不仅没用发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没梳理过，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打扮，却给他赋予了几分凌乱的洒脱，眼睛微眯起，瞳孔凝绿，浑身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性感。

　　伊恩走到身边，拍了拍手，在两人看过来的时候，朝男人开门见山地问道：“德瑞克·摩根？”

　　德瑞克打量一眼，下意识从外貌细节、穿着打扮开始分析这人，判断他对自己的威胁程度以及相关社交信息，结果是——不论战场还是情场，就算带了凶器也不构成威胁的陌生弱鸡。

　　评价完毕，他点头应道：“是我，你是？”

　　“这个还你。”伊恩把一枚钥匙甩手抛过去，然后转身就走。

　　姑娘一看这情况，脸都绿了，转过头来，用一种打量混蛋的眼神看着摩根。

　　双性恋不是问题，但你还没摘干净就出来搭讪，这才是问题。

　　“你等等。”摩根见她误会，心里气极，努力想解释，可姑娘根本不听，挎上包，站起来走了。

　　他沮丧地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钥匙，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给前女友的门钥匙。

　　不得不说，干他们这行，面对坏人多了，对人对事的敏感度都比较高，伊恩扔钥匙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摩根冷静下来后回想，禁不住心生误会，然后掉头去追伊恩。

　　前面的伊恩一开始走路，到后来突然跑起来，摩根追在他后面，跟着他跑过好几条街，最终来到两栋公寓高楼间的一个巷道里，拐弯转了进去。

　　最里面是一堵墙，无路可走，一边高楼外接了一条铁梯，伊恩正在气喘吁吁地往上跑，手举着手机放到脸颊边，像是在跟什么人通电话，还边跑边抱怨：“你这电话也来得太晚了，要是早点我就晚点去公园找人，跑这么远真是累死我了呼……哦，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只是太锻炼人了，比起跑步，我更喜欢散步。”

　　摩根没费多少工夫就追到了他后面，刚准备说话，伊恩忽然转过身来，放下手机，用手背卡着腰，另外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似乎对于他的跟踪并不惊异，还小声地问道：“德瑞克·摩根，你带枪了吗？”

　　摩根还以为他在开黄腔，差点气得要给他肚子来一拳头。

　　手正痒痒，欲动未动的时候，伊恩又说话了：“没带枪那就算了，毕竟你今天放假，等会儿小心点，杀手有枪，我们继续往上走。”

　　“等会儿，你是……”

　　伊恩简单迅速地做自我介绍，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FBI的网络技术专家，亦即同行，没准以后还会有机会进行合作。”

　　网络技术专家？

　　这种家伙不是应该呆在大楼里对着电脑写代码就行了吗，怎么还跑出来出任务了？

　　摩根好奇地问道：“你说的杀手是怎么回事？”

　　“我偶然心血来潮搜了一下我自己的相关内容，进入了一个特别的论坛，看到有人悬赏我的人头，金额还挺高的，害我都有点小心动了。”

　　摩根听得牙根发痒：“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番话么？”

　　这编瞎话能不能用点心啊。

　　伊恩一副无奈的模样耸耸肩：“可这是真的，我回去就把论坛地址发你邮箱得了，不过那是深网，网站里有极具攻击性的恶意软件，你可能需要找其他技术人员帮忙。”

　　摩根皱眉：“你怎么知道我邮箱？”

　　伊恩不以为意道：“打开FBI雇员档案就找到了。这个方法最便捷了，不过就算没有权限，我也有的是办法，信不信我就算不接触你的手机，也能把它黑了？”

　　摩根：“……”

　　电子仪器让人类的生活变得便捷，但这并不意味隐私的保密度就变得更高——以前就听过这句话，如今他深有感触啊！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里，他们头顶响起了一记枪声，是在身侧的大楼里传出来的。

　　摩根脸色剧变，立即加快速度往上跑，伊恩再度把手机放到耳边。

　　摩根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听不见电话里的内容，只能听见伊恩的声音。

　　“嗯，放心，我俩都没事，那枪声……我知道了，是我脚程太慢，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够努力了，我现在就去看看。”

　　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什么人，声音很温柔。

　　摩根听进他的话，但是没明白，也没时间让他想清楚。

　　通往楼外侧的一扇铁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黑影从门里冲出来，刚好跟摩根来了一个照面。

　　白人男性，褐发褐瞳，身强体壮，双手没有持枪。

　　很好。

　　摩根厉声吼道：“FBI，举起你的双手！”

　　男人明显心里有鬼，一听见他这么喊，脸上立即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双手举起来，手掌往前推，似乎是想把摩根推开。

　　摩根灵巧地避开，抓住他的手腕轻松一拧，把人摁到在地。

　　稍微检查确认男人的口袋裤腰带都没有枪，摩根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他就听见了铁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扭头一看，伊恩已经从他身边越过，走进了门里。

　　摩根冲他喊道：“小心，里面可能还有人持枪！”

　　“没有，犯人就只是你手上的那个，这是个人报复。”

　　伊恩迈着沉重的步子，喘着粗气走进去，门里黑暗的楼道地上躺着一名男性，身下一片暗沉沉的血泊，面上带着定格的恐惧表情，俩太阳穴有一个贯穿性伤口，右侧有烫伤痕迹，说明枪口是抵在上面进行射击的，他的手上握有一柄枪，枪上沾有血迹。

　　稍微观察后，伊恩撇撇嘴：“竟然给一个左撇子的右手握上枪，这样的自杀伪装连我这种外行人也看得出有问题。”

　　警察在四分钟后赶来，用警戒线把案发现场附近圈起来，鉴证科现场搜证，尸体抬去警署进行尸检，伊恩和摩根一同去笔录。

　　完事了他们一起离开局子。

　　两人并肩往外走的时候，摩根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杀手是指里面的那个人吗？你认识他，要不然你也不会说这是个人报复。”

　　除了被摩根制服的男人，警察在大楼里没有找到更多行踪可疑的家伙，所以他很怀疑伊恩之前说过的话。

　　伊恩摇头：“我是认识他不错，但也仅限于名字和脸，而且他不是找我的杀手，那种呆滞的反应可算不上专业。不过接下来的事跟你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解决，这是我的任务。”

　　各部门有各部门的规矩，就算要合作，也必须按步骤来申请，若是交情好的私底下交涉也可以，但纸面报告上的功劳不好分摊。

　　既然伊恩这么说，摩根也只能闭嘴不言。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你这钥匙是怎么回事？”摩根从裤袋里把钥匙掏出来，举到面前。

　　“这是你前女友，呃，应该是前女友，而不是前前女友的吧？”说到一半，伊恩自己先卡壳了。

　　听说这位风流成性，他实在不大肯定朋友在这里边的排位。

　　黑人帅哥迟疑了一下，反问道：“等等，你是说莉迪亚还是茉莉？”

　　哟嚯，看来夜生活还挺滋润的嘛。

　　伊恩酸溜溜地想着，大脑里蓦然浮现起过去某个让他难以忘怀的难堪画面，虽然跟这位无关，但仍旧激得他心头火起，怒极反笑。

　　然后他就笑着走到了摩根的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压低声音道：“茉莉是我的朋友，她说了，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折腾一下你。原本我只是想还钥匙，没兴趣干这个，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有必要找件趣事泄泄邪火。”

　　“What？”

　　“亲爱的~”伊恩声音一扬，周围走过路过的人都下意识把目光透过来了，摩根额头上的冷汗立即淌下来，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伊恩的嘴巴实在是太快了，抢在他开口前，来了一轮疯狂的嘴炮。

　　“因为我工作忙没办法回家，你想找人约炮，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好歹也要找个干净点的店，以前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但是我希望下周拿到的体检报告是正常的，唉（叹气），就这样吧，我还有工作，先走了。”俨然戏精上身的伊恩演得非常生动。

　　他很识趣地用身边同事做隔挡，飞快地溜出了警局，留下来的摩根别提有多煎熬了，被路过的人行以注目礼，流言在局子里都传开了。

　　尽管他后来做了解释，但警局里的姑娘们都不相信，这让他备受打击。

　　以至于后来伊恩的电话和邮件，他都拒绝了，没承想这事会在这个时候被翻出来。

　　摩根气恼道：“你可以托人交给我啊！”

　　伊恩冷笑一声：“加西亚不是问过你了吗，你还拒绝了她。”

　　摩根神情一僵，印象中似乎是有过这样一件事，他的语气顿时弱了几分：“什么礼物？”

　　“我不知道，我尊重个人隐私，所以从没打开过箱子。”伊恩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额头，眼底里流露出相当后悔的情绪，“后来当我想要打开它的时候，却发现它不见了。”

　　“伊恩？”

　　“她死了。”伊恩垂下眉眼，“死因是颈部被扼制导致的窒息，凶手在犯罪现场被逮捕，是她男朋友，一个有暴力犯罪前科的拉丁王派，呵。”尾音的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摩根也表示不解：“以茉莉的个性，她怎么可能会挑选这么个人成为男朋友？”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案件并不涉及网络犯罪，因此我只能拜托我的朋友调查。”

　　“是那个替你发出求救信的人吗？”

　　“不，只是一个普通警察，笨了些，调职以前，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他叫什么名字？”

　　“不是他，是她，她的名字叫萨妮·斯通。”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很陌生，霍奇纳和摩根听完都没有多想，倒是室外的JJ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艾米丽转头看她：“JJ？”

　　“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似乎是在哪里看见过……”JJ抬手对着自己的额头轻拍两下，尽可能搜索记忆，还真让她想起来了，两眼瞪大，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噢，我的天！”

　　“怎么了？”

　　“萨妮·斯通是今天费城警局递到BAU的一个案子中的受害者，目前失踪，尚未找到她人或者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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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配合poi的时间线，第一章我稍微改了两段，变化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