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网络追踪》猫帽

18、第 18 章

　　加西亚负责盯着网络上的情况，一旦有摩根的相关信息出现，她就立即锁定追踪，但是至今为止仍没有任何发现。

　　除此之外，她还要和伊恩一起去搜索调查那些人的网络动态，看看他们近期的生活有没有什么大变动，先是要搜索出消极内容，然后还要进行前后对照。

　　工作量可谓是相当大了。

　　社交网站和软件的数量不少，光是聊天交互就有海量的数据，加上用户自己精心设计的花花绿绿的界面，看久了容易让人脑子发胀。

　　没一会儿，伊恩就看得头昏眼花，不过他也不想浪费歇息时间，便在休息前弄一个失踪人口的交叉匹配。

　　然后他才站起来，扭扭腰肢，再转一下脖子。

　　“咔。”身体深处传来了脆脆的抗议声，伊恩登时疼得倒吸一口气。

　　这就是久坐不动的坏处之一，不过好歹没歪脖子，要不然更呛。

　　“这种感觉真是过多久都让我没法习惯。”他小声嘟囔着重新坐下来，解开衬衫最上端的两个扣子，松开领口，两手掐着脖根，缓慢地按摩酸疼的肌肉。

　　觉得揉差不多了，他再慢悠悠地转了转脖子，然后两手搭在一起往前抻，脖子压低跟手臂同方向伸展，还没用力，就后颈上传来了异样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他警惕地迅速转过身来，面部蹭过了什么略尖锐的硬物，不疼但也不舒服，定睛一瞧，是手指。

　　站在他身后的摩根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收回自己的手：“抱歉。”

　　伊恩眯眼瞅着他：“理由。”

　　摩根盯着他的脖子，以现在这个角度是看不清楚后颈的情况，所以他也不大肯定，只能微皱眉道：“刚才我好像看见你脖子上有一……”

　　“有什么也不关你的事。”伊恩似乎看出他要说什么，脸色剧变，先一步打断他的话，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知道那个乔治·盖洛普为什么会在这吗？”

　　乔治·盖洛普，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伊恩看着他困惑的脸，莫名叹了口气，忽然站起来，两手插着外套口袋，迈步往外走。

　　“等会儿，你去哪儿？”

　　“看饿了，我出去买点吃的。”

　　伊恩的神情很自然，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异样。

　　摩根看着他出去，盯着背影变小直到消失在拐角处，然后他才蓦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奇怪。

　　他尴尬地收回视线，坐到伊恩刚才的位子上，盯着电脑屏幕，看着上面的数据各种滚动，脑子里发懵，还在翻来覆去地想刚才伊恩的的神情和那句话，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伯伦特强调的不是NSA，而是乔治·盖洛普，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还有他刚才看见的东西，伯伦特那白皙细长的脖子上有个异常的凸起，不像是异常骨质增生凸出来的形状，看着有点眼熟，自己以前绝对见过……

　　“摩根。”

　　“摩根？”

　　摩根突然站起来，神情有些恍惚，但眼底里满是震惊。

　　他想起来了！

　　如果那凸起真是他所想的那样东西，那伯伦特岂不是……

　　摩根顿时骂街的心都有了。

　　之前霍奇纳话里话外暗示着让他去了解伯伦特，他嘴上不乐意，但实际暗地里登录过内部网搜找档案，除去那两年失踪记录调查他不够权限去查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看过，重点他还调查了那间被整垮的医疗企业的资料，一看吓一跳。

　　以前他只听闻那是一家俄罗斯间谍企业，专门探听美国的国家机密，现在一翻资料才发现没那么简单，原来当年NSA早就掌握这里的秘密，上面的人命令FBI和CIA联手渗透这个企业及其国内国外的各种相关机构。

　　失踪前的伯伦特只是少数普通职员中的一个，他并不清楚俄罗斯间谍和美国联邦之间的交锋，之后因为什么原因失踪，以及回归后为什么要对这家性质敏感的医疗企业出手，这均属于敏感机密，他的权限不够，没法看，但之所以能被列为机密，便说明这里面的麻烦绝对不简单。

　　一想到这，他就满心不安，抬头往门口投去目光，想看看伊恩回来了没有。

　　没承想这一转眼，他却先看到了瑞德的大脸，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好在脸跟脸之间有一定距离，不然这一下肯定要碰上了。

　　摩根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仰头，同时问道：“瑞德，你有什么事吗？”

　　瑞德直起身，看着他，困惑地问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刚才想什么东西，想得这么入神？”

　　“我在想伯伦特的事。”摩根漫不经心地说道，浑然没有注意到瑞德的脸色在他话音落下后立即变了。

　　其实这话要放到别的时候说，没任何毛病，但现在就有些奇妙了。

　　瑞德是个心思很纯的孩子，前前后后听了好几次八卦，都没往心里去，据他自己的观察和分析，他并不认为这两人可能发展出一段超出友人或同事之外的特殊关系。
　　但现在他不肯定了。

　　——太过理性对待感情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前不久他在一个学术论坛上认识一个哥们儿，那人说他好不容易交了一个女朋友，很珍惜这段感情，郑重地给他们每一次出行都安排了一个详密的计划。
　　然而每一次，他们都不能够完成所有安排，女方对于他这样的行为很不理解，因此到最后，他们遗憾地分开了。

　　比较扯的是，那哥们还说了，分手当天，他跟他的小伙伴们做了一件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事——协助联邦机构救了数十架飞机上的乘客。

　　抛除最后荒谬的自夸，这样的失败经历还是很具有说服力的。

　　而且摩根此时脸上的神情确实慌张又不安，什么样的情况能让一个男人想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变得这么焦躁不安呢？
　　答案很明显。

　　瑞德张望一下四周，应证了他的想法，到处都找不到某人的身影，于是他转过头来，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伯伦特怎么不在？”

　　嗯哼，瑞德也学坏了。

　　“他之前出去买吃的……特么但这也太久了！”摩根根本没注意到瑞德脸上的表情变化，兀自懊恼地从椅子上起来，往外走。

　　不祥预感应验，他到警局外面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打电话，伯伦特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下次干脆把人栓裤腰带上！

　　摩根黑着脸，熟练地打电话找援助：“加西亚，帮我找一下伯伦特。”

　　“哦，行，又出什么事了？”加西亚边问边操作。

　　“我不确定，现在我找不到他人，他手机也关机了。”

　　关机也不要紧，后台定位功能还可以正常运行。

　　“嗯，嗯……就在……诶？”加西亚突然发出惊疑声，“他最后关机的地方，就在警察局门口附近，在这之后，他的手机电池应该被拆下来了，无法继续追踪。天啊，他这是遭人挟持了吗？”

　　在警局门口卸下电池手机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加西亚所想的遭人挟持，被威胁着而无法开口呼救，另外一种则是他自己这么干，以摩根对伊恩的了解，他更倾向于后面这一种解释。

　　他气恼地道：“这个我也想知道！”转身回警局，打算看看伊恩走之前，在电脑里的操作。

　　没承想他回去一瞧，发现位置上坐了一人，既不是从外边回来的伊恩，也不是之前跟他谈话的瑞德，而是NSA的乔治·盖洛普。
　　男人双手放在笔记本键盘上，十指轻松自如地起落，界面上全是代码，外行人根本看不懂他的操作，椅子后边站着他那随员，后背挺得笔直，面上没有表情。

　　听到脚步声靠近，随员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确认身份后，又转回去，微微倾身，嘴巴张合，提醒椅子上的长官。

　　盖洛普微微侧过身来，微笑着冲他颔首打招呼：“hello，摩根探员。”

　　摩根也礼貌打了声招呼，然后转头看了一圈周围。

　　盖洛普笑道：“你不用找了，来这的NSA都在这里。”

　　摩根皱眉看着他：“你会出现在这里很明显不是巧合。”

　　盖洛普耸了耸肩膀：“这当然，你不是第一个跟丢他的人，伊恩·伯伦特很擅长……”

　　摩根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嘴上不客气道：“你之所以到这儿来，不也证明了，你们嵌进他后脖里的芯片不起作用，才必须到这里来进行确认么？”

　　他脸上和身体各处的肌肉很放松，眼神也沉稳，就算最专业的表情分析师都无法看出他内心的动摇。

　　盖洛普也被他骗过去了，颔首表扬道：“不愧是分析人类心理与行为的专家，跟我们这种只会跟数据打交道的理工男不一样啊。”

　　他承认了。

　　然而那种萦绕在心头的违和感却没有因此散去。

　　摩根又问道：“你为什么找他？”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有问题，男人面上的笑容更深，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话不准确，现在不是我找他，而是我在等他的电话。”

　　电话？

　　男人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点头：“是的，只为了一个电话。”

　　话音落下，摩根的裤袋响了。

　　盖洛普抬起手，手掌朝上翻过来，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摩根狐疑地取出手机，看了一眼，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接通联络后，还不等他说出那一句招锅无数的话，那一头的人先急匆匆开口了：“我是伊恩·伯伦特，听着，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但很抱歉，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记住等会儿我告诉你的号码，打电话给那个人，跟他说明你的身份，然后让他帮忙黑进那些该死的网站，拿到里面所有的资料！”

　　语气急促，还明显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痛恨意味。

　　最厉害的还是他最后一句话。

　　“晚了，我就要杀人！”

　　摩根：“……”

　　喂，之前说好的不犯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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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样的情况能让一个男人想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变得这么焦躁不安呢？
还有，希望他能还钱的时候，希望他能躺下还债的时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