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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诗经,离爱情最远的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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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明月半床书,吟游诗人尤爱这一室的青灯黄卷,品一杯松针茶般凄苦的思愁,点一滴油墨般泼洒渲染的守候。子夜钟寒,诗人背灯和月,负手而立,轻轻浅浅,为这遥寄的红笺,思量几许。
行人走在落霞里,来去无停留。你眉梢微皱,轻拈伤愁。难以望见你眼角眉间那一丝琢磨,是我的过错。我也曾偏颇执拗,是否?《诗经》是种在纸上的芦苇,遗世独立于彼岸,涟漪微漾,似在梦澜中吟唱――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到底相思都似梦,明知是影子,却徒觉是泪痕,而我却无法避开你从岸边走来的视线。是否?在岁月沧桑褪变之后,你依然纯粹通透。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暮春三月,细雨杨花。奏着阳关曲和折柳词的别离,你不忍翻身上马,家中老者也只好长久伫立,目送归鸿。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流淌经年的小河依然在夕照下泛着点点星光,暮色渐去,故乡的小河两岸在你不经意的回眸间早已灯火通明。那来临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那鲜艳明丽的一树桃花,为了那被泪洗尽的一室铅华。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那时,她们爱着一个人,必定是深爱无疑的。她们开始学会在双颊上涂脂抹粉,把嘴唇画成三月的桃花。她们用深闺彻夜的等候爱着;用扇绣上细密的针脚爱着……
优渥卿相也好,布丁白衣也罢。是锦书无着,家道中落,摸索人事,追名逐利的不情愿……兀自心中念及:长相思,安能长相守。难胜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艳羡于在缱绻流年里研磨闻香,一生执笔只为多情人。
《诗经》,你不眠不休,用远古的歌谣,将古今的风流传颂。我,不认识《诗经》,就认识芦苇;等认识了《诗经》,却作别了芦苇。也许,美好流落在人间里,《诗经》流淌在血脉里。
因为一首“蒹葭苍苍”,芦苇,成了离爱情最近的草;因为一曲“在水一方”,《诗经》,成了离爱情最远的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