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寸刃红绯

7、联盟简史之三

　　大打出手之后，表面看来，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他们工作、赚钱、救救人，抓抓罪犯。只是布鲁斯更加忙碌，克拉克再也寻不着机会占用他的幽渊看默片了。
　　超人的系统让他很难成为容易了解蝙蝠侠的那个人。毫无疑问，他们有一部分强烈共鸣，默契十足，但是另外的部分……
　　“第几个？大都会监狱是《越狱》的外景基地么？哈，创下了本年度月逃犯新记录了，真不错。”
　　可能是记者带来的“额外工作”不幸成为了某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次见识了这位能干的朋友，呃，能说的一面。
　　“嗯，可能和歌谭主力医院较率惊人以至迅速痊愈出院的病人，数量相当——”克拉克的耐受域值被迫随之转宽，不过他看上去真的就是……单纯开心。
　　“您要干什么？让我们找找肯特大记者强烈谴责监管不力的犀利社评吧——12X8CM，大过头版标题的字母了！神呐，祝贺你伙计——了不起的进步。”
　　“我确定要抓到他，B。”
　　很温柔，很坚定。嗯，最近这一百零一招面临失效危机，布鲁斯看他一眼，那目光看上去真的就是……单纯厌烦。
　　“你可以听，可以看，可以无时间差地到场。”
　　“并不总是——”
　　“对于那些来不及的，你会内疚么？我们的完美英雄？”
　　“很庆幸……目前似乎只有一个案例。”克拉克感到刺痛，那是恶意，而此前布鲁斯没有恶意。
　　但这同时也是一个契机。
　　免费劳力看都不看他一眼，干巴巴地回应：“真为这个唯一的例外感到难过。”
　　顶着别人对你毫无兴趣的不悦，大谈自己最深的痛楚是需要勇气的，克拉克抿抿嘴唇：“我答应过父亲，不去干涉人类历史的进程……但是没能守约。”
　　“……”这一段沉默意味深长，人类知道那句话是真实描述，但他的自尊还是感受到了令他极想反弹的压力……同时也有深刻到仇恨般强烈的嫉妒。
　　天知道，我愿意拿所有交换-小小改变一下历史的-能力……！
　　“我令时光倒流了三分钟，救了当时的爱人。我很抱歉，布鲁斯。”

　　之后他们不可抑止地把触角探得更深——

　　克拉克把他关于法制革新的社评稿夹在了布鲁斯的草图本里，精研法律——主要关注漏洞的奸商发表了一番满嘴钉子的评论，记者温和回击，从争论开始，他们找到了又一处共鸣：
　　“这么我们的外星朋友居然也认同人类的法律喽？‘在犯罪发生之前，无以定罪’？”
　　“我们都清楚代价。你可以愤怒，B，但惩罚不能针对意愿，每一秒钟，他都可以放弃伤害……这是最基本的自由。我不相信你不想奉行……”
　　“比之事后补救，我宁可令他们无从着手犯罪——！”
　　“献上我真诚的敬意，朋友。”克拉克眯着眼睛笑了，又补上一句善意得不能再善意的调侃：“我-超人会给你投票的——韦恩后总统（这里对应“前总统”开个玩笑，感觉英文里应该有类似的用法……啊，迷译文风迷过头了……）——还是让‘他’成为你的竞选伙伴比较有利？”
　　“你确定已经拿到投票资格了么，移民先生？”这个韦恩一笑转开了眼睛：“凯，我一直认为蝙蝠应该有自己的步调……他不够你快，也许要慢几秒……你的存在提前了审判的时间——我很抱歉，关于哈维。”

　　布鲁斯递出一份官方报告，氪星人低头看了很久。
　　“你好像很失望。”最近总被用来干些幕后工作，以至于曝光率和危险程度极端不平衡的暗夜骑士总结。
　　“我本以为……它真的来自我的家乡。”克拉克合上物种鉴定的文件夹，稍后又把它打开：“不过无论如何，这东西真美。”
　　用几秒钟回忆了一下毒藤小王国的动人风景，布鲁斯选择沉默。
　　“嘿，伙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如果超人真的这么博爱……我在努力想像他的美人标准。”
　　“显而易见。”他的朋友说，同时温柔地看过来。

　　这个月第几次——或者十几次看到那黑影蜷在同样沉暗的床上，连睡眠都显得扭曲而痛苦，克拉克不忍心唤醒他，但同时知道蝙蝠侠不可能还睡着。
　　“有时候，我很想问……”
　　“住嘴。”意识到工作压力的被压榨者烦燥地扯下披风，在解开第二块护甲后停了手：“绅士，请付费观赏——”
　　“下次去韦恩的床上睡，B。”
　　“我听说他不好我这口。超人。”
　　“跟据本地《艳情》去年第十二期封面故事，BW偏爱银发美女，三围最好是……”
　　“——好吧，我投降，这就去过人类生活。”
　　十五分钟之后他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巾，被泳池里众美女的金发白腿晃晕了眼睛：“艾尔弗德……该死的我想睡觉！”
　　“和哪一个，少爷？”

　　在某个终于又一次出现的很闲很闲的周末，那时候蝙蝠机已经完成几次试飞调整，七个小时的艰苦飞行之后，超人终于当了一次主人。
　　孤独城堡。
　　“……”
　　他摆弄那些水晶花了两个小时，然后他们吃饭——就地取材，青的手艺应该算是水准之上，花了一个小时，又把剩下的所有时间拿来看星星听音乐。
　　超人等待他的朋友对这个假期给出评价，等了一天。
　　“我说，有没有厚点的毯子？真受够BAT式的飞行了，希望超人航空开了夜班航线。”
　　“DZ-F，布鲁斯。”
　　“听上去像是报怨，作为客人，我不够合作么？”布鲁斯指指空旷的大厅中悬浮的那个显眼的紫槐花球，他带花来了——必要的礼节做得很周到。
　　“JUST，DZ-F。”超人沉着脸。
　　“地球语——拜托。”
　　第一次见到克拉克脸红……神啊。
　　“……好吧，我理解你不想用英语说脏话，试试中文。”

　　……

　　从此以后英雄和英雄并没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们遇到了来自内部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