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寸刃红绯

6、约会

　　卡莲娜注意到他们新的合伙人又一次低头注视自己的指尖，一小时之内的第七次。
　　“你在发送秘密讯信么，间谍先生？”
　　布鲁斯笑了：“看来我真得认真提醒您一下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再者，我为谁工作？”
　　“谁知道呢？某个超级英雄？”职装版银发美人玩味地回睨，顺手合上手中的文件夹：“请我消夜吧布鲁斯，这一天真是受够了。”
　　“抱歉——我已经约了人。”
　　“噢不——！”公主低声咆哮，暗夜骑士上前来安抚她：“无限惶恐地邀请殿下来歌谭度假——”
　　“下个月最后一个星期？”
　　“随时恭候——”他温柔献吻，在她闭上眼睛的同时垂眼，目光再一次扫过指尖。
　　右手食指，一小时前，红色披风的边角曾经在那里拂过。

　　他居然早到了。
　　商人无聊地接过侍者捧上的报纸，某人不在头版，嗯，也不在其他任何版面，都市传奇……那栏目类同《笑谈》文字版（设定为一本笑话和搞笑漫画杂志），也没有。
　　他只是……只是不想看到某人惶惑而不确定的眼神，超人一定觉得他在生气。
　　否则怎么解释呢？“嗨，放轻松伙计，我只是□□难耐。”？
　　傻透了……
　　该死的！
　　他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好吧，老样子已经足够了——
　　“B？”
　　吃惊地抬头，布鲁斯在觉查自己面红耳赤的同时，恰巧看到窗外黑色的身影将面具微微扯高，指指了顶楼。
　　低咒一声，他不得不为一桌还未及入口的美食埋单，拎起外套走向电梯——那家伙到底还是让蝙蝠侠飞了！

　　另一个自已。

　　他的蝙蝠侠坐在广告牌巨大的阴影里，身体紧绷，黑翼翻滚。
　　“出什么事了？”布鲁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他必须早点停下来，必须保持距离——
　　他的约会对相没有取下面具，只是向他伸出手：“帮个忙，我只够飞过来了。”依然是夜的声音——

　　另一个自已。

　　走，去握住他的手。
　　走，小男孩，走。

　　他伸出手，稳定地握住另一只。
　　能量在缓慢流动，超人以他素来的克制只取走了刚刚够的那么多。
　　黑色褪尽，鲜亮的色彩重显，他的朋友终于拉下面具，蓝眼睛里是真诚的感激：“哎，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你他妈的究竟干了什么？！”
　　“……”超人平静地注视他，甚至没有取笑蝙蝠难得的暴怒：“我去了你的城市。
　　“然后遇到你的老对头，他给了我一个空间坐标。
　　“接下来我自己去检视了一下，因为想找JOKER再确认点消息就变装回到歌谭，最后……你已经看见了，我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你大可以回窝里去，养好伤再出来扰乱我……
　　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呻吟，布鲁斯虚弱地坐下来，在他的朋友身边：“又是我们听腻了的那种元素对么？”真是没有新意啊……
　　“这次要复杂一点。”
　　“嗯？”
　　“虽然不能靠近，青改造了我的‘外星机器’，”异星人停顿一下，他不知道这瞬间有另一颗心脏陪同他这颗微微战栗着：“它太细小了，无法取样，只做了初步分析——最大的可能，和他们的计划有关。”
　　“计划——神啊，克拉克，那所谓的计划白痴得简直——”布鲁斯突然说不下去了，那个核心，那个原本童话一样可爱天真的核心，正是超人刚刚指出的危险源。
　　“在哪儿？”这次他是真的呻吟出声了。
　　“一颗小行星，98%的储量。如果他们引爆第二空间站就可以让它的轨道近地，进入……可以开采的范围。”
　　“很好，恰好尚可控制——”商人依然没什么危机感，他很累。
　　超人没有接话，凝神静听。
　　“……不要告诉我……”蝙蝠侠紧紧拳头。
　　“这次卢瑟表现不错——就在十秒钟之前——我们打好漂亮蝴蝶结的礼物已经装上邮车了，布鲁斯。”

　　十分钟之后，换上80美金/套的超市休闲装的克拉克和歌谭的企业家一起走出伍德森林，来到路边。
　　“告诉我，送你去那边半球的大气层之上或者极地……得要多少能量？”
　　“吸干你也不够。”暂时变为平民状态的超级英雄呲着牙，作出一个吸血鬼的表情。
　　“凯，不要提醒我现在你有多……菜。”拥有危险狼眼的男人眯起眼睛，瞳孔缩成针尖，你不会知道这诱惑有多大……
　　“那么爆躁先生可以开始道歉了。”某人笑得很开心。
　　“他有自己的原则。”
　　“……好吧，充许你在我的墓碑前说‘对不起’，别忘了白槐花。”
　　一股巨大到他无可抵御的绝望袭来，暗夜之狼滞住了。
　　“不会有那么严重……这个国家通过一部法案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容易……那帮疯子的设想白痴透了你知道……即使他们真的成功了，也不会说你……你我就绝对……！”
　　他感到手腕上的压痛，他没有力气也不想挣扎。
　　克拉克把他拉入旁边较为避光的巷子，背后的墙壁坚硬却不很凉，强有力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布鲁斯感觉到了那人唇舌的温度……
　　比自己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