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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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雏？”黄乾暗搓搓探进来个脑袋。
“凉了。”床.上的人侧身看手机眼都不眨一下。
“我错了，给你带了吃的来。”黄乾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蚝干粥。”
苗雏翻身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黄乾:“……”
“我说，帮我个忙吧。”苗雏端起碗看了他一眼。
“你说的忙不就是叫我把你及时送医吗？”黄乾疑惑。
苗雏翻了个白眼。
“那就再帮我个忙。”
“凭什么？”
“凭你把我一个伤残人员抛弃在这，于心何忍？”苗雏看着他似乎随时能挤几滴眼泪出来。
隔壁的大妈从他进来就一直默不作声密切注意着他们这儿的动静。
“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吞刀片的，关我屁事！”黄乾压低声音。
苗雏低着头，黄乾看见她腿上的被单晕开一小块水渍。
我.操，说来就来啊！
“好了好了我服了。”黄乾生平有三大克星，其中之一就是女人的眼泪。
“其实就是想让你替我去迎新会上表个演。”情绪切换之快，要不是脸上还有泪痕，完全看不出这人刚才还哭了。
“……”
“有两个学分拿。”
“……”黄乾刚想说我才不稀罕，可转念一想以他这人的尿.性，没准以后就因为旷课挂科啥的扣光了学分，还是未雨绸缪比较好。
何况这女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大一样，为了躲个表演都能吞刀片，要是他拒绝了不得现场来个自由落体？
就算这只是三楼，只要角度得当，摔死个人问题不大。
“好吧。”他心一横答应了。
“你答应得倒挺果断，我话先说前头，你反悔也来不及了。”
……
“你先看一遍。”苗雏忙着指挥，在他答应之后就立刻下了病床回学校组织排练。
而黄乾没料到这个节目清一水的小姑娘，要不是先见之明戴了口罩早被她们探究的目光看出个洞来。
黄乾做了个“请”的手势。
苗雏摆弄了一会儿借来的音箱，又踢了两脚，终于有音乐放出来，只不过音质粗糙得像拿砂纸掏耳朵。
前奏一放出来，黄乾精神一振，是布兰妮的toxic，所幸他在老羊店里表演过几回。
小姑娘们动作基本都会，但说实话…还真不咋样。
不过他也算放下心来，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别说上台表演，让他压轴他也撑得住。
苗雏由于“身体不适”如愿退居二线成为了整个节目的全权负责人，在一旁叉腰看她们。
黄乾立在一边，手指在腿边敲着节奏，对她说，“这首歌我会跳，第二遍直接一起练吧，节约时间。”一曲毕了，他月兑下校服衬衫，灰色棉T恤黑色运动裤，整个人清爽不少，展现出隔壁平时不一样的神采。
苗雏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但见他决心已定，于是蹲下按了开关，“开始了啊，各就位！”
苗雏本以为是打脸现场，她本身就没对黄乾抱太大希望，然而结果好得出乎她的预料。
黄乾动作熟练到位，一气呵成游刃有余，扭胯甩臂之类的定格动作也对节奏把握很好，而且十分具有力度感…苗雏看着他再对比那群她带领的小姑娘不禁有感而发，甚至觉得，黄乾做起来有那么一点点性.感。
黄乾也发觉那些小姑娘在他身上的目光越发炽热，跳完整场趁还没被围观就借口有事赶紧开溜。
跑到操场上黄乾终于松了口气摘了口罩慢悠悠走着。篮球场上几个人懒散地追着球，跑道边三三两两的人，他多看了一眼，因为好像有一个神似白森的背影。
那人也往宿舍楼的方向走，沿脖颈至脊梁如劲松挺拔，光侧脸就好看得不似这个学校该有的颜值配置。
“干掉白森，我就是校草。”黄乾默念着，有意放慢脚步，远远落在他后头。忽然听到远处有人打了一声呼哨，只见篮球只见篮球划过一道接近直线的轨迹朝这边飞来，黄乾还来不及评价这抛物线一点美感都没有，就见它砸在白森肩上，校服衬衫留下个黑印子。
白森看了过去。
黄乾眯眼瞧那几个，完全没印象，但是他们球衣上印的字样不会错，是旅管的人。
这是来找茬？
黄乾待要过去，就见白森甩了包冲上前，利用惯性肩膀撞向对方胸口，那人连连后退几个趔趄，很快稳住伸手推搡他。而白森反应更胜一筹，上身巧妙地避开对方的手，抬腿朝他肚子就是一脚。
其余几人一块出手，白森的衣服很快就不是白的了，但在他们之中依然显眼。黄乾看得发愣，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在一对多之下不落下风甚至还能处于强势的一方。
简直都想加油鼓劲了呢。
操场周围不少人驻足观看，那几个旅管的在人数优势下也没占到便宜有些士气不高，但仍然没有收手的意思。
黄乾灵光一现，摸了摸书包旁边的夹层，果不其然那瓶辣椒喷雾还在——这是他初中的时候老妈放在他包里的，一直没动过。虽说他始终不明白他一男的备这个到底有什么用，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倒是个派上用场的好机会。
黄乾贴手拿着那个小瓶，带上口罩，使出以往跑路的速度冲了过去。
一手拽住白森，对方下意识直接拧了他，黄乾暗骂一句，对上他的视线只说了一个字，“跑。”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喷雾朝外一按到底，几乎没有停顿地冲出人群。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吸了几口进去，顿时喷嚏响成一片。
白森看到他双眼的那刻便反应过来，被他拉着直跑到宿舍楼后边的绿化区才停下。
“我、操…”黄乾摘了口罩扶着膝盖喘气，心说凭他刚刚那个速度早知就不答应苗雏跳什么舞了，直接参加运动会就行，拿到名次还怕没学分吗。
白森也靠着栏杆歇了会儿，月兑掉了脏兮兮的校服，看着他道，“你手上那什么？”
“辣椒水。”防狼喷雾这名字他真不好意思说。
“你随身带这个？”白森的表情倒没多奇怪。
“…对。”黄乾看了看手里的瓶子，鬼使神差凑到鼻子前问了一下，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眼泪也出来了。
白森:“……”
“这玩意辣喉咙！”黄乾干呕了两下才缓过劲。
“走吧，请你喝饮料。”白森看他眼泪汪汪跟纸箱里待人领养的小猫小狗似的，心里一软大发慈悲。
到了宿舍一开门，三个舍友一拥而上嘘寒问暖。
“中邪了？”黄乾摸碰了下林旋的额头。
“起开！别显摆你身高！”林旋挥开他手，端详他身边旁的白森，两眼扫描一般最终定格在他下巴上一道划破了皮的口子，啧啧道，“原来是真的。”
其他几人也连连点头。
“你自己看看吧，你成段红了都！”周立把手机屏幕给他俩看。
“段红是什么东西？”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已经有人上传了刚刚操场打架的视频，而令人不舒服的是，视频没有录到一开始篮球砸人的部分。
“骁勇善战啊，没看出来。”周立说道，一抱拳表情严肃，“过去如有得罪多请担待。”
“…这哪个傻叉拍的啊？”黄乾看到了他自己，幸好录视频的手机像素不高，他在里面截个完整的人形都没有，铁定没人认出来。
“你就别管哪儿来的了，到处都传遍了，我们班的班群都有！”周立在旁跟着一起看得挺起劲，“看着文文静静，脾气够火爆啊老兄！”
“估计阿高过会儿就来找你促膝长谈了。”林旋呵呵一声。
“那几个什么人啊，日吧歘的样。”
“旅管。”黄乾接了一句。
“又是偷书的那个辣鸡狗？”林旋了然，在自己手机上也打开了视频。
“不是，有个是我小学同学。”白森把脏校服丢进换洗衣服的桶里，从衣柜里翻了件短袖出来背身换上。黄乾瞧过去，拉了一半的窗帘透了些许光进来，刚好落在他换下衣服的背上，肩胛骨形状清晰随他的动作线条越发流畅，这种令人身心愉快的情形下白森背后那些因时间久远而浅淡的伤痕就变得格外刺眼了。
黄乾想起周立说过的话，连忙收回目光，一眼都不敢多看。
“谁啊，我认识不？”周立一下坐直。
“你不认识，我转学之前的。”白森换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眼神放空。
“你还转过学？”黄乾问了一句，但看白森显然不愿意多提的样子只好自己打圆场，“...啊没事没事，我只是没见过转学的人而已，大惊小怪你别往心里去。”
“你也别慌，我们几个都可以作证那帮孙子欺人太甚。”周立拍拍胸.口义正辞严。
“不跟那几个辣鸡狗一般见识还真以为我们美术班是讲道理的人！”林旋踹了脚凳子，险些手滑砸了他的宝贝手机。
林凯也点点头，尽管没说一句话不过作为这里除白森之外唯一不轻易脱线的人，光一个眼神就很安心了。
白森怔怔看着他们，忽然笑道，“你们不会以为我害怕吧？”
四人面面相觑。
难道不是？
“放心吧，这点事情不至于叫我放心上。”听上去他又变回了平日那个任何人和事都入不了法眼的白森。
“哈哈这才对嘛。”周立勾了他脖子一下，白森有点不适应，但是没有躲开。
“谢了。”他的笑容变得轻柔，对在座四人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