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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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班，我请假要回家一趟！”黄乾闯进办公室里张口就道。
大概是他着急的样子情真意切，以阿高那暴脾气居然没追究他连门都没敲。
“现在吗？”
“就现在！”
“要多久？”
“可能要一下午。”黄乾觉得自己这话也有点过分，“我家出了点事，就我妈在家我不放心！”
阿高看了他一会儿，转回去从抽屉拿了张纸写了些东西拿给他，“假条回来补。”
黄乾拿到出门条的时候说实话有点感动，门卫大叔也好说话得很放了他出去，黄乾赶时间叫了辆的士往家赶。
“哎黄乾怎么还没回来，阿高看着没那么啰嗦啊。”周立撑着下巴听老师讲概论眼皮子都快合上。
“没准就是不想来上课，回宿舍睡觉去了，你们谁惹他了？”林旋低着头斗地主，桌面放着随便翻开一页的课本。
“……”周立扫了一眼白森，那人坐得端正听得认真。
“哎。”他拿笔敲了敲白森的肩膀。
白森转过脸来。
“黄乾怎么了你知道吗？”他问。
“不知道。”白森提笔记了些笔记。
“扯吧你，大会的时候你跟他站一块儿你没发现他什么异常？”周立锲而不舍。
“没兴趣。”白森说是这么说，笔尖却一顿，黄乾是不是因为他生气了。
“你看看你小子肯定憋着事儿呢，赶紧说！”周立压低声音，但白森只是身形动了动，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小气。”
周立给黄乾发去微信，『上哪儿快活了啊，我这都无聊死了』
过了十分钟，他打开微信不下十次，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可怪不了黄乾，他到单元楼门口就见到了些围观群众。
女内歪撒。
黄乾只想到这么一句，为了避免被人指指点点听到冒火的话，他赶忙冲上楼。
“我.操.你妈.个野鸡，破鞋，骚.逼！”他跑到四楼听到这阵响震天的骂声猛然慢下脚步，甚至有点想转身下楼。
“他家儿子回来了！”邻居躲在防盗门后头，看见了他窃窃私语。
客厅门大开，几个人当门站着，刚那声骂街正是出自为首一个穿着黑色健美服的妇女，身材看上去四十多了，活像个退了休的杀手。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屋子里肯定被砸得乱七八糟。
他刚要开口，就听另一个高亢的女声奋起反击，“日.你.妈.了个臭.逼，你老公自己出来女票关老娘屁事啊，老娘又没求他上！有脸在我这儿骂街不如管好你老公的裤腰带，没准哪天阳.痿.死在哪个女人床上！”
得，听这话他老妈一点亏都没吃。
“个臭女表.子，千人.骑万人.操的烂.逼，今天不搞臭你我他.妈跟你姓！”退休杀手骂到最后高音堪比张靓颖，黄乾冲了过去抓住她扬起的手腕。
“你他.妈要搞臭谁？”黄乾觉得早上被白森说完“滚”的那种情绪又冒出来了。
退休杀手看到突然冒出个比她高两个头不止的人来愣了愣，死命抽回手来还挠了他手背。
嘶。
老妈看到他手上的血痕一下炸了锅，跳起来跟那女人拼命。
场面顿时控不住了。
黄乾也不知道是敌是友，看见还有人往屋里闯，抄起茶几的烟灰缸就往门口掷去。
那女人哇啦哇啦骂起本地话，黄乾只听懂一两句普及程度较高的，但凭刚刚普通话的发挥水平看，估计只会更糙更烂。
那女人叫来的帮手也是不闲的，客厅里能砸的就砸能掀的就掀，鞋柜门也给拆下来，地上不知什么东西的碎渣，看得人心烦意乱。
黄乾只觉得杂乱不堪，每个噪音都直冲他脑袋里叫嚣，好比二十个张韶涵提着他耳朵尖叫。一拳砸在不知道谁的鼻梁上，感到身后有人拽他领子，黄乾头也没回手肘向后捅去直撞得生疼，连搡带踹把人往门外撵。
“野.种！你爸就是条癞…”话没说完，那女的结结实实挨了老妈一耳光。
“快滚！”老妈披头散发爬到电视柜上拿趁乱捡的碎玻璃顶在自己喉咙上，忽然放声大笑，“不然一起死！”
所有人像是被她惊到了，那女人愣了愣被人拉着骂骂咧咧地走了，关上门还能听到她踹了两脚从楼上骂到楼下。
“哎……”黄乾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摸了摸领口，给扯脱线了。
“心疼衣服也不心疼你亲妈！”老妈从柜子上下来，脖子上出了点血。
“你这过会儿就长好了。”黄乾翻了个白眼，起身拿了扫把畚斗打扫战场。
“今天什么课？”老妈靠着柜子吸烟。
“都是副科，刚开学能有什么事。”黄乾蹲下翻出一张相片，相框已经碎成渣渣了。
“这还要吗？”他给老妈看。
“妈.的，那死女人！”老妈一把抢了过去，放进抽屉里，“你爸的照片我能不要吗？”
“……”黄乾沉默，那只是张背影照。
“…抱歉啊。”老妈陪他一块儿收拾。
“也不是一两回了，没必要。”黄乾把装满的垃圾袋打了个结，去厨房拿了个新的出来。
“要搬家了吧？”他问。
“嗯。”老妈抓了抓头发，烦躁得很，“待会儿出去吃吧。”
“我回学校。”黄乾看着她。
“换件衣服。”老妈交代，“给那傻.叉气得脑袋都疼。”
黄乾听罢拦住她摸了摸额头。
“好像发烧了。”黄乾转身去找体温计。
“有吗，我都没感觉。”老妈自己也试了下温度，“睡一会儿就好了。”
“你敢，去看医生。”黄乾指着她。
老妈打掉他手，“没大没小，出去让人说你没教养。”
“那你去不去？”黄乾很执着。
“去。”老妈叹气，“你个崽话这么多，要是个妮可不把房顶都讲破。”
“记得拍照发给我。”黄乾想了想补充道，“不能发以前的充数。”
“……你是我妈好吧？”老妈躺在沙发上，“累死。”
黄乾换了身衣服敢死队似的赶回学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老羊打了电话。
回到宿舍，钥匙还没拿出来，周立一脸睡意开了门，“舍得回来了？”
“你们没去上课？”黄乾看向他身后，林旋，林凯，甚至白森也在。
他们就是被命运的黑线捆在一起，宿舍都分到一间，由于剩下那个舍友没来学校报到，多出张床就被拿来堆行李。
“下午没课啊，你没看课表？”周立倒回床上。
林旋照例捧着手机，抬眼一瞟他，“衣服都换了，很可以啊。”
“可以个屁。”黄乾坐在床沿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困死了我睡一觉，到点儿叫我。”
“什么点啊？”周立昏昏沉沉地问。
“饭点啊。”黄乾翻了个身。
白森坐在桌边看书，打黄乾进来起，就没翻过一页。
黄乾的状态不像在生气，当然也不排除他生气起来就是这样。
他想了一中午，确实是他反应过度，对黄乾发脾气。初中之后他就好很多了不再频繁出现极端的情绪，然而今早太过巧合，一惊之下产生了应激反应。
要解释吗？
没必要。
白森垂下眼，他又不是逮着谁都要宣布一遍自己人生经历的人。
仿佛故意露出残缺来博取同情忍让一样。
low到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