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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谢云 ...

  •   “谢师兄也是天剑六绝,他排行第四。听师兄说,他小的时候很厉害。可惜后来生了场病,身体大不如前了。人也消沉下来,渐渐的不再与我们练剑了。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里研习剑谱和炼丹术。有些师兄弟们说谢师兄疯了。可他偶尔出门到药房和丹房碰见我们,都是客客气气的,还很有精神呢。”陆洋一路走着,十分详细的向秋雨介绍。
      秋雨还在思考,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那你这个谢师兄,是哪个派系的?”
      “啊?”陆洋一时间没明白秋雨的意思,满脸疑惑的看着秋雨。
      秋雨摇了摇头:“不用瞒着我,你们天剑派的内乱,我是知道的。”
      陆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是继位一支的。”
      “果然。那一切就说得通了。”答案和秋雨的预想一样。
      听了这话,陆洋好像也明白了秋雨的想法,一同陷入了沉思。

      陆洋在谢云的屋外轻轻的敲了敲门:“谢师兄。你在屋里吗?”
      屋内一点声音回应都没有。
      陆洋又抬起手,加了几分力道:“谢师兄,我是陆洋。师傅命我来问问你的病最近有没有好些。”
      屋内还是寂静。
      秋雨站在门边,示意陆洋继续。自己则闭上了眼睛,尽力的听着屋里的声音。
      又重复了几次,还是没有收获。陆洋有些迷茫的看着秋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去把派里说话管用的都请来吧。”秋雨面色有些阴沉,口里发出的声音也低哑了些许。
      陆洋不敢怠慢,答了一声:“是。”就急忙去找人了。

      不过多时,陆洋就领着一帮子人回来了。为首的自然是绝琴子、程清纶和白怆三人。
      “虞小姐,你请我二人前来,莫非是有了什么消息?”程清纶率先开口,向秋雨问到。
      听程清纶这话,白怆很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这个小动作,秋雨不禁有些发笑。正了正色,才开口回答:“灵鼠一事,我想已经可以有结果了。”
      “秋雨侄女,你的意思……是灵鼠在云儿的屋中?”绝琴子话里满是惊讶和质疑。
      秋雨没有回话,倚在门柱上伸出手来用力一推。
      房门应声而开。
      内里十分的简陋,不过是一方小桌、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小的书架而已。谢云安安静静的靠在床边。细剑也未入鞘,就这么躺在谢云的右手旁,被阳光一照,寒光带着一抹殷红射在众人眼上。
      “灵鼠在不在我不知道。”秋雨故意把话拖得很长,又停顿得很久。“但这位谢师兄,肯定是没救了。”说罢迈步进屋,用手指轻轻的托着谢云的下巴,把垂下的头给抬了起来。
      这时众人才发现,谢云的咽喉上有一条深深的伤痕,暗红的血在伤口的外侧附着。
      “还有桌上的信。”秋雨站起身来,指了指那方小桌。小桌的一角放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油灯下面规整的压着一份薄薄的信封。
      绝琴子大跨两步,伸手把这信封揽在了手上,急匆匆的撕开。
      “弟子谢云,知今罪孽已深,愧对师傅师叔,也愧对众师兄弟。灵鼠失踪一事,确是谢云为之。意图逼师傅退位。如今虞小姐上山,此事想必也难瞒得下去。谢云只得以死谢罪。还请师傅多做斟酌,莫让天剑派再生第二个谢云。”
      越往下念,绝琴子言语里的悲伤和自责就越是无法掩饰。信纸念完,眼中更是生了两汪浅泪。“云儿……你……何苦……”再往后,更是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掌门不必难过。他舍得去死,就说明他看这天剑派比自己的命重。他若是不死,这天剑派在他的眼里就与死了无异。”秋雨开口还是照样的不留一点情面。
      绝琴子还沉浸在悲伤里,程清纶先把话截了下来:“不知虞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若是想亡了你天剑派,偷走灵鼠之后只需杀掉即可。”秋雨也不管晦气不晦气,擦了擦小桌旁的凳子就坐了上去。“可他没有。灵鼠只饮山泉之水,他这十几日来便独自去取。可见他最多也就是觊觎掌门之位,虽大逆不道,但也对得起先辈立派之苦。第二,他若是只想靠这灵鼠炼制些健行散换些金银,他早就可以将灵鼠带回。还能落得一个寻回灵鼠的功劳。第三,他若是想谋得掌门之位,也不必在我来时自刎。甚至可以把灵鼠当做筹码与你们谈判。他要是活着,他就是你派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罪人。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救他。”
      “虞小姐的意思是,你当时可以救他?”
      秋雨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抖开上面沾上的谢云的头发。“没错。我和陆洋到这门前的时候,屋内还有气息。陆洋第一次敲门,剑缓缓出鞘。第二次敲门,有血肉绽开声响。到第四次,就彻底没有气息了。”
      “那你为什么,”绝琴子红着眼眶有些微怒的恨着秋雨,艰难的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毕竟得意弟子做出这样的事,还以死谢罪。实在是让做师傅的有些难以接受。“不救他?”
      “救他?我不过是来寻灵鼠而已,委托里,可没说过我还要救人。”一句说完,秋雨抬起头来,嘴角带着邪邪的一弯。“何况我救他作甚?事因他起,他现在要是活着,你们一过来。他怎么说?他说他没有,你们不信我。我还得给你们讲道理看证据。他说有,你们能绕得了他?最轻也是个自废武功逐出山门,不比死了还难受?”
      这一套话,给众人堵得是哑口无言。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行了行了,现在的问题,就剩下这灵鼠在哪了。”秋雨又低下头,用手指的关节轻轻的敲打着桌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卧房、药房、丹房其中之一了。既然是这么冒险的事,当然是要能够常常检查的地方。他谢云利用身体之便,可以在这三处地方久待。还劳烦贵派弟子,仔,细,搜,查一下了。”
      程清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但又不能发作,只好传令让弟子们去丹房和药房搜查,稍后再来处理谢云的尸体。只有绝琴子、程清纶、白怆、陆洋和虞秋雨五人留在这房里。
      秋雨起身几步,把房门合上。向着白怆抱拳说到:“还劳烦白师兄帮我把这书架移开。”
      众人随着秋雨的言语看向书架的方向。老竹制成的书架每一个纹理都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架上整齐的放着稀散的籍本,底部还有块嵌青石做垫脚支撑。
      白怆迟疑了一下,再走到书架后面,抓着竹制的木架轻轻一提,整个书架就被他给搬开了。
      不过被提起来的不光是书架,连书架脚的那块青石地板也被连带着提了起来。三人都带着些震惊的眼神看着白怆。
      “不用看了。不过是块石膏板染色而已。”秋雨一脸的不在意,在原本摆放书架的地面上敲了敲。随着秋雨的指节打在石板下的泥土地,传来几声嘣嘣的空洞声音。
      “准备得还挺细致。”秋雨笑了一下,又去床边捡回谢云手边的长剑,握着剑柄重重的向刚才敲打的地方砸了下去。平整的泥土地应声碎成了块,裂出小小一个圆洞。顺着圆洞向下看去,漆黑一片,只能勉强看到洞底。莫约有个五尺来高,正好能容人通行。
      秋雨又在洞口周围再敲了几次,伴着大量的泥土碎裂落下,洞口也越来越大,足以让成人通过了。白怆放下了手上的书架,凑到洞边,招呼了一下陆洋:“师弟,把灯拿来。”
      陆洋忙从身上拿出火信子点燃烛台,小心的捧着凑向洞口。
      程清纶伸手接过烛台,向洞内探了探身子,火光顿时充盈了地洞。
      说是地洞,其实是个地道。从洞口下去还有长长的一廊,向着西北方向延伸着。地道说不得狭窄,但也只够一人通过。
      “我去前面开路吧,小心还有埋伏。还请虞小姐紧跟怆儿身后。”程清纶才说罢,就带着烛台跳了下去。
      白怆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随后是秋雨、陆洋、绝琴子。
      纵是五人深入,火烛也没有一点摇曳的样子,说明地道内空气的流通还是良好,出口不会太远。只是脚下还有些湿润的红泥在减缓着五人行进的速度。
      “前面是个拐角,小心一点。”走了约有三四百米,程清纶在前面开了口,放缓了步子。左手扶墙贴在地道转角的地方,向地道转角处张望了一会。
      “没有埋伏。不过还是要小心陷阱。”又自顾自的开口,领着众人向前行。
      又行了百余米,就见到了微弱的阳光照进地道。地道的坡度也陡然降低了。
      “白师兄,抓紧程前辈。这可能是个陷阱。”秋雨见此,冷冷的开了口。这番境地虞施曾跟她提起过,塞外黄沙帮常用此伎俩。先是在地道洞穴等地诱人深入,然后纵深开口。下放或落穴或尖刺的陷阱,杀人敛财亦有选择。
      白怆听言,也没多想。佩剑往嘴上一咬,右手就紧紧抓住了程清纶的袍肩。
      程清纶脚下的步子也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右手按在腰间剑柄之上。
      陆洋和绝琴子甚至已经轻启了剑,保持着警惕。
      只有秋雨陷入了思考,缓慢的随着前面二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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