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拉姆镇的夜》千里明安

5、第 5 章

　　库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你这样的贱民……被国王抓到会……唔嗯……嗯……”库克的话没说完，已经被珍妮狠狠地吻在了口中。年轻的珍妮不知道什么是接吻。她见过河边接吻的年轻男女，见过热恋中的同龄人，她以为亲吻只是嘴唇的接触，原本她以为自己会有一日，与自己的恋人接吻，而如今的她很可能永远失去了拥有一个恋人的机会，然而现在却恰好有一个可以用来实验的对象，她像是野兽一样，撕咬这个人的嘴，不想听到他说话。
　　这样带着血腥与悍气的撕咬让库克冰冷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他颤抖着手扶住踮起脚并不断向下滑的珍妮，仿佛全身都浸入了冰水中，只余被珍妮撕咬出血的嘴唇还有着火热的温度。他亲吻过许多女人的嘴唇却没有一个像这样凶狠，带着攻击性，唇齿间的力度像是直接咬在了他的心脏他的灵魂上，疼痛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兴奋，带着令人恐惧的力量却让他上瘾。他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却并不只是因为恐惧，这让他感到奇怪，他嗅到了那种花香，充斥了他的鼻腔，灌满了他的整个胸口，让他恐惧的花香和那样凶狠的撕咬让他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挣扎力量，但是他又不甘于就这样屈服在这样的贱民的面前，他努力的用舌头将珍妮向外顶，却全是徒劳。
　　直到口中尝到了真正的血腥味，珍妮抬起头，看着脸颊通红，喘息不已的库克，他躲闪又受辱的眼神让珍妮有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她要折辱这个高傲的贵族，让他的所有骄傲被踩在脚下。报复他！
　　“你要做什么！不要太过分……放开我！”库克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着，珍妮的双手从库克的脸颊滑向他的胸口，后背，小腹，掠过了他身上的伤口。库克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珍妮停下了动作，双手离开了他，看到他的身下，向后退了两步，足以令库克看见她的表情，她的眼中一片冰冷与黑暗，只是勾起冰冷的唇角，强烈的被羞辱的愤怒袭上库克心头。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天真！国王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到时候……啊……”珍妮挥动手腕，鞭梢就会在库克身上留下一道青紫的痕迹。放下鞭子，珍妮卡紧锁链，库克被束缚在冰凉的椅子上，珍妮掐着库克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一只手扣着他身上的伤口，“呃……啊，别………碰我………”库克从开始的抗拒到用力的伸长脖子想要亲吻珍妮，他在椅子上扭动着身体，想要更大程度的接触到珍妮的手，“求你……拜托……摸摸我……”库克低声呢喃着，“呵。”珍妮冷笑了一声，掀掉了库克身上一道才结痂的伤口，把手掌按在渗血的伤口处，库克低呼一声，他一边喘息着，一边颤抖着身体。“舔。”珍妮摊开掌心，放在库克面前，“混蛋，你不要太过分……你这样……唔”珍妮索性把站着沾满了血的手擦在库克脸上。弄干净自己手后，珍妮带着火把离开了地牢。
　　给库克留下了无限的恐惧与发泄不出的愤怒。
　　唯一的光源被带走，唯一的温暖的那双手离开，库克在地牢里一个人，呼吸却并没有平复下来，他蜷缩着躺在地上，被束缚着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像是有一架不愿停下来的军鼓。空气中还有珍妮身上的余香，库克的双手移向了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有珍妮凶狠撕咬的感觉，那种奇怪的令他恐惧的感觉让他害怕，他正在陷入一种危险的境地。“不要……不该是这样……她疯了……”他低声呢喃着。
　　苏拉姆镇依旧是往日的平静，珍妮带着热情的笑容接待每一位客人，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小酒馆的地下室锁着一个贵族，一个帝都来的金发的贵族。珍妮尝过那些被同龄人形容的如同天堂般的吻，在库克身上，她完全没有感觉到那种被姑娘们形容成幸福感或是喜悦感的东西，甚至连内心的波动都没有。珍妮早已经死在了那个地牢里，她嘲讽的撇撇嘴角，目光掠过酒馆外路过的年轻情侣。
　　被锁在地牢的日子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的，因为每一秒都度日如年。而在黑暗中的无尽的等待恰恰是最容易令人做出无限联想的时间。库克一边害怕着这个女人会拿出什么更令他痛苦的刑具，一边却忍不住想要更亲近她，想要被她触碰，想要得到她。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未知的恐惧在黑暗中急剧膨胀，每一秒都像是站在火上一样煎熬。他感觉珍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从那次反抗后，她除了面无表情的带来一些食物和水，她甚至无意泄露一点点表情给自己，不再有鞭笞的疼痛，也就不再有被触摸的机会，温暖柔软的手指像是身体的致命解药，她飞快的来又飞快的离开，仿佛自己是什么恼人的累赘一般。变成了累赘，没有了利用价值，也许甚至很快都会被遗忘在这个黑暗的地牢里，这个认知让库克开始有些心慌。
　　她不再碰自己了，她在想什么新花样吗？她为什么不来了？是不是要放弃自己了？她是不是恋爱了？难道她不恨我了吗？一定是有了另一个能占据她心神的人……库克开始在黑暗中控制不住的想，曾经他希望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疯子，现在他开始期待她能更久的留下。他依稀听见过地牢外珍妮与别人的笑语，他却不被分到一点点珍妮的情绪，黑暗中他开始疯狂地嫉妒那些人，嫉妒能看见她笑脸的人，嫉妒那个能把她逗笑的人，嫉妒那些能触摸到她的人，嫉妒能陪伴在她身边的人。甚至开始想念那种花香，想念她温热的手指，想念她那样凶狠的撕咬。他希望珍妮下一次能早点来，无论是鞭笞还是其他的折磨，只要能让自己能看见她，能触碰到她，结束自己无限恐惧的幻想，早点带给他结果而不是现在这样，令他越想越恐惧的折磨与等待。
　　珍妮再次出现在地牢的时候，在库克的脸上看到解脱的表情，他几乎是用热切的目光看着珍妮，只是他并不自知。库克看着珍妮樱色的嘴唇，他又想起那个疼痛中带着血腥味的亲吻。尤里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声音干哑“……如果你放了我……我不会让……他们……惩罚你。”即便是被调教至斯，库克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贵族做派。珍妮冷笑了一声，库克的目光落在那双嘴唇上，心底的颤抖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让他冷静不下来。她会再亲我吗？如果是的话，这次我一定不会拒绝了，我等的太久了，库克兴奋的想着。